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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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难得早起的余亦恒百无聊赖。
余亦恒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楼底下繁华的大街，这个舒默，一大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本想早起逮着磨也要把那人的下落给磨出来，没想到扑了个空，人家早已经出门去了。
罢了罢了，他不在也好，自己又可以暂且放下阴霾之事逍遥一日了。
余亦恒把长剑系在后背，依照惯例从窗户上一跃而下，顺着墙根很熟练的穿过小巷子，街角处卖豆腐的王大娘早就瞧见了余亦恒，热情的招呼他过去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
“啧啧，王大娘，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余亦恒喝着豆浆赞不绝口。
豆浆甜而不腥，顺滑香甜。
他突然的就这样喜欢上了京城，繁华下也隐着一抹朴实的幸福。这样安静的日子，让他觉得此生如此也足矣。
“王大娘的手艺向来是如此好的。”
一把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余亦恒回身，身后的少年，水蓝色的长袍随风而飘，乌发被一条白色的绒布随意的束起，被微风一吹，衬得白皙俊朗的脸庞更加动人，唇色是淡淡的桃粉色，眼如星辰，一笑便倾城。只是身材似乎矮小了点，矮了自己半个头左右，年纪像是十七八左右。
“三少爷，今儿个怎么出来了，赶紧过来坐下。”王大娘抬头看见了余亦恒身后的少年，忙不迭的擦拭了凳子小心翼翼的扶了少年坐下。
“咳咳，今儿个天气好，老待在府里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来瞧瞧。一段时日不见，我倒是想王大娘的豆浆想的紧。”三少爷虽掩了嘴轻轻的咳着，脸上却调皮的挤眉弄眼的看着余亦恒。
余亦恒这才注意到，王大娘口中的三少爷似乎身子不太好的样子，脸色苍白如纸，行动也似不便。
“三少爷，您这么说不是折煞了老身，您要是想喝了只管差人来取便是，又何须三少爷亲自来的。”王大娘如此说着已经动作麻利的盛了一碗豆浆递给三少爷，“这服侍的人也没个掂量，怎的让您一个人走到这儿来了？”
少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朝着余亦恒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我是自个儿趁着穗安不注意偷着从后门出来的。”
“哎呀，三少爷，您怎的如此调皮？这会儿恐怕急坏了府里的人吧？”王大娘一听是偷跑出来的赶紧的放开嗓子喊起来：“老头子，老头子，你赶紧去傅府通知一声，说三少爷在咱们这儿呢。”
“唉，大娘，您真是的，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倒是让您搅和了。”少年假装生气的一放碗趴在了桌上。
“三少爷，您看，这儿还有别人在呢，也不怕人看着笑话。三少爷也是个小大人了，下回可不能这么调皮。”王大娘笑嘻嘻的拉了少年，动作温柔替少年擦拭唇角的奶白色。
少年像是习惯了王大娘的动作，只管一瞥眼看着余亦恒笑嘻嘻的说道：“唔，大娘，您从哪儿弄来的漂亮小子。”
喝着豆浆的余亦恒一愣，这话题怎么这么容易就扯到了自己身上，为了表示友好，余亦恒冲着少年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叫柒羽，你呢？”少年仰着头笑着问，似乎没有把那微微一笑当做是招呼。
“余亦恒。”
“余亦恒……”少年像是很认真的歪过头仔细的想着。
余亦恒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少年的口中溢出，心中一紧，不明所以的紧张情绪瞬间满布全身。
未等少年想仔细了，一抹藏青色的身影已经从余亦恒眼前一晃扑向他身侧的少年，“柒羽，你没事吧？”
余亦恒眯起眼睛来，是他！那个在大街上驾着马车横冲直撞的车夫！
那么，如此想来。这少年想必就是当日傅穗安口中所说的家主了。
“傅穗安，你别这样，我又没事。”柒羽挣扎着想要挣脱来人浑身上下的检查。
“你瞧你，一个人乱跑个什么劲。可让我好找，要不是恰巧在前街遇上王大爷知道了你在这儿，我这儿……”傅穗安说着双眼微红起来。
这——
余亦恒惊诧的掉了下巴，这还是当初那个驾着马车横冲直撞视若无人的车夫吗？
“傅穗安，我这儿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柒羽似乎有些恼怒，却也有些无奈。
“不许你瞎说。”这么说着傅穗安的眼眶更是红了。
“哎呀，三少爷，您这说的什么话？”王大娘赶紧出来打圆场，“回去吧啊，等养好了身子咱们再出来玩个痛快。”
“我不。”柒羽扭捏着挣脱开傅穗安的搀扶。
“别闹了。”傅穗安稍稍用力便制服了这匹脱缰的野马，“再闹又该吃药了。”
吃药两个字像是魔咒一般套上了肖钰的脑袋，柒羽顿时安静下来，气鼓鼓的坐在了椅子上。
王大娘又端了些糕点过来，俯身小声的哄着闹别扭的柒羽，傅穗安也低下头来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余亦恒看着这场面恐怕一时也扭转不过来，他干站着也不过尴尬，便顺手拿了几块糕点，慢慢悠悠的朝着京城的热闹之处走去。
余亦恒一个人围着市集逛了几个时辰，不知不觉买了许多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回来。
余亦恒抬头看了看桔色的大太阳，又低下头看着怀里一堆不知道可以用来做什么的物件格外的惆怅，这一下，舒默又有理由对着他念叨几个时辰了。
余亦恒无奈的抱好怀里的纸包，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不多时便回到了王大娘的小摊子上，王大娘早就收了摊子，余亦恒悻悻的盯着早上柒羽坐过的凳子，脑子里立刻闪出柒羽趴在桌子上耍赖的情形，这小子奶气的可怕，看样子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不过虽然娇气，倒也可爱。
这么想着，余亦恒腾出一只手在怀里摸索许久，在一堆纸包里拽出了一副七巧图来，这玩意儿他会喜欢吧？
把七巧图放在了桌子上，余亦恒摸摸鼻子抬脚就要走，突然想到，早前似乎还买过蜜饯，奶气娃娃应该也是爱吃的，便又伸手掏了半天，把蜜饯掏了出来，连同七巧图用凳子压了放在桌子上。
回到客栈的时候，舒默已经在了。果不其然，他盯着余亦恒怀里的东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不过是离开一会儿，这余亦恒跑出去浪费了他多少银子？
世人不是都说闯荡江湖的人士都是风度翩翩，不屑于俗物的吗？这余亦恒也跟着他走遍了大江南北，怎的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一般，看见什么都要买。
舒默瞧见余亦恒那一脸的无辜样，心下也软了不少，抄过桌上的短剑仔细的擦拭，一边不经意的说：“我听说，他最近经常出现在京城北郊的玉山上。”
余亦恒眼前一亮，脸上是满满的亮色，“终于出现了，咱们去埋伏。”
舒默斜眼：“你确定是你埋伏他，不是他蓄意想要埋伏你？”
余亦恒一愣：“额……”
“我说过了，不要冲动，过几日我便去附近瞧一瞧。我告诉你这事，不是让你冲动的，而是想要你细细想着如何一举把这狗贼连同他的狗窝一起给端了。”舒默顿了顿：“你的大仇虽只与他相关，可你总要顾及一下慧谷的各位兄弟，可是这样？”
余亦恒听了并不说话，思绪也不知放在了何处。
“既然咱们身在慧谷，自然是不能忽略了慧谷，总是要以大局为重的。我也知你报仇心切，却不能不为大局隐忍一二。”舒默揣测不到余亦恒内心的想法，只好再度开口。
余亦恒点点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