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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裙裾飞扬 鸟若惊林花方蕾 ...

  •   元月四号一早,天才刚放亮,秦府的厨间就叮叮当当忙碌起来,成筐的海鲜、瓜果,成箱的红酒香槟、奶油、面粉就络绎不绝往这里送,等早饭时间一到,该准备的宴席早已准备妥当,秦府主楼依然静静的,除了秦含琛被一个神密电话叫走,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请来做西点的外籍厨师和老姜他们凑在一起喝酒聊天。
      “听说秦家大少爷小时候被拐过,怎么又回来了?”
      “这就叫命,他命主富贵,所以转了一圈还能回到起点。”
      “我们英国也有一个这样的故事,不过后来发现找回来的孩子是假的,不是他们家的”
      “去,去,去,别瞎说,秦老板多精一个人,那是做过亲子鉴定的。”老姜开始往外撵那个英国佬,“西点还差几样,快去准备准备,正午12点准时开宴!”
      蝴蝶在公主床上东一脚西一拳睡得正起劲那会,隔壁的寒松早已穿戴整齐,坐在窗边想问题。早上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父亲喊司机老丁,说是去什么巷子,他们这边都是别墅区,父亲来往的朋友同事也都是有钱人,为什么一大早去什么巷子?他隐隐地觉得安宁的生活将遇波折。
      有人敲门,打开门见是夜月,微笑问候,“妈,早!”
      “你也早!生日快乐!”夜月心情不错穿得正式,精心化了妆,她将一件碧绿的挂件搁进寒松手里,“知道你什么也不缺,妈妈特地从高僧那里求来两件玉器,你这件是菩萨,蝴蝶戴佛,都说男戴菩萨女戴佛,不求别的,妈妈但求你俩平平安安。”
      “谢谢妈妈!”寒松感动地拥住夜月,这个女人打从他初次进门时就一心一意待他好,真不枉费已逝母亲的重托。
      “今天过生日,怎么还穿这么素,换套西装,扎个红领带,喜庆!”夜月一边指点一边往蝴蝶房里走,寒松追出来,“妈,爸呢?”
      “他啊,一大早被人叫走了,应该是生意上的事,你们别管他了,自己玩开心些,他的礼物晚上会给你们。”
      望着夜月的身影,寒松慢慢脱去昨天穿的风衣,换上西装,扎上领带,末了将那碧绿的菩萨放进贴身口袋:她说的对,不求别的,但求平平安安。
      夜月见蝴蝶还在睡不忍叫醒,小心地将玉佛为她戴上,再亲亲女儿光洁饱满的额头,这才心满意足下楼吃饭。
      上午十点左右,蝴蝶那帮兄弟姐妹就蜂拥而来,都是十五、六的年纪,一个个乍乍呼呼,脸上抹得五彩缤纷。男生倒正经些,就是被蝴蝶家的气派镇住,有些放不开手脚。寒松懒得和这帮小鬼闹腾,自顾自喝着红酒,他的大学同学一个没请,只请了曾经一起乞讨的难友,玉子姐姐。
      蝴蝶被同学们从床上揪起,再精心打扮了一翻,等她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下楼时,寒松眯上眼看过去,这一看让他有了重大发现:喜欢闹他缠他的丫头真长大了!
      粉色的衬裙,外罩一件镶钻黑披肩,脚踩“公主之吻”,那是公司今年的主打,父亲亲手设计,限量版,第一双就给了蝴蝶。黑面镶金边,简单的搭扣式,扣子却是只将飞的“蝴蝶”,穿在她的脚上,感觉下一秒她也要跟着飞起来,长长的卷发伴着她的走动左摇右荡,寒松就开始恍惚,恍惚得以为迎面扑来的是个天使。
      “哥哥,哥哥,我漂亮吗?”蝴蝶难见哥哥这副痴迷的眼神愈加得意,她牵着裙摆饶着他转圈,周围的同学、夜月,包括家里的帮工全热烈鼓掌,纷纷祝福这个可爱漂亮的“公主”,蝴蝶忘乎所以地加速,再加速,等她觉得周围的人都成了幻影,整个屋子都在转时已经把持不住向后倒去,她向前抓了一把,习惯地喊,“哥哥——”
      寒松脑袋愣了一秒钟,长长的手臂却是条件反射地“海底捞月”般将那粉色小人抱起。
      周围又是一片掌声,蝴蝶的女同学艳羡得盯着寒松,早就知道蝴蝶有位又帅又冷的哥哥,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真是酷毙啦!音乐响起,众女生纷纷上前邀舞,寒松冷着脸喝自己的酒,直到遥姐在前院高声喊,“有客人到!”
