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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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十
方检说，他准备休年假带我去他老家内蒙阿尔山，我非常开心，一直追问他，是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他微微笑了，“是不是你还要挥着小皮鞭，策马奔腾啊？”我没出息地笑了。
我跟方检说，韩新周末准备请我们部门吃饭，你去不去。方检说，“你们部门聚餐我去多不合适啊，再说，周末上头要来查账，我怕没时间。”我努努嘴，不来最好，你在我们还放不开呢！
韩新提议说去吃日本料理，我们大家一致：“切！”
陶大帅哥说：“韩新，抵制日货不知道啊，大家都是热血的爱国青年，你别老拿小日本那些玩意来腐蚀我们高尚的灵魂。”
韩新一个苹果丢过去，“上次我带寿司的时候狗吃了”，陶兄也不恼，苹果往身上蹭了蹭，大嘴一咬。
她也递给我一个，我摆摆手，“我刚吃完半个西瓜。”
大家争来争去，最后决定去吃东北菜，原因是夏纯说有一家东北乱炖很好吃，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怎样，只是听她描述的很吸引人。
“买定离手啊，不许再换，谢谢各位兄弟姐妹给我省钱”韩新高兴极了。
“切，是给韩大哥省钱好不？”夏纯明显是知道内幕的人。
陶兄把大厦配给部门的商务车开了出来，大家七拐八拐地转到一个小胡同里：
“纯妹妹，你到底记不记得路啊？”大家明显是怀疑了。
“就在前面，有个顾客带我来吃过，绝对没错的，他们店门前还树了一面大旗的，我记得清清楚春。”
果然再开没多久，我们真的看到夏纯说的那面大旗，上书：“黑土地”三个大字。
“看吧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夏纯兴奋地说，明显松了一口气。
因为老大老婆儿子刚从国外旅游回来，他老人家自然来不了，而林涛呢，她说手里头还有案子没了，于是婉拒了。
“不来才好呢！”韩新还是那副表情。
大家翻着菜单点了不少招牌菜，当然还包括夏纯说的那道东北大乱炖。
服务员一边在点菜单上记着一边吆喝：“诸位要不要尝尝我们东北特别有名的高粱酒，绝对够味！”小伙卖力推荐。
“那必须地！”陶大帅哥连忙接过话茬。
因为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放得很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红高粱酒果然不错，大家一次又一次要求加酒，还有夏纯极力推荐的那道乱炖，我觉得还好，只是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因为韩新一会要结账，而我胃不好不敢乱喝，所以到最后，也就我俩稍微正常点。
我俩找了个代驾司机，把我们这一帮人拉回到大厦，千难万险地把这一帮祖宗弄到各自的房间。
服侍完夏纯，韩新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我问她，怎么，你不睡吗？
她回头看我，笑了笑，“我出去醒醒酒。”
“正好我也不困，我们一起吧。”我追上她出了公寓楼。
我们坐在大厦广场上的长凳上，七八月的天气，因为正值深夜，所以不算太热。
我们一直沉默，有风，轻轻吹过我们的头发。
良久，我说：“韩新，你谈过恋爱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转过头，笑着反问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想不到的。”
听我这么一说，她笑的更猖狂了，“为什么这么说，我很简单的，有什么想不到的？”
“我不知道，总是那么觉得，就好像方检竟然很惊讶我居然是处女，更想不到我从未谈过恋爱。”我笑着说。
她愣了愣，却又突然笑了，“那你就给他验明正身啊！”
我并没有理会她的“□□”，继续认真地对她说，“能和我说说吗？每个人都应该有故事，就像我，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会非某人不嫁，可是现在呢，我还是要忘掉那个人老老实实过自己的生活，还有方检，我们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想听。”
韩新想了想，然后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等我去买点酒去。”我笑着挥了挥手。
我抬头看着夜空，今晚没有月亮，但是路灯足够明亮，足以照亮我们的心事。
二十一
我们抠开易拉罐，碰了碰，我们的长发被夜风吹起，酒真是个好东西，有多少心事伴着酒深埋心底，又有多少心事可以伴着酒勇敢地重见天日。
韩新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你真的想听？”她问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
………………
那时候，我十八岁，正上高三，生活忙碌而充实，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就没其他的了，那个时候，高考就像一面大旗，引领着我们奋勇向前，现在想想，根本就是饮鸩止渴，走过高考这个大关，生活真的就一帆风顺了吗？我们还不是要面对现实，面对社会带给我们的摧残？
