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青赤姑作法 ...
-
听完老太太的话，大家都安静了一阵子。
——师父这些事情你可从来都没对我说过。
陈思齐突然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鬼东西为什么拥有你的感情？感觉太奇怪了。还有，我们要怎么才能把那……看不见的东西给弄开？不过，当务之急是不是先跟那鬼东西对话吧？
石头问道。
老太太点点头。
——方法是有，只不过你可能要受点罪。
——没事。
石头毫不犹豫地应道。
——要受什么样的罪？
小烦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先要封住你的元神，暂时把身体借给那个小鬼，这之后，可能身体会比较虚弱，而且，这鬼魂，感觉很微弱，应该也是游荡了很久的原因。听你形容的样子，她说话的方式至少也得往前推六七十年，总之，是个老鬼，也是个很虚弱的鬼，所以，对你施的法术会比较狠，对身体的损害也比较大。
——没事，累了休息休息就回来，眼下让它说话才是要紧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
——思齐拉上窗帘，石头你过来坐这儿。
石头走到屋中央在老太太所示意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就见老太太拿了几张画着奇怪图案的黄色纸张放在石头的四周，摆了个圆形。
——这是护场，以防那鬼东西因为白天阳气的影响而被烤散。另外也能防止它逃窜。
陈思齐对石头解释道。
石头点了点头。
这之后，老太太从解开了衣服，从毛衣里拿出了一个最贴身的小包，那小包是用褐色的布包起来的，老太太恭恭敬敬地把那布包打开，拿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薄薄的一本，只有十几页的样子，很有历史的感觉。
——这是师父的百名录，是太师父传下来的，上面写的都是鬼怪的名字，用一定的咒语可以召唤他们出来，让他们为自己效力。
石头又点点头，想继续问点什么问题，却见老太太翻开了书籍，选了一页，摊开，然后闭上眼睛，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石头听不懂的话。
——师父在召唤他们。
陈思齐继续解释道。
忽然老太太睁开了双眼，石头只觉得眼前一阵风沙吹过，阴冷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待到睁开眼时，吓了一跳，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正站在他眼前，齐耳短发，美丽的杏仁眼水汪汪的，鼻头小巧，双唇红润，穿一身白衣，袖带飘飞，仿佛画里的人一样，美得很不真实。只是身后背的一把剑，让她在柔美之中多了一点罡气。
她正侧身看着青赤姑。
石头等着陈思齐来解释，可是陈思齐没有开口，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美女。
——唤我何事？
那女子开口，声音跟长相却不相符，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老太太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看了看石头，那女子这才转过身看着石头，被她突然这么一盯，石头只觉得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仔细一看，她额头正中也生了一只眼睛，只是那只眼睛却是闭着的，这诡异的场景，让陈迟心里不禁一颤。
——知道了。
她这么回道。
——如果他受一点点的伤，或是让我知道你们有一点欺瞒的意思，我不会放过你们。
一直没有开口的小烦突然说话了。石头还没有去本部报道，身体还只是低维空间的□□，受不了太多的创伤。他有些担忧。
青赤姑没有开口，那个美貌女子倒开口说话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敢跟鬼做交易？
接着她又用很温柔的语气对陈迟说道。
——你不要害怕，没事的。
说话间还摸了摸陈迟的头。
陈迟只感觉那只手如寒冰一般，从头顶上源源不断地传递着冰冷的感觉。
——百目，辛苦你了。
那女子叫百目吗？是因为她那只奇异的眼睛吗？
石头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女子忽然间睁开了额头上的眼睛，石头的目光全部都被那只眼睛吸引了过去，只觉得那黑色的瞳孔极其诱人，还有那褐色的眼珠，纯洁的不可思议，不知不觉盯着看了，眼珠竟慢慢变成了地球的样子，忽然地球越来越远，一些大大小小的球体从眼前缓缓滑过，地球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忽然间，太阳出现了，大的不可思议，带着金色的光芒，那光芒看着好让人安心，慢慢的，太阳也变小了，小的看不见了，无数闪亮的星星在眼前缓缓运动，银河系啊，漩涡一样的运动着的，渐渐银河系也小的看不见了，又好像看到了点点亮光，亮光慢慢变大，原来竟是一团星云，星云在缓缓地运动着，像薄纱，又像是滴在清水中的墨汁缓缓散开的样子，看起来祥和而又美好，石头只觉得自己进入了那片星云之中，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中一样，为什么会想到子宫，石头也不明白，只是这个词忽然间窜了出来而已，好像自己又变成了一片混沌未开的样子，石头只觉得眼皮很沉重，很想睡觉。
——你累了，睡吧。
百目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石头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闭上了眼睛。
一道蓝色的光从石头的眼中窜出，直直地冲进了百目额头的眼睛中，百目忽然闭上了额头上的眼睛，一道白光划过，窜进了青赤姑面前的百名录里，与此同时，青赤姑的两只手交缠着，变换了几个手势，口中还念念有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那摊在地上的纸好像都得到了灵魂似的竖立了起来。
看到这有些熟悉的场景，小烦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啊——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传来，陈思齐和小烦都急忙将目光转向石头身上。
只见石头极其紧张地抱着双臂，脸上全是害怕的神色。
——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要干什么？！
他发出的女孩子的声音，站起身来，紧张地往后躲，碰到那些纸的时候就像是被无形的墙壁阻挡了一样，不能再后退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天童！天童在哪里？！
青赤姑右手立掌在前，像是在支撑着什么似的，只是维持着一个姿势。她问道。
——你是谁？天童现在在哪里？
——我是小云，天童去村外求学了，你们认识天童？！
——天童是我故人。天童是你的什么人？
——天童，天童，天童是我的什么人……我不知道，只知道，天童离不开小云，小云也不能没了天童，天童走了好久了，你们可曾见过他？
——为什么要进到这个男孩子的身体里？
——你在说什么啊？
青赤姑朝陈思齐使了个眼色，陈思齐立刻会意地到青赤姑的里屋里拿了一面普通的镜子过来，走到石头的面前，举起了镜子。
石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忽然惊叫起来。
——这是谁？这是我吗？！我怎么会是个男人？！
——你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你是鬼，附到了这孩子的身上，你不知道吗？！
陈思齐插嘴道。
石头的表情明显不相信，双眼瞪得很大。
——不可能吧？！我只记得我一直在花田里等天童，忽然看到了这个人，我只是想去问问他有没有见过天童，越靠近他越觉得他身上好温暖，情不自禁地靠了上去，然后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只不过还会做些梦，但是我都记不清梦到了什么了。你说我死了，是什么意思？
——百目！
又是一阵风过，百目忽然出现，同时青赤姑也收了功。地上的纸片纷纷落地，就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
石头还在呆滞的时候，百目伸出了右手紧紧地掐着石头的脖子，极近地睁开了额上的眼睛看着石头，那道蓝色的光芒从那只眼睛里窜出，飞进了石头的眼睛。
这一套动作几乎是在一秒内完成的。
石头只觉得在睡梦中被一阵怪异的力量拉了回来，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不舒适，好像自己在梦里死过一次一样的难受，醒来之后捂住胸口不住地喘息，嘴巴也变成了苍白色。
——怎么回事？！
石头开口。
青赤姑舒了一口气。
——回来了…….
百目朝青赤姑稍稍施了一礼，然后又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书页之中，这次消失，那本书直接合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青赤姑作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