      夜月领着寒松和蝴蝶出门迎接,来人正是寒松热切盼见的玉子姐姐,她后面跟了一个陌生女孩,高挑个子,脸尖尖的,很大方地四处瞅。
      “秦阿姨,这是我小姑子,刚从加拿大留学回来,在我家玩,我就带她一起来了。”玉子刚坐完月子,身材有些发胖,面色倒是红润。
      “来者都是客,人多热闹,快进来”夜月领着朝里走
      寒松跟过来,冲玉子快乐地笑,“怕你忙宝宝,都没时间过来。”
      玉子也笑,很开心,“再忙也应该记得今天啊”
      后面的蝴蝶很快和玉子小姑聊到一块,原来这位漂亮姐姐也有个漂亮名字:安雪
      “你和你哥真有缘分,竟然同一天生日”安雪奇怪着
      “是啊,从小就是一起过生日,书上说因为上辈子是情人,下辈子才有缘同一天出生,嘻嘻,我是哥哥的上世情人!”蝴蝶想到哪说到哪,走在前面的寒松投过来一道不友好的目光,她赶紧闭嘴。
      夜月说了生日祝词,握着寒松和蝴蝶的手为大家分切了蛋糕,她又端着酒杯陪大家喝了一杯酒,摆摆手,“不得不服老,在你们这些孩子面前真觉得自己老了,哈哈,你们放开了玩,今天这里是属于你们的,阿姨去赴一个牌局。”
      夜月这一走,场面立马失控,互相抹蛋糕的,互相扔果皮的,身为寿星的两个人当然被当作众矢之的,蝴蝶躲在哥哥身后不停尖叫,还不忘频频还击,寒松心里好似吹进一阵柔软的风,他想难得开心一下,何不放纵放纵,自己有多久没做回自己了。沉默的人一旦疯起来那是真疯子,他抱起被蛋糕糊得看不清嘴脸的蝴蝶左冲右突,硬是不给另一帮疯子偷袭的机会,虽然他昂贵的西装已经五颜六色。
      安雪一直抱着胳膊看他们闹,等舞曲响起时冲玉子打个响指,双手作喇叭状对寒松喊,“喂,这钢琴曲太闷了,我们来劲爆的如何?”寒松没答话,拿过遥控器,换了一首非洲舞曲,一时将全场掀入高峰浪尖。安雪打着节拍慢慢滑过来,很裸露地对寒松抛媚眼,寒松脱掉西装外套,只穿湖蓝背心贴着安雪尽情地舞起来,一时忽明忽暗的灯光里,裙裾飞杨,长发飞扬,笑声飞扬,青春飞扬,好像大家都把自己变轻了,轻到可以四处飞舞。
      玉子在一旁感叹:年轻就是好啊!她想起火车站广场那个冬夜,满脸冻疮,衣衫褴褛的小五和她一起跪在那里给每一个过路人磕头,“心心好,给点吧,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城市每天重复的谎言,可他们说的是真的,她被冻发烧了,烧到可以闻见自己身上的糊味,可是没有人来拯救他们。直到小五被领回秦府,他们的生活才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她想着想着流出泪来,她的小五,现今的秦寒松,终于再也不用跪在那冰冷的广场,再也不用了!
      蝴蝶许是跳累了,转到寒松怀里,双手吊在他脖子上,头枕上他的胸口,突然想起什么猛抬头,“哥哥,刚才吹蜡烛那会你许的什么愿?”
      寒松瞅着眼下那张红嗵嗵的脸,娇艳欲滴的红唇,摸摸那一把长卷,“愿望是不能随便说的,说了就不灵。”他许的愿很简单,也很复杂,“愿我一直能当秦寒松”
      “我才不信呢,我告诉你我的愿望吧,耳朵凑过来”,蝴蝶踮起脚,悄声说,“我要找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当男朋友。”
      寒松笑了,笑得挺无耐也很伤悲:我有什么好?没有完整的童年,也没有肆意的母爱,连待在自己家里都没有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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