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远》等一世为看一眼

4、第 4 章

　　第四章
　　几人择一张桌子坐下，白玉堂环顾四周，见桌边坐着的果然都是青年汉子，个个带刀。
　　他们这一桌正对着二楼楼梯，所以当白玉堂抬头的时候，便看到几个姑娘在往下走。
　　最前头的那一个，年纪仿佛有二十五六，看打扮应该是个已出嫁的妇人，肌肤微丰，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裙子，一张瓜子脸，两只大眼睛，相貌竟然很美。
　　后面那一个看年纪大概十八九岁，她身材要比前面那个瘦，一张脸更是白得近乎透明，看起来真像是一阵风便能刮得走，细细的眉毛，细细的眼睛，我见犹怜。后边的跟着的，大概是她们的丫头。
　　白玉堂看向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向他们这一桌看了过来，白玉堂与那后面的少女四目相对，便对她微微一笑，她们果然是向着这一桌来的。
　　那前边的美貌妇人走到这桌子旁，脸却不向着这边，侧着头，用眼角撇着赵英道：“我不要在这里吃饭，我要去镇东边的太白楼。”
　　她的口气实在是恶劣得很。
　　若是以前，有人告诉白玉堂有什么人敢这么跟赵英说话，他一定会笑出声来，可今天，就在他眼前，这个女人却用这种对待下人的态度对待下人的口气对一个江湖上威名赫赫的英雄说了这么样一句话。
　　而赵英的态度更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因为赵英竟然用近乎讨好的语气对这个女人说：“那边的菜确实要比客栈好，要不要让然儿陪你去？”
　　那妇人似是很不耐烦，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反倒清静！”
　　说完也不待赵英回答，便大步走出了客栈。
　　那同她一道下来的少女却没有同她一起走，反而一直站在这桌子旁。
　　男人在见着漂亮女人的时候，心情必然是不错的，所以白玉堂对那姑娘又是一笑，道：“敢问姑娘芳名？”
　　没想到这女人竟似瞎子一样，连眼角都没有抬，更别提搭理白玉堂的问话了。所以白玉堂也只好曲起食指敲两下桌子了。
　　展昭与丁月华看到白玉堂难得的在这方面吃瘪，都是一脸的笑。
　　赵英直到那美貌妇人同她带的丫头走得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招呼展昭几人，他指着那少女对白玉堂道：“这是舍妹，闺名赵然。”
　　然后他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对赵然道：“然儿，坐下吧。”
　　他说完这句话，丁月华竟惊叫道：“什么，她是你妹妹？亲妹妹？”展昭与白玉堂俱都被她吓了一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吃惊。
　　白玉堂伸手去摸丁月华额头，道：“发烧的是你吧！今天这是怎么了？真该给你请个道士收收惊了！”
　　赵英道：“确实是在下的亲妹妹，呵，在下与然儿生得确实是不太像，不怪丁姑娘吃惊。”
　　展昭道：“不知方才那位夫人是？”
　　赵英道：“是内子。”
　　丁月华竟然又惊叫道：“她是你妻子？”这是她一天之内第三次惊叫，她本来不是这么随随便便吃惊的人，也不是一个会大呼小叫的姑娘，所以这次连展昭都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丁月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于是她端起了一杯酒站起来对赵英说：“赵门主，今天......今天我实在是多有得罪，我本不该这么吃惊的，请你不要见怪。”
　　这句道歉的话更是奇怪之极，因为没有人会为了自己吃惊而道歉，白玉堂与展昭都没有听懂。
　　但赵英却好像听懂了，他也拿起自已面前的酒杯道：“是在下惊吓了姑娘，姑娘何错之有。”
　　丁月华低头良久，忽抬头笑道：“赵门主，您实在是洒脱得很，您一定能跟我五哥交个朋友。”说完这句话，她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便扑通一声坐回椅子上，坐得比她站起来的还快。
　　白玉堂皱眉道：“赵门主，你跟我这妹子是打的什么哑谜？”
　　丁月华却抢道：“什么也没有，有也不告诉你！”
　　白玉堂还待再问，展昭却道：“赵门主此去可是给江老英雄贺寿么？”
　　白玉堂看展昭一眼，没再说话，赵英道：“是。”
　　展昭道：“这客栈中的一干好手，都是赵门主门下的兄弟吧。”
　　赵英道：“内子已有几年没有回过金陵，趁这次家岳寿辰回去多团圆几日，舍妹从未到过金陵，跟去一道游玩，便只好多带些人了。”
　　席间，展昭几次试探，赵英皆是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提自己此去目的。
　　那赵然正是坐在白玉堂边上，白玉堂几次朝她看去，只见她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连表情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