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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3 有我的陪伴 你再也不孤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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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尚翊醒来时,头疼欲裂。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不过枕边的粉色暴力熊公仔善意提醒他这里的主人姓甚名谁。他于是做了几次深呼吸。这可是陈信宏的床啊,还是第一次睡呢……他感到新奇又惶恐,想要深入探索又畏手畏脚。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温尚翊拿起来就喝,尝出有蜂蜜的味道,清甜芬芳。
这时陈信宏推门进来:“醒了?”
“我怎么在这?”话出了口,温尚翊发觉自己语气娇羞如同偶像剧女主角。
“松本给我打的电话。我又听不懂日文,不过好歹是能理解他什么意思,就把你弄回来了。”
“松本怎么有你的号码?”温尚翊虽然头疼,却没丢掉基本的逻辑。
陈信宏在床边坐下:“他用你的手机咯。”
“那他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温尚翊使劲回想昨晚的细节,这才想起松本好像是问过自己,“哦……”
“你手机密码是什么?”陈信宏截口问道。
温尚翊紧张极了:“你猜。”
“1128么?”
“……你再猜。”温尚翊心想他跟自己的思维方式还真是接近,一上来就从生日下手。
“5311?5315?1234?1111?”陈信宏不着边际地报了一串数字,温尚翊提的心吊的胆回归原位,轻松地笑道:“你慢慢猜吧,我去洗个脸。”
他头重脚轻的,路过客厅看到沙发上随意地团着一床被子,路过饭厅看到饭桌上摆了豆浆和塑料饭盒,走进洗手间看到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牙刷毛巾什么的一应俱全。
这样细心的人,如果谁能当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温尚翊忘记了自己十二个小时之前还为对方的难以捉摸而黯然神伤。他掬了一捧水泼到脸上,对着镜子里那张水淋淋的脸,长长地叹气。
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陈信宏。他曾多次想象伍岳凌在生活中是怎样的人,也许是个赚得盆满钵满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也许是个守着一屋子唱片和DVD过日子的神情寂寥的女人,但当虚拟的名字与现实的人物对上号之后,一切反而显得太不真切。就比如他刚刚也瞄到书房中陈信宏的电脑开着,他就会忍不住地想陈信宏是不是在写乐评,他们某天一起听的CD、聊的感想,什么时候会变成怎么组织起来的语言,被更多的人所了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似乎值得开心,却也是烦恼一桩。
和陈信宏一道吃完早饭后,温尚翊回到家先洗了个澡,神智清醒多了,连忙打给松本了解情况,得到好消息是至少自己在拉面店里没跟陈信宏有任何交流,奇怪消息是松本拿着他手机打电话时陈信宏刚好出现。
松本又说:“我觉得他是你的心病,所以就把你情绪不好的事情告诉他了。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
“没关系,他听不懂日文。”温尚翊感到庆幸,又隐隐地有些失望。也许借松本的口说出反而能减轻他的心理负担……
“所以……真的是他?”
温尚翊语塞。
“人啊,应该勇敢些。”松本语重心长地教育他,“我看他也很关心你,你不如尝试一下。”
温尚翊不是没想过,但他确实不敢。做一辈子的好朋友非常容易,现在他们的关系很稳固,他怕一旦感情有了罅隙就再难恢复如初。越是得到,反而越怕失去;他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变得患得患失,却束手无策。
而他的爱意一天天酝酿得更加浓厚,他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就会喷发,灼热的火山岩浆会将他吞没,最终在漫长岁月中沉淀,成为沉默的化石。
温尚翊焦躁地点开收藏夹里的唯一一个链接,那万年不变的博客页面。背景音乐还和上次来看的时候一样,第一首歌是Oasis的《Hello》,《Morning Glory》的开场曲目。
可是,读了无数遍的题记下,赫然有一篇博客出现!温尚翊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点进去看。标题为“拱廊与拱廊”。
我想,如果让我站在你面前,我会忘词,所以现在戴上耳机,听我说——
如果我说,我爱上了你的笑容……
那是因为你的温柔感动了我……
我忍耐很久内伤太重……
可是呢,在这一秒,我还是想说……
哈哈我说完了!你听见了没?
