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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六章 ...

  •   屋室里一片狼藉,置衣的木架,盛水的木桶,一只濒临死亡的蝉……全在地上,君卿不了解是怎样的一种恐惧让她打翻了一切。
      立起倒地的东西,捧起黑蝉放到屋外黑咚咚的树上,再返回屋子里时,看见的还是那因恐惧瑟缩团作一圈的人,紧紧地藏在湿湿的床单下面。
      夏季的人总是贪婪的,包括对一丝丝的凉气。李君卿房中的棉被早束好置于刻着竹图的木柜顶上,唯一一床消扰后夜凉气的薄被单却是湿淋淋的,竹席子上的人聚的水怕是浸到床里面了。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身子覆上床上的一团白,小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藏匿于之下的人在触到他的体温的那一刻就停止了恐惧。
      五月就在君卿轻轻地排辈声中湿漉漉的睡去。
      看着这样毫无警觉睡去的人,他心中升起一种犹疑的挣扎。五月因为摔在淋浴屋地上全身是湿透了的,君卿想着这样睡下不好就打算给她换衣服。
      可是问题来了:一、她没衣服可换二、每人给她换(他不敢换)
      如果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可怎么好?倘若去找包婶娘,我又该怎么解释?说是我表妹?但我确实没有表妹呀!何况五月真的不是我表妹……
      不管怎样,衣服是要换的。在他满屋子倒腾半天后找到了一件他三哥读书时穿的白衬衫,跟五月的小身板比起来确实够长了。
      当年她的确发育的早,可现在身高还不足1.6米,君卿他哥一米八几,,所以这件衣服可以把她给包起来了。
      衣服找着了,他的心底又犹豫了,抱着衣服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走到床前又退回到小桌旁,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他抖着手慢慢解开淡青色的斜襟扣,闭着眼睛,喉结滚动,不住地吞口水,突然感觉有什么握住了他的手,睁开眼睛:
      五月坐了起来,上衣已经落尽了,雪白的xiong脯冲击着他的视野。“吧嗒”,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滚落。
      “衣……衣服……穿!”扔下一句破碎的话和衣服,他揩着鼻血冲到屋外。
      身后静滞一会儿,是一阵银铃般的轻笑。
      “无地自容呀!”他狂揉一头短发在树下自怨自艾,悔不当初。
      月光柔柔的,然而心却胀地生疼,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在唤他吃饭,然后好像他撒谎了。

      毕竟是祖上的东西,前辈的人就算无意也是把这小屋修修补补,如今倒也齐全有那么个样子。
      院坝围的是一圈一人高的竹篱,上面攀爬些绿油油的葛藤,叶子早已舒展开来,沾满清晨的露水,青翠欲滴。
      李家的院子在村里算是好的一种,人家的院墙只有半人高呢,是真正的竹栅栏没往上和稀泥。
      竹墙围的半圆形场院大概四五十平方米大小,进院的左侧有一颗古老的梧桐树,君卿爷爷的爷爷也许也说不清它的年龄,笔直冲天,满树青绿,心形的叶子裂片成三角,一簇有一簇在风中抖簌,与阳光交舞,孕育出夏季喧闹的蝉鸣。
      一口方形的古井打在梧桐树下,两侧安了木架,老旧黄的木桶吊在上面,风一吹,吱呀吱呀地作响。于这炎热夏日打一桶清凉水实为惬意!透心的凉气顺着血管游走全身,舒爽恰似飞上云端。
      整个院子其他处便是空空的,因少有人迹,野草解禁,幽绿幽绿东一块西一处,铺在泥中。进门的五阶长方的石梯绣满自然的风景——一朵迎风飘的白色小花,柔顺的青苔。
      三间小瓦房被圈禁其中,蓝黑的瓦一片垒一片,鳞次栉比,远远的望去如山水中的泼墨,慢慢晕开,淡出眼中。
      说是三间瓦房其实不然,中间正方为瓦铺就,正方东西两面墙被打通连着搭起的两间精巧的茅草屋,一间作厨房,一间作淋浴如厕之用。
      早晨,君卿醒来的时候看着躺在怀里的人,惊吓呆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自个领回家的。昨天晚上他本来是拿了另一张竹席计划打地铺的,结果五月拉着他不放,僵持中李君卿完败,只能搂着五月睡去。

      我们是不是彼此的毒药,或许只有你才是毒药,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免疫力。相爱的人,爱上的人,都是毒药。
      “且莫爱上!”
      迷里雾里,幻想梦中,他忽听得一句天外之言。
      ……
      忆起方才梦中的怪异言语,君卿盯着她是恍惚的迷惑。
      几番疑惑他还是起身,进厨房熬了一罐清粥,从坛中捞了一些泡菜,自己草草吃了上学去,其他的温在锅里,又写下字条给五月,叫她莫担心。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当离开院子时,他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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