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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奖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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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包裹入塔拉拿来的粗布衣服,粗粗的布纤维硌在身上,特别的不舒服,但是小月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做一个最下等的使唤奴隶,也好过做□□,她情愿再苦再累,也不愿再受经历一次昨天的伤害了。身体上的伤痛好了就好,但是心灵上的伤害,永远无法磨灭,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把它忘记。
塔拉年纪也不大,但是身上有一种特别平和的力量,她能让人感受内心的平静和善良,看着小月的眼里,有着同情和怜悯,以她的方式,关照着小月,小月立即就感觉到了,在这种时刻,她特别的脆弱和敏感,她感激的对塔拉微笑,看着她带着忧伤的笑容,塔拉不由得更加为她担心。
跟着塔拉劳动了一天,也只有烦重的劳动可以让她暂时忘记,不再去想邵青的死。她果然是下等奴隶中的最下等奴隶,别的女奴们都不理她,都用轻蔑和妒嫉的态度对等她,但是搭拉明显是她们的领导,在塔拉的身边,也没有人来挑衅和为难她。她默默的做完安排的工作,
夜深了,昨天晚上的伤,再加上今天过充的体力透支,她很想倒下好好的睡一觉,就象斯佳丽说的,不管怎样,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
钻进女奴们休息的帐篷里,刚刚睡下,塔拉来找她,看着塔拉犹豫和不忍的脸,小月心一沉,塔拉有些无奈的说:“族长叫你过去,晚上要你侍候他。你小心些。”带着小月到了耶律雅勒的豪华帐房外,塔拉紧握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进去。
小月自嘲的笑一笑,到了这种时候,想一想,一次和二次有什么分别,二次和三次有什么分别,自己不能控制这种局面,又能怎么办呢?
安慰的拍了拍塔拉的手,转身进了帐篷。该面对的就不能逃避。
摸索着系带,轻轻的解开衣服,低着头,不看这个可怕的男人。
耶律雅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怒气,在胸中积蓄,他原来期待什么?让这个邵青心心念念的女人,变成一个哭哭泣泣绝望的困兽。似乎这样才能让深的打击邵青,也让他痛不欲生,让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伤害的痛苦。
但是这个邵青的女人呢?似乎已经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早上他宣布邵青死迅的时候,她明明已经痛苦,绝望,一如当初的莎瑞娅,可是现在,她已经恢复了稳定,再次面对他,并没有害怕得发抖,或是绝望的要拼命。
她却很镇定,一脸的平静和无奈,进来以后,也不抬头看他,安静的脱着衣服,似乎这身体也不是她的.
耶律雅勒一掌把她拍翻在地上,小月错锷的抬起头来,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脸,不明所以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并不说话.
他一把抓过皮鞭,狠狠的向小月头上挥去,厉声道:“贱人,摆这付臭架子,让我看嘛?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坚贞烈女,看你求不求饶!”
手上的皮鞭呼呼的落下,小月反射性的用手臂去挡,啪的一下,她的手臂象着了火似的,火辣辣的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二下又呼呼而至。
聪明如小月,马上明白了怎么激怒了耶律雅勒,跪下求饶,拉住他的衣服,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急急的道:“对不起,我并没有故意要这样,再也不敢了。”心里酸痛不已,看样子,眼前这个可怕的人,不会让她保留一丝一毫的自尊。
可是这次小月却又犯了一个错,她求饶得太早了,耶律雅勒的怒火根本还没有消,小月的马上改变,让他更加愤怒,他一把推开小月,手上的皮鞭并没有随着小月的乞求而停下,一下又一下,狠狠的落下。小月无处可逃,只能不停的求饶,抱着头,尽量的用后背去承受。
咸咸的泪水落到锁骨上,从昨天到今天,经历了太多事,也吃了太多的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耶律雅勒却没有停止的意思,逃无可逃,小月只得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他,哽咽着求他:“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别再打了。”小小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泪水和鲜血糊在他光鲜的衣服上,耶律雅勒终于停了下来,用力过度的手,也微微有些发抖。
低头看向哭泣无助的小月,突然敏锐的感觉她美丽的胸脯抵着他,二只手紧紧的攀着他,披散的长发,和鲜红的唇,让他喉咙一紧,他伸身绞过她的长发,狠狠的吻住她,放任自己陷入欲望的狂流中。
第二天一早,塔拉进来的时候,小月还在晕睡,裸露在外面的身体,累累的鞭伤,点点的鲜血,触目惊心,塔拉深叹一口气,轻轻的又出去了,小月一直晕睡到被议事回来的耶律雅勒一脚踢醒。她一下子惊醒,象一只小鹿似的跳起。害怕的看着耶律雅勒阴深的脸。
耶律雅勒大声喝斥闻迅而来的塔拉:“大胆的奴才,睡得比主子还晚,难道都是不用干活的?没事可做吗?”小月已经迅速起身了,也不顾身上的伤痛,飞速的穿上了衣服。
塔拉没有做任何的分辨,跪下请罪后,拉过躲在后面的小月,走出了大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白天就做些粗重的活,晚上还要侍候耶律雅勒,比起耶律雅勒的喜怒无常,小月倒情愿白天晚上都做粗活,耶律雅勒只有动一下手指,她就已经害怕得脸色苍白了,身上的鞭伤,旧的未去,新的又来,现在的小月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卑微的活着,任何人都可以指使她,辱骂她,谁叫她是最下等的奴隶,又曾是族长的仇敌的女人,族长又这么轻贱她。而且族长夜夜留她陪宿。更让他的侍妾们愤怒非常。
