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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八章 言之喻 ...


  •   “老师,我们还差一味药。”我爱罗对着清单,点完三包药草。
      凌羽织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觉得差哪一味?”。
      我爱罗轻抬眼,女子的脸依旧是冷冰冰的,但是这块冰面具后好像还有什么,“刘的心脏已经发黑枯竭,就算我们用药和查克拉,也只是治标……”
      凌羽织截道:“重点。”
      我爱罗停下来又重新分析了一遍药方,微微皱眉道:“驱污腐之气,需引清流,生华源,司净伦,琉殇绝古,以为白草。”
      凌羽织透过药房的窗户,目光穿梭到竹林之后,我爱罗看清了那片冰冷后面掩藏的是失落和惋惜。
      凌羽织收回飘远的思绪,转过头,“可是真正的白草早在三千多年前就绝迹了,就算是那座长满奇花异草的荀山,我搜了三年也没找到。”
      原来你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了……我爱罗默默想着,不知道何时开始对这个年轻的老师产生了极度的好奇,好奇到想知道她的一切。
      凌羽织离开窗户,俯身撩起那张药方,不经意碰到了我爱罗的手。
      一阵刺冷倏地传来,我爱罗手臂神经自动收缩,抬头看向女子,而女子也在看他。
      不,确切地说是在看他的手。
      凌羽织缓缓道:“也许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试试。”

      次日,他们下山来到刘的家中。这座房子和一般平房无异,只有一对老夫老妻住在这里。
      凌羽织问道:“准备好了吗?”
      我爱罗“嗯”了一声。
      我爱罗在洗手,他已经洗第三遍了。不仅仅是为了消毒,也是为了洗去手心捏出的汗。他的手没有发抖,但他知道自己的血管在涨裂,需要凉水冷却一下。
      忍者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我爱罗六岁以前就有意识无意识地杀了不少人,以后杀人更是眼皮都不眨一下。虽说遇到鸣人以后,戾性有所收敛,但若遇上威胁到村子的敌人,下手也绝不会含糊,而今这双手要来救人,怎地这般无力。
      凌羽织的手术刀已划开了病人心脏外的肌肉,一颗表面已经萎蔫大半,褶子里衰败的心脏缓慢地张弛。
      时间紧迫,大量的玄关之力从我爱罗的手中源源不断地输出,丝丝黑气穿过他的指缝绕到房梁上散开,心脏上的黑斑还剩下一点,他脸上的汗也已经淌进了衣领。

      “你用玄关之力或许可以救他。”这就是凌羽织的另外一个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听到这话时,我爱罗低头看自己的手,指骨均匀,白皙可见青筋,十指一缩,攒紧,定道:“我没这个把握,但我会去做。”

      既然已经做好觉悟,就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了。黑气散尽,玄关之力的流速慢慢减缓。
      凌羽织在一旁提点道:“不能停下,用你的力量给他修复伤口。”
      我爱罗皱眉,抬头看见那张冰冷决绝的面孔。
      修复伤口凌羽织做的会比他更好,我爱罗不解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做。虽然这次他是真正地上了手术台,但终究只是个助手,出了消除黑瘴之气,其他所有治疗工作还是交给凌羽织的。
      止血草的药效已过,这样下去就算心脏医好了,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我爱罗的脸又绷紧,玄关之力流经之处,刀口逐渐愈合,修合后,他的脸已经比他的玄关之力还白了。

      手术结束时,已是黄昏,血红的夕阳很有夏日的味道。
      治好了刘先生四十多年的顽疾,刘夫人感激得差点给他们下跪了,执意要留他们下来吃晚饭,过了今夜再走,被凌羽织一口回绝。
      “姑娘啊,好歹喝杯茶再走吧。老婆子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只有这茶是大侄子从大城市里带来的。”刘夫人年不过五旬,形容已枯槁,两手颤巍巍地托着两杯沏好的新茶。
      “不用。”凌羽织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刘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姑娘啊,你看这个孩子累得喘粗气那,至少让他歇会儿吧。”
      凌羽织回头,只见我爱罗的刘海都并在了一块儿,呼吸也加重了不少。这个世界基本上是不能凝聚查克拉的,他的玄关之力都是以消耗魂魄的耐力为代价的,他还是第一次消耗那么多玄关之力,灵魂早已疲惫不堪。
      凌羽织默默点头,“那就过会再走。”
      二人走到客房休息,刘夫人把茶亲手递给凌羽织,一阵温暖从指尖窜上来凌羽织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谢……”
      刘夫人又把茶递给我爱罗,但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嗡嗡之声,没精力再顾其它。
      “我给你们买菜做饭去。”
      凌羽织刚想说不必,刘夫人已乐呵呵走出了门。

