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
吴邪忙道:"三叔!"然还是阻止不了三叔的话语，好在店中已无闲客，唯有……吴邪便听身后传来木器落地声，转头看，果然是王盟，王盟面色苍白，手臂颤抖:"掌……掌柜的……"吴邪右臂微抬道："安心，安心，老爷子的心病，你何尝不知，多少年了都还是如此害怕!"王盟羞愧，拾起掉落地面的酒勺向后厨行去，三叔稍稍冷静，嘱咐:"吴邪，若此人不是张家派来的也罢，若真……"吴邪打断道:"三叔，此事我知晓，不必担心!只不过，我想请三叔派些人手看着张起灵的动向。"三叔点头，离去。
且先不提吴邪这边，自张起灵回到家中，便听邻家人道:"张小子，听东巷的采叔说，你今天做了赔本买卖?"张起灵不解，但也不问，邻人自言自语般续道，"还真不想想你这么精干的人，居然会做亏了，哈哈，下次可得打紧些!"菜饭只看到他提了只鱼篓便以讹传讹，张起灵哭笑不得。此次前去，张起灵自然是无聊到作弄他人，他藉此探出吴邪的住所，只待夜晚能有所收获，也好一结隔了数代的恩怨。是夜，街上传来打更声，泉州一片漆黑，除却那打更巡夜之人，了无人烟，(早期，我国古代规定夜间不能外出，只能在家中)一道黑影自东郭朝着中部的吴家客栈飞跃而去，不必说，此人确乃张起灵无误，张起灵在家中排行靠中，不上不下的尴尬往往致使长一辈的将他抛于脑后，也恰巧是这使得他武功超凡，胜任此要事。
自院落中落下，后屋勉强还能听到潘子的鼾声，张起灵小心前行，修长的两指拂过木门，细微凹痕刻出的"吴"字使他判断出这便是吴邪的居所，那是他日间以内力刻出的唯一一个记号。食指沾一星唾沫，润湿布窗的右下角，偷偷向内张望，吴邪安卧榻上，似乎是安睡之中。张起灵放下戒心，才刚直立起声，便听吴邪一句:"谁?!”自屋内传出，室内人影晃动，张起灵暗道一声"不好!"便匆匆离去。
吴邪匆忙点灯，然任是差了一会儿，窗纸上没有他人的身影。隔間的王盟跑出：“掌櫃的，怎麼了？”吳邪擺手:"无事，做了场梦罢了。"王盟自然是不信:"掌柜的，我真是听到………"不待王盟说完，吴邪道挥手，王盟愣了愣，终是不再多言离开了，然在门前还是不住地看向吴邪，眼神中完全都是焦急……
吴邪自是知晓此前定是有人来过，只是，他不明白是不是张起灵以及他的目的，若是……吴邪瞥了眼枕边檀木盒，这是唯一让吴家安心的筹码，绝对不能失去。不放心地打开，稍稍舒心，将木盒搂在怀中，也不嫌弃木盒的四角搁得胸口微疼，吴邪辗转不安得入眠……梦中是吴父在弥留时期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千万不能把盒中之物让张家得了，那是我族老祖以命换来的……"
轻轻叩门声将吴邪唤醒，吴邪迷糊道:"是，哪位?"迟迟不闻回答，吳邪有些惊讶，立刻意识到事情的特殊性，也不管自己任然穿着亵衣，起身之时，却又将檀木盒碰落地面发出沉重的响声。吴邪弯腰捡起，又不放心的打开，再三确认盒内之物没有半分损坏后，才将其藏至枕内。确实，吴邪所用之枕是中空的，中间刚好容一柄匕首以及那檀木盒。
吴邪开门，门外只有额上满是冷汗的王盟，吴邪疑惑，道：“如何？”王盟屡次开口，却又咽回肚子，吴邪不满，“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王盟身体略微僵硬，半响后才回答：“掌柜的，楼上······”又是止住话头，吴邪有些恼了，对答：“罢了，你不说我还是自己去看吧。”王盟扯住他的衣袖，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终于是道：“掌柜的，楼上晦气，死了个人。”
吴邪大惊：“什么！不该如此啊！”刚欲向楼上冲去，却再次被王盟拖住，吴邪转头，便是看见王盟的视线直直盯着自己的身子。吴邪顺着视线看去，顿时脸上一阵潮红。亵衣极为单薄，再加上夜间睡梦中的左右转动，衣衫半掩半遮，不过想到自己与王盟均是男子，也没有什么，便又稍作镇定道：“你先等着，随后与我去楼上探看。”
待得吴邪跟随王盟前去之时，殿外站满了看戏的人群，嗡嗡嘈杂地评论着。幸灾乐祸，同情甚至嘲讽的眼神令吴邪十分不适，快步登上楼梯，又临时嘱咐王盟将店门紧锁。王盟暗下里吐吐舌头，暗道一句倒霉，大力地关上店门，而后又飞速追上吴邪。
"掌柜的，就是这间了。"王盟临到门前还缩缩脖颈，仿若门后乃是修罗场一般。吴邪摇头，推门，一股异味传出，似是胭脂味又不若胭脂油腻。进入后且看那客人双目圆瞪，脸色蜡黄，扣住下巴是还能感觉到一种僵硬。吴邪道:"此人生前肝火极重且肾虚，应该是被扼住咽喉死的罢。"王盟眼睛盯着鞋面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店小二如何知道这种。"想来也是，吴邪转问:"此事，官差仵作应是了解的，只是缘何……"
未及说完，便听身后沉重繁杂的脚步声，兼加一声吆喝:"闲杂人等避让。"吴邪见王盟身体微微发抖，猜测是过于害怕所致，只是道:"王盟，若此事与你无关便无所可惧。"王盟低声应答一句。同时，便见县丞携一仵作进入客间，吴邪向县丞拱手解释:"大人，此事不应是我店所为。"县丞自然不会听这一面之词，向身后仵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探看，仵作走近那僵直的尸首，右手按在尸首右臂之上，臂上肌肉僵硬，姿态扭曲，扣开咽部却并无痰液亦或硬物。仵作转身向县丞道:"大人，他是被人以药害死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