我们学校一直都是文科非常强势，所以理科班比文科少很多，理科班的女生就更少了，偏巧我文科不好，所以报了理科，所以，那时候我朋友很少，总不能天天和戴眼镜的工科恐龙男厮混吧，但是那个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孤单，每天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心中充满了梦想。
不久，我们学校换了个校长，这个校长力争要把我们学校的理科升学率给提上去，所以我们理科班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他总是到我们班给我们打气，深入了解每个学生的学习情况，这个校长是我爸爸的老同学，得知我各科成绩都不错但是化学比较差的时候，就天天让我们化学老师给我补课、开小灶，但是这个老师有点重男轻女，再加上我听不惯他的方言口音，再加上那个时候正是青春叛逆，所以，对于补课我越来越反感抵触，到最后，一到化学课就借口不上，成绩不但没提高反而下降了好多，校长很着急，就给我爸爸打电话，但是爸爸工作也很忙，韩逸鸣那时候已经参加工作了，所以就算着急也没办法，学习也就这么拖着，一天又一天，我想，考不上重点又能怎样，不管考上那所大学，我都会离开家，离开这个城市。
但是，没过多久，爸爸就跟我说，校长又重新请了一个老师专门给我们理科班偏科的同学补课，我想了没想就说我不去，我准备把化学放弃了。
班里很多同学回来都会说，新找的老师教的很好，以前是我们学校的高考理科状元，我依然不以为意，认认真真地学自己的，化学书再也没看一眼。
直到学校第一次摸底考试，我的化学是全校倒数第一，爸爸再也坐不住了，那天晚上，同学们的课都补完了，他开车把我送到了校长说的那个小教室。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方子阳，爸爸把我领到他面前，毕恭毕敬，他一直微笑着，夸我很聪明，既然其他科目成绩很好的话，那么好好学起来一定不难。
方子阳大我们6岁，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但他那时已经研究生毕业了，正准备硕博连读的考试，在我们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有次买菜的时候碰到我们校长，他以前的老教师，校长自然知道他功课是很好的，就请他给我们学校理科生补课，然后付给他一点补课费，他不好推辞，就答应了，然后他每天白天学自己的功课，吃过晚饭到我们学校帮我们补课。
方子阳打破了我对理科男的看法，他很干净、温暖、鼻梁上也没有挂厚厚的眼镜，一直笑笑的，对我们的问题总是很耐心的解释，我们同学非常喜欢他，成绩自然提高的很快，校长知道了非常高兴。
而对于我，从来没主动问过他问题，但他总是在自习的时候走到我面前，问我有什么不会的，我每次都会把自己不懂得题目公公正正地抄到一个小本子上，他都是，微微皱眉地拿起来看，但很快就给我解答了，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我觉得，他可以去电台当节目主持人，一定可以安慰很多破碎少女的芳心。
我们越来越熟，有时候我还跑到他租的小屋里去吃他做的饭，他屋里收拾的很干净，一点都不像一个男孩子，他做饭很好吃，连土豆丝都可以切的和饭店一样细，久而久之，我晚饭都不在家里吃了，爸爸和偶尔回家的韩逸鸣都很诧异，但是当我把每次考试的好成绩拿回家之后，他们也不在怀疑什么了，校长还在开大会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夸赞我，预言我会是今年学校理科的大黑马。
那时候不知道爱情是何物，但是每天总是会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个人，上课的时候看着窗外会想，吃饭的时候会想，就连下楼梯的时候都会心不在焉，日子过的单纯而美好。
但是，有一天，校长突然通知我们补课结束，晚饭后学生要在班里集体上晚自习，我们同学都很生气，但是为了学业只能默默接受。
我突然有点难过，真怕自己没有机会再见到他，放学后，我去了他的出租屋里，那个人正在背对着我收拾东西。
我看着他的背影，那样的稳重，其实他一点都不胖，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有力量，我眼泪就突然掉了下来，然后想了没想就冲过去抱住了他。
年轻总是那么勇敢而冲动，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啊。
他连忙转过身，他吓坏了，一直问我怎么了，可我只是哭，不愿意说话。
他扶着我在床边坐下，用纸巾细细地为我擦眼泪，“你怎么不去上课？”
我说，“我不想离开你。”
他突然哈哈大笑：“小姑娘说什么呢，也不怕人家笑话”
“我喜欢你”急忙表白，那个时候，以为喜欢就代表了全部，人家却觉得非常的好笑：
“你才多大啊，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不知道又能怎样？我就是喜欢你，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人家替我擦干眼泪，轻轻地拉住我的手，好言好语把我送出屋，“快高考了，哪儿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你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的大学，别让你家里人失望，我要回家一趟，我的家离这里很远，我只是在姑姑这里上学，现在该读的都读完了，我想回家找工作，好孝敬父母。”