      夕阳的余光洒进来,影子变得越来越长。
      茶已饮完,人却还没回来。
      “我去看看。”我爱罗站起来,他已恢复了体力。
      他的步子迈到门口时,凌羽织瞅着西天那点残留的晚霞,微微皱眉,时间真的不早了。
      我爱罗一到菜市口,就看到一群人堵在那里。他没有围观的喜好,只从旁淡淡走过,直到他听见了这几句话。
      “真是祸从天降,这刘氏夫妇可都是好人。”
      “好不容易遇上神医,治好了刘先生的病。他要是醒过来,可不得……哎——”
      我爱罗拨开人群,几个差役打扮的人在维持秩序。人群的中心空出一块地,只见刘夫人瞳孔放大,血自脑后流满一地,并且还在往外淌,手边还拎着个菜篮子。
      “怎么回事?”我爱罗冰冷急促地问着那两个官差。
      回话的是旁边一个大婶,“人要是倒霉,连天都挡不住。踩到菜叶子,后脑勺还撞在石头角上……”
      生命的脆弱有时就像卑微的野草,我爱罗抿唇,大脑不自觉地闪过两个画面:
      达卡犹豫地告诉他,“这女的是一扫把星啊!”
      凌羽织对刘夫人说了声,“谢……”

      自己干嘛会想到这个,这只是个意外,我爱罗几乎是在说服自己。
      官差把尸体装殓,人群散去,我爱罗的步伐如千金置地,异常沉重。
      他刚从菜市场走出来,就遇上了凌羽织。
      我爱罗步子连忙向旁跨了一步,身体挡住官差的队伍。但事后又立刻后悔,这累赘的一步反而让她起疑。
      凌羽织的目光缓缓地跟着走过来的官差,一副担架裹着一具尸体从旁擦过。
      凌羽织忽然冷道:“谁死了?”
      我爱罗仍是面无表情,但指甲已嵌进肉里。
      凌羽织微抬头,盯着这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学生,平静的眼神透着犀利,“是不是刘夫人?”
      我爱罗不敢再看她,喃喃道:“……是。”
      红日收回了它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抹颜色,影子淡到看不清,浓到化不开,就像这两个人。
      凌羽织背对余辉,踏进自己的阴影里,“天不早了,我们快回去。”

      两人踏上了这条走了无数遍的林间小径,一如既往的沉闷,月都懒得光顾这片幽暗的竹林。
      凌羽织的脚步越走越急,竹楼的门都被她的风劲带动。
      一进屋子,凌羽织便冷声道:“收拾好行装你快走。”
      我爱罗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凌羽织回道:“我会写信给普拉提那说明是我个人的原因,让他给你另外找老师,所以你不用担心完成不了任务。”
      凌羽织一直背对着我爱罗,不知道我爱罗的眼神此时已快把她望穿。
      “我想知道原因。”
      凌羽织眉头拧紧,摔门而出,“你不走我走。”
      我爱罗在门关上之前奔出竹楼,“老师!”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绝不能让这抹白影消失在眼前。
      凌羽织停下脚步,道:“我说过天黑时你不可以出来。”
      我爱罗道:“既然你要把我赶走,为什么还要听你的命令?”
      凌羽织向前迈了一步,我爱罗紧跟一步,然后两人的脚就像粘在了地上,谁都没说话。
      凌羽织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是走吧。”
      “我不走。”
      凌羽织猛然回身,像是怒了,“有什么理由你一定要留下来?”
      少年下颌微敛,第一次在这个女子面前彰显他的桀骜,“告诉我原因。你以为我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女子仰天,这无星月之夜,收颌,明明看不见眼前的人,却觉得他格外刺眼。
      “好,我就告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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