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1》梦玥岚

6、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念芸家的电话铃就响了。
　　“喂，找谁？”澄钥接起了电话。
　　“念芸醒了没有？”
　　“幸村君？还没有呢？”
　　“那严重吗？”
　　“她没事。她醒了以后，我让她给你电话？”
　　“好。”
　　澄钥挂掉电话后，轻轻地进入念芸的房间。只见她安静地睡着，带着淡淡的微笑。“你应该很幸福吧？”澄钥想着，“为了他执意要比赛，真的如此深爱他？”
　　澄钥用毛巾擦去念芸脸上的汗珠。念芸睁开了眼睛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的声音是那样虚弱——宛如是虚无缥缈的。
　　“你呀。”澄钥开始教训她，“为了他什么也不顾。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念芸没有说话。
　　“诺。”澄钥把电话递给她，“给他打个电话吧。”
　　念芸接过电话，拨下了号码。
　　“精市，我是念芸。”
　　“你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精市关切的声音。
　　“没事。就像美美地睡了一觉。”
　　“什么时候那么会安慰人了？”
　　“事实如此。别担心了——为了你我也不能让自己有事，对不对？”
　　“那好好休息吧。”
　　“恩。”
　　念芸挂掉了电话，澄钥的声音就不绝于耳：“看来他比药还管用。”
　　念芸脸微红：“那我就不用治疗了？”
　　“反正他是一帖良药。”
　　“你……你呢？估计也有‘一帖良药’了吧？”
　　“才没有呢！”澄钥矢口否认，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怎么样？”
　　“什么？”
　　“不二啊，他有没有表过态？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才不会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会看错的。”
　　“不说我了。你呢？”
　　“我？精市的事你不是老早知道了？”
　　“还有呢？”
　　“什么？”念芸心里清楚澄钥话中的意思。
　　“你有没有……有没有移情别恋过？”
　　“我像那样的人吗？”念芸故作很生气。
　　“那有人喜欢你呢？”
　　“停停停！”念芸叫道，“你不能让我安静点？”
　　“好了，不烦你了。”澄钥轻轻带上房门，出去了。
　　念芸定定地坐在那里。她又何尝不知道澄钥要说什么，只是不希望她说破而已。手冢喜欢自己，怎么会没有感觉呢？他应该也放水了吧？否则自己怎么可能赢呢？
　　会喜欢手冢吗？不会的！念芸从很小的时候就和精市在心里彼此认定了对方。精市还要念芸许下承诺——永远不碰网球。
　　为什么呢？又有一个！

　　星期一，念芸借着生病没有去上学，也正好可以给自己时间好好静一静。而且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
　　也许，安静在念芸的人生里是很短暂的——不一会儿，门铃响了。
　　是精市。
　　念芸有些生气：“怎么出来的？”
　　“用你的名义出来的。”精市微笑着。
　　“你……”念芸很是生气，“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做。”
　　“我是别人吗？”精市走了进来。
　　“你还顾不顾自己？”
　　“我更顾你。”
　　“下不为例。”念芸妥协了，“否则我不理你。”
　　“好。那要继续遵守诺言。”
　　“恩。答应你。”念芸靠进精市的怀里，“什么时候回去？”
　　“我才刚来就赶我走？”精市有些不高兴了。
　　“晚饭前回去，好不好？”
　　“好。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精市仔细地看着念芸。
　　“没事。”
　　“你的脸都可以和白纸媲美了，还没事？”
　　“休息一下就是原来的我了。”
　　“那还要忙公司的事？”精市指了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念芸走过去将电脑关掉，然后靠在精市的怀里：“这样可以了吗？”
　　“这样还差不多。”精市满意地笑了，“早饭吃过了没有？”
　　“吃……”念芸的谎话还没有说完，肚子就出卖了她，她只得吐了吐舌头。
　　“说谎了吧？想吃什么？”
　　“那你吃了没有？”
　　“我想和你一起吃啊。”
　　“那一起做？”
　　“好。”
　　于是，两人忙活开了……
　　学校里，心系念芸的手冢还担心着。
　　“她没事了。”澄钥说道，“明天应该会来学校。”
　　手冢听了，心里的石头落下了。