“那你不考硕士、博士了吗？”我依然死心不改。
他没说什么，只是拉着我出门。
我却非常生气，甩开他的手，“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用不着这样假模假样！”
没想到他突然着急了起来，面红耳赤，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真的，他那样可真可爱，像个孩子，他说：“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你还太小，你才多大，我大你那么多……”语无伦次，但却是我这一生中听过的最美好的话。
“但我会和你长的一样大，我可以跟你结婚生子，我们可以一起为生活努力奋斗，我18了，我长大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谁也没有资格阻挡我，谁都不行！”
没想到他傻眼了，他呆立在哪那里，一动不动，真是个木头！
沉默了好久，他突然说：“我也没谈过恋爱。”
我一下子又抱住了他，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甚至比我还单纯，他和韩逸鸣差不多大，但是韩逸鸣的感情经历写下来简直就是一本《恋爱百科全书》，我那个时候就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感谢老天爷，让我遇见了。
于是，我和大我6岁的方子阳，我们学着电视上唇碰唇地接吻，我们紧张而兴奋，互相探寻着彼此，想偷吃糖的小孩子。
很快，事情就出乎我们意料但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虽然有一刻是疼痛的，但是很快就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包围，我好幸福，我们都为了自己深爱的人交付了对方……
我们大汗淋漓，落地扇悠悠地转着，我们相拥看着天花板，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用说，那个晚上和今天一样，没有月亮，只有许许多多满腹心事的星星，眨着眼睛，看地上的人。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课，回到家韩逸鸣问我为什么不去上课，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捂着潮红的脸，“委屈难过”地说：“我昨晚补课太晚去同学家住了，但是早上发现自己发烧了，就请假回来了。”说完我快速地回到房间关上了门，不一会，韩逸鸣手里拿着药，端着玻璃杯进来了，我不让他摸我的头，我说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那个晚上之后，我将满腹心事隐藏，只与一个人分享，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方子阳说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我将嫁给我爱的人，我终于明白语文课本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我将交付一生，那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谁说年轻不怕犯错，当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害怕的不得了，也许会有人笑话我鄙视我，真的，我是在眼看着自己的腰围将要凸显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冲动时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都是初恋，我们都是第一次，我们都一样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要孩子，我们只能去医院”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我们必须放弃这个孩子吗？”我哭了，好委屈。
“那能怎么办，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没有权利耽误你的人生。”
“我不高考了，我们结婚吧，我可以什么都不管的”我疯狂地摇着他的手臂，希望这样就能动摇他的思想。
“但是我不能！你要去念你喜欢的大学，你不能因为这个孩子而对你的一生有什么影响”他好像生气了，语气比以往都稍稍重了一些。
“我们必须去医院”最后他这么说。
最后我们还是去了医院，我漠然地看着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同样漠然地看着我，医院的走廊上还有很多像我一样年纪一样表情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男孩子，我们都一样，都是来为冲动买单的。
我躺在手术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但是，我很清晰地记住了那一阵钝痛，和那晚不一样，没有幸福的暖流将我包围。
