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之琴音楼》梁九津

8、若如初见2

　　诸葛明珠冷冷哼了一声，
　　“没错，母亲是把这个女人骗到后山，那些男子也是她雇来的……母亲是想借此玷污那个女人的闺誉，好让花家重新考虑这门婚事，我知道母亲有错！”诸葛明珠被封住穴道，眼睛却死死盯着秦咏，
　　“你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真的被那几个小混混玷污！你可知，当知道你真的出事了，母亲也伤心了好久！父亲将你身后事办的如此风光，你的花满楼更是至今未娶！四年了，你根本没有事，却这样残忍的夺走我的父母，你根本不是人！你这个毒妇！贱人！”

　　秦咏任凭诸葛明珠怎样谩骂侮辱，都不再说一句话，只是淡淡一笑，陆小凤看了看克制不住情绪的诸葛明珠，终于开口，
　　“明珠小姐错了，你父母亲做的错事，可不止怎么简单。”

　　金九龄有些诧异，“陆小凤，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是我不知道的？”

　　陆小凤点点头，习惯性的摸摸他那两撇小胡子，
　　“第一，我看过那具尸体，明珠小姐当时还小或许不懂，但诸葛夫人和诸葛先生不可能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永卿小姐，那，他们为什么不说出来，反而迅速下葬呢？明珠小姐，你想过为什么吗？”

　　诸葛明珠被问住了，她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虽非亲生，但她的父母怎么可能认错永卿的尸体？而且，当年她连再见一面姐姐也没能够，那具“永卿姐姐”的尸体就匆匆下葬了，当真古怪的很，如此，她的父母当时就知道永卿还活着，却隐瞒了下来。
　　“也许，也许父亲母亲是想顺势让大家以为她已经死了，为了我能代替她嫁到花家……一定是这样，一定……难道，不会，父亲不会这样狠心的……不会……”诸葛明珠的脸越来越白，陆小凤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没错，那正是他要说的。

　　“明珠小姐，诸葛先生和夫人以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但能与朱挺相提并论，一定还有所长，那就是铸造兵器，是吗？”
　　诸葛明珠点点头，脸色已经惨白，
　　陆小凤继续道，
　　“诸葛先生一生只铸过三剑两刀一令，其中就包括叶孤城的七星破月剑，和已经被盗走的武林盟主令，其用心可谓十年才磨一剑也不为过，但据我所知，诸葛先生铸成兵器的方法与常人很是不同，要铸剑者以真人之身殉剑，是也不是？”

　　金九龄如梦初醒，“陆小凤，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我们原来都忽略了这个联系，武林大会每隔三年便会广结天下英雄，每一届都会铸造不同盟主令牌。四年前，不也是为来年武林大会铸造盟主令之时？当时本来是由诸葛先生铸造此令，但因为永卿小姐之事，诸葛先生推辞实在无心铸令，因此那一年才交由朱挺来办。陆小凤，你的意思是，当时永卿小姐的失踪根本就是个阴谋！”

　　“没错！金九龄你说的没错，那不是失踪，而是人间蒸发，蒸发到地狱。”陆小凤看着棋盘旁的那个黑衣女子，眼中多了些莫名的怜惜，
　　“明珠小姐，你父亲的铸剑道场，你克曾去过？”

　　“那个鬼地方，又热又湿，父亲不许我去。”诸葛明珠黯淡了双眸，

　　“如果我没猜错，你口中那个贱人，就曾经囚禁在你口中的那个鬼地方，每日浸在药池毁伤筋脉，又被强行每日取血三碗注入铸剑炉，直至耗尽生命，方可铸成一令。但侥幸的是，她逃出来了。
　　金九龄背对着阳光，午后透窗的狭长的阳光使他的身子在地面上投射出一块阴影，刚好遮住斜倚在棋盘旁那张美丽的脸。
　　“或许正因如此，当年那盟主令才未能铸成。”

　　诸葛明珠本就有双灵光的大眼睛，可能这几天过于憔悴，脸庞更显格外消瘦了些，泪眼涟涟一身素衣，令人怜惜万分，听完陆小凤的解释，她抖了抖唇，
　　“不会的，虽然，父亲母亲不那么疼爱她，可毕竟她也是我的姐姐，我父母不会那么狠心，陆小凤你这是污蔑，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我本来是没有证据，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证据。”每当解开一个案情的谜团，陆小凤都会情不自禁流露出来一种得意的神情，不过这次，他却收敛起那份笑意。

　　陆小凤出手极快，只取秦咏那双漂亮优雅的手，掀开她那层从来都是紧紧围拢的袖口，其实陆小凤很想好好领教一下这位永卿小姐剑法到底有多高明，才使出绝招灵犀一指。
　　但，出乎意料，秦咏似乎并不在乎，亦没有抗拒，眼底的淡漠再一次打击了陆小凤的得意。
　　光裸的玉腕，应该如皓月般光洁，但这双手腕，甚至延伸至小臂，都斑驳交错着丑陋的伤口，从前一道道深深的疤痕边缘，已经在岁月的抚慰下变成淡淡的粉色，这些伤口很奇特，每一道都像一弯天边出升的月牙，两角细弯，中部却深的几欲见骨，尽管已经淡化，却依旧狰狞。

　　“明珠小姐，你应该认得这些伤口是什么兵器造成的。”陆小凤调整情绪，看向那个已经呆住的女子。
　　“雪刃弯刀！”不带诸葛明珠回答，金九龄已经失口说出，江湖人皆知，雪刃弯刀乃诸葛先生贴身防护短刃，这件兵器，也是诸葛先生铸造出的几件精品之一，最奇特之处乃在于此刃造成的伤口极难愈合，普通止血散敷在伤口之上几乎无用。

　　其实陆小凤早就发现秦咏的手腕上的伤痕和勒痕，正是因为好奇，才重新调查了当年永卿小姐失踪之事，更意外发现了诸葛央夫妇当年的罪孽。

　　“明珠小姐，从这些伤的恢复程度来看，至少已经三四年了，你还认为你父母无辜么？”陆小凤慢慢松开手中的衣袖，
　　秦咏依旧无言，这个女子，有时候冷静的让人害怕。

　　诸葛明珠无言以对，但若仔细观察，那双眼睛中的怨毒更胜从前。

　　“我还知道诸葛夫人贤良之名甚远，从不干涉诸葛先生纳妾，甚至亲自为诸葛先生纳过两个小妾，只是，每一位都不长命，不是病死就是发生意外。我查过卷宗，每当这些所谓的小妾传出病重不久，诸葛先生便有一件兵器铸成，我实在好奇，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去认为那是巧合。”
　　陆小凤顿了顿，“后来，还是朱挺提醒了我，铸剑术中，的确有以人殉铸之术，如此看来，一切的事情，都有了解释，再看秦咏的伤，便是铁证。”

　　金九龄叹了口气，半似遗憾半认真道，
　　“陆小凤，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好奇心和观察力，抽丝剥茧，根据这么一点细微的线索，查清四年前的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