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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何必祸害他人 ...

  •   月如家的房子是市政局的,在一个院子里面,里面有买出去的小区房,也有用来租或是给员工住的平民房,月如住的房子就是单位用优惠价租给她父亲的房子。只有一间房子,不过房子够大,她父母又将床铺的上方隔了一个小阁楼出来,虽然直不起身来,但晚上睡觉还是可以的。
      这一家四口,就住在这么一个房子里。后来子君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就是五个人。但由于布置得当,倒也没显得特别拥挤。
      子君虽然住了一个月后搬走了,但有时间的时候,仍是时不时的回来坐坐。因而一到这里,便如回家一般。她看到月如站在走廊上望着远方,似乎也没怎么注意到自己,有些惊讶,但转头一想,便想了个大概。
      她站在门外问月如,“有贵客要到,望眼欲穿的。”
      月如说:“豫清要过来。我心里放不下心来。”
      子君笑,“来就来呗,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她刮刮月如的鼻子,“与其这样担心,不如多去帮阿姨的忙,让她知道,你嫁出去了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和家人。”
      月如把手伸到子君的头了,用力摸了几下,“你昨天不接我电话,这会儿安慰人了,白让我担心了这么久。”
      子君讨好地笑,“您多精明哪,不必我安慰。”
      一会儿,豫清便来了。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手里提了些补品,先看了月如一眼,然后便看着子君,“你也来了?”
      他的眼睛里闪了一点光,或是觉得有了同行者。
      张父也说了一句:“来了。”但声音里没有起伏,只是平常的招呼。倒是张母笑了笑,“坐下,喝擂茶吗?”
      豫清没有开口,倒是月如说,“他喝茶叶水就好。”
      说着,就起身去给他倒水。
      豫清坐在沙发上。
      这一天,过得不好不坏,月如父母的人缘不错,又在这个小区住了挺长时间,所以月如男朋友要过来的事件早就沸沸扬扬,各路人马来往不绝,都为一睹豫清的尊颜。豫清又听不太懂月如的家乡话,只得一直在沙发上保持微笑的状态。
      这一天下来,估计他的脸也僵硬了。
      所以,那些月如交代他的话,他也都忘到脑后了。这一天,他就坐在沙发上,挪也没挪动过。
      晚饭的时候,月如的叔叔、姑姑等都来了,围着坐了一大桌,大家吃吃喝喝,多数时候是问些豫清的家庭状况。但在坐的多数是月如的长辈,尽管来S市多年,但圈子里多是家乡人,所以尽管他们尽力用普通话描述,豫清也听得一怔一怔。好在月如向来牙尖嘴利,倒也还算胡弄过去了。
      吃过晚饭,已经九点多了,张妈妈说,“天已经不早了,就留下吧。”
      子君合计了一下,笑着与大家告别,“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和人约了吃饭呢。”
      张妈妈说,“你也留下,我和你伯伯去月如姑姑家睡。”
      子君就留下来了。
      她和月如睡在大床上,豫清睡着折叠床上。
      早上月如起得很早,起来买早餐,煮稀饭。子君整理好出来,看到豫清手里握着被单一动不动。子君觉得好玩,把手伸到他面前:“怎么了?傻了?”
      豫清没说话。
      月如说:“既然醒来了,先洗脸刷牙吧。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子君“哎呀”一声,“等会儿,我忘了点东西里在卫生间,你等会儿。”她闪身到洗手间,拿到自己落在里面的小发夹,正好出去。却看到洗手台上放得整齐的器具,盆里水倒好了,毛巾也好好的放在里面。旁边,是放好水的杯子与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子君脑子里懵了懵,就出了卫生间。
      她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快,暗骂自己真是小心眼。豫清是月如未来的老公,她待他好是应该的。
      但她眼前不可自抑的又想起,昨晚将睡时,月如将洗脚水放到豫清的脚下。
      她甩甩头,去掉自己的不安。
      吃过早餐,子君离开,月如送她下去,“你觉得豫清如何?”
      子君微笑,“是说他昨天的表现吗?”
      月如看着子君,“你这样说,我的预感不好。”
      子君说:“那你对他的评价呢?”
      月如说:“我不知道。”
      子君说,“如果我是伯父伯母,嘴上不说,心里总是担心的。”
      月如说:“他只是不会表达。”
      子君笑起来,“当然,这种事你心里明白就好。我到底是外人。不过,就是因为我是外人,我更明白你父母的心情。没有一个人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去伺候人,而不是被伺候。”她又道:“当然,以伯母的性子,当然不会去奴役别人,她只是希望你不要吃亏。但昨天他的表现,实在算不上好。”
      月如低头:“我也知道,但是……”
      子君微笑打断,“月如,你不必被我的看法动摇,因为冷暖自知。我告诉你我的看法,只是为你多提供些建议。在面对伯父伯母时,你们也可以多准备。”
      她拍拍仍有沉默的月如,“我们,都要为自己的路进行选择。选定了就不要动摇。不然,我们永远都不是自己。”
      月如看着她,眼睛亮晶晶,“不要光说我,你也一样。你也不小了。”
      子君说:“月如,我跟你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只有你的想法与人不一样。”
      子君笑起来,她的脸稍圆,笑起来两颊有着两条很大笑纹,为她的脸添了几分甜意,与她不笑时严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她双手抚着月如的肩,“谢谢你啊,我会慢慢改的。”
      她上了车,然后在公车上哭出来。
      她不是不想有一个家,而是她没有信心可以经营好它。对于爱情,对于家庭这种神圣之极的东西,她向往,亦害怕。而目前,她尚无信心可以做好。所以,又何必祸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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