　　午饭时间，澄钥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精市的声音。
　　“你在呀？”澄钥笑道，“念芸好吗？”
　　“她很好。你的保证果然没错。”
　　“那就好。就这样吧？拜拜。”
　　“拜拜。”
　　念芸真的没事澄钥当然高兴，却不知这个电话将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嗨。”不二在澄钥身边坐下，“在想什么呢？”
　　“念芸。”
　　“她还好吧？”
　　“已经没事了。”
　　“不如去看她吧？”不二对身边的手冢说道。
　　“恐怕不方便吧？”
　　“你不是很想让人家进网球部？这是个好机会。”不二微笑道，随后又问澄钥，“没错吧？”
　　“恩。”

　　放学后，手冢还是被不二拉到了念芸家。不巧的是遇到了正要送精市回医院的念芸——气氛好不尴尬。
　　念芸很抱歉地对精市说：“对不起了，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不会生气吧？”
　　“那明天来看我。”
　　“恩。”
　　念芸把精市送上车后，吩咐司机要把他送到医院。
　　“两位好。”念芸向不二和手冢打着招呼。
　　“好些了吗？”手冢问道。
　　“恩，已经没有大碍了。”
　　“不二君，我们走走好吗？”澄钥对不二眨了眨眼睛。
　　不二心领神会：“好啊。”
　　念芸很生气地瞪了澄钥一眼——怪她多事！！！
　　“进来坐吧。”念芸说道。
　　“恩。”

　　房间里只有念芸和手冢，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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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芸打破沉默：“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你不生气吧？”
　　“那就做我们的教练？”
　　“不可以。”
　　“是怕他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不想……”
　　“不想和我走得太近，对吗？”
　　念芸微微一怔：“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怕，对不对？”
　　“我听不懂。”念芸装傻。
　　“我喜欢你，这听得懂吗？”
　　“那我只能说‘谢谢’了。”念芸很平静地回答，“我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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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的沉默后，手冢说道：“我该回去了。”
　　“明天见。”

　　外面，不二和澄钥看着手冢离开。
　　“你说发生了什么？”不二问道。
　　“他应该向念芸表白了。”
　　“那结果呢？”
　　“念芸拒绝了。”
　　“那我向你表白，你会怎么样？”
　　澄钥愣住了。
　　不二很认真地说：“我喜欢你，你会拒绝我吗？”
　　澄钥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你说呢？”
　　“那就是说你不会咯？”不二将她转了过来。
　　澄钥低着头没有回答，她已经不敢抬头了，因为自己的脸应该可以和红苹果媲美了。
　　不二托起了澄钥的下巴：“回答我。”
　　澄钥点了点头：“我也是。”
　　然后，不二的唇覆在了澄钥的唇上……

　　澄钥回到家，心情特别好。但当她看见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发呆的念芸后，笑容收敛了。
　　“怎么样？”念芸微笑道，“他向你表白了？”
　　“恩。”澄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对不起。”
　　“没事。为了你，还是值得的。”
　　“那你自己呢？”
　　“我啊？恐怕要付出一套房子的代价吧？”
　　“你……”澄钥的脸通红。
　　“我累了，晚安。”念芸进了房间。

　　房间里念芸倚在床上，恐怕今天睡不着了。不知道精市有没有察觉到呢？到底要怎么办？？？
　　念芸觉得好烦，好烦！
　　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
　　“喂。”念芸接起了电话。
　　“欧阳姐姐，我是千岱。”
　　“什么事？”
　　“我哥哥怎么了？”
　　“什么？你在哪里？”
　　“我在我自己家。以后，我就不来麻烦你了。”
　　念芸笑了：“随你吧。想来我这里玩就说一声。你哥哥怎么了？”
　　“他……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
　　“他有没有说什么？”
　　“就是问他，他不说，我才担心。”
　　“我明天早上去看他。”
　　“好。姐姐再见。”
　　念芸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