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与暗之诗》易方

20、第三章 未动的粮食

　　我爱罗接到了左丞的信，匆匆出门。
　　“但是，”石英喃道，“您还没吃中饭呢？”
　　“不用了，”我爱罗拿上文件，又在门口停下，“另外，你以后不用特地送饭上来了。我自己会去楼下的食堂。”没去看石英那张塌在地上的脸，就出了办公室。
　　石英把脸捡起来，摇头无奈：早就祭说，风影大人是个工作狂，但没想到……还真是个工作狂。
　　他把一袋军粮丸放在了茶杯旁：希望风影大人能看到啊。
　　会议上确定了三件事。
　　一、经过多方调解，水之国和土之国关系有所缓和，其他三国将全力协助两国调查事情真相。
　　二、与木叶忍者合作，调查神秘组织——灰羽联盟。
　　三、于12月25日参加遗迹修复建成仪式。

　　秋已入得很深很深了，即使是炎热干燥的砂隐村也渐渐有了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味道。人们告别家人，走在去工作岗位的路上。
　　清爽的一天。
　　“哈？！”监察局的接待员重重地把手按在桌上，发出不可思议的叫声，“两个小孩子私奔！而且都已经三天了！”
　　搜查组长忙穿上大衣，奔向村口。
　　“真的没有小孩子出去过吗？”搜查组长已经问了第三遍了。
　　“真的，”巡逻的忍者都有点不耐烦了，“我们不会连两个小孩子都拦不住吧。”
　　搜查组长托腮认真思索了一下，两个小孩子会跑到哪里去呢？
　　小孩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最近四天有没有大箱货物运出村子？”
　　“有，”巡逻忍者也恍然大悟，“三天前确实有一批要退还的货物运出了村子。”
　　“那批货物运往哪个方向的？”
　　那个忍者想了想，道：“好像是首都城的方向。”
　　三天的时间，以货物运输的速度，差不多该到了要是真进了都城就麻烦了，忍者不方便在那里展开搜索。

　　天还没亮，石英辰马就到了风影居。
　　一定要趁风影大人来之前确认一下，石英定着张脸，像是刚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定那袋军粮丸到底少了没。
　　石英打开风影办公室的门，看到……
　　我爱罗双手环放在案几上，头枕靠着，苍白的面容和黑色的眼睑形成鲜明的对比。
　　秋末之期，日益渐短，夜已继长。
　　凌晨四五点钟，阳光还来不及洒进来。房里的灯还亮着，好像一直没有关过。
　　石英看着这位砂隐村的领袖，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眉宇间流露的是一个孩童不可能有的疲惫。
　　时间停止，辰马连呼吸都不敢。
　　他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办公室，不经意间瞥见那袋军粮丸，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为什么要做到这份上呢？
　　他关掉了电灯，关上了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两个小时以后，天已大亮，忍者学校的孩子们已经在进行晨练了。
　　辰马站在办公室门口，好几次想叩门，都缩了回来。
　　直到他听见里面有些许动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敲门。
　　“风影大人，这是勘九郎阁下送来的信。”
　　岩隐村将在一个月之内选出新的土影，之后再商议如何应对水之国。
　　至少局面稍微安定下来了。
　　“手鞠阁下和勘九郎阁下会在12月25日前赶回村子。”辰马报告道。
　　“我知道了。”我爱罗把信放在一边，指了指桌子的左上角，“把这些拿下去。”
　　辰马看着这刀文书，本就很小的眼睛皱成了一条缝。他知道我爱罗会把所有的文件分门别类，这个位置一般放的都是刚批好的紧要文件。足足三十公分厚的文件，今天凌晨来的时候还只有一个底，难道自己走之后，他就醒了吗？
　　“那个，”辰马没有像往常那样，搬起文件就走，而是若有犹豫地支吾道，“听说风影大人还兼着学校的武器课。我对武器虽说不精通，但还懂一点，不如我代替您去教吧。”
　　我爱罗停笔，目光穿过高叠的文件，淡道：“你要做老师，有教学经验吗？”
　　辰马说出那句话时，就已经后悔了：自己那么多嘴干嘛。
　　还未后悔完，就被我爱罗的问题打断了思路，“没有。”他很老实地回答。
　　“那就先实习一段时间，再去。”我爱罗又开始批阅起来。
　　但是……辰马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嗯”一声：看来风影大人是误会自己，以为自己想当老师啊。
　　他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
　　屋内的我爱罗，笔杆停滞不前，绿色的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哀伤的无奈。
　　他不是不知道，石英是想替自己分担一点，清早的灯是他关的，这袋军粮丸也是他放的。
　　但是，不可以。必须让工作把自己压得满满的，绝不能让脑子空下来。
　　一旦空下来……
　　我爱罗不敢再往下想，打开那袋军粮丸，拿了一颗放在嘴里，咀嚼，做一次深呼吸，然后又开始工作。

