5、第四章 ...
-
县丞抬眼大量吴邪，心中暗道，此人看似光明磊落，但此案事出蹊跷，恐怕现下唯有天知地知，若自己只是妄加猜测，也是万万不可的。县丞径直走向吴邪道：“吴掌柜，不是本官故意为难你，只是……你看，这事儿犯在你的客栈之中，若是不做任何盘问，恐怕是难以平复万人之口啊。”吴邪蹙眉，细细思量片刻，答：“大人所言有理，吴某愿以情告之。”县丞颔首，转身向楼下衙役吩咐：“将吴家客栈封锁，集中昨日所有来过此店的人。”吴邪慌忙阻拦，道：“大人，此人乃是未时【下午一点到下午三点】来我这客栈，不必大费工夫去将这一日剑所有的人都找了。”
县丞惊异，口中呢喃道：“有趣，着实有趣啊！”声音蓦然提高，"那便依吴掌柜所言，将未时后出现在客栈中的人一一找来。"众衙役言是告退。县丞并没有离开客栈的意思，反倒是在吴邪耳畔问:"吴掌柜可是胆色啊，如此这般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吴邪不着声色地退开一步道:"吴某自认是无愧于心，至于其他，便有着他人议论吧。"县丞拍手:"真是个难道的豪爽之人!"吴邪低头受下，只是心知县丞所谓的豪爽都是自己努力装出的，若是不然只怕是早已颤抖不已。忽的想起身边还有王盟的存在，偷偷用余光瞄去，王盟不做声，只是面上多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忽闻王盟道:"大人，这凶手极有可能是昨日来店间的鱼贩!"县丞笑问:"何以见得?"王盟道:"昨天只有那名鱼贩来过后才发生此事，前些时候都没有这等晦气事呢。"然后又低声嘟囔，"听潘子说，似乎他名字也挺晦气的，还起灵呢!定是他在作怪。"吴邪忙呵道:"王盟，还没有证据不能妄加推断!"王盟喉结微动，却在最后，只是垂首，县丞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道:"吴掌柜如此这般……莫非是当真有所隐瞒?亦或者，那鱼贩便如这位伙计所言……就是犯案之人?"吴邪答:"大人此前不是说过:这事唯有天知地知，吴某怎会知晓。"县丞轻笑:"吴掌柜可使得一手好功夫啊!"
不及片刻，便听外头传来一句"格娘的，胖爷不过是昨日来找天真叙叙旧，咋还成了害命之人?"骂骂咧咧着，胖子及昨日极少的几个堂客便被带人大厅，县丞问:"可是还少了谁么?"一衙役答:"禀大人，还有一个名唤'云彩'的女子并未寻到。"县丞佯作惊讶:"呀，莫非这女子便是行凶之人?"胖子面露凶色，脸色顿时近乎成紫红色，骂道:"狗官!云彩怎会做如此不堪之事!"边上的衙役呵道:"放肆，大人怎是你随便侮辱的!"胖子嘲笑道:"那便是说，若是胖爷我正经着，便能骂那狗官了?"衙役见胖子挑着自个儿不留心之下犯的错误，恼怒至极却也还不了口，只得撸起袖手欲将胖子狠揍一顿，县丞摆手制止道:"不可如此。"衙役委屈:"大人，这人……"县丞怒道:"不过是让些人赚些口头之快，有甚好计较。"衙役不语，县丞见其尴尬不已，便顺口吩咐，"去将昨日那卖鱼商贩找来，还有那云彩姑娘也需寻到县府来。"衙役抱拳答:"是，大人。"
县丞也显然不愿意浪费时间，向仵作使了个颜色，仵作向前一步，向着胖子道:"这位壮士，可否请你将这尸首带至县府?"胖子斜眼瞥了仵作一眼，冷哼一声:"嘁，胖爷我可不会帮这人做事。"仵作有些失措地看向县丞，县丞却没有理会他求助的目光，仵作只得道:"这……壮士，之前大人之所以会推测云彩姑娘是凶手只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被寻到的人了，并非是与你刻意过不去啊。"胖子扭头，半响方道:"胖爷我也不与你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便是帮你们罢。"说罢，将那尸首拉起，尸首起落间，被尸首掩盖的一抹血渍显露出来，吴邪向血渍探看，勉强看出一个"采"字，吴邪心惊，在他所认识的人中，名字中带有类似字形的只有染坊世家的云彩，趁着他人都未注意，吴邪悄悄用鞋底将血渍擦去。
县府建的并非特别契阔，青石铺就的地面经过几代人的磨砺而变得锃亮，县丞命几个衙役分别将这不多的疑犯暂且安定，独留下吴邪一人。县丞挥退他人道:"吴掌柜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吴掌柜也不应当包庇那人。"吴邪不明白，问:"大人，吴某问心无愧，何来包庇一说?"县丞微微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小块竹片，吴邪不得其解，"敢问大人是何意?"县丞靠近吴邪答:"不知吴掌柜可在后院的鱼篓上看到这个缺口?"吴邪有些为难:"这……吴某怎会知晓。"县丞续其前言:"这竹片与你后院鱼缸边所留下的竹篓缺口完全吻合，而经其邻家的书屋先生所言，昨日除去你接触过这鱼篓外，也只有那鱼贩所用，吴掌柜先前难道不是包庇有罪之人?"吴邪大笑:"大人，如此你便是冤枉人了，这鱼篓天下无数，如何会没有残缺的呢，再者，虽然吴某并未与张小哥有太多交集，但他定不会是杀害那客人的人。"
县丞惊异地望向吴邪，稍稍点头道:"这也算有理，既然吴掌柜都知晓张什么的鱼贩是被诬陷的，倒不知之前吴掌柜可有看出是谁害了他呢?"吴邪初以为是县丞看见自己先前将那个"采"字擦去的一幕，身体略微晃动，而后细听，却是明白这县丞依旧是在盘问。吴邪捏了捏衣角，道:"大人，此事吴某怎会看出。"县丞不答，不过片刻便听外边传来一阵吆喝"快走快走，磨磨唧唧的什么样子，装个劳什子啊。"吴邪听出是先前那个被派去将张起灵带来的衙役，有些不明白地望向县丞，县丞道:"吴掌柜想必也是累了吧。来人，将吴掌柜带去好生招待一番。"门外人应道:"是。"县丞又道:"至于那鱼贩，便先委屈他在花厅稍等片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