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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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察出了自己的失言，懊恼地皱眉。
其实他早年也未必不是惊才绝艳，步步谨行的，却偏偏一再在她面前干蠢事。
“我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
“是苏珂。”她忽然这样说，语气中没有任何地揣测和侥幸，一双乌沉沉的眸子盯着他，不容眼前人半点逃脱。
“你是怎么……不了，我不问。”贺晞站起来，明明身周还萦绕着刚出炉的鲜花饼的鲜甜气息，眼神却凝固冷厉起来，不见半点温柔婉转，仿佛先前那些具是他一个人的幻梦：
“不管怎样，你和安阳在这边等着我，我要回京城一趟，即使他苏珂要做皇帝，我也要在他手上讨回一些人来。”
讨回一些人来，哪些人？！哪些人？他们就这么重要，你连命都不要了是吗？他猛地抓住贺晞的手腕，却什么都说不上来。
那些人的命又关她什么事呢？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时候，那些人又何曾管过她，皇家何曾对她仁慈过信任过？她为什么就是想不通呢？
“你已经离开了，我们不管那些事了好不好？靳家那般忠诚，祖训也只是说要保苏氏一族星辰不落。只要那个位置上坐着的人姓苏，那是谁都没有关系啊对不对？”
只要你跟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去海外，找个小岛，永远不回来了不好么？我们永远不管这些事了不行么？
他心中那么多的想法，偏偏不能说，只能按下心思慢慢劝说。
贺晞笔直的身形逆着光站在屋内，如同她不可动摇的意志，让人不由得从心底生出绝望。
“不行的景贤，你不知道，我还要回去问问他，不问明白我这辈子不会心安。”
她只是搞不清楚人的想法。可是她并不蠢的，一旦接受了事实，她总能想明白一些事。
战场上太容易出现变化了，这么多年早该习惯。所以贺晞极难得会对什么变数感到惊慌。
她只是还有些事想不通而已。必须要回去当面问一问他。
比如当年苏棣为什么会对贺家军下手，他们兄弟二人为何被困城中迟迟不得脱身非逼得她从战场赶回。比如靳景贤在家赋闲多时为何偏偏被选为监军前往宁城比如为何他夫人的娘家秦氏一族忽然倒戈使自己举步维艰？再比如，为何偏偏在自己离开宁城那几日风国大举进犯逼得宁城监军亲上城楼？
这么大这么大的疑惑几乎压弯了她笔直的脊背，那些悲恸她以为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却是一直在心底折磨着自己的心神。
“苏珂定不会伤我，我只是去问他一些事情，不会有事的。你和安阳，就在这里等我。”
她在挣脱的时候是微笑着的，以至于身后的男人竟不能出声阻止。也许这才是贺晞内心最深的梦想，她把自己的孩子和爱人都好好地保护着，然后自己去面对所有的一切。
他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如今却恨不得把将当年那个冠盖京华的轻歌公子揪到自己面前杀了。
你若真的爱她，为什么没有好好护着她，竟然让她习惯了将所有人护在身后然后咽下所有疼痛苦果？竟然让她习惯面对一切，习惯了没有人心疼，没有人爱护的生活！
脸上霖铃草的气味中人欲呕，他松开手：
“不行，我不放心，你若真要回京，便带着我，不然的话，即使你把我绑起来，我也是要跟着你一起去的。”
贺晞拒绝的话被堵在嘴边，竟说不出来了。良久方点头道：
“好。”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