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两个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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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两个死者
1
林凯看着对面的男孩子，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像秋风里的叶子，萧索的可怜。不过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深更半夜里还在迪吧附近徘徊，说是良家妇男也没人相信，何况还有人看到，他跟年纪足以做他父亲的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没准儿就是出来卖的。现在的大学生，道德底线在他们眼里还不如钞票来的实在。
可惜了这张清秀的脸。林凯心中感叹道。
“你跟死者徐长兴是什么关系？”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男孩子解释道，“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可是有人看见你们拉拉扯扯的，还说不认识？”林凯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
“我真不认识他。谁知道他为什么跟着我，还问我多少钱？我不是！真不是！我是海医的学生，这是我的学生证。”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学生证交给林凯。
林凯见他一脸羞红的样子有些好笑，就想是个犯错的孩子，想急于澄清自己的错误一样。
宋□□，海医10级研究生，学号201001003。
“这么晚了你不回学校在迪吧门口转悠什么？”
宋□□低着头，想了半天才小声说道，“有人看见我表妹在迪吧里兼职，我怕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我在那等了一会儿，没见她出来，那个男的就跟我搭讪，我想跑的，他从后面追上来用手捂住我的嘴……等我醒过来之后他已经死了……”
“你表妹叫什么？”
宋□□紧抿着嘴，“她叫郭丽娜，也是……海医的学生……”他哀求的眼神望着林凯，“警官，能不能……不要告诉其他人，要是让学校知道她在那个地方打工的话……我不想她惹麻烦。”
林凯点点头，“你放心，我们会查的。”
“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第一次到那种地方去，谁知道……我想跑，那个人拉着我一直不放手，他力气很大，后来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捂住我的嘴，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们到现场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死了……我说的都是真话！”
宋□□紧张的辩白，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染上一层绯色，清澈的双眼透着那样委屈又无辜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兔子。对，就是兔子！
他身材单薄削瘦，而死者目测体重接近90公斤，相信在体力上，他绝不是死者的对手。
林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如果不是真的无辜，那他就太会演戏。不过这么多年来，林凯观察过形形色色的犯人，自信没有人能逃过他的双眼。当然了，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凡事总要讲求证据嘛！
“你说的那些我们都会查证，在这期间你不能离开本市，我们会随时再请你回来协助调查。”
他看着这个男孩子偷偷吐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微微一笑，“保持你的手机24小时开机，以便我们随时联系到你。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做检查，这是必要的程序，你可以走了。”
宋□□如逢大赦，连忙答应道，“谢谢警官，警官再见。”
林凯看着他像被老师批评的学生一样鞠了一躬，不由得乐了。
2
办公室的门被毫不客气的推开，法医杨光把刚刚做好的报告摔在林凯的办公桌上，一脸怨气的发着牢骚。
“我说林队，怎么一到你值班的时候破事儿就这么多？会不会是你得罪了哪路神仙，特意整你吧？”
林凯咕噜咕噜猛灌了口茶水，“我想来想去，一定是你这妖孽在背后诅咒我。”
杨光呵呵一笑，上挑的眼角到真带了几份媚意。“哥哥我有那个时间早去睡个美容觉了，林队你也忒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暗恋我到死，结果因爱生恨……”
杨光故做呕吐状，连忙摆手道，“打住，打住。你再说我可真要吐了，我对老男人实在是没有兴趣。”
老男人？你见过哪个三十出头的“老”男人有我这么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
多亏杨光没听到林凯心中的呐喊，否则刚刚吃下的那点夜班饭可真要全奉献给大地母亲啦。
“林队，这是嫌疑人的检验报告，我在他口鼻周围发现的纤维跟现场的手帕完全相同，另外我还发现他的右手前臂尺侧有被人用力捉握过的痕迹，经过对比发现与死者的手掌大小相同。还有，我发现他左侧手腕内侧有陈旧性的刀割伤，而且不止一处，相信嫌疑人有过多次自杀行为。”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消极厌世的人。”
杨光撇撇嘴，“谁知道？也许这跟案子没什么关系。”
林凯点点头，“受害人和你家小乔是一个学校的吧，真巧！有永远十八岁的花痴女老师，还有吸引男人的男学生，海医真是出人才的地方！”