这点小月也非常想不通,明显耶律雅勒恨她,要折磨她,让她痛苦的活着,但从不宠幸别的女人,天天晚上留她陪宿,最后,小月只能自已推断一下,可能他实在太恨她了,要每天折磨她,才能让他心里的恨意得到宣泄。唉。。人家杨玉环,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自己也是夜专夜,却是无限恨意在一身。
这种炼狱似的生活,如果没有塔拉的友爱和帮忙,她可能坚持不下去了。当她被耶律雅勒打伤,是塔拉帮她细细的敷上药,当她被其他女人找麻烦,是塔拉帮她打发掉。当别的男人打她的主意的时候,是塔拉来保护她。。唉。。。自己可真没有用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天也越来越泠了。泠得小月好象老是在发抖,她本来就是南方人,从来没有在北方过冬过,贵族们穿着厚厚的皮衣,有雪白的毛和暖和的帽子,奴隶们却是粗织的衣服,小月把分给她的衣服,尽量的多穿了在身上,还是觉得泠,原来就不胖的身体,现在更瘦了,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
有一天,天阴沉沉的,据塔拉讲,可能要下入冬的第一场雪了,小月有些期待,到底也没怎么见过真正的雪,如果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是多奇妙的一件事呀。开心的事确实好象一件也没有,逃跑好象也无望。但是如果可以痛快的下一场雪,好象可以让一直阴泠的心也变得洁白。但是从早上等到下午,也没有等到它,眼看天快黑了,看样子今天是不会下雪了。
小月坐在柴堆上,手捧着小脸,看着天空发呆,不远处传来锣鼓声,今天是族里的大日子,迭剌部与巴刺部合并,拥立耶律雅勒为部落首领,今天会欢庆一整夜,被风吹来的吹声笑语,又轻轻的吹走,欢乐不是她的,也不会属于她,这一切似乎与她无关,她遥遥的想起了在和亲路上,她强拉着沈浪跳舞,跳得多开心呀,汗也流得痛快淋漓,唉,,一回首已百年身。
忽然一只大手轻轻的落在她身上,她吓了一大跳,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来人也吓了一大跳,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脸庞,穿着贵族的华服,戴着珍贵的花狸皮帽子,惊奇的看着她。小月的心害怕的咚咚跳,强自镇定的弯下身子行礼,年轻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面传来塔拉的呼唤:“小月,快去帮忙,宴会已经开始了。”小月匆匆又行了个礼,跟着塔拉走了。留下这个年轻人还站在原地,喃喃的道:“小的月亮?”
小月被安排宴席上为各位亲贵们添酒,吃力的抱着巨大的酒壶,辗转于各桌之间,低着头,小心而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忽然手腕被一把拉住,酒壶差点掉在地上,抬头看到一张开心的笑脸,原来是刚才的年轻人,小月用眼角瞟了一下耶律雅勒方向,还好,没有注意这里。
年轻人仔细打量她,问道:“汉人?”小月扁扁嘴,心道:自然是汉人,还没见过你们这里的女人有这么好的皮肤呢。小月没有理会他,轻轻的拉出手腕,帮他倒满酒,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了。不做无谓的纠缠,给耶律雅勒看到了,倒霉的是她,她可不想尝试一下耶律雅勒的反应。
夜深了,劳累了一天的小月,进耶律雅勒的帐房,心中暗暗希望他晚上不回来,跟着欢乐的人群庆祝一整夜,但是一进去,就看到他挺立的笔直背影,小月暗吸一口气,上前准备帮他更换衣服。耶律雅勒转过身来,虽然面色平和,但是敏锐如小月,还是知道不妙,他很少有这种表情。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小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又惹怒了他,但是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他任由小月帮他更衣,平静的说道:“巴刺部长的儿子,我们新的提达兄弟,要用他的十匹好马来交换我的汉人女奴。”小月的手一抖,紧张的看着他,“我自然没有答应他。”耶律雅勒也望向她,一字一句的道:“但是如果谁在与乌古战斗中获胜,我就将这个女奴赏赐给谁。谁都有机会得到她。”
小月并没有他意想中的愤怒与羞泣,只是很悲哀的看着他,眼里全是伤心。
早已经知道他和邵青当年的恩怨,所以小月原来只有可怜他,他一定爱得很伤,所以伤得很深。可恨的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是反过来,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
但是这样对小月是否公平呢?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去想。小月暗嘲,自己在文明世界呆太久了。世界会变,这个人是不会变的。要他饶过自己,比填平马里亚纳海沟还难。
小月静静的躺着,暗暗的盘算着,原来想春天以后,比较容易逃走,可是现在看来,不走不行了,春天还没到,她就会当作奖品被这个男人送掉。她也没有把握在这么泠的天里,可以靠自己生存下去,也没有把握可以逃过耶律雅勒的追捕,但是她一定要试一试。
耶律雅勒也睡不着,小月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来想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看到小月伤心的眼睛居然也让他心中一痛。
他是怎么啦?伤害她,让她伤心,才能让邵青伤心,谁叫她是邵青的女人,必定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小月背对着他躺着,乌黑浓密的头发披散在雪白的羊皮垫子上,单薄的身体陷在被子里,背影也透着无助与倔强。如果她不是邵青的女人。。。他会怎么对她?他自己也不愿多想,伸出一只手臂插入小月颈部,从后面环抱住她温暖的身体,把头枕在她的长发上,这原来是他最喜欢的睡姿,今天却很不安,有一个念头怎么也遏止不了的钻入他的脑海,以后会有别人这样的抱着她。想到这儿,他就有些受不了,但是却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努力的想小月的痛苦,及会给邵青带来的痛苦,搂着小月的手,却越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