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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恶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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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恐惧,她几乎不可置信,但又无法骗自己。这怀抱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让她颤抖,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在这怀抱中被凌辱,被伤害,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在这怀抱中胆战心惊。连这体温,这味道,都是她熟悉的。
紧紧的从后面抱着她的手臂,如此的用力,几乎想把她勒入自己的身体似的,有一刻她几乎认为自己要死了,他就是想让她这么的死吧?死在他的怀中?
被草原上的风吹得粗糙的脸,紧紧的贴着她的,摩挲着,似乎在感受她的真实性,突然热热的泪水模糊了二个人的脸,流进小月的嘴唇,盐盐的。小月没想到他会流泪,竟有些愕然,也有些慌乱。心中苦恼不已,今天已经有二个男人为她流泪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她的错.据说人间的眼泪会让天上的天使失去他们的翅膀,这些天使会怪她吗?不敢做任何反应,只能静静的等他的发落。
嘶哑的声音,靠在小月耳边轻轻的哀求:“再也不要逃开我,再也别离开我。永远永远都别再逃开。我再也不会让你走。”
小月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他。只能又做一只鸵鸟,让自己深埋在沙里。
耶律雅勒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当初,他实在也找不到小月失踪的线索。只有四处打听,到处搜寻,别的部落也都找遍了,一直都没有进展。
这一次契丹转投大唐,向朝延进贡,他原不用来,但是想以小月是汉人,之前刚捉住她和邵青的时候,甚至被邵青说成是大唐的公主。不管怎么样,他总觉得应该来,虽然必须要向皇帝卑躬曲膝,但是他想来看看小月生长的地方。
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这样精灵般的女人?而且他有预感,她似乎离他很近。用汉人的话来说,他和她在同一片月亮下。
来到汉人的京城后,他也一直在找,今天带了罕沙他们原是去宫中赴宴,只是经过这黄昏的湖边时,被这里最后的晚霞所吸引,停了下来,看这湖光中的眩丽的倒影。却不经意间看到她白色的身影飘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定是上天听到了他心中的乞求。他策马飞奔过去,再也不让她跑出自己的视线。
当终于把她抱在怀里,他忍不住紧紧的,紧紧的,确认她的存在,他没有看到她的脸,但他已经感觉到她的气息,甚至她的灵魂。但是他再怎么紧紧的抱着她,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的不安。自己似乎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怎么样才能留住她?多想留她在身边,永远都不想放开。他现在有点明白汉诗中所说,天长地久应有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贴着她的脸,已经整整一年了,多少次在夜里,闭着眼睛全是她,现在她又真实的在眼前了。深吸一口气,对着目瞪口呆的手下们道:“走,回使馆,王妃换装以后,再去皇宫赴宴。”他要带着她,无任到哪里,再也不会扔下她一个人。他也再也受不了与她的分离。
云龙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咬着牙,飞身而去。
换上契丹王妃的正装,小月被头上沉重的头饰压得透不过气来,想象着如果耶律雅勒知道自己讨厌他的另一个理由是因为做他的王妃就必须戴这些可怕的头饰,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其实也就是想想罢了,绝不可能有胆真向他说。
他还是坚持与她共骑,小月老老实实的坐在马上,期待着她的意中人,踩着七彩的云彩来救她。但是李敢能救得了她吗?再想想,救了她以后,会骂她吗?着实有些心虚。
离皇宫越来越近了,却不见李敢的身影,云龙难道没回去报信吗?
巍巍的未奂宫,厚实的宫门,已经就在眼前,小月不禁深吸一口气,与其在他怀中被困死,倒不如进去吧,看看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这一团乱麻,会变得更乱吧。女人在这个时候,往往反而勇往直前,去吧。就算碰个头破血流,就算被困在这里终老。总有机会可以逃脱吧。但是在他怀中。。轻轻的转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经走火入魔了吧。
原以为已经逃开了他,这天下之大,为什么还会再遇到他。。真是。。。恶缘啊。
他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里,麻麻的。他的手紧紧的勒紧她的腰,在进宫之前,在她耳边轻轻说:“别再想着逃开我,好吗?如果你试着放开过去,或许我们大家都会得到幸福。这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小月转头望进他的眼睛:“试着放开?你已经放开邵青了吗?已经放开你莎瑞娅的了吗?”