没头没尾的几行字,看得温尚翊一头雾水。然后他听出背景音乐只是六个单音在循环播放,单调无味。
“如果是C调的话……so me, do so, re do……是什么啊?”他记不起有什么歌的旋律是这样的,于是开了Guitar Pro,标出六个单音在五线谱上的位置,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神秘兮兮!
“怪兽!”阳台上传来陈信宏的呼喊。温尚翊揉揉眼睛走去阳台,看见对方抱着满脸不耐烦的温三一:“你的猫,跑到我家来了。”
温尚翊接过温三一:“哎?它怎么过去的啊?”
“应该是从阳台跳过来的吧。”陈信宏动作不自然地摸鬓角,“你的猫倒是不随你,一点都不恐高。”
“哈哈,一点都不好笑!”温尚翊轻抚温三一的猫头,“可是我没见它去阳台啊。”
陈信宏没接茬,反是问:“你干嘛呢?”
温尚翊才不会说自己在研究博文,就说:“我在上网找谱。”
“什么歌?”
“……Stand by me.”温尚翊急中却不生智,张口结舌了好久才回答。
陈信宏挑眉:“这种谱你都记不住?”
“就……突然忘了嘛。太久不弹。”
陈信宏没有继续追究:“吃午饭去么?肚子饿了。”
“这还没到你的午饭时间吧?”温尚翊比较挂念那个解不开的谜。
“就……突然有点想吃麻辣锅。”陈信宏眨巴着眼睛。
温尚翊对此毫无招架之力,心里无奈地说罢了罢了,姑且先陪他吃饭吧。
锅里的麻辣汤料噗噗地冒着气泡,陈信宏面带微笑地将几盘肉类下锅,那笑容在升腾的水汽中显得格外缥缈。
“怪兽……也许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是伍岳凌。”和肥牛片一起出锅的,还有突如其来的坦白。
“嗯,我还猜到你也是梅碟。”温尚翊实话实说。
陈信宏故作惊喜状:“哇,你好聪明!我就这两个马甲,都被你发现了。你怎么也不问我?”
“我就这两天才发现的。”温尚翊越想越懊恼。早知道陈信宏会坦白,自己就不用白白伤心了。
“所以昨晚你找松本喝酒,就是因为这个吧?你怪我有意瞒你?”
“也不是啦……”温尚翊警觉起来,“松本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不对,你不是听不懂日文么?”
“笨蛋,科技这么发达,听不懂日文有什么关系。”陈信宏掏出手机,“我都录下来了,然后上网找的翻译。”
温尚翊干笑了两声。
陈信宏清清嗓子:“怪兽,对不起,我……”
“没事,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不,我想解释给你听。”陈信宏执拗地说,“你也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所以后来我总怕自己的心事被别人了解然后加以利用,贸然把自己的事情摊开在公众面前是很危险的事情。哈,还有王力宏……挖掘到那么深入,就差把我的隐私全都曝光了。”
“我知道,所以没有关系,我不介意。”温尚翊很是心疼这样没有安全感的陈信宏。
陈信宏默不作声地望着温尚翊。
“真的,我不介意。”温尚翊亮出灿烂笑容,“安啦,羊肉再煮要老得嚼不动了。”
回家后,温尚翊以前所未有的潦草态度胡乱给温三一做了午饭,就接着琢磨陈信宏的文字游戏。他对自己的智商有充分的信心,一旦确信这里面大有文章,就耐心地一读再读。
是对某个人的表白吧?——心碎。