　　习容慕白今年二十五岁，此时他正经历着人生最头大的时刻。
　　鹰取守一的母亲和闫间尺系的母亲已经在自己面前“冷嘲”、“热讽”两个多小时了。
　　面对两位“强势”的母亲，习容在一旁连话都插不进一句，而且时不时地成为她们共同抨击的对象。
　　两个小孩子失踪，怎么会被认为是私奔呢？
　　只因那天猎一也在院子里，看到了尺系和守一，隐约听到了“逃走”、“私奔”这类的话，然后毫无遮拦地告诉了家族里的人。
　　“你们两位，请都别再说了！”香里冲进办公室，义正言词道，“孩子丢了，你们不去找却在这里做无意义的争吵。”香里眼中的担忧比这两位母亲还要浓重，“况且这件事，说到底都怪我……以至于弄到现在……”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声音也因为哽咽而渐不成调。

　　一群孩子都放弃了他们吃午饭的时间，跑来办公室门口凑热闹。
　　小平瞪着眼珠子，下巴都快托在地上了，“真看不出来啊，他们两个这么前卫，居然私奔了……”
　　晨曦向门缝里张了张，“没事吧，他们两个……”
　　“我看他们迟早会自己灰溜溜地回来。”
　　晨曦的眼神变得有点暗淡：但愿吧，实在不行的话……
　　这时搜查组长突然跑了进来，喘道：“有孩子们的消息了。”
　　两位家长喜形于色，“真的？”又立刻发现竟和对方说了同样的话，不爽地互瞪了一眼。
　　搜查组长把情况说了一下，众人开始讨论如何寻找两个小孩。
　　晨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稍有疑惑：凡是大箱物件运送，暗部的人都会秘密进行盘查，怎么会让两个小孩子轻易溜出去。而且看闫间珊瑚，也就是尺系母亲的表情，也是一脸迷惘的样子。
　　暗部的人没有发现他们吗，还是根本就没有去查？
　　晨曦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继续向门缝里观望。

　　香里亮出了她的招牌微笑，“没事的，如果尺系和守一真的都在都城，我可以写信给父亲，让他帮忙寻找。”
　　尺系的母亲握着香里的手，眼眶中流淌着热泪，“非常感谢。”
　　“哼，”守一母亲仰着头，挑着眉毛，典型的贵妇人形象，“回来后好好看好你们那只小狐狸精。”
　　尺系母亲放开香里的手，青筋暴露，眼中透着利刃般的杀气。
　　守一母亲也毫不示弱，站定步伐，摆好架势。
　　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尽管这两家父母有点不太称职，但遇到这种尖锐问题，任谁都不会含糊的。
　　两人的目光已在空气中击出火花，呲呲作响。

　　“珊瑚，你向我请假就是为了在学校闹事吗？”声音很轻，就在每个人的耳畔响起，好像一片薄冰滑过后颈。
　　“风影……大人……”闫间珊瑚杀气全消，原本露着青筋的手也因为惊讶和恐惧不自觉地颤抖。
　　守一母亲看到我爱罗，也放下架势，转过脸愣在那里。
　　鸦雀无声，每个人好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身上的冰来不及化。
　　我爱罗双手环在胸前，背倚在门旁的墙上，眼睛转向门缝。小平的眼神正好和我爱罗对上，森寒之意袭上背脊，一个趔趄就往后摔去。
　　晨曦忙将他扶起。
　　我爱罗的眼神恢复清澈平静：忘了这群孩子根本受不住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警惕的眸刃。但是，刚才在两个女人即将开战之时，自己确实感觉到这群孩子中有什么特别的存在。
　　“已经上课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少年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冷漠，刚才的煞气已经吓到他们。
　　“是……是！”孩子们都跌跌撞撞，三步并作两步地四散开去。
　　我爱罗随即也离开。
　　明井香里低下了头，一手揪着胸前的衣服，扭曲着脸强忍住眼泪：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