我闭着眼睛，泪水冰凉。
“早干嘛去了？现在直到哭了，现在的小女孩真是不知道自重”她们都这样说。
我不知道，我早干嘛去了，我的孩子肯定也这样问我，是我抛弃了他，医生说，他很快就可以安全地降临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了，但是我却扼杀了他。
我没有资格做一个妈妈，你知道吗，尹湛，如果孩子出世，他现在都可以叫你阿姨了……
二十二
“然后呢？”我又抠开一罐啤酒，递给她。
她苦笑了一下：
“走出医院，阳光特别刺眼，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夏天，我对那个人说，希望再见的时候，我们形同陌路，但是我希望我们最好不要再见！
回到家，我将自己房间的门锁上，我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下床，那个时候，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
我在那几天，把我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韩逸鸣以为我死了，但是在第八天，我蓬头垢面、形容枯槁地走出房间，我对正在沙发上看报的爸爸说：
“不想高考了，我想出国。”
于是，我就去了日本，走的那天，我偷偷在他出租屋门口留了个字条，还是那句话：
“如果再见，我希望我们形同陌路，但此生最好不见！”
她说完这些，将易拉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那个易拉罐扔的好远，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无比的刺耳。
“你看，我说吧，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只有这样青春才不算荒废。”我说。
“但是，我的青春在我18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也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她接着说道：“走吧，天快亮了，回去还能睡会儿。”
我起身，跟上了她。
是啊，天快亮了，但是有多少人还依然活在黑暗中。
听完韩新讲她的故事，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借着青春的名义挥霍蹉跎，我突然觉得好累，那个时候的爱情，真的能称得上爱情吗？我们轻易地就许诺了一生，但是到最后才发现，当时的承诺，真的是比玩笑还要浅薄。
我心累的不行，以至于见到方检也是淡淡的。营销部的气氛越来越微妙，我们开的会越来越少，老大经常借口出差，整个部门想一盘散沙，虽然大家各自手头都有工作，但是浮躁一如这夏天的天气，连大厦的中央空调都浇不灭。
我们部门可以在每月初休息两天，和别的同事不一样，因为有大厦健身中心的内部卡，我和韩新决定去游泳，夏纯刚在网上买了一套比基尼，所以她也嚷嚷着要去。
我们换好衣服，还好我们身材都还可以，所以换上泳衣之后还是吸引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唉，年轻真是好，还有青春可以挥霍。
我们在泳池边上正准备下水，夏纯突然指了指水里那个身着黄色比基尼正在水里穿梭的美女，“那不是林涛吗？”
“我靠，还真是，身材真好啊，看人家那发育的，咱们仨跟人家比起来那就是圣女果和番茄的差距啊！”韩新还不怀好意地提醒着我们，我们心里一酸，“扑通”一下下水了。
因为我就是大学学了几节游泳课，勉强会个狗刨，结果被她俩嘲笑的不行，唉，早知道那时候就不借口月经来了而逃课了。
扑腾了几圈，我们仨就累的气喘吁吁地上了岸，回头看人家林涛，还在水里，蝶泳、蛙泳都会，这个时候轮到我们羡慕嫉妒恨了。
韩新用自己的卡刷了三瓶饮料，递给我俩一人一瓶，夏纯嫌自己的不好喝，就强行跟我换了一下。
躺在躺椅上，我们仨就有一句每一句的天南海北的胡侃着。
“健身中心好冷清啊，你看这么大的游泳池就这几十个人。”夏纯感叹道，但是她的语气并不是为大厦感到惋惜，而是有一种包场的自豪感。
“可不是嘛，谁让咱们大厦那么变态，房费不含健身，哪有那么多有钱人，花钱住了那么贵的酒店，还要再花几百块钱来这健个身？”韩新一语道破天机。
我突然来劲了，就装模做样地口若悬河一番，“要我说，咱们大厦应该房费稍微上调一下，然后注明免费健身，这样可以吸引很多回头客，然后再把咱们的健身中心对非住宿客人开放，不住店客人可以在这里办张卡，不贵，一年就万把块钱，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反正这么大的健身中心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挣点外快给咱们员工张涨工资呢！”
韩新和夏纯听了，激情澎湃的，“不涨工资也行，每个月多给我几天假我就阿弥陀佛了。”夏纯说。
没错，每个月真是太累了，销售行业累死人啊！
就在我们愤青的时候，林涛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女浴室出来，换好了衣服，风姿绰约地出去了。
人家都说白富美白富美，真是由衷地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女屌丝的命啊！
假休完了，又该老老实实上班了，老大不在的时间，都是林涛安排我们工作的，她吩咐完就出了办公室。
“肯定她手上有个大客户。”夏纯八卦道。