那个人的笑容很美丽?——嫉妒。
那个人对他很温柔?——欣慰。
忍耐很久?早就认识那个人了?——疑惑。
温尚翊毕竟只是数学能考满分而已,他语文不好,从文字中找不出什么线索,就再转去研究背景音乐。吃饱喝足的温三一大概怕被主人忽略于是在他身边流连,又跳到他身上,蹭来蹭去,好不亲热。
他左手捋着柔顺的猫毛,右手在纸上写出简谱,旋即对着那六个数字愣住,心跳骤然加速,连笔都拿不稳了。
53——15——21。
531,521。
……
温尚翊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下午。他怕这只是巧合,是自己想多了而已;他更怕这是精心编织的谜面,而谜底是一块烧得火红的炭块,叫人不敢触碰。回忆的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现。那首《思慕的人》隔了十多年,丝毫没有变得模糊,反而更加清晰。
“有看见思慕的人,站在阮梦中难分难离。引我对着你,更加心缠绵,茫茫过日子……”
那歌声像一根粗绳,紧紧地捆住他,让他喘不过气,动弹不得;可神经末梢依旧敏锐,感受到一墙之隔的夏天,空气闷热,蝉鸣声声;感受到屋内每一个存在的分子都紧绷着,也许一个响指就能叫一切在瞬间崩塌。
他想奔跑去他的身边,却四肢僵硬,迈不开脚步。
他想呐喊出他的名字,却喉咙嘶哑,发不出声音。
他想哪怕能去冰箱拿罐啤酒来喝、或是去裤子口袋里取根香烟来抽也好啊。他倒也这么做了,可是啤酒只是水一般的冰冷液体,香烟只是呛人的空气。
他的全部意识好像都停止了,却又像是化作实体集中在心脏,堵上了血管,叫停了脉搏,只反反复复地叫嚣着——
怎么办?陈信宏,我该拿你怎么办?
手机突然响了。温尚翊猛地探出手去,一不留神碰到了易拉罐,啤酒淌了一桌,他手忙脚乱地移开电脑,见到纸上的数字因为浸了水而轮廓模糊,蔓延出无数细小的黑色枝蔓,密密麻麻地缠住白纸。
531,521。
他麻木地接起电话。
“你在家么?怎么找不到你?”是陈信宏。该死的,又是陈信宏,还是陈信宏,老是陈信宏,总是陈信宏!
“……刚刚在补觉。”
“吃晚饭么?我在网上看到一家新开的西餐店,去试试吧?”
温尚翊任由直觉控制着自己的行为:“好啊,电梯见。”
电梯里空间狭小,温尚翊的目光定格在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5——3——1——
“你睡了一个下午?眼睛里还都是血丝。”
“宿醉嘛。”
陈信宏开车,温尚翊浑浑噩噩地听歌,没在意他们去到了大安区信义路一带。而陈信宏竟也没发觉温尚翊的异常沉默。
“下车吧。”
温尚翊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熟悉极了,彷如时光倒流,回到他们正式认识的那天,面对面地站在师大附中的校门口,夕阳将世间万物染成温暖的浅橘色,那场景就像童年时代的温馨回忆,搬一张小板凳坐在河边,听奶奶讲起上个世纪的故事,河水淙淙流淌,风拂起柳树柔软的枝条。
“在这吃西餐?”温尚翊脑筋再不清楚,也不至于逻辑混乱。
陈信宏大言不惭地点头:“我叫了麦当劳外卖。”
温尚翊隐隐意识到有什么即将发生。
也不知陈信宏和保安大叔说了什么,他们顺利地进了学校。暑假期间,又是晚上,整个校园都没什么人。他们熟门熟路走到吉他社教室的楼下,陈信宏忽地停下脚步:“到了。”
“为什么来学校?”