耶律雅勒并没有发怒,也没有逃开她的眼睛,“是呀,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一直没有明白,所以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自己也已经受到了教训,莎瑞娅已经是我的过去,而你才是我的未来,我会怀念过去,但是会珍爱我的未来。”
小月坐直身子,心中暗道:“我是不是你的未来,我希望我自己能选择。”却不敢说出口。耶律雅勒的狂怒,已经领教了太多次,实在不想再尝试一下。
对于皇宫,小月并不太熟悉,她并不是真正的公主,在这里总共也没能住上几天。皇帝设宴在一处金壁辉煌的所在,殿前有着金字黑底的匾额,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小月也没能认得。他们已经到晚了,一屋子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小月跟在耶律雅勒后面,走了进去。
皇帝待他们走近了,才假意站起,笑道:“爱卿来晚了,该罚几杯?”
耶律雅勒却有些毫不在乎,对着皇帝行了一个契丹的大礼: “面见圣上,汉人的习俗必得沐浴薰香,我也不敢偷懒,我们边野粗人,沐浴必得多几次,才不至于冲撞了圣上。”
皇帝上前亲自拉起他,亲呢的拉着他的手,带他到宴席上。小月低着头跟着后面,皇帝显然没有注意到她。
宴会热闹非常,能坐到这儿的人,怕都是些人精了,小月安静的坐在后面,看耶律雅勒左右逢缘,但热闹好象与她无关。突然觉得这纷纷扰扰的就象人生,你刚唱罢我登场。这些人倒真有些象唱戏的。自己仿佛在听戏一般。只是自己真的能置身事外吗?希冀的眼神,跟随着皇帝,他会认出她吗?
仿佛察觉到这眼神的跟随,皇帝带着些迷惑打量周围,刹那间对上了她的眼睛,火光电石的刹,让他突然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皇帝直直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小月,耶律雅勒危险的咪了咪眼睛,笑对皇帝道:“我的王妃,是否很漂亮?与大唐的公主比如何?”
只是刹那间,皇帝已经恢复了稳定,不露声色重新坐下:“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王妃国色天香,一眼看去,倒有些象画中的飞天。”
耶律雅勒也并不谦虚,隐隐有了些笑意:“不错,只是最多只能做香神,不能做乐神,她可是不会任何丝竹之具的。”
小月很失望,有些伤心的看着皇帝,他却再也对不上她的眼睛,只是与左右调笑声更大了,酒也喝得更急了。
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的暗淡下来。小月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他一定觉得很难过吧?作为皇帝,却要顾虑太多,应付周围虎视眈眈要吞食掉他的人,保持这些力量的均横,心中一定很痛苦。唉,自己实在不应该来。自己到这个空间,好象带给他的都是些麻烦,实在有些不太忍心。
又何止是给他带来麻烦?自己好象是麻烦的代名词了。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一股热流从喉咙一直冲到腹中,整个人都有了暖意,酒是好酒,又香又醇,只是烈了些。旁边的侍者又加满了她的酒杯,看了看连笑着都让她感觉不到暖意的耶律雅勒,这一杯又被她一饮而尽。转眼已经喝了五六杯。
耶律雅勒捏了捏她的手,有些担心的拿过她的酒杯,“别喝醉了,会难受的。”小月巴巴的看着酒杯,却不敢去抢,喃喃的道:“不喝醉已经够难受了,喝醉了,还会难受到哪里去?”原以为他听不见,但捏着她的手突然用力,让她几乎痛呼出声,抬头看到他脸上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
小月有些心虚,但是仗着几分酒意,扬起头,并不避开他的目光。他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发怒,只是叫待者取来了茶水,默默的送到她嘴角,小月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二口。温热的茶水冲淡了酒味,火烧般的喉咙也舒服很多。
