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的坑》玄机小鱼

3、第三章：要接客

　　一群人跟在后头指指点点，无非就是说那赵楚刚刚成婚，怎么就抛下新娘子见旧情人云云的。

　　“小公子脸色似乎不大好？”

　　宋宋忙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男子身后的小童偷笑道：“那姑娘是云泽有名的美人儿，恋慕她的人自然不少的。”
　　宋宋闻言，露出一副惊讶的脸色，但还是干咳一声，道：“非也非也，在下只是听说那赵公子三日前才娶了妻，如今却见他挽着另外一个女人，感叹世间男儿多薄幸罢了。”
　　男子眉目一挑，道：“小公子此话差矣。某闻那姑娘本就是赵公子的心上之人，反而后来娶的娘子非心中所爱。既然如此，何以说是薄幸？”

　　“公子所言甚是，甚是！”想了一会儿，又道，“在下离府已久，也见过了公子，便先行告辞了。”
　　男子起身相送，道：“某和小公子一见如故，奈何今日小公子不便，来日还望小公子赏脸，前往水府做客。”
　　“一定，一定！”宋宋一脸的笑，最好此人忘了那账本之事，天下姓水的人那么多，绝非独他一家。男子作揖道：“某住云泽城未央宫，适时欢迎小公子前来。”

　　出了十全十美，宋宋一路回了宋家，耽误的时间久了，那赵家的小丫头怕会起疑心。赵楚那里她好交代，甚至可以不用交代，不过一入门就拿拐杖捶她的老太太却是再也得罪不起。

　　“公子，您为何不直接将来意说明？”
　　男子幽幽品着茶，又看了一眼隔壁的厢房，道：“那小公子身份有些可疑。去查查明白。”

　　走到宋府大门，宋宋一拍脑袋，抓了个路人问道：“那云泽城未央宫住的是何人？”
　　路人傻傻地愣了好久，然后嚷道：“当然是城主大人了！”
　　“那城主姓甚名谁？！”
　　路人一挥袖子，道：“看你小小年纪，原来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城主姓水名无夜谁都晓得！”

　　宋宋回府取出了被藏起来的大刀，练了一下午。宋老爷得知她回府了，特意让人传来口信，说是今天明天以及未来的三天都回不来了，让宋宋省完亲早些回去。宋府的女人太多，宋宋懒得一个个去见，就躲在后头的小院子里了。

　　到了酉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男子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目光看向宋宋的时候非常不善。管家将他带进府的那一刻，宋宋险些叫道——你怎么不陪着白莲花？幸好宋宋忍住了，最后在他几分厌恶，几分讥讽的目光下，两人一同用了晚膳。

　　“赵少爷，你怎么也来了？”既然人家都叫她姑娘，她也不能平白占了人家的便宜。
　　同房的两人实在闷的很，宋宋只能先开口。赵楚伸展开双臂，冷眼瞅着宋宋，宋宋不解这贵公子此乃何意，问道：“赵少爷……”
　　“还不为本公子宽衣？莫非宋家的女儿连如何伺候自己丈夫都不知道的吗？”

　　宋宋常年在九泽山，就她和老头子两人，哪里有这些个贵公子贵小姐的脾气？别说是宽衣洗漱，就是衣服都是自己洗的。
　　虽然也给那老头子锤锤肩膀，洗洗衣服的，但绝对没替别人做过这等事儿。

　　她正色道：“赵少爷，依我之见，你只是身子虚弱，不是没手没脚，这些小事你应该自己能做。而你就是太缺乏这些运动，整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底子才会越来越差。”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生平所做之事，无非就是吟诗弄词，宋宋这番言论，他这一辈子也就听到过这么一次！当即怔在原地，双眸眨也不眨，任双手无力地垂在大腿两侧。

　　“好，好，宋宋是吗？”他回过神来居然怒极一笑，“既然嫌弃我这破败身子，为何还要嫁入我宋家的大门？为何还要去老祖宗面前说三道四？”
　　嫌弃他这是事实，不过说三道四这一点……何以见得？
　　“我真是小瞧了你的计量。昨日说的唯唯诺诺，今日就告到老祖宗面前。我希望我们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不要缠着我了！”

　　宋宋瞪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若是说今天回门之事就罢了，可是，有孩子？那是怎么一回事？！这赵楚昨夜还和小晴那什么什么的，今天中午又找了旧情人白莲花，这这……宋宋好言劝道：“赵少爷！你这样是不对的。习武之人养生篇曰：虚实有常，慎用勿忘。你的身子原本就不大好……”

