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苏遣与苏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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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起来，苏遣闻着厨房里的香气，膛目结舌。
苏沐端着粥走出来，热气腾腾的白粥配着豆浆油条小菜，放在茶几上，开着的电视很严肃的放着早间新闻。
苏遣颤着声，“苏沐？”
“恩？早安。”
“早安……”苏遣掐了掐脸，几乎不敢相信那个懒洋洋的哥哥，居然一大早打了鸡血般的自己下厨。
苏沐将端着的小碟子放在苏遣手边，一边介绍。
“唔……焦糖布丁，百度了下这个比较简单……”
第一次做出来的小白鼠试验品，卖相实在是不忍直视，大概是时间久了点所以烤焦了？苏沐自己也不确定。
苏遣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很好吃。”
“咦？”
苏遣眼角弯弯，笑容灿烂：“很好吃。”
只要是你做出来的，一定是天下最好吃的。
因为是你为我做的。
苏沐严肃的立在葡萄架下，脚边摆着苏遣种的仙人掌和茉莉花，偶尔可以闻到茉莉的香味，淡淡的却让人神清气爽。
苏遣盯着那个号码很久了，下定决心拨过去，几声嘟嘟后，是软软的女声。
“明早。”苏沐吸了口气。
“我们分手吧。”
回家时天已黑了，苏沐上楼去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发觉苏沐呆呆站在房里看着他。
苏沐眨眼，看着苏遣神情恍惚，疑惑：“怎么了？”
“我……我我听说！”苏遣结结巴巴，半天词不达意，“你上大学的话，是要去外地的！…呜…你不要走……”
苏沐敏锐的察觉到苏遣眼中的水光。
他心里一颤，明明苏遣看起来快哭出来，他却高兴地不得了，昨天才意识到的感情像是得到雨水滋润，开始在心头肆意疯长。
“你不想我离开你？”苏沐很坏心眼的套话。
尽管他明明知道彼此之前感情并不相同，明明这段背德的感情根本无法告诉他，却忍不住想要听苏遣说你不要离开我。
啊啊，他真是坏心眼的哥哥。
苏遣抱住他腰，声音带着哭腔：“不要，我要和哥哥你一起，你去哪里我也要跟着你去哪里！”
“可是……”
苏遣哭得更厉害：“如果你去了外地，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好，如果没有你，简直寂寞的像要死掉。
苏沐擦着苏遣的眼泪，叹息：“好好好好，我不走，录取通知书拿到了，我填的是本地大学，你不要哭了。”
苏沐抬起脸看他，收了眼泪哼哼唧唧：“你是故意的！”
“诶，怎么会。”
苏沐笑眯眯的戳苏遣包子脸，“是谁上来就哭这说你不要走的？”
少年孩子气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目光游移，一边傲娇的说着，“才没有说过这种话。”
“好啦，去睡吧。”
“不要！”
苏遣钻进苏沐的被窝，把自己像个粽子似的裹的严严实实，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笑眯眯地盯苏沐，苏沐不由扶额。
苏沐在床上看了会书，被子里的苏遣动了动，从他手腕里钻出个头，像是把他当做人肉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苏沐身上。
苏沐闻到少年身上甜甜的气味，“你又偷吃了。”
“没有！”
掐了掐他的小肚子：“胖了可不管你。”
“不会的！”苏遣抓狂，“只不过你放在冰箱里的两块蛋糕！”
“……好吃吗。”
“你做的当然好吃。”
苏遣笑，“下次换其他口味。”
“嗯嗯嗯嗯嗯！”苏遣琢磨着菜式，流口水。
书翻了一页，苏沐却没什么心思看得下书， “不去睡觉就给我乖乖玩电脑，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他把笔记本递给苏遣，苏遣哼了一声，开游戏。
苏沐虽然不玩游戏，但偶尔苏遣用他电脑，所以也装了不少。
点开了游戏，照例挂机钓鱼，苏遣发现底下□□一闪一闪，点开来，全是明早的挽回的话。
“你和她分手了？”
苏沐察觉到不对，转头看到屏幕上，有点尬尴的说是。
苏遣哦了一声，继续游戏。
埋在被子上的脸上不由自主的笑得很开心。
