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葡萄美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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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曜将手背在后面，一点一点用尽力气松开：
“郡主多礼了。”
贺晞曾经得仁宗皇帝御旨可朝天子而不跪，文武百官早已见怪不怪。兵部尚书司马理在她入座的时候使唤侍从将自己的银鼠毛裘袍送了过去。贺晞接过来的时候发现内袋有隐隐的湿润感，对着光仔细看时，是用手指蘸了葡萄酒写成的七字真言——寡妇门前是非多。
耿直的司马大人手指宽且大，是标准的武夫之手，这件裘袍被他这样写了七个字，几乎就占了大半之多，贺晞叹了口气，还是披上了。
礼部侍郎正在跪地请罪，左一句微臣疏忽微臣万死又一句皇上饶命。
其实也是无妄之灾，礼部尚书梅得孺老先生早就已经赋闲在家，只要这两天不出岔子，尚书之位迟早是他的。贺晞随手拈了一片胭脂鸭扔进嘴里，立刻被美味刺激得满口生津，这是御膳房范御厨的拿手好菜，小时候在宫里住的时候……
贺晞随手在银鼠裘袍擦了擦油渍，没有再想下去。
葡萄酒也是，每年西域那边就进贡十桶，苏曜也真是舍得。
贺晞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就是——一口闷，小口小口品什么的最娘们了！可是面前的杯子约莫也就半口的量，于是她转头对身后侍从道：
“去取个碗来。”
上官琳居高临下看得甚是清楚，不由冷笑了一声，便没有再理会。
“革去顶戴，终身不得入京。”
贺晞顿了顿，心下便有了思量。怪不得，如此狠厉手段，怪不得能够让最尖利的言官闭了嘴。
苏曜说完，便离席更衣去了。
贺晞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将杯中酒抿入口中。
当初扶持他登上这个位子，到底是不是错了……
这一口酒含在嘴里，莫名的便五味陈杂了起来，当时要不是为了贺家军，她又何至于在太皇太后面前立下如此重誓，将自己和苏珂苏瑜他们逼至如此境地。
“郡主劳苦功高得胜归来，本宫理应敬郡主一杯，郡主……”上官琳微笑举起杯子：“请。”
贺晞看着她一派端庄自持的样子，心里脑补了一下她当年被抱在怀里抠自己耳朵的情景。——从小就讨人嫌。
“皇后娘娘请。”
上官琳绣工非凡，金线璀璨的凤袍大袖下，描画精美的红唇，终于露出了半年来最自在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葡萄美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