“因为十二年前的今天,我们同一批入学参加军训,776班温尚翊,778班陈信宏。”
“你记得倒清楚。”其实如果不是宿醉,温尚翊自己也不会忘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我想了很久,还是这里最合适。”陈信宏低下头,盯住温尚翊的眼睛,“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温尚翊猝不及防地被陈信宏紧紧抱住,夏天很热,他的怀抱更是滚烫。温尚翊只听得他急切地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再像当年一样视而不见,我没办法再欺骗自己,我没办法再逃避我真实的内心……就算被你当做怪物,哪怕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我也一定要告诉你……”他语速那么快,每个字都不啻惊雷,一颗颗地在温尚翊耳边炸开。
“阿信……”温尚翊心跳如擂鼓,血液在沸腾,仿佛有火焰蔓延了全身,他不得不用指甲狠狠戳进手心,才能让声音不至于太颤抖,“阿信,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陈信宏诧异地松开双手。
四目相对。
温尚翊忽地伸手,使劲捂住陈信宏的嘴,看着对方因惊异而瞪大的眼睛:“你别说话,我要做先说的那一个!陈信宏……我爱你。”然后挪开手,踮脚吻上去。
蝉不聒噪了,风也静止了。时间都停了。世间万物止住匆忙的脚步,来围观这角落里满溢的幸福;旋即又一窝蜂地散去,恢复世界的原貌。他们只是偌大宇宙中平凡的两粒微尘,那么巧,在漫长的时空中相遇了,相爱了,再也不想分开了。
千年前的诗人写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们并肩坐在屋顶的地面,眺望华灯初上的城市。
“你抢了我台词。”陈信宏叼着薯条幽幽地说。
“难道才华横溢的伍岳凌大人只有那么三个字要说么?”
“当然不是!呐,你听好。”陈信宏刻板地背起台词,“我原来以为我已经无所牵挂,还好有你,让我知道我不是凭空出现在这世界上,我有珍贵的过去,也有期待的将来……”
温尚翊边听边笑:“然后呢?”
“……我忘词了。”陈信宏懊恼地敲脑袋,“我居然真的忘词了。”
“没关系,我记得。‘我想,如果让我站在你面前,我会忘词,所以,现在戴上耳机,听我说……’”温尚翊笑得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居然找到我的博客了?”
“哼,也不看看林北的是做什么的。”温尚翊得意地将可乐一饮而尽。
“干。”陈信宏少有地骂了脏话,“我居然忘了旬只对自己可见’。”
“别居然居然的了,天有不测风云嘛。喂,那背景音乐有够难听的,而且也太简单了吧,我平时解了玩的可都至少是四层的密码。”
“……可是那段话你看懂了吗?”
“有什么看不懂的,不就是你想跟我表白,但是说不出口么?”温尚翊冲陈信宏摇摇食指。
陈信宏也冲温尚翊摇摇食指:“不不,你没看懂。”
温尚翊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果断地把鸡块放回袋子里,瞪大眼睛:“那个不可能是密码!”
“嗯,不是密码,是文字游戏。”
“不行,你快说!”
“好好好,我说……你先吃点东西嘛。”陈信宏拿鸡块蘸了酱料,送到温尚翊的嘴边,温尚翊张嘴去咬,鸡块却向后退了一截。他没多想,自然地伸长脖子凑近鸡块。
结果鸡块又向后退了一截。
“喂!陈信宏!”温尚翊害羞又恼怒的声音响彻师大附中。
陈信宏诡计得逞,开怀大笑,被温尚翊连着打了很多下,装模作样地“哎哟”了好久。温尚翊受困于被捉弄以及解不出密码的双重挫败感之中,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笑着闹了好久,最后都累了,就躺下来,一起数星星。
“说真的,到底是什么文字游戏?”
“……我用心写了好久的,就这么告诉你,是不是太容易了?”
“……你想要怎样?”
