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望月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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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满月悬挂在天边。石头一个下午都没有休息，躺在床上，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如果自己所“幻想”的是真的，也许自己的世界观就要发生变化了，如果一切都只是幻想而已，那么这些幻想又怎么解释，如果只能说是自己的精神问题，那么自己也许真的会短寿。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是此刻石头却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确切地将，石头一直都只想做一个凡人。不要太多的大起大落，一辈子安安稳稳地过去就可以了。短寿的话，自己也许就真的没有未来，虽然未来也是平凡，但是就这么屈服却真的有点不甘心。不管怎么说，这些疑问不解决自己也许会一直都这么被折磨下去。石头握紧了手里的那把袖珍的剑。背着月光，朝学校最西边走去。
城市的九点多，尤其是大学校园里，只是夜生活的开端，校园里很热闹，一进入学校西边的家属区，空气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各色车辆停在道路两旁，偶尔有几个黑影从自己身边走过，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把本来就不甚明亮的路灯挡得更加暗淡，虽然自己是个男人，但是走在这样的路上，竟然微微有些害怕。
踩着月光下的影子，石头来到了草堂的门口。
只是，草堂关门了。虽然才九点多，周围安静的有点吓人。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石头似乎觉得草丛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仔细看时，只看到月光洒在草叶上，安安静静。
还是快点走吧。石头转过身。
为什么地面上是两个影子？！
——既然来了，就说点什么吧。
是那男人的声音！石头转过身，月光下石头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二十多岁的样子，戴一副眼镜，穿一身长长的风衣，头发清爽地梳在脑后，整张脸都显得很英俊，更让石头觉得奇怪的是，男人手里很随意地掂着一根细细的棍子。男人盯着石头，等着石头开口。
这男人虽然戴着眼镜，但是石头感觉得到那透过镜片传递过来的视线，仿佛能洞穿人的内心。石头与男人对视了一会儿，开口了。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说实话，就在刚刚，我还在纠结该怎么办，还在为不明朗的未来而担忧，不过，所有的担忧都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消失了。我想不应该是我说，应该是你，来给我解释一下比较好吧？
男人笑了一下。
——不担心自己的世界观会崩塌吗？
石头摇摇头，
——我心里有准备的。
男人低着头，拿着棍子在地面上画着。
——我想最近你大概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些异常了，听到了一些以前听不到的东西，感觉到了以前从未感觉到的东西，而且不仅仅是你，你还注意到了周围人的异常，这让你焦虑，失眠，多梦。甚至梦里也在迷茫。觉得周围世界有太多难以解释而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事情。我说的对不对？
石头盯着男人的动作看，虽然他一直在画着什么，但是地面上却什么都没有显现出来。
——我不是来听你给我讲症状的。
男人停下来，转过身，又开始慢慢地画，这次石头看出来了，男人似乎在画一个圆。
——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拥有可以看清世界真相的能力，所以你明白了没，你体内的能力在觉醒和复苏。世界的运行其实很简单，就是平衡二字。你是学中医的，五行之间相生相克，阴阳互根互用，但是你可知道，人心也决定着世界的发展方向。也许对你来讲听起来会有些天方夜谈的感觉，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正面的情绪和能量决定着世界的流动和运转，负面的情绪和能量会凝滞世界的脚步，产生种种的病态。如中医所说，人体气血凝滞不通，气机升降出入失司，人就会生病，还会受到有种种外来邪气的干忤。
男人一边走着，时不时停下来画一些石头看不到却感觉挺复杂的图案。只可惜石头不仅是看不到，更看不懂。
——世界也是这样，负面的能量多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会聚集在一起，有的是怨，有的是恨，有的是妒忌，我们将其统称为灵。然而这些聚集起来的灵终究是无形的，虽然不能被人所触所看，但是却可以对人世产生种种干扰，从而破坏世间的平衡，当然也有有形的灵，可以有具体的名字。所以有这么一类我们成为散灵师的存在，破散凝滞的负面情绪，或者直接将聚集起来的有形之体消灭，散灵师，不老不死，对于人世间来讲，说是旁观者更为合适一些，我所说的人世间是指人间独立的人，因为散灵师所面对的是人类与灵，所以只能作为旁观者。但……
——但是什么？
石头问道。
——反正你即将成为散灵师，也有必要告诉你。很多时候，散灵师所做的事情都属于无奈之举。
石头皱起了眉头。
——东方琉璃是什么？
——一个散灵师，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散了。
——散了？就是你们分开了的意思吧。为什么你要对我说东方琉璃？
——散，就是消失了不见了的意思，大概类似于你们口中的“死”，但是，你知道的，散灵师不会死，它会重新聚起来，很巧的是，你将会是第二个东方琉璃。
石头不说话。拿出了手里的袖珍剑，递给对面的男人。
——我的疑惑大概消除了，别的我也不想知道太多。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凡人，会生老病死，会有悲欢离合，你说你可以帮我的，对吧？
男人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我只想要正常的生活。
——但你会一直迷惑于世界的真相。
石头摆摆手。
——从今天开始不会了。帮我开始新的平凡的生活吧，我只想像从前一样。
——我当然可以帮你过正常的生活，只要散了你体内的东方琉璃即可，不过，我也要消除你的记忆。忘了告诉你，散灵师比较擅长操作精神层面的东西。
石头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请快点帮我散掉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最近几天的生活状态快把我折磨疯了。消除记忆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能有正常的生活，我都愿意舍弃。
——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希望你能慎重思考一下，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遵从你的意愿，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做一件事情。
男人停下来，似乎是画完了。
——什么事情？
男人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自语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
石头也抬头看了看月亮，除了看到月亮周围的月晕，别的也没看出来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要我和你一起去做什么事情？
——散灵。
男人说道，石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了一下。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想去。而且我也不会散灵。
石头也不管男人会有何反应，转身就走。
转身没走两步，忽然就被人搂着腰拎了起来，双脚腾空，石头只觉得自己刷的一下就离地面两三米高，下意识地搂住了男人。
男人的弹跳力似乎极好，蹭地跳上了一棵大树的树枝上，石头有些惊魂未定地抱着树干，瞪着旁边的男人。
——你干吗？！放我下去！劳资不去，你听不到吗？！
石头忍不住大声吼道。
男人忽然转过头来，瞪着石头，眼神凛冽，石头突然就被吓到了，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了眼镜，只觉得男人的目光里除了威慑力还有一丝杀气，石头也不敢说话了。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要戴上眼镜了，如果男人不戴眼镜，那他的眼神和目光准能吓死人！
看到石头老实下来了，男人才转过头，盯着树下的空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望月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