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张秋——风中奇缘》吉田步美

68、腊雪初销梅蕊绽

　　难受且迷糊的乱梦颠倒中，我只听见有人来来去去，好像后来还不止一个人。待到口里被喂进了温热的药汁，怀里被塞进了温热的暖炉，我终于觉得好受多了，心神一松就沉沉睡去。醒来时精神见好，似乎一眨眼就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身上也有些力气了，想到下午还有课，就忙不迭坐了起来。耳边却传来庞弗雷夫人的温柔嗓音：“别动。”我这才发现坐在床边照顾我的竟然是她！
　　“啊？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迷糊了，这里可是教授的房间呀。
　　“没事，你就是身体出现了一些小小的……不适，西弗勒斯觉得你会需要我的帮助。”庞弗雷夫人温和地向我微笑着，只是提到教授时语调似乎带些微微地揶揄。
　　我忙礼貌作答：“谢谢您，夫人。给您添麻烦了。”
　　“不客气，你们这个年纪都可能会遇到类似的问题，没什么值得担心的。现在你最好去洗个淋浴换换衣服，你的好友斯潘塞小姐已经替你送来了一套衣物用品。相信我，收拾好这一团糟之后，你会感觉好很多的。”她的笑容慈爱得就像妈妈。
　　然后，等我全身都清爽利落，从浴室回到房间捧着热红茶坐好之后，没想到就是面对令我脸色爆红地病因解释了：初潮。以及紧跟着极其令人尴尬的生理卫生课，包括青春期第二性征、生理卫生、亲昵与自我保护、婚前性关系、堕胎、婚姻与家庭、性病和安全性行为等主题。总之全程高能，我唯一能使出的就是快要把头埋进地缝里的“鸵鸟闪避”技能，不过效果不彰就是了。最后，在我就要忍无可忍羞无可羞的时候，敬业的护士长终于拍了拍我的肩头：“好啦，差不多你该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我已经出具病假条替你请了下午的假，你可以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会儿去了，晚饭试着吃些温暖柔软的食物，没胃口也要吃，知道了吗？”
　　“是的，夫人。”我羞涩地呐呐答道，就是不敢抬头。跟随着庞弗雷夫人出了房门，斯内普教授正在外间书桌上批改作业，见我们出来，他并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抬起头和夫人点头示意：“波比，谢谢你。”
　　“不客气，西弗勒斯。似乎应该说谢谢的是菲利乌斯。”庞弗雷夫人言语中的轻快俏皮似乎又回来了，“张小姐，你介意自己回去吗？”
　　“当然不！谢谢您，夫人。也谢谢您，教授。很不好意思给两位添麻烦了。”我慌忙行礼告退，面红耳赤，一刻不敢停留。
　　几天后，听说几个上魔药课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女生抱怨教室角落的石制水槽里清洗器具的水太冷，冰得她们“都拿不住坩埚了”，结果斯内普教授居然没有关她们的晚学，而是懒懒地一挥魔杖，当场就把从滴水兽嘴里流下来的冰冷水流永久地变成了一股温泉。不过这也不奇怪，斯内普教授是斯莱特林院的院长，一般情况下总是会优先考虑本院学生的，更何况江湖传言那几个出言抱怨的大小姐可都是实权派纯血贵族家的掌上明珠，人家可不用担心什么继承人为敌之类的危险，大概只会关心自己的指甲会不会被刮花吧。不过托这班娇娇女的福，我也不用在魔药课上用冷水洗手了。
　　两星期后，我和贝蒂、凯瑟琳正一起穿过门厅要去吃饭，突然看见一小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上的文字。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托马斯正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比手画脚向著名的哈利•波特解释：“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啦!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可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不会吧！剧情太强大了！我要赶紧开溜！贝蒂却拽住我问：“你听见了吗？”
　　“是啊是啊。”我含含糊糊地回应着，继续挣扎企图溜走。开玩笑，我可是院长弗立维教授的关门弟子，当年的决斗冠军教出来的，这种初级班我可没兴趣，简直是欺负小孩儿嘛。
　　凯瑟琳也加入了进来，挽住我另一只胳膊：“我们一起去看看吗？”
　　“好吧好吧，到时候再说吧，我可快饿死了，快走吧！”我简直要跪地求饶了：可不能让哈利注意到我，谁知道这货会不会因为什么微笑或眼神之类的奇怪理由再次把我拖进倒霉的初恋女友剧情里？
　　幸运的是，贝蒂和凯瑟琳都放过我了。但是作为交换，晚上八点，我们准时回到礼堂，准备现场观看“见证奇迹的时刻”。上天知道，我是多么不愿意看到哈利暴露蛇佬腔，于是我特意求了小青龙小朋友藏在我衣兜里来做场外支援。
　　礼堂里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正在到处放电。而他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教授，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好吧，一会儿能欣赏到他的英姿也算是值回票价了。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我虽然很想退到更远处，却还是不由自主被向前拥的人群挤到了舞台附近，只好尽量往墙角方向挪。
　　“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教授好心地允许我创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希望能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吧啦吧啦吧啦。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愿意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是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教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哈哈！”
　　斯内普的上嘴唇不屑地卷了起来，偏过头，眼神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不知道是间谍的职业病还是在找哈利。最后，他的眼光掠过我站的墙角方向，然后把注意力收回放到洛哈特身上。
　　他们两人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决斗礼仪。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还在空中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顺手唰地扯下肩头黑色的短上衣，随便往角落一甩。没想到好巧不巧落在了我怀里。一瞬间我仿佛成了那种替学长抱运动衣的小女生，因为能够把自己偶像的衣服围在怀中而无端端觉得世界忽然甜蜜而灿烂！
　　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寂静的人群说话，“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斯内普露出了牙齿，低声说。“一——二——三——！”
　　他们两个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干净利落地喊道：“除你武器!”空气中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击得站立不稳，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片刻后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鬈发根根竖立。
　　马尔福和另外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鼓掌喝彩。
　　“好，大家看到了吧!”洛哈特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我手里捧着上衣，犹豫着要不要也学布朗小姐的样子，狗腿地挤到长桌前给斯内普教授递上去。却见斯内普教授黑着脸准备下台走了。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只听他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教授僵硬地立住，不情愿地点了一下头。于是两人开始分头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配成对子。斯内普似乎因为该往哪个方向走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先向人群中心处的哈利和罗恩那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