在一阵击鼓声中,一群美艳的舞姬来到殿里,穿着薄如婵翼的纱衣,装饰着色彩缤纷的羽毛,在坐的宾客都纷纷坐直了身子,先是一阵悠扬的胡笛声,充满了西域的风情,为首的舞者緩緩的旋转着柔软的身体,细长的眼睛仿佛朦胧着,轻扫过众人,每个人却都有着一刹那的深深的震撼。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舞姬们就象夜宫中放肆的精灵,转眼间魔幻所有视觉,诉说被遗忘了的爱恋,旋转的指尖牵动着人们的心,沉醉于其中。
小月也看得痴了,这才是真正的飞天乐神呢,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妩媚,什么是风情。
自己是女人也就罢了,如果是男人,必定不能自拔。和这些舞姬相比,自己显然稚嫩又平凡。
耶律雅勒呢?是不是也痴了?偷偷的回首打量他,却被他的眼睛捕了个正着。小月的心突了一下,移开了视线。她并不知道,她在为舞姬的舞蹈沉迷,不能移开视线的时候,他也正在为她而沉迷贪恋的看着她。
多久没能这样好好的看她了?她还是这样,喜怒就写在她的脸上。他似乎一眼就能读懂她,却永远都读不厌倦。睁大的眼睛里全是纯真,呆呆的样子是这么的可爱。不再是原来没有生气的木娃娃。她的灵气已经全回来的,终于比以前胖些了,脸颊也丰润有了光泽,泛着健康的桃红。这让他隐隐有些痛,以前他再怎么努力,她还是一天天的消瘦,现在。。。却。。。是谁让她有了这样的改变?他没有问,也不想问。
一曲终了,舞姬终于收住身形,拜倒在皇帝的脚下。大家久久才回过神来。
皇帝含笑望着耶律雅勒:“爱卿,政这些舞姬得跳如何?”耶律雅勒由衷的赞叹:“确实人间少见的绝美。舞也美,人更美。观之忘俗。”
皇帝哈哈大笑:“想不到爱卿也是知音人哪。”一击掌,为首的舞者站起身来,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耶律雅勒的身边跪下,侧头对他嫣然一笑。“这就是政给爱卿的赏赐---胡姬。”
耶律雅勒没有任何的惊奇的表情,只是玩味的笑笑,谢了恩。
反而小月愕然,就这么轻易的把一位美女送来送去。瞪直了的眼睛看了看皇帝,皇帝还是笑盈盈的,就好象刚送出去并不是一位美女,而只是一只花瓶。再转头看看耶律雅勒,也是一样的波澜不惊。这位叫胡姬的美人已经靠坐在耶律雅勒的身边,接过侍者手中的酒壶,替他加酒。姿势很优雅。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委屈与不快,反而好象。。。甘之如怡。
小月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麻木阿麻木,最可怜也最可怕的就是这奴性与麻木了吧。她有些替胡姬悲伤,如果胡姬知道自己要去一个怎么样的地方,面对怎么样一个可怕的人。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怜悯的看着胡姬雪白光洁的皮肤,她了解他的脾气吗?她知道如何化解他的怒气吗?她这么自信,这么的光彩照人。一定会吃亏的。耶律雅勒最不要的就是自信,他往往以摧毁人的意志为乐,他只要跪地求饶,唯唯诺诺的女人。
深深的叹口气,感觉他的手又环上自己的腰,把自己拉近他,混杂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酥酥痒痒的,他在耳朵轻声道:“为什么叹气?”
小月看着他棱角分别,可以称得上是英俊的脸,却无言以对。低下头闷闷的道:“有些累了。”说罢,真的感觉到了疲劳,以前那种身体和灵魂的无力感,好象又在慢慢的侵蚀着她。
耶律雅勒把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你又在让我害怕,别再想象以前一样,让我触摸到你的身体,却不给我你的喜怒。我不会再允许的。我们马上就走,坐马车回去。”
小月只得点点头,靠在他的身上,郁郁的想着李敢:他在哪儿呢?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靠在耶律雅勒身上,一定痛苦不已。他现在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等她回过神来,耶律雅勒已经拥着她起来辞行了,没注意他和皇帝说了些什么,皇帝吩咐备了马车,他拉着她走出大殿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皇帝,这个其实她非常陌生的,却又好象非常熟悉的人。皇帝这时候也正看着她。眼里好象光芒一闪。小月疑惑的回过头来,他想告诉她什么吗?