　　对面的人铁青着一张脸。宋宋摸了摸鼻尖，道：“算了。我让丫鬟来伺候你。”
　　他长臂一伸，将宋宋拉回了原地，喝道：“莫非宋姑娘还要去老祖宗面前告上一状吗？”
　　赵楚自宽衣解带，洗漱之后，也不瞧宋宋，自己躺上了床榻。宋宋大有自知之明，抱了一床被子躺倒一边的榻子上。赵楚是个病人，她得谅解！

　　赵楚在宋府呆了一日便要回赵家，左右宋老爷不在家，那九泽老头子又欠了水大城主一份人情，宋宋也想着避上一避。

　　上了马车后，赵楚拥着一件狐裘，他身子畏寒，大夏天的手脚如冰块。宋宋不知道这些，见他合着眼便欲睡去，也不去打搅。

　　马车行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便突兀地停了下来。赵楚脑门碰的一声撞上车壁，吃疼地睁开眼怒瞪了一眼宋宋。宋宋连忙耸肩，极为无辜地看着他。其实以宋宋的身手绝对可以拉住他，只是，马车外的女子声音太过娇柔，让她方才寒碜了一下。

　　“小哥，你就让我见见楚，我求求你了！”
　　听到这声音，赵楚哪里还管自己脑门上起了个大包，连忙掀开轿子，对那车夫喝道：“还不一边去！”

　　车夫怔怔地看着宋宋，却见她一脸无奈，眼底带着些戏谑瞧着两人。

　　“楚……我知道你就要回赵府了……我，我是被逼无奈才来寻你的。”说着，白莲花两眼就起了泪花。赵楚心疼地拥她入怀，道：“莲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呜……烟雨楼来了个贵客，指名要我作陪，我不答应，妈妈畏惧他势力，便，便毁诺，强逼我今晚接……接……”说毕，哭的好生委婉动人，衣袖巧巧地露出一截雪腕，上头正是青青点点的於痕！赵楚自然是瞧到的，握住她的手腕，如珍玉宝贵。一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道：“真是岂有此理！莲儿，你莫怕，你且随我回府，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在我赵府放肆！”

　　白莲花的目光终于怯怯地转向马车内的宋宋。尚沉迷于现实话本中的宋宋，抬起眸子，看向赵楚。

　　赵楚拍拍白莲花的手，对宋宋道：“宋姑娘，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宋宋莞尔，道：“赵少爷可否指点一二？”

　　遇上此等小事，若让她宋宋拔刀相助，那显然是办不到，可袖手旁观，那还不好做？

　　白莲是从赵府的后门进的。老太太得知马车内还有个她，哪里肯放行？白莲一入赵府，受到的待遇绝对不比宋宋的差。老太太拿着那棍杖一棍就挥了下去，喝道：“往前那些个业障，老身就不再追究了。此后，入了我赵家的门，就给老身规规矩矩地做人做事！赵家也不比你那出身的地方，这里长幼有序，尊卑分明，莫以为楚儿宠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尽做些个下流狐媚子勾当！”

　　老太太怒气发完了，就在小晴的搀扶下离开了主院。

　　宋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方才老太太那看她的一眼真是让她不寒而栗。那日佛堂事后，老太太说不用日日去请安，她便一日都未去过……那声长幼有序，准备分明何尝不是说给她听的？
　　最可怜的当然是白莲，被老太太一拐杖打的直不起背来，赵楚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后居然对宋宋发火道：“现在你满意了！”

　　宋宋望着赵楚抱着白莲离开的背影，又抬头望了望天——天阶夜色凉如水，两岸猿声啼不住！

　　实则两人应该是庆幸的，老太太此举便是容纳了白莲。于是白莲虚弱地躺在床上，一手摸着赵楚的侧脸，柔声道：“楚，我好开心，从今以后，便能和你长相厮守。名分什么的，不重要。你也莫要对宋姐姐发脾气，我瞧着她也可怜委屈。”

　　当晚，主院传来一声声娇喘和低吟。宋宋托着腮坐在屋檐上赏月赏星星——都和赵楚说了，虚实有常，慎用勿忘，他还真是不听劝告。而且重要的是，白莲花身上的那伤真的没事吗？老太太莫非是给她放水了？也不对啊，她当时明明叫的很凄惨，哭的很委屈的……

　　到了三更天左右，声音消了下去，前院的灯火却一片通明。宋宋站得高，自然看得远，只见府里的家丁小厮都慌慌张张地朝着前院去了，赵府外头围着一群侍卫打扮的人物。宋宋足尖一点，便下了屋檐，那时，赵楚那厮正好从主屋出来，衣衫不整，带着一丝病态的优柔。
　　他猝不及防地搂过宋宋的腰，正待吻上宋宋的唇时，被宋宋一个手肘击中下腹。

　　“赵少爷，你身上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