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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风寒 ...


  •   她是一个严重的证据论者,换言之,所有的想法都需要强有力的证据作为证据。

      这个前世宿命论自然也不例外,自见了在古代的萧玥之后,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无缘无故地穿越,自己被迫到了这个时代这个邵家,一定有更特别的原因,而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前世,她现在也无法考证,更加后悔以前没有好好跟顾欣讨教前世今生的催眠学问,以后也只能透过对以前的回忆来找出有些线索。

      刚回到家中,屋子里已经乌压压站满了人,除了在外办货的徐明亮之外,其他人都来了。

      不用说也知道,徐家几个都是来看好戏的,他们巴不得邵礼轩死,夏萌茵的哥嫂站在一边,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们也不过是碍着得了邵家的礼遇,这节骨眼上不出现也实在说不过去。

      又听见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薛嫂子,薛大夫呢?”

      薛嫂脚步有力,比她早一步到了邵家,只是她没想到老太太最后还是被惊动了。

      很明显,老太太对薛嫂的到来是相当不满意的,语气中大有抱怨之意,只听薛嫂回说:“邵老太太,老薛出门诊病不在家,虽然我是妇道人家,但你老人家也知道我爹在世的时候也行医,嫁给老薛这么些年,耳濡目染,小病也能诊治一二。”

      薛嫂心道:这老太太信不过我,那我来趟这趟子浑水做甚?

      站起来,说道:“你家媳妇催得紧说她丈夫危在旦夕,我才赶来瞧瞧,老太太要是觉得不妥,蛋,来咱们回家去。”

      说着招呼身边的娃,那娃跟着他娘走了夜路,本里就已十分不愿,现在听说可以回家便兴奋地一把抓住他娘的衣襟。

      “薛嫂子,不是那个意思,也只不过想问问薛大夫为什么没来。”

      陈婆眼疾手快已经将她拖住。

      薛嫂重新坐到床前帮邵礼轩把脉,从随身带的药包里拿出针,直往他脑门上刺。

      老天太心疼孙子,正欲发作,被陈婆阻止:“这薛嫂子有点本事,特别是用针。”老太太不以为然地看看陈婆,她从来没听过薛嫂子还有看病的本事,薛大夫的医术倒是远近闻名。

      “我远方侄子家小儿子前阵子跌伤昏厥,就是这薛嫂子用针弄醒的,这事大家顾及薛大夫的面子,都瞒着没说,上回小夫人昏迷我本也是想去请她的。”

      夏小米待在门口不敢往里走,一怕扰了薛嫂施针,二怕被老太太责骂,再偷偷寻找心念的身影,她正耷拉着脑袋苦着一张脸站在门边,茵茵娘正起身端着盆子出来,许是去换冷水。

      见她在门口,问说:“茵茵,怎么不进去?”

      “娘,礼轩怎么样?”

      “不晓得”回头瞧瞧老太太方向,轻声说:“这礼轩的身子骨,真是不争气。”

      只听见“咳”的一声,邵礼轩有了动静,她赶忙跑进屋子里,也顾不得老太太,直冲到了窗前。

      薛嫂说受了风寒,喝几天汤药就没事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礼轩刚回来一天,好端端地怎得忽然受了风寒?所有人最后自然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茵茵,你得好好看着礼轩,明知他身子骨弱,经不起。”徐老爹媳妇骨子里幸灾乐祸,表面上假装关心地说。

      “还好表哥没事,刚进来的时候额头烫地跟火烧似的,可把奶奶给吓坏了。”小巧不忘火上加把油,顿时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一帮人推进了火山,只能着老太太发功将自己烧死。

      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邵家一帮子人完全没有与他们理论的必要,无奈忍气吞声,只得闭口不谈,邵礼轩本来身子骨差,况且这世上哪有不生病的人,凭什么矛头都指着自己?

      “嚷够没?不想他好使劲嚷吧,蛋,回家了。”

      薛嫂说着拉起儿子要出门,“薛嫂子,等等。”老太太使个眼色,陈婆正准备掏钱,被薛嫂制止:“诊金下次跟我家老薛算吧。”

      夏萌茵感激薛嫂刚刚地解围,也感激她救了邵礼轩,想起临来时应允她的消夜,上前拉住她:“薛嫂,留下吃点消夜再走。”

      “不拉,妹子,蛋急着回家呢。”

      老太太见薛嫂本事竟然这样大,想着方才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妥,又觉着有一丝惭愧,想安排个男人送他们娘俩回去,但上上下下的邵家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男人,不自觉叹了口气。