马车很舒适,只是明晃晃的御用黄色,有些刺眼,耶律雅勒拉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吧,到了我抱你下去。”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但是虽然累,但是在这个夜晚,在他的怀抱,她又怎么能睡得着?这个怀抱太过冷酷,也太过让人害怕。如果不是这么的害怕,她或许可以和他谈一谈,就象和邵青一样。他并不是真的爱她。只是不能接受被拒绝的感觉,而痴缠的吧。
想到邵青,心中一涩,他还好吧?自己给他留下伤口了吗?
马上突然剧烈的一震,停了下来,小月被震得弹了起来,吓了一跳,抓住了耶律雅勒的衣服,耶律雅勒却没有紧张,只是轻轻的抽出了他的刀。外面已经传来了打斗声,小月想要拉开帘子,耶律雅勒却重新拉她入怀,两个人静坐在车中。小月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着,是李敢来救她了吗?她好害怕,他会受伤吗?他会被杀死吗?耶律雅勒这么多的护卫。。。小月突然想哭,她不想李敢来救她了。任何人为她受伤甚至死亡,她都不愿意。如果注定要因为救她而有人受伤害,她情愿不被救。这一刻,一秒似乎比一天还漫长,让人难以忍受。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的漫长,外面归于平静,罕沙声音在外面响起:“有人来袭,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应该是汉人。”
耶律雅勒只是淡淡的说道:“知道了,回去吧。”
小月心里担心得要死,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人受伤吗?”说罢,心虚得不敢看耶律雅勒的脸。
罕沙道:“我们有二个护卫受了轻伤。没有伤到要害,对方都是高手,好象只是试探我们,并没有用尽全力。”
虽然受伤的不是李敢他们,但小月也不好受,有些愧疚的问:“要紧吗?伤口处理了吗?”
耶律雅勒却道:“好了,回使馆再说。”搁在小月腰上的手一紧。小月乖乖的低下头坐好。
马车又上路了,耶律雅勒深深的看着怀里的小月,她的眉目间锁着不安,她在担心着什么?担心。。。来袭击的这些人吗?
她的眼波流动,象水银般,让他的心也跟着波动,他伸手抚上她的眉间,这些日子照顾她的人,也是这样爱恋的抚着她的眉眼吗?也是这样紧紧拥着她的,感觉她的体温和她独有的甜甜的味道的吗?心中酸酸的,这就是吃醋的感觉吧。但他却不敢问她,这个人是谁,是否得到了她的心,是否让她心神不宁,是否就是他把她从自己身边偷走?他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吮吸上她雪白的脖子,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却不留心闻到了她的甜美,让这个印记印入了自己的心里,心里的欲望突然控制不住,奔腾而出,象火一般让他燃烧。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么的渴望她。三百多个日夜,他终于又抱住她,吻她的皮肤,和。。嘴唇。想到这里,看她粉红色饱满的嘴唇,没有任何的姻脂,正肆意诱惑着他,他不想抵抗,低头吻了下去,拉开她抵在胸前的手,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接受他的爱和他的感情。
他沉醉了,几乎忘记这凡俗里的任何事,只有彼此的心跳,他吮吸着这属于他的甜蜜,不让她有任何躲闪,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卷上她,狠狠的亲吻着,吮吸着,一直到感觉到舌尖盐盐的泪水,才放开她。心中的怒气越堆越高,她哭了,因为他亲她,她哭了吗?突然狠狠的放开她,看她跌坐在地板上,一脸的泪水,惊恐的看着他,小小的身体又踡了起来,手臂抱住了头,把背移向他,这个姿势却是他熟悉的,她在干什么,在等他鞭打她吗?很久以往他一发怒,她就会跪倒在地下,就是这个姿势,等他的施罚。瘦小的身体在鞭子抽打下,抖得象秋天里的树叶。
耶律雅勒低下身子,把她拉近,“别这样害怕我,我再也不打你了,永远都不打,惹我生气也不打。你还不明白吗?我再也不是原来的让你受伤害的耶律雅勒了,原来我的心里住着恨你的魔鬼,但是现在它被你赶跑了,”把她的手拉到胸口,贴上自己的心,“现在这里面装的全是对你的爱。”