“不如你以身相许吧。”陈信宏明明是开玩笑的口吻,温尚翊却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阵子,然后摸索着握住对方的手,十指交叉,坚定地说:“那就说好了,不许后悔。”
永远太遥远,但现在就是永远。
“准备好的台词并没派上用场。
门开了,带着灿烂阳光。
只可惜回忆再美好,也不敌脸盲。
——11月尾重逢之前再见都没有兑现”
如今陈信宏的博客每天都会有些旧博文更新,温尚翊不亦乐乎地在文字中寻找和自己有关的蛛丝马迹,找到了就对着电脑傻笑。本来他是上网搜菜谱,想着要给陈信宏做一顿饭以证明自己大厨的实力,却再次手贱点进了那博客,然后就咧着嘴笑了好久。
傻笑着,傻笑着,温尚翊想,其实在一起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嘛,依旧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白天工作晚上见面,就是睡觉地点会根据心情的变化而更改。
想到这里,温尚翊满意地笑了。他觉得这样就很好,除了每次开门关门再开门再关门的过程略嫌繁琐。
这时他听到“笃笃笃”的声音,循声而去,在书橱前站住。听错了吧?书橱后面是墙,墙的那端应该是陈信宏的书橱,怎么会有人在那儿?
与此同时,手机响了。
“怪兽,开门。”
“怎么不按门铃?”温尚翊说着,往门口走去。
“停下,不是那个门。”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笃笃笃”的声音又起。
“搞什么鬼?”
“你先把书橱搬开。下面有轮子的,虽然你个头小,也推得动哦。”
“陈信宏!!!”
温三一先他一步钻进书橱下的空隙中,“喵喵”地叫着,催促他快点动手。温尚翊突然有点明白上次温三一失踪的缘由了。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推开书橱,仔细观察墙面才能发现,壁纸的缝隙隐约呈现出一扇门的形状。
可是没有把手。这样林北怎么开门啊!他拿起手机再次大吼:“北七,你是要怎样?”
“好啦好啦。”电话中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声音重叠,门向后打开,陈信宏出现在温尚翊的视野中。
温尚翊嘴里还在埋怨,却早就笑开了花:“所以你从买房子的时候就在算计我了,是不是?”
“怪老大饶命!”陈信宏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温尚翊凶狠地踹了他一脚:“林北要跟你算总账!”
陈信宏痛得蹲下去捂住膝盖。温尚翊吓了一跳,也跟着蹲下,迭声问:“疼不疼?我没有很用劲啊……”
“亲一下就好。”陈信宏顺势勾过温尚翊的脑袋,将一声“干”消灭于声道中。
温三一动作敏捷地从那扇终于打开的门中蹿进陈信宏家。它才不想看到他们甜甜蜜蜜的场景。
温三一有点想念菜头粿。
几公里之外,菜头粿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蔡升晏心疼地抱起它:“我们去刘老板家玩好不好?他赚了大钱,新添了套音响,不如去帮他测试音质吧!”
菜头粿“喵”了一声,挣脱主人的怀抱,在地上蹦来蹦去。最新一期的《相信》杂志被它翻开,刚好翻到梅碟的文章。
命运如果有门名字就叫心门
我一向不爱在文章中说自己的事情。我总是认为感情要好好地收在心里,别拿出来风吹日晒,沾染灰尘。
最近机缘巧合,回味《Be here now》,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这是Oasis的第三张录音室专辑,其中个人偏爱的一首是《Stand by me》。曾经很疑惑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问着“If you are leaving, will you take me with you(如果你将要离去,你是否愿意带上我一起?)”,却又无情地说“There is one thing I can never give you: my heart will never be your home.(有件东西我无法付出:我的心永不会是你的归宿。)”
然而副歌只有这么一句,反复地唱:“Stand by me. Nobody knows the way it’s gonna be.”
是说,既然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样,不如站在我的身旁,一起等待明天的阳光。
可是,如果我不说,你也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也这样想?
如果要终结孤单的命运,怎能不勇敢地打开心门?(接下页)
蔡升晏和菜头粿出发了,屋门打开,阳光照进房间,所到之处一片明亮。
这是明媚的一天,就如同回忆中的很多天一样,也会像将来的很多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