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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手脚要勤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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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星期,月如对母亲说,“妈妈啊,我觉得我就这样儿了,你们不要逼我相亲了。”
相关这种事,特别是家里的相亲,多数都是用交情换来的。她见月如如此不上心,心里也十分的惆怅,晚上与月如父亲一合计,感叹了半夜,两人终于达成共识,儿女自有儿女福,就随她吧。
于是月如又开始了每个周末去豫清租的小房子里的生活。父亲看在眼里,虽是不满,却也莫可奈何。大姑娘,大了总是不由爹娘的。
月如不是没有想过结婚,她二十六七了,若是在老家,孩子都是可以打酱油的年纪了。但她仍是有些不确定。她对豫清,在精神上有些依赖,但若真正要一起生活,她觉得她尚下不了决心。
再者,豫清对她的家人,也有所顾忌。他心里清楚月如的父母并不喜欢他,他虽想上门拜访,却总是不断被说服。如此一来,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月如实打实的27岁了。月如自己有了稳定的感情,尽管这感情也并不是没有变数,但到底还算稳定,所以并不是那么着急。她对父亲时不时的小话刺得很烦躁,“你们既要逼我嫁人,又不肯接受豫清,到底是要怎么样?”
月如平时也喜欢开些小玩笑,但许是环境的影响,对于感情问题,她还是较为保守的。她很少在别人面前提及婚姻、嫁人这样的字眼。偶尔提及,也只是低头避过。她突然间这样大声的争论,令父母都有些惊讶。
两人互视一眼,母亲才小心地、小声地问:“你……决定了?”
月如抬头看着她。
母亲又说,“决定和他在一起?”
月如脸微红,低头不语。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月如的心里七上八下,她其实并没有想得很清楚,但父母对豫清的完全不认同,令她又有回护的意思。她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张父长叹了口气,“如果你决定了,过几天就是中秋,你领他回家吧。”
父母的退让,并没有让她觉得松口气,相反,心里更是混乱。然而,刚才她的话太满,已无法反驳。
中秋很快就到了。月如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在中秋节的前一天约豫清出来,两个人在花朵灿烂的绿道上散步,背景美好。两人极少在不是假日的日子里会面,都有些兴奋。月如看到豫清一脸的笑意,刚刚在车上的那点小忐忑一下子就散了,突然间觉得,尽管这个人老实,不说话,也不会甜言蜜语,但过一辈子,昨天她觉得无比可怕的事情,在看到豫清的兴奋的笑脸时,也觉得没有那么恐怖了。
她用肩膀推了推豫清,“喂,我妈让你中秋节去我家。”
豫清怔了怔。
月如笑起来,“没听清楚啊。”
豫清仍是发怔,片刻才回过神,“真的。”
“真的。”
豫清一开始不信,后来却半是高兴半是苦恼。他是实心眼的孩子,或者说得难听点是木讷,完全不知如何讨好老人。他心知月如的父母并不喜欢他,心情更是忐忑。他拉了拉月如的袖子,欲说还休。
两人相处了将近五年,月如怎么会不了解他?一方面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又觉得可怜,同时心里又有些忧虑,若他以这个样子去家里,父母嘴上自然不会说什么,但心里怎么想,月如用脚指头都猜得到。
她叹了口气,“你呀……”
拉了他回到他租的地方,月如开始细心地教他到家里之后的事情。用纸写出来的字他记得很快,但是一些细节他总是不太懂。他不懂却又小心的看月如的脸色,生怕她不开心。她心里不耐烦,面上却不表现出来,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只得道:“总之一句话,你到了家里,不要多嘴,但手脚要勤快。”
月如总是不放心,两人分手上了车,她便打电话给子君。
子君当时也在公车上,挤得快要变成肉干,哪里听得见电话,月如打了半晌,也没有人接听,心里既担心又烦躁。过了片刻,又拨了个电话给豫清,嘱咐他不要担心,其实没什么。
无论怎么担忧,中秋节仍是到了。月如很早就起床,手里一直抓着手机。生怕豫清会打电话过来,但等到十点多,也没等到他的消息。最后,倒还是子君先到了,子君剪了短发,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她一个人在S市,虽有不少的同学朋友在此,但子君内向,不会轻易求人帮忙。她在张家住了一段时间,张父张母都很喜欢她,逢年过节的,便也叫她过来一起过。
子君工作不轻松,加班是再有的事儿,等她看到月如的来电已是晚上十点。她身体虚,那时累得只躺在床上哼哼,回月如电话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的。所以月如终是没有说什么。子君当时累得狠了,所以也没注意到什么,直到第二天睡饱了,想起月如欲言又止的语气,才早早就起身过来。
她到的时候,月如正站在门外,朝大门口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