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迎春的空间》凤初鸣

45、公堂伪证

　　府尹开始问话：“孙家的丫环婆子指证你与贾氏有奸，你可承认？”

　　张顺叫起来：“他们胡扯，我怎么可能与少奶奶通/奸呢？”

　　讼师叫道：“你还敢不承认，现有人证，亲眼看见你与贾氏行苟且之事，你还敢狡辩，是不是想让大人动了大刑你才肯招。”

　　“你放屁。”张顺叫道，“孙家买通了这女人做伪证，我不可能与少奶奶有奸。我可以证明。”
　　“那你拿证明出来。”

　　张顺道：“小人家贫没有生计，因羡慕宫里太监富贵，所以想进宫，阉了之后没有门路，暂时在夏太监的庄子上干些杂活。后来贾府琏二爷找到夏爷爷，说要借个人给少奶奶跑腿使唤，于是夏爷爷把小的借出去，小的就跟着少奶奶到孙家伺候，只是跟着出门，照顾铺子和庄子的生计。大老爷若不信，小的只好脱裤子当堂验证。”

　　说着，就要解裤带，堂上堂下的女人们惊呼起来。
　　府尹赶紧制止：“好了好了，本官相信，堂上有女眷，你注意点。”

　　这时，迎春才说：“民女需要照顾陪嫁来的铺子和田庄，怎奈身边都是丫头，不太方便，所以请哥哥找个得用的小厮来，我哥哥考虑周到，怕有那恶毒小人借机污及家门声誉，便找了个无名白，只是未雨绸缪，没想到就这样还是免不了遭人诬害。”

　　府尹黑着脸转向面如土色的秀苹，道：“你说你亲眼看见贾氏和一个太监行苟且之事，这是怎么回事？按律，做伪证者重责四十大板，还要发配。”

　　说着，做势拿起火头签要扔下去。

　　秀苹吓得哭叫起来：“大人饶命，是太太要我这么说的，民女是孙家妾室，哪敢不听吩咐……”

　　“你……”孙母脸色涨得通红，气得用手指着迎春，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现在明白了，迎春让娘家哥哥找了个无名白来当她的小厮，又故意隐瞒他的阉人身份，还有意不避嫌疑地让他进卧室上马车，就是想给孙家的人造成一个错觉，以为她和这小厮有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引得孙家作伪证，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众出了大丑，从而也在人前证实了前面陷害诬蔑儿媳的恶行属实。

　　这下子，孙家八辈子的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孙母气极大骂：“贱人”
　　再也控制不住，甩开搀扶的丫环，直冲到迎春跟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迎春打算扮演受害人角色，所以没有躲，准备受这一巴掌，文景明在她这一边作记录，看见孙母气势汹汹，想也不想就冲过来挡在她前面，那孙母倚老卖老，结果巴掌正正落在文景明的脸上。这响亮的一耳光震惊了所有人。

　　迎春大怒，却没有发作，忍了忍转向府尹，道：“大人，您都看到了吧，公堂之上，孙家的人就敢殴打朝廷命官，可想而知，在孙家，民女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是如堕地狱，能活下来是万幸。”

　　这下子府尹也气坏了，见过凶悍妇人，没见过这么凶的，居然当着他的面打他的手下，简直目无王法。至此，他已经对孙家的嚣张凶暴信了十成十。

　　堂下观众亲眼看到孙家诬陷儿媳，又亲眼看见孙母无比凶悍当堂殴打朝廷命官，自然是万分相信迎春的供诉，可以想象在孙家她是受到怎样的虐待，原本觉得她妇德有亏不该控告夫家的人也觉得她是情有可原。都义愤填膺地叫道：“这等凶残恶劣的夫家哪里能待得下去，快点判和离吧。”

　　堂下贾琏看了啧啧感叹，现在终于明白了迎春为什么当初要让他找个小太监当小厮了，原来不仅是未雨绸缪，而是要引得孙家跳坑，也怪孙家行事太卑鄙，抓不到把柄，就拿这个做伪证，自己往坑里跳能怪谁，结果当众露丑。亲眼看见孙家的卑劣和凶恶，原本他不同意迎春的做法，也不得不认为她做得对，再在孙家待下去，她绝对死路一条。

　　案子到这一步，也没有再审下去的必要，府尹一拍惊堂木，开始宣判：“今审理京营左前卫百户官孙绍祖与荣国公府贾氏女互诉一案，判决如下：孙家宠妾灭妻，虐待凌辱贾氏在先，又陷害诬蔑，谋害其性命于后，实属凶恶之极，证据确凿，今判孙绍祖和贾氏和离，双方另行婚嫁，互不干涉。