“那有什么，尹湛上个月的成交额还不是比她高！”韩新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林涛，难道她已经知道林涛想要嫁入韩家给她当嫂子，但是我没敢问。
“对了，尹湛，你的假不休了？”陶帅问我。
唉，痛心啊，老大那天突然打电话说假不批了，最近部门事情不较多，而且业绩比去年同时期还下降了，大家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的，这个时候我哪好意思休假啊，所谓不离不弃也就是说我的吧。
我不好意思地跟方检说了，真难为人家还详细地计划了行程，但是听我说了之后，还笑着安慰我：“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晚点休，反正你去或者不去，阿尔山就在那里。”我笑了，他总是这样不会让你有一点负担。
“而且秋天的阿尔山更美，满山的树叶开始变黄，天更蓝更低，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一样。”他抱着我，给我描述了一幅很美很美的画。
“那该有多美啊”我幻想着。
“秋天我就带你回去见我爸妈。”
“丑媳妇就要见公婆了是吗？”
他笑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是个很漂亮的小丫头。”
“真的吗？”虽然华天也这么说过，但是我还是想问，想证明“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是不是正确。
二十三
中午去餐厅吃饭，夏纯从上午就叫着肚子饿，所以一下班我们就冲的好快，那劲头不参加百米冲刺都可惜了。
韩新依旧鄙视地看我把基围虾里的葱花小心翼翼地挑出来，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最喜欢的东西和我最讨厌的东西掺到一块去了呢。
员餐的大屏幕本来一直播着午间新闻，却突然切换到大厦内部频道，我们大厦董事长很难得像神明一样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各位同事大家好，下面播报一则表扬通知，营销部的林涛一心一意为大厦工作，兢兢业业，做出了不少成就，这次，林涛就我们大厦健身中心闲置的问题交了一份特别好的答卷，从即日起，大厦房费上调5%，含健身在内，另外，健身中心对外出售，营销部门尽快落实此事，经大厦高层决定，提拔林涛同志为营销部副总……”
我们三个人目瞪口呆。
“真他妈贱，她这是剽窃，我去告发她！”韩新怒气冲冲。
我一把拉住她，扔低头吃我的饭，“你有证据吗？”
韩新听完呆呆愣在那。
我于是接着说：“我们只是在口头上说说，但是人家切实做了，光这一点，我们就比人家落后，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夏纯脸色也非常不好看，韩新一句话都没再说，她把餐盘里的虾都拨给了我。
我又还给了她，“吃不下去也得吃，还是我们自己不争气。”
回到办公室，我们看老大在自己屋一根接一根抽烟，我听夏纯说，林涛原来是一个三星酒店的前台，老大出差去那酒店办入住的时候觉得这姑娘不错就把她介绍到自己部门，现在都爬到和差点自己平起平坐地步。
我做了一杯冰摩卡，让韩新拿进去给她表哥，我们在外面等，不一会韩新出来了，我们连忙问怎么了，韩新略带怒气：“死不了！谁让他自己不争气！”
我和夏纯面面相觑，以后再也没提这事，但是每次见到林涛，韩新总是像一只斗鸡一样，全身的毛都倒竖了起来。
林涛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间，和老大遥遥相对，搞的我们每次送资料的时候都为难，本来是林涛要的资料，但是直接给他总觉得特别对不起老大，所以我们每次都让韩新去送，这个时候她都非常地鄙视我们这帮有贼心没贼胆的缩头乌龟。
韩逸鸣再见到我们的时候，每次都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们三个就好好混日子吧!”我和夏纯听完都觉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但是这却给韩新一个更好的借口，每次去要钱的时候她总是破罐破摔地说：“我们成天就混混日子，哪儿有钱啊，饭可以不吃，卫生巾总得买吧。”
我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我们“牛老师”能忍受我三番五次非人的折磨，其实，跟他闺女韩新大小姐比起来，我那简直就是小儿科啊，我真的好佩服韩逸鸣啊，但是他好像也有无奈的时候，因为有次我在门口听见他说：“小姑奶奶，你能不能找个男人嫁了，傍个大款什么的，我还要挣钱娶媳妇呢，真是养不起你了。”
所以有次我就正经八百地问韩新，“你也老大不小了，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嫁了？”
她却想都不想，“《海贼王》里路飞那样的！”
“就那个光吃肉不长个的屌丝男？”夏纯很有深度地总结，我特别能明白夏纯的理解，因为最近韩新迷《海贼王》迷的神魂颠倒，整天上班看，吃饭的时候用手机看，回到公寓又看，每次总是不分场合地大笑，夏纯就很好奇，韩新每次一笑，夏纯就跑到她屏幕前瞅瞅，每次都看到那个叫路飞的草帽男像八辈子没吃过肉的一样，见到肉就跟见到亲娘一样地往嘴里塞，所以，有时候韩新盯着电脑想哭的时候，夏纯就会问：“怎么了？没肉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