小月有些犹豫的看着他,迟疑的点点头,希望是如此吧,他可是易怒的人,总是小月还不明所以,他狂怒起来,到时还会记得现在的话吗?不管怎么样,今晚已经太累了,再也没有力量承受更多了。
这位的契丹王爷虽然不是特别英俊,但是紧抿的嘴唇,不驯的神情,让他整个人都好象临驾于众人之上,很有王者的风范,虽然自己接触的王孙也不算少了,但真正有男人气概,却也不多。
胡姬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几眼,他却没有正眼看过她。胡姬一向很自信,只要男人和她眼神对视过,没有不蠢蠢欲动的。但这次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凭她的舞姿再动人,眼神再撩人,他却并没有认真看,他的神线全在他身边的这个小不点王妃身上。
这是他的王妃吗?他看她的眼神近乎贪婪,他已经被她迷上了,胡姬一眼既了然,只是迷恋自己的王妃?这真的有些奇怪。
这位王妃长得虽然美,但有一股孩子般的天真神气,并不是很难懂的人物,看她们舞蹈时,惊艳就写在她的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的张开,象个可爱的娃娃。
这样单纯的人物就能够留住这些王孙贵族的心?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或许她有某些并不为人知的手段,表面并不如所看见的这么的简单。
当皇帝将她赐与耶律雅勒,她坐到耶律雅勒身边的时候,不无自信,这个男人只是没有马上注意到她,这没什么,引他注意的手段,她还是有的,要是这也办不到,这些年来在她身上用尽心血的师傅们,都要呕血了。她并不急,有些事情是欲速则不达的。谦卑的接过待儿手上的酒壶,摆出优雅的姿势,替他酌酒。
离的这么近,她都可以感觉到这位王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长时间的注视她,这让她有些得意,又有些警惕,是注意到她的存在,可能对这位异族王妃造成威胁了吗?现在就已经有危机感了吗?胡姬注意着,不与她目光相触,现在还太早,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野心,或者她会是好奇,或许是吃醋。但是在自己没有把握之前,并不想与她有任何的不快或冲突。
终于王妃收回了目光,垂下头,长坐在席上的身子,几乎要埋在案下了,胡姬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皮肤象是鲜卑人的白晳,乌黑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梳着应该契丹贵族的奇怪样式,戴着各种金饰,明亮亮的,脖子好象有些不堪重负,低垂着头,二只手随意松散的放在腿上,竟然没有留指甲,显得特别的干净,胡姬有些意外,这不象是贵妇的手,关节还有些变形,应该是冬天的冻疮留下的后遗症,难道贵为王妃,还不能保护自己的双手不受冻吗?这个女子应该不是契丹人,更象是汉人。
她呆滞了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耶律雅勒马上关切的勾她入怀,轻声的安慰她。胡姬在旁边暗暗的泠笑,果然是有些手段的。
回到使馆,胡姬被耶律雅勒的手下领去休息前,看见耶律雅勒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王妃下了马车,他是这么的温柔,好象是世上最名贵的珍宝在他的手里,脸上的表情既是满足又是痛苦,王妃小小的脑袋依赖的靠在他的身上,几络松散开来的黑发飘散,长长的睫毛让这张疲惫的脸有一些俏皮的生动,看着耶律雅勒一步步慢慢的抱着她离开,胡姬的心里还是泠泠的,痴情的男人她也见得多了,但是这种痴情并没有一生一世的,汉武帝金屋藏娇,阿娇不也成了下堂妇吗?唐明帝这么爱杨贵妃,不也赐她死吗?男人的痴情有的时候,就是一个笑话。而且恐怕耶律雅勒料想不到,自己接受的新任务,就是协助把他的王妃劫走。这真的。。。有一些危险,怕是会让他暴跳如雷,还是痛不欲生。胡姬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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