　　妾室秀苹做伪证，杖四十。讼师黄光指使他人做伪证，杖四十。”

　　至于孙家的诬蔑及杀人未遂之罪，迎春大度地表示不追究了，充分地表现了仁慈善良，胸怀宽广的一面，让堂下听审的人暗自赞叹。

　　迎春又命人抬过一个箱子，冷冷地看向孙绍祖，说：“你不是总是说我父亲使了你的银子吗？现在我把银子还你，五千两，你点个数，从此，我们两清了，你再休提我欠你什么的话。”

　　说着，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孙绍祖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一阵眩晕。突然高声叫道：“你爹干的那些事当心我抖出来，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迎春听见，并不回头，脚步不停直接离去。至此，她已经肯定贾赦确实有把柄落在孙绍祖手里，但是她不会受恐吓，贾赦被罢官问罪是迟早的事情，她不会为保贾赦向人低头。

　　孙母捂着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晕过去。旁边仆妇赶紧呼唤掺扶，孙绍祖也扶着痛哭，正忙乱间，一人扯了扯孙绍祖的袖子。

　　孙绍祖回头一看，见是那天在庄子上见的那个锦衣卫首领。

　　“做什么？”
　　“跟我来。”那人面无表情冷如冰山。

　　孙绍祖跟着他来到附近一家茶楼，登上二楼，最尽头雅间门口站着两个腰杆挺直的锦衣卫，进得里面，见屋里香风环绕，锦绣盈眸，几个绝美女子簇拥着一个白袍似雪的英俊男子坐在榻上，这人剑眉星目，气度非凡，却冷傲难近，如一柄孤寂的宝剑，寒意逼人。

　　向来粗暴凶狠的孙绍祖见到这人，只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威压扑面而来，顿时失了气概，腿软的几乎要跪下来，勉强乍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你不必管我是谁，看看这个。”那人把一叠纸推到他跟前。

　　孙绍祖拿过来看了，虽然他认字不是很多，但是简单直白的文字他也能看个大概，这一看浑身冷汗都下来，原来是他为官几年来的行贿受贿的证据，还有欺男霸女，欺压百姓，吃空饷冒功劳的事情都记录其中。

　　这人是谁？他如何知道这许多？

　　孙绍祖看这人的派头气度，再看锦衣卫的态度，心里也明白，这是个更大的官儿，是可以直接接近天颜的权贵。

　　“你……你……想干什么？”孙绍祖紧张的舌头打战。

　　“也没什么。”那人慢条斯理道，“贪污受贿，违法乱纪，喝兵血吃空额，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既然公堂上已经判了你与贾氏和离，你就老实点，不许再去骚扰，也不许再使坏。否则……”

　　没有说下去话孙绍祖自然明白，两腿哆嗦地步出茶楼，只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好象塌了一样。这次真是栽到家了，连事后报复也不能够。

　　出了公堂，迎春在丫头簇拥下上了马车，陈府的一个婆子追过来，递来一个信封，说：“我家三小姐给你的。”

　　迎春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都是孙绍祖的一些黑材料，会意一笑，心里浮现起那个冷峻孤傲的身影。想起那日求他帮忙时他一副傲娇样，忍不住笑着自语：“装什么酷呀。”

　　回到庄子上，迎春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身心舒爽，自由的味道，真好。
　　接下来，要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做一番打算了。

　　没什么不能没钱，谋划以后的日子首先清点手头的资产，目前住的庄子是她的陪嫁，只有二百亩大小，收益不算很好，庄头为人还算老实，可以收为管家，这庄院原本是庄头住的，现在庄头一家挪了出去，把院子让给她和丫头们，勉强够用，就是太过简朴，以后瞅着便宜，还得买一套房子才是。

　　单身女子过活，难免有些不便，还得请几个高手来护院，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本来嫁妆银子就没有多少，后来靠卖出养颜水和花草挣了一笔钱，可是为了离开孙家花了大血本，这笔钱拿来犒赏来助阵的锦衣卫，收买打点证人，雇佣打手什么的，已经所剩无几。这还不算，为了争一口气，退还孙家五千两银子，还倒欠了一笔外债。这还是以养颜水为抵押向张家的丽华轩借的，张老板想和她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便连挪带借，凑了五千两的巨款借她。她得想法子尽快还上，否则耽误生意就不好了。

　　想想现在的外债和将来的花费，再看看瘪瘪的钱包，迎春忍不住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