      一家人将薛嫂娘俩送出门口。

      眼看好戏落幕了,几家人也各自回到房中。

      回房的路上,老太太握着陈婆的手微微颤抖,陈婆反手轻抚她的手背,两人默契地一句话多没说,但这十几年来,虽为主仆实属姐妹,在老太太心里,这邵家唯有陈婆最是靠得住。

      夏萌茵和心念留在房中照顾邵礼轩,喂了汤药以后,邵礼轩睡地很沉。

      “嫂嫂,不是我告诉奶奶的。”心念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

      她正疑惑着萧玥的事,并未注意心念的话,等了许久,心念见她不回答,以为生气了,又道:“奶奶让我告诉哥哥嫂嫂晚上去她屋里,结果等半天也不见你们去,所以陈婆就寻来了,然后,然后她就知道哥哥病了。”

      “额?额,知道了。”她压根没有把话听进去,这时候她已经无暇去估计为什么老太太会来了,况且来就来吧。

      心念以为她是气地敷衍,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还有一丝哽咽。

      她这才抬起头来,拉过心念的手:“嫂嫂知道了,不是心念的错。”想着又抱怨起邵礼轩:“怪你哥这身子骨。。。。”

      谁知话说了一半,心念脸色更差了,竟要哭出来。

      “怎么哭了?说了不是心念的错。”

      “嫂嫂去叫大夫一直不回来,我怎么唤哥哥都不醒,我以为他要死了。”

      她望望床上的邵礼轩,勉强地改口:“你哥这身子骨好着呢,这点风寒没事的。”心里却道:邵礼轩不会又一命呜呼吧。

      心念拽起她的手问:“嫂嫂,以后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谁丢下谁还不知道呢?原以为是穿越,那就听天由命算了,现在发觉更是深不可测的过往,到底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最后她只得用手抚着心念的肩,“你哥不会丢下你,嫂嫂也不会丢下你。”心念听后明显放松了很多,乖乖地点点头。

      萧玥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会有更多她认识的人出现?

      扳正了心念仔细一瞧,陌生一女娃,再仔细一瞧床上的邵礼轩,陌生一男人。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现在坐在床头欣赏欣赏眼前这个男人的眉眼倒也无不可,好歹在以前,她可不敢盯着一个帅哥乱瞧,邵礼轩倒真是比徐明亮好看一些,虽然这张漂亮的面孔有些白,而且是那种带着一丝病态的白,这也难怪,正生着病呢。不过那双眉毛和微微狭长的睫毛倒让整张脸显得俊俏很多,他身形偏瘦,没徐明亮那么壮,当时居然可以一棍抡倒徐明亮也真够传奇。

      这男人的命运因为这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变得如此不堪,他的遭遇显然比她还要不济,亏得他不晓得夏萌茵背着他与表弟苟且,也亏得夏萌茵撞伤头醒来后里芯已经成了夏小米,否则恐怕他真要觉得死了都比活着强。

      如果他生在现代也许不用伤这样的脑筋,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飞了你,你飞了他,他又飞了她,这已经成了现代人恋爱的定律。

      喝了汤药,到了后半夜邵礼轩终于有了动静,但也只是偶尔“呜呜呜”地哼,到了第二天夜里,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夏萌茵白天又去了趟薛大夫家,薛嫂说他是长久以来劳累,早得了风寒又不医治才这样。想来他并不是身子骨弱,而是得了风寒很久没有治,拖到现在终于撑不住才倒下了。

      为了照顾他,夏萌茵几天没有睡好觉,简直比以前加班开夜车还要累,心念偶尔晚上会来陪她一会,老太太倒是痊愈了,又重新忙着打理酱油铺。邵礼轩的气色倒是渐渐好了起来,可是身子却好似越来越弱,动不动就咳嗽,偶尔下个床刚出去走走就说累,又躺回了床上,完全一副病秧子模样。

      邵家上下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让她不自觉想,这邵礼轩以前莫非就是这种德性,实在也难怪夏萌茵看上无赖亮。

      试探茵茵娘,果然从她口中知道邵礼轩身子骨不咋样,只是现在这身子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最后说得茵茵娘都快落泪了,自然是替她这个假女儿委屈的。

      原本打理酱油铺的计划也瞬间破产了,夏萌茵现在唯一的工作是在家伺候这个“忽然的病人”,这自然不是她乐意的,一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想那点钱花花还要请示老太太,二来一天到晚对着这个邵礼轩,根本无法探求穿越的缘由,三来整天待在家里也是在太闷了。

      这么又过了几天,见他气色不是一般的好,而她又实在想出门转转,就眼巴巴地等着他喝完,谁知他狠狠把碗一摔,怒道:“那么苦,怎么喝。”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正要发作,见他已经踉踉跄跄了,只好忍道:“我给你弄点梅子来。”

      “滚,滚出去。”

      她连人带碗被轰了出去,门被重重关上了。

      短命鬼邵礼轩竟一下子变成了药罐男,最令人发指是他还是个乱发脾气摔碟摔碗的病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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