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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6、弑神魔令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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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风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至桌边坐下。他提起桌上的茶壶刚要给自己盛一杯茶水,屏风后突然飞出几道寒光。
眼看那些寒光往他后背而去,李随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躲过。
“啪啪啪——”三枚淬着剧毒蓝光闪闪的菱花形飞镖整整齐齐地钉在楠木桌上。
他捋了捋发带,转过身来端着茶杯看向屏风后,似漫不经心地笑道:“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藏着掖着?”
屏风后绕出一个十六七的蒙面少女,柳叶眉,丹凤眼,浅紫纱裙绯色外裳映衬肤白如雪,深红色暗纹腰带显得那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李随风也不得不承认,纵使他阅美无数,然咋见这女子还是有几分被惊艳到了,然此刻佳人脾气不甚好。
“解药。”女子走到他面前冷然道。
“什么?”李随风状似不解。
“少装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女子冷笑,“本姑娘倒不知江湖人称侠探李随风者原来是只会欺负女子的轻狂之徒!”
李随风摸了摸鼻尖:“激将法啊!可惜对我没用。”
他起身走至女子身旁,“若江姑娘指的是那水囊中的毒,在下自然可以告诉你如何解。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李随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看着江素素,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地道:“告诉我,那日你在虞云耀处所见的种种。”
衡山派正屋大厅内,陆逢春淡笑地接过衡山弟子端来的清茶。
“原来是鹤鸣山庄的陆公子,老夫有失远迎。”李慎明一边笑道,一边打量着眼前芝兰玉树般的青年。陆逢春今日穿了件白底玄色流云纹外袍,本就温和的性子更衬得清新俊逸,他的身形比较清瘦,然这非指弱不禁风,相反每个人看到他,都会有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是陆某唐突,打扰了贵派清净,该让李长老原谅才是。”陆逢春打开扇子轻摇着道。
“只不知陆公子来衡山派有何要事?”
“这前辈要问李随风,我只是陪客。”
“李随风,就是那个几日前破了青花镇案子的李随风?”
“正是在下。”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子轻轻的笑声,衡山派几人循声望去,见一蓝衣青年缓缓踱步走了进来。
听到李随风的声音,陆逢春脸上浅浅的笑意顿时深了几分。
“四条眉毛,怎么现在才来?”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就开始寻我了?”李随风笑着走到他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麻雀突然消失了,总有些不习惯。”
“陆逢春,我有这么吵么?”李随风微微皱眉,摸了摸鼻尖嘟囔。
陆逢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他。
“咳咳,不知李少侠来我衡山派有何事?”
李随风凤目微挑似才看到李长老,轻笑着起身,“老陆啊老陆,你够懒的,这么久还未告知我们来的目的?”
“这是你的事情,陆某怎好越俎代庖?”
“好吧!”李随风摊手起身走到李长老面前,“其实这次我们来呢——是为了帮六扇门的徐捕头查一件事情。”
李随风脸上的笑意渐深:“李长老可听过逍遥宫的弑神魔令?”
“荒谬!魔教之物怎会在我衡山派!”
“李长老,虽然你与我同姓,但我也没说我们是亲戚啊——只是提到弑神魔令而已,长老又是从何处知道有人告诉我它在衡山派?”李随风摸着鼻尖颇好奇地问。
“……”李慎明脸上的笑有一刹那的僵硬,随即微恼,瞪向李随风,“李少侠此言可是在怀疑本派与魔教勾结?”
“怎么会呢!衡山派为江湖五大门派之一,向来派规森严……”李随风说着一笑,挑了挑眉毛,“据说十几年前为了处置一个与魔教来往甚笃的首席弟子,不惜废其武功将其逐出师门……”
李随风的话突然被一声“师叔”打断,李随风下意识与众人循声看去,见一灰衣衡山派弟子急惶惶推门踏入大厅,“李师叔,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想到前几日刚被杀的虞云耀,李慎明瞳孔微缩,脸色沉沉地问。
“是……”那弟子看了一眼李随风等人,“是薛灵姑娘,她进了后山禁地!”
后山禁地?陆逢春纸扇停在了胸前,而李随风则转头看向那个前来传讯的弟子,脸上神情多了几分微妙。
三尺宽的石径,直通往万丈悬崖顶,顶上有一块巨大的乳白色石岩,靠着一株不知多少年岁的奇特的花树,岩边还有一些血红色的丝状花朵,一簇簇,直欲染红人的双眼。从悬崖上可以看见一片云海上的重重山帷,甚至不远处更高的悬在另一座崖上的亭台楼阁。那座楼阁丛台叠翠,似飘在云间,飘渺如仙宫。然它的名字却让江湖上的人谈之色变,它叫——逍遥宫。
天际,一行雁过。几声长鸣,由远而近,又渐渐远去。
“凌公子,随奴来。”侍女见青年男子停住脚步,于是也停下提醒道。
耳畔渐渐传来飘渺的琴声,似从那巨岩后传来。侍女引他绕过巨岩,便悄然退下了。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岩石前还有一小处平台,上面放着一桌两椅,皆为石雕,若仔细看能发现它们的材质与那块巨岩相同。
身为逍遥宫之人,凌霄是第一次来思过崖。这个地方的主人,他也只见过一次,不过已经不是眼前这个。年幼记忆中的逍遥宫薛长情,带着一个银质面具,声音冰寒入骨,眼睛里更是没有半分感情。名字叫长情,却是世上最无情之人。
一袭荼荼似火的绯色长袍迎风微动,长长的后摆铺在地上,宛若一条血河。与长袍一样捶地的还有那三千鸦发,由一条同样红色的丝带结着,长长的丝绦与墨发混杂,红与黑鲜明方差,在这人身上却丝毫不觉的突兀。纤细而指骨分明的手指请拨弦丝,铮铮琴声在述说一段幽幽往事,似丝毫都没有发觉他们走近。
凌霄没有打断他,立在旁凝神细听,并发怔地看着眼前人的背影。
曾经他以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这个人。但而此刻,连他也猜不透眼前这人的心思。
一曲毕,殷无商并没有转身,依然静静端坐在崖边,面朝峭壁背对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你来了?”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凌霄,让你去查李随风下落,可找到了?”
“回禀教主,李随风与鹤鸣山庄少庄主陆逢春往北去了衡山。”
“衡山派?”殷无商冷笑,“他去那里做什么?莫非也相信本教主要凭那个破牌子才能上位?”
他瞥了眼前男子一眼,“凌霄,你来逍遥宫的日子也不短了吧?”
凌霄恭敬地作礼回道:“教主救命之恩,属下铭记于心。”
殷无商道:“你不必与我客套,我正有事要你去办。”
“教主有事吩咐,属下一定效劳。”
殷无商点了点头,“你去将李随风带回来,就说是我有事要问他。”
“可若是他不愿意呢?”凌霄犹疑道,他对李随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个人常年一副不羁的轻佻姿态,然对逍遥宫弟子都不错,当初他武功入门还受过他的指点。
“他逃出逍遥宫时中了我的夺命三尸针,虽然自封穴道,不动用内力没有生命危险,然始终无法长久。而且即使王宇澄给他取针,针上淬的毒的解药也只有逍遥宫有,我就不信他敢不回来。”殷无商伸手折断一朵黄泉花的花茎,眼底闪过一丝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