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无题（凤练）》南宫辰

4、大战在即

　　凤凰的速度非常快，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便已经到了门前。白凤轻轻地叩了叩门，问道：“麟儿？”
　　屋内的人听到声音立刻开了门，白凤抱着赤练跳下凤凰，将她放到床上。
　　“练姐姐这是……”麟儿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赤练，心下一惊。
　　“这是药，早一次晚一次，三天。鬼谷如何？”白凤话说的很简短。
　　“卫庄大人杀掉了两个罗网的刺客，然后凤凰就带我来到这里，其他的不清楚。”麟儿道。
　　白凤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却发现昏迷的赤练拽紧了他的衣角……
　　“……”赤练看样子还在昏迷，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凤和麟儿面面相觑，然后麟儿转过头，不太自然的咳了一声，显然是想笑。
　　然后她揉揉肚子：“我去……方便……一下……”接着快步走出了屋门。
　　不知是不是幻觉，白凤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笑声……
　　眼角抽搐了几下，他弯下身子要拽走衣角，就听见赤练喃喃：“卫庄大人……”
　　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接着就听见赤练继续道：“不用管他……不要走……陪……我……”
　　卫庄大人不用管他，不要走，陪我？
　　还是，卫庄大人，不用管他不要走，陪我？
　　白凤弯下身子，拽着衣角。赤练真是，总说些暧昧不清的话……
　　可是，他却宁愿相信前一句话是真的……
　　他决定默默守护的心开始动摇，有些不该发生的情感破土而出，顷刻间生根发芽。
　　赤练啊赤练，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赤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挣扎着起身，看见麟儿正捧着一碗药汤。
　　“麟儿？”赤练低低唤道。
　　“练姐姐，你醒了？”麟儿的神情是毫不掩饰的高兴，“这是药，白凤哥哥交代过的早一次晚一次，我还正想叫醒……”
　　“他人呢。”赤练打断了麟儿的话，回到鬼谷就不用了，有百草丹便可立刻好起来。
　　“回鬼谷，找卫庄大人了。”麟儿如实说道。
　　回鬼谷，找卫庄？赤练模模糊糊地想起半夜里自己说的话……
　　那话，究竟是对谁说的，还是说，自己的潜意识……
　　“鬼谷怎么样了？”赤练问道。
　　“不知道，白凤哥哥半夜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半夜去的，现在还没回来，四五个时辰了……能拖住白凤这么久，一定是有不小的变故……
　　“练姐姐，药还烫，你等会把它喝了吧。白凤哥哥会在正午之前回来的。”
　　交代过了？赤练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呈墨黑色的药……这药真的没问题？客栈有毒的饭菜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麟儿，给我看看药渣。”
　　赤练顺着麟儿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看到药渣后方才安下心。这的确是乌头的解药。
　　只是要三天……真慢。可是现在鬼谷回不得，自己又不能一直中着毒……
　　药凉的差不多了，赤练像小孩子一样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真是良药苦口……
　　胸闷和想吐已经缓解的差不多了，现在只要没有剧烈活动就不会特别难受。
　　赤练推开门，看到外面不由得惊讶起来。这不是鬼谷后山么。

　　赤练最长研究毒药和其解药的地方是在鬼谷的地下，具体位置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其次常来的，就是这里。
　　当时她来这里采药，看到这里有间废弃的竹屋就稍微收拾了一下……
　　“麟儿，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竹屋的？”赤练转过头。
　　“是凤凰带我过来的。”麟儿一脸好奇地盯着赤练，“怎么了？”
　　“凤凰……？也就是说白凤知道这里？”赤练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没说什么，只是让麟儿陪着她在外面走走。
　　真是没想到，自己回到这种程度。出去走走还要人搀扶着……
　　“麟儿，不用扶着我，我又不是什么病入膏肓的人……”赤练失笑，揉了揉麟儿的头。
　　“白凤哥哥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你的！”麟儿出乎意料的倔强。
　　白凤交代……赤练叹了口气，白凤不是经常无视自己和其他人么，交代麟儿？继而想起自己神智不清时说的话‘卫庄大人不用管他，不要走……’
　　果然是神志不清么。
　　可是白凤还是去鬼谷了。也就是说……真是暧昧不清的关系。
　　赤练再次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以他轻功使用的频率，估计又要裂开了吧。他难道就感觉不到疼么。之前他都是一个人养伤的，他究竟怎么养的伤？
　　不知不觉绕着竹屋走了一圈，赤练推开门的时候突然就笑了，他的伤和她有什么关系？他能救她，让她给他包扎就已经是看得起她了。
　　看到屋内趴在桌子上的人，赤练不自觉地又叹了一口气。
　　麟儿在后面偷偷的笑着，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练姐姐叹的两口气也都是和白凤哥哥有关……
　　“白凤？”赤练扒拉了一下眼前人的头，虽然知道对方很可能会白她一眼。
　　白凤抬起埋在臂间的头，有点茫然地看了赤练一眼，然后又趴了回去。
　　看到白凤一脸茫然的样子，赤练承认杀伤力挺大的，但是却马上注意到白凤脸颊的一道划痕，微微有血丝渗出来。和上一次端木蓉银针的划痕位置正好是对称的。
　　赤练不知怎的就有点想笑，但是她知道不能笑。看到白凤这么狼狈的样子，她就心里一紧，白凤又这么没精神，肯定是受了不轻的伤。
　　“又伤到哪了？”赤练有些无奈地问道。
　　她觉得如果有朝一日流沙真的散了的话，自己很可能成为一个医师，继端木蓉之后又一神医……
　　白凤没有说话，只是慢腾腾地直起身子，指了指上次的伤口和左手臂。
　　赤练略带惊讶地看了白凤一眼，怎么今天这么乖，呃，温顺……？

　　绷带打好结，把白凤的衣服整理好，赤练转身出了竹屋。现在身上的药只够两三天的了，而看上去至少一个星期才能平静下来。还好，她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在竹屋附近的岩石空隙藏了些药。
　　那只是当时并不需要，而赤练又懒得处理掉的而已，谁知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不过看了白凤的伤之后，赤练也松了口气。伤的没有想象的严重，肋下的伤已经开始愈合，并没有裂开，左臂的伤也很浅。看样子要不了三四天白凤就痊愈了。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又没用了吧。赤练蹙着眉，寻找着附近的岩石缝隙。
　　她完全忽略了一个很重要却微不足道的细节——白凤大可一个人包扎，何必让她来？那些药，药铺都有得卖……
　　走得有些急了，赤练有点喘不上来气，只能停下来，靠着身旁的树，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乌头毒真是讨厌，说起来之前转魄灭魂两姐妹的匕首上的毒就是能让自己不再百毒不侵的毒么。
　　这种毒的解药，又在哪里？难不成自己还要在给自己喂一次鸩酒然后让炎儿（那条赤练蛇）咬自己一口，赌一下十分之一的可能？
　　开玩笑，当初自己死要自杀的，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就连百毒不侵却极毒的血液都是在意料之外附赠的。
　　况且那种痛苦，赤练想起来便打了个哆嗦，她一辈子都不要再尝试了。
　　突然手摸到一个湿湿滑滑的东西，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极少见的红眼白蛇，这种蛇一般都是普通的蛇在产卵时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而产生的异变，并不是别的品种的蛇。
　　那白蛇蛇尾缠上赤练的手腕，蛇头不停的摆动，像是要拉着赤练去什么地方。
　　赤练顺着蛇头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不远处两块岩石之间的缝隙，里面是放着自己放进去的药。
　　它是在提醒自己么？赤练微微一笑，摸了摸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