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医者》星之梦影

27、二十七、愚者（3）

　　三天后，普西再次来到了杨氏医舍门前，看着古朴的牌匾上那几个古东方的文字龙飞凤舞，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那独特的文化意境和韵味中。医舍前排满了长龙般就诊的人，他只能让司机把地上车停在离医舍较远的地方。这次，他带着小主人邱梅尔男爵的正式邀请函再次拜访杨薇莉杨医师，心情和几天前完全不同。邱梅尔家族即使并不显赫，但是也没有落魄，作为有着源远历史背景的门阀贵族，这几天所有关于杨薇莉的情报从各地纷纷集中，最后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的十二岁的海因里希冯邱梅尔手中。
　　“我愿意。”没有任何迟疑的，小邱梅尔男爵做了决定，“去请杨医师吧。”
　　看完这些情报后，普西承认自己也震撼了。这位医师，从八岁开始就行医于银河，费沙、地球和银河帝国，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她诊治过的病人。奇特的医疗手法，高超的医术，灵活多变的用药，甚至数度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手段为她赢得了奇迹杨的盛名。如果不是这些详实的资料，普西几乎不敢相信，那位沉静如帝国名媛般的娇弱少女医师，真的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师。
　　“是。”普西看着瘦弱的主人第一次发出的命令，低头应道。
　　“下一个。”杨薇莉敛眉左手切脉，收回手看向眼前面色萎黄的妇女。
　　“杨医师，咳咳——我这个嗓子氧得难受总是这样，吃什么药都没有用处。”
　　“除了嗓子，其他还有不适的地方吗？”
　　“没有，肺部刚拍了片子，您看看，我的病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慢性咽炎急性发作，开两服药就可以控制了。不过，这个不易根治。”
　　“医师，我们不懂您的那个药草。”
　　“不用吃药也行，家里有蒜吗？”
　　“有。”
　　“剥一粒蒜，含在嘴里，用牙尖咬破一点儿，每隔一个小时换一粒，长期含服就可以了。”
　　“含蒜就行吗？”妇女满脸的不置信，就这么简单吗？
　　“啰嗦什么呢，杨医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上次，杨医师只让我老婆多吃糖就治好了她的肝病。”
　　“你先试两天，如果不见效，我再给你抓药。”杨薇莉点头，“下一个！”
　　“杨医师，我的肚子……”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杨薇莉长出一口气，看着走上前管家，点头致意。
　　普西看着脸上略带疲色的少女，大部分的病人都没有开药，而是尽量找了一些生活中随处可见的调料食物治疗，只有个别情况严重的，在药房里抓了几个药包带了回去。而所付的诊费，也并不高昂，甚至可以说是低廉。但是，即使如此，单单靠一上午经手的病人数目算下来，每个人只有八个帝国马克的费用，累计下来，收入也算是可观的吧。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这位医师的医术。
　　“杨医师，请您为我的主人，邱梅尔男爵诊治，全权诊治。”普西深深行了一礼。
　　“普西先生，这是这两天我罗列的一些需要准备的食材和药品及一应用具，请您尽快准备。”杨薇莉点头，递过自己初步预定第一次治疗计划中需要的物品清单，“药草我这里有一些，不过，数量不够，还需要你召集人手收集。有些药材，我并没有收集到，希望能够通过邱梅尔家族筹集。”
　　“我立刻去安排。”普西接过那长长的清单卷起来，“治疗什么时候开始？”
　　“越快越好。你先安排下这张清单，我想明天开始。”杨薇莉淡然地抽出一张单子，放在最上面。
　　“是。”

　　雾气缭绕的蒸汽房中，躺在竹床上的病人穿着一身被蒸汽打湿的棉布背心短裤，脚下是隔着竹床的正咕嘟咕嘟沸腾的深褐色药池。杨薇莉袖子收得老高，手中金针正熟练地捻入一个又一个穴道，金针尾端，上面的艾草火星正一闪一闪发出点点红光。
　　“杨医师……”床上的孩童男爵眨眨眼轻轻开口。
　　“疼吗？”杨薇莉放轻动作，眼神温和地看着他。
　　“不疼……就是很热。”海因里希不习惯这种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滚烫感觉，虽然以前的冰冷更难受。可是，这样好像蒸熟的感觉，让他很是不适应。
　　“等出过汗后，就舒服了。”杨薇莉微微一笑，那眼中不含任何怜悯的纯粹的善意，让孩子为之一怔，“好……”
　　普西坐在远处看着治疗的两人，心中回想着这位医师的言语。
　　“邱梅尔男爵的病从本质上来说，只是在母体中发育时沾染了一些毒素。不过，由于出生后脆弱的身体没有及时治疗，导致身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多，加上单纯的外养，并没有根治，出现了现在这种复杂情况。”
　　“要做到控制病情，首先要排除他身体内的毒素。可是，他的身体暂时不能承受药物的过猛疗效，只能通过这种方法先行治疗，等身体恢复一些后，就可以进行常规治疗了。”
　　这种用药气熏蒸的治疗方法，已经进行了五天。而自家的小主人，身体并未出现任何危险情况，每夜的睡眠比以往好了很多，甚至，连饮食上也跟着做了很大的调整。看着女仆走进来端着的餐点，他接过托盘，挥挥手让仆人退下。
　　“好了，出汗了。有没有感觉好点？”杨薇莉收回针，拿起身边的面巾，扶起病弱的孩子，帮他沾去额头的汗水。
　　“很舒服，感觉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觉得很轻松。”
　　“来，先喝点儿温水，等汗水凉下去后，就吃饭吧。”
　　“好。杨医师，今天我们吃什么？”
　　“今天吃蔬菜米糊，等过几天你的肠胃再好些了，就可以吃其他的东西了。”
　　“不用再吃营养餐了吗？”
　　“不用了。那些东西，你喜欢吗？”
　　“才不，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那以后就不吃了。”
　　“真的？”
　　“嗯，来换衣服了。”
　　普西抱着换好干爽棉质睡衣的小主人走出蒸房，走进连通的走廊。那个位于花园中央宽敞明亮的房间，是应杨医师要求特意布置的新的卧室。
　　“吃饭了。”杨薇莉看着放置在床边的餐盘轻声说道。
　　“杨医师，你喂我好吗？”孩子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好。”在少女的应答中，普西立刻十分识趣地送上托盘。
　　端起托盘里的细瓷碗，杨薇莉拿起勺子，舀起花花绿绿的蔬菜浓粥，放在唇边吹了吹，送进少年的嘴边，“今天是蔬菜粥，等明天，我们就换八宝粥好不好？”
　　“好。”一碗粥在简单的问答中很快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