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主仆二人》下下雨

6、暗情病狂许相思［上］

　　后来，我和湘语真的私奔了。

　　湘语带着我走遍了大江南北。

　　在期间我们做过无数份工作，有时候还会易容到父亲的酒店做小二。

　　在每一处，我都会虔诚的在石头上面刻上“花未执湘语”的字样。

　　湘语总是会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笑着回答：“将名字刻在石头上面，没准到时候有一颗石头就是三生石呢！许下三生呢。”

　　湘语总是笑我太天真了。

　　后来，我和湘语唱了无数首歌。

　　有时候，湘语吹笛，我低唱。

　　有时候，我吹笛，湘语低唱。

　　最高兴的时候，便是我们两个在一个富人家唱着小曲儿。

　　“平生将诺声，烟雨光荏苒，夜半多情昨，寺卿又我。明月夜多心思三生，映照花青，夜未央，燕雀登南左，缟素负砌茶，眉眼寒霜……”

　　这种不伦不类的诗词我和湘语写了不知多少，每次都是你说一句我接一句。

　　也许，湘语说得对。

　　那么多禁锢，约束，果真是令人厌烦极致。

　　一日，湘语正写着诗词，忽然看着我道：“你最喜欢的诗词是哪一个？”

　　我一怔，然后笑着回答：“就是你的那个。”

　　湘语道：“我的很多啊，是哪一个？”

　　我道：“悄水绿波滢殇，夜眸青葱拂凰。冷指寒梅香。未央，未央，孤芳自赏人间客。”

　　然后，我又问他：“你呢？”

　　湘语摇摇头：“我没有最喜欢的。如今记得最深的也只是那个‘无情客’罢了。”

　　我眯着眼睛：“你总说无情客，无情客，是想暗示我是个无情之人？”

　　湘语扑哧一笑，道：“你想太多了。”

　　我将他扑倒在床上，半威胁地看着他：“恩？”

　　湘语的发丝有些凌乱了，他喘息着：“真的没有。”

　　我直直看着他，然后缓缓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印记，然后得意道：“你是我的了，记住没有。”

　　湘语笑了：“你每天都来这套，也不嫌腻人。”

　　我瞪着他：“你再说，试试！”

　　湘语双手反抱着我，然后轻轻唱着之前没有听过的歌：“明朝把酒问天，痴狂……”

　　我和着他：“剑下烟寒霜，抽双……”

　　湘语却瞪着我：“抽双？什么意思？”

　　我“嘿嘿”一笑，道：“说错了，说错了，是惆怅。”

　　湘语狐疑看了我一眼，我却仍然“嘿嘿”笑着。

　　湘语这才放过我，道：“我倒是还记得一个句子。”

　　我道：“说说看。”

　　湘语道：“暗情病狂许相思。”

　　我愣了半晌，才道：“病狂，这究竟是什么境界了啊。”

　　湘语叹道：“或许只有爱到发狂了，才明白相思之苦吧。”

　　我看着哀伤的湘语，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让你相思的。”

　　趁着湘语还没有发怒，我连忙加了句：“因为我们会相爱的。”

　　湘语终于又是大笑起来了。

　　其实知道后来我才知道，世上是真的有“暗情病狂许相思”的境界的。

　　不过那个时候，才明白，正因为相爱，所以才会有相思之苦。

　　再后来的某一日，我却是又一次失去了湘语。

　　那只是某一个早上，我爬起，却没有看见他。

　　我是一怔，然后飞一般的将屋子检查了个遍。

　　我们如今住在离常州不远的长兴，在那里买了一间屋子。

　　然而，今日再等湘语却依旧没有回来。

　　我发疯般去询问，然而仍旧是没有任何结果。

　　最后我没有办法了，终于找到了父亲的分社，然后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虽说看见那位老板看着自己曾经的店小二竟然是少爷的表情很爽，但是重要的还是湘语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