暑假转眼间过了，十五岁的苏遣高一，十八岁的苏沐从地狱继续往十八层地狱进发，在本地一所大学读大一。
大学本应该住宿，苏沐找了所离学校10分钟路程的公寓，和苏遣搬了家。
苏遣的高中也离的很近，于是惯例的每天放学，苏沐接了下课的苏遣，苏遣去菜市场指点江山一番，苏沐提着菜回家，开始和厨房大战三百回合。
苏遣缩在沙发，坐等开饭。
日子过得不急不缓，苏遣也有了朋友，偶尔出去活动，苏沐只得叹息，表情和即将嫁女的父亲极端一致。
苏沐第三十四次提起这个话头，他对面的亦千怒了，“妈蛋，能消停点行不行！”
苏沐只得闭嘴，瞅着竹马X竹马的亦千已经选中目标，勾肩搭背得和个小男生走了出去，苏沐觉得今天注定无所归，叹着气走出门，正巧对上一个男人。
于是天雷勾地火。
二十三岁的夏昔和十九岁的苏沐。
419后的烂俗的桥段，男人各种手段，把苏沐弄到了手。
真他妈的孽缘。
苏沐对这段关系只能如此总结。
也许是老天不仗义，某天和夏昔勾搭成奸，吃饭间，恰巧遇到的苏遣和个女生，两方有些尴尬。
苏遣上前叫了声哥，夏昔似笑非笑的瞥一眼苏沐，苏沐一个眼刀回过去。
“朋友？”
苏遣笑眯眯介绍：“女朋友。”
“哦。”
心略微有点凉意。本来也就知道这种悖德的感情注定无法开花，更何况如今在他身边的是夏昔。
苏沐打发走了苏遣。
做足了的大哥派头，在夏昔的眼神里溃不成军。
那是他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全盘托出。
听完的夏昔只是问：“那我是什么？”
苏沐哑然。
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暖暖的灯光下苏遣表情严肃，问苏沐，“他是谁？”
苏沐知道他说的是夏昔。
第一次从内心深处升起的疲倦，让苏沐无心多想，懒洋洋的回答：“你不用知道。”
“我想你告诉我。”
你和他的互动让我觉得你要被他抢走了。
苏遣也觉得自己很孩子气，但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神的时候，他就明白，也许他不伸出手，苏沐就将消失了。
“我不想告诉你。”
苏沐笑起来，语气很冷。
“苏沐！”苏遣放软了调子，语气哀求：“我感觉你要和他一起离开我了。”
苏沐又笑了下，眼神冷淡地看着苏遣：“是么，你太幼稚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不是我永远的弟弟么。”
只是弟弟而已，我一遍一遍这么对自己说，还是无法说服我自己。
我是如此如此眷恋着你，可是你从来不明白。
怎么可能因为夏昔离开你。
夏昔的那个问题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耳边，我也好想问，你当我是什么，是你的什么人。
多半你会笑着说：是我永远的哥哥啊。
苏沐突然很累，他嘴巴像是不受控制，脱口而出：“我喜欢你苏遣，你知不知道啊苏遣！。”
苏遣睁大了眼，像是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回想起二十二年年来无数和苏遣的记忆，只觉心中苦涩。嘴角依然挂着冷笑，苏沐头也不回的上了楼，不想去想今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恶劣到什么程度。
也许他会避他如蛇蝎，也许依旧把他当做好哥哥。
苏沐抹掉脸上的水滴，站在阳台上，手机的屏幕上显示，夏昔。
“夏昔，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十八的苏沐爱上了十五岁的苏遣。
而如今的苏遣的十八岁。
收到二十二岁苏沐的告白。
答案是什么。
苏遣茫然地躺在床上，隔着三年的时空，耳边依然是苏沐声嘶力竭的呐喊。
他捂住脸，泪水咸咸的流进嘴角。
我也是，好喜欢你啊，苏沐。
苏遣一声呜咽，许久未见的父母一回家发现他们俩的事，还未来得及大发雷霆，第二日就传来父母横死于车祸。
是我们害死他的。
他一直这么想，如果不是发现他们俩的事，如果不是心绪不宁，他们怎么会车祸。
于是他鸵鸟一边的逃去外地，把所有的压力丢给苏沐，什么消息也不想知道，就这样三年，直到在天际里重新遇上苏沐。
这样的我，还能和你一直在一起么。
苏沐。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苏遣与苏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