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病》卡其少爷

4、恨铁不成钢

　　江晨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扇了小玖一巴掌被她诅咒还是怎么样，这几天忙个没完——财务总监王兆莫名其妙狂加任务，把他们那个小组直往死路上逼，她作为组长身先士卒加了三天班之后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电子表格弄瞎了，无奈总监是个四五十岁的怪大叔，对下属别的没有就是脾气大——这时候提意见，全组奖金都得挂。

　　打工的孩子伤不起啊伤不起。江晨活动了一下僵直的颈椎，认命的校对数据。这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各个办公室都关了门，整层楼几乎就剩她一人饥寒交迫的加班，这么一想顿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忏悔不该对兄弟动手——虽然她仍旧觉得小玖那把贱骨头不打不过瘾。

　　“怎么还不回去？”总监办公室的门是对着职员办公区开的，萧暮一出门就看到B区还有格子间亮着灯，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是江晨——她被埋在好几摞文件夹里，要是不仰头压根没角度看到脸。江晨见是萧暮，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讪讪的叫了一声：“萧总监。”

　　“拿这个让你做什么？”萧暮翻看了顶上几个文件夹，皱起了眉头——她的面部线条本来就带着几分英气，一认真起来就显出严肃来，江晨真有点怕，乖乖交代：“做数据校对整合。”

　　“谁叫的？”萧暮居高临下，配合黑暗的背景和格子间明亮的节能灯光，让江晨生生有了被审讯的错觉，鉴于她对王兆有敌对心理，此时供出他来顺理成章。萧暮一听，略一思忖，告诉江晨：“这得做到什么时候才完，别做了，先回家吧。”

　　“王总监说最迟明天下午，我明早又要开会。”

　　“你就是熬通宵也不一定做得完。这样，你就做到这，明天我跟王总监说去。”

　　“这个……”工作做不完让上司去求情倒是头一回，不过看看这一堆东西，萧暮的话江晨不听也得听——她已经熬了三四天，再熬下去真得玩命。只是萧暮不是什么主动的角色，平日甚至有几分冷情冷感，现在提出帮忙真有点奇怪。

　　“我明天早上就去找他。”萧暮见江晨还在犹豫，强调了一句。“快走吧，有时间回去整理明天早会的东西。你们组的进度表到现在都没交，上季度的统计放着，先把这一季的工作安排好。”

　　“好吧。”江晨见萧暮信誓旦旦，也只好听她的，存了文档准备下班。一边的萧暮手机响，打招呼先走，江晨锁完门看到昏暗的走廊远端有微光移动，走近了听到萧暮讲电话的声音：“嗯，就这样……我刚看到……好……我现在要回家……不了……直接到我家来吧，我等你……”

　　直接到我家来？江晨不敢久留，全当忽略了停在窗边的萧暮直往电梯那边走，一边竖着耳朵八卦一边暗自庆幸提前阻止了小玖——人家八成不是有新欢就是有床伴，少了黎柠也会多出别的人来，这时候上去追人家，何苦？不摆明了找死么？

　　“江晨应该走了……我待会把地址发给你……还没吃饭呢……哦……也好……”江晨耳朵尖，听到“江晨应该走了……我待会把地址发给你”时忽然觉得不对劲，萧暮不算好客，调任过来才一周，没什么熟络的同事可约，如果是外边的朋友，那提我做什么？

　　江晨拿出手机，一看小玖□□下线，心里一沉，打给她，果然是忙音。

　　他妈的，这巴掌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