杨光纠正道，“这话要是让小乔听见了又不知道该怎么编排你了。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是双吗？难道你就没对哪个小男孩儿起过色心？”
“我只对你这个老男人有性趣！你再不走是不是要等我临幸你啊？”
杨光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第一个知道林凯性向的人就是杨光，确切的说，是杨光让林凯认识到自己身体里潜伏着双性恋的倾向。奇怪的是，像杨光这种风骚又娘娘腔的男人，骨子里却是彻头彻尾的异性恋。
所以说，性向跟长相是不相符的。
他林凯堂堂八尺男儿，身上流的是北方汉子豪迈的热血，虽然偶尔会对漂亮小男生多看几眼，不过最喜欢的爱是身材火辣的性感美眉。
他想起之前那个险些被侵犯的大学生，那张温和秀气的五官，单薄瘦削的小身板，干净的像一张纸，说实在的，如果是自己，也会有想要染指的欲望，纯净而美丽的事物，本来就是让人去摧毁的。只是那样干净的人，为什么会有自杀的倾向？而且还不止一次？林凯摇摇头，杨光私下曾跟他保证，那学生一定是个GAY，而且是百分百的小受，不然怎么会这么晚了还在同性恋聚集的地方出现？
林凯打了个哈欠，真是个混乱的夜晚。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可是…可是……
也许真是天生劳碌命，手上的烟还没抽完，电话铃又响了。
3
林凯跟周放赶到现场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案发现场在黑龙江街绿化带内，距海医后门不到十米。报案人是名出租车司机，周放正在问话。
被害人是名20岁出头的年轻女性，波浪长发，浓妆，黑色超短裙，黑色丝袜，外穿棕色长风衣。如果不是包里有学生证证名，还以为死者是名性工作者。
林凯戴上手套，细细翻检死者的手提包，身份证、学生证、钥匙、手机、钱包、化妆品，还有……避孕套。
现在的学生…林凯叹了口气，他不由得想起刚才那个叫宋□□的男孩子，同样是医的学生，相比之下，他身上有着浓郁的书卷味，一看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学生，而这名女死者，一身风尘气，看上去不是鸡就是二奶。
郭丽娜，06级临床医学系英语班，学号200607021…等等…郭丽娜…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对了，宋□□！他表妹在迪吧做兼职，就是叫这个名字。难道……就是这名女死者？这是意外还是巧合？
林凯阴险的笑着，再狡猾的兔子也逃不过狐狸的眼睛！看来，有必要再请这位宋同学回来喝杯咖啡了。
“队长，已经询问过报案人，暂时无可疑。”
林凯点点头，眼睛没有离开过被害人的尸体片刻。死者呈惊恐面容，口鼻有大量出血，颈部有淤痕，胸腹部有硬物撞击的痕迹。
“手机跟钱包都在，应该不是劫杀。”
法医杨光抬起头，“初步估计，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今早2点到4点，死亡原因是钝器重击前胸致胸骨骨折，刺穿心脏。具体情况等回去检查之后我会写份报告给你。”
林凯拍拍他的肩膀，“多谢了，案子破了请你吃饭！”
杨光很不文明的翻了个白眼，“你都欠我好几桌满汉全席了，信你才有鬼！”
“还有啊，以后请不要拿你那双碰过死人的手再碰我，谢谢！”
4
死者郭丽娜，女，24岁，2006年考入海医临床医学系英语班，父母均为邻市下岗工人。向“夜来香”老板询问过情况，经证实，死者生前一直在该迪吧做领舞，没有与人结怨。经户藉显示，郭丽娜与宋□□确为表兄妹关系。
林凯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宋□□走的时候大概是两点左右，从这里打车到黑龙江街海医后门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时间上来看是完全有可能犯案。只不过…一想到那双清澈的双眼，林凯有些不相信，这样一个干净的男孩儿会是凶手吗？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必要再跟他谈一下。
正想着，电话铃响了，那头杨光恶声恶气的叫道：“迪吧那个案子的检验报告出来了，你自己来拿吧！”说完，不客气的挂了。
林凯急忙赶到法医室，推开门，只见杨光正在啃面包，“哟，怎么吃这东西了，我那有方便面！”
“得了吧，谁吃那玩意儿，防腐剂那么多，小心变木乃伊！”说完，递给他一摞照片，“这是刚才我在案发现场拍的几张照片，看看对你们破案有帮助没有，详细的报告要晚一些再给你。迪吧门口那个死者是被硬物重击后脑致颅内出血，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凶器与现场发现的沾血的木棍相符，从伤口的位置和力道来看，凶手应该至少身高在175公分以上，嫌疑人只有170公分，两者明显不符。另外，我发现死者的□□外翻，应该是多次□□造成的。也就是说，死者是个同性恋者，而且还是个受。
“不会吧，长成这样的受还有人要吗？”林凯不屑的撇撇嘴，“再说了，不是你跟我保证那个学生也是受吗？两个小受在一起能干嘛？”
“谁知道呢，要不让小乔来鉴定一下？”杨光打趣道，“不过我估计她要是看到那个大学生，保证花痴的不得了，漂亮啊。”
杨光推推眼镜，“说正经的，我在宋□□的血液里查到□□的成分，其含量足以令成人昏迷数小时，这与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的手帕里药物成分相同，相信应该是死者用手帕迷晕了被害人，想要意图不轨。还有我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私人独家给你的爆料，我跟嫌疑人验身的时候，他害羞的不得了，看样子还是个雏！”
“不会是你趁机占人便宜吧，小心我告诉小乔去！”
杨光不屑的叫道，“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你，老子才不干这么八卦的事儿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两个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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