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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华尔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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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兹,是舞厅舞中最早的,也是迄今为止生命力最强的自娱舞形式亦称圆舞。‘华尔兹’一词最初来自古德文Walzer,是‘旋转’的意思。”铃雨知道他一向没有音乐细胞,向他解释道。
见老公没反应,铃雨又接着说:“华尔兹,被誉为‘舞蹈之王’。它的圆舞曲轻快,明朗而动人,比其他舞步更有诗意,更温文尔雅,这也是华尔兹能流行百年而成为标准舞步的主要原因呀。”
“华尔兹的历史应该很悠久了吧。”九日若有所思。
“华尔兹在18世纪末就极其流行了。”
“哦,这就对了。”
“嗯?”
“哦,没什么。”九日的思绪马上回到了现实,“亲爱的,咱吃饭吧,别饿坏了宝宝。”
“就知道疼你的宝宝。人家都吃醋了,哼!”
“哈哈,自己孩子的醋你也吃!”看着妻子娇羞的样子,九日不禁一笑,哼起昨夜梦里的曲子。“噔…噔…噔…嗒嗒嗒嗒,……”
“咦?斯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我老公怎么忽然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音乐细胞?!”
“《蓝色多瑙河》,《蓝色多瑙河》……”九日深深记下了这个名字。
孟遥一身淡蓝色长裙,腰收得很细,身后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脸上却粉黛未施,正应了“出尘脱俗”四个字。“起初,施特劳斯只是一个东投西撞的青年。在维也纳,他爱上了一个是马戏团的女演员。”越人脸上很严肃,在认真地听着孟遥的故事。
两人牵着手,缓步走在康河的岸边。正是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把河岸的垂柳染成了金色,两人长长的倒影映在康河的柔波里。
这不是现实,也不是梦境,这是一幅油画。
但是两人脸上都没有笑意,“可是那个女人已经有了丈夫。于是,他们的爱情便注定没有前途。”
“后来呢?”越人追问,他想听到一个完美的,不可能实现的结局。
“后来,那女人跟着她的丈夫离开了,夜晚乘上多瑙河的船。”孟遥的脸上浮过几许淡淡的惋惜。
“那个女人爱施特劳斯吗?”越人想听到“不爱”二字,因为这样结局就不会太过残忍。
“爱,那女人,她爱上了施特劳斯,也爱她的丈夫。在浪漫与现实之间他选择了现实。”孟遥的语速很慢,“施特劳斯到了多瑙河边去送行。船走了,他却在多瑙河边坐了整整一夜。”
越人很失望:“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更痛苦呢?”
两人都沉默了,想着各自的心事。
越人忽然开口:“遥遥,无论你是我的浪漫,还是我的现实,你都会是我今生唯一的选择。”还没等孟遥问,他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只是,越人心里浮起一层淡淡的隐忧。
“关于《蓝色多瑙河》的故事。故事美,两个讲述者也很美。”九日从梦中醒来,感慨道。
为什么梦会这么真切?越人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爱的是孟遥,却不吃越人的醋?
每次做梦醒来九日总是一大堆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又有谁能帮他解答呢?
晚上,九日下班特意绕路去音像店买了一盘《蓝色多瑙河》的CD。
九日很绅士地邀请妻子,与他梦境重现。他仔细地踩着这个他无师自通的舞步,怀里是他怀有身孕的妻子。身体已经开始走样,容颜却仍然娇媚。他们跳得小心翼翼,生怕伤到未出世的孩子。
“噔…噔…噔…嗒嗒嗒嗒,……”一点一点,优美的乐曲在房间里飘散。《蓝色多瑙河》的故事、梦里的故事,在飘散的音乐中穿梭。有一点蓝色的神秘和多瑙河的忧伤。
可是,九日的困惑并没有随着音乐而飘散,反而更加让他捉摸不透。
《蓝色多瑙河》的乐曲又响起来了。
这次是在邮轮上,越人和孟遥在舱内的舞厅里翩然起舞。这对热恋中的男女在归国的邮轮上显得更加兴奋。这兴奋中有回家的喜悦,还有对前途的期待。
仍然是一袭白色晚礼服,孟遥随着越人在舞池里旋转、旋转,她有些飘飘欲仙,像要飞起来了。
越人看着孟遥旋转的裙摆,有些幸福的晕眩。如果我们能像梁祝一样化蝶就好了,他痴痴的想。或许只有变成蝴蝶才能真正摆脱人世的忧虑。
流动的华尔兹,也流动了越人的思绪。今天,孟遥特别美,甚至超过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美得越人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他宁愿梦境与现实颠倒。
九日渐渐感觉到了越人内心的种种隐忧,和对现实的惧怕。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回国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事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