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与秋香]缘来如此》愚**子

5、第5章 陪酒

　　兰不知道她娘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望着一桌丰富的菜肴及单独的房间还有对面那个好像别人欠他八百万脸色不怎么好的少年，

　　那少年面相是不错，是那种可爱得让人忍不住上前吧唧两口的类型，可那一脸阴郁的表情让人起不了兴致，秋香在她弹完那首曲子之后给了她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搞定对面这个郁郁寡欢的少年。

　　只一眼就知道，对面这少年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家伙。

　　所谓三陪，那就是陪吃、陪喝、陪笑——
　　这也是这个行业中最为正常的，可是让六岁的她亲自上阵倒是有点……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另两个大人继续在另一间房间里听琴吟诗之类的，说白了，怕是她娘嫌弃这小孩子碍眼所以派她来打发这个少年的吧？
　　也对，男人逛妓院竟然带着儿子一同前来，而且这儿子也才十多岁左右的样子，来都来了还一本正经装模作样。

　　“琴……很好听……”少年抿着嘴，在寂静的房间里端视对面的女娃好一会儿后才开口。
　　“在秋香妈妈面前这只是班门弄斧罢了，你这是在故意损我吧？听了秋香妈妈的琴过后反过来夸我，还不如直接点出我的不足来得实在。”自己几斤几两六岁的姑娘心里有底，听到这夸赞非常刺耳，因为是客人，兰尽量保持微笑应对，即使是六岁的娃娃也得给秋香妈妈撑起才行，说实在的她除了会笑没别的了。

　　“在第一段的时候有两处走音，后面也有两处因为忘谱而找别的音代替了一次，虽然勉强过关但缺陷太多，与秋香姑娘的相比那是天壤之别……”那少年一字一句毫不客气的指了出来，对面的兰脸色却越来越黑。

　　那小屁孩不知道此时的他那批判的表情有多欠揍！
　　那少年凝视着兰，看着兰那脸上隐忍着的表情有点好笑自己的所作所为，脸上泛起一抹灿烂的笑意，“不过听起来非常舒服……”

　　兰拧着眉头看着那少年，喂，这是把她当娃儿在哄吧，姐虽然外表长得小，内心可是庞大了至少比这身体大了十几岁，别拿这一套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你多大了？”少年心情稍微好些了些，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娃。
　　“六岁。”她瞄了他一眼。
　　“比我小四岁呢，你叫兰么？”听闻她只有六岁少年的眼睛带着宠溺，就像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

　　“嗯……”兰看着桌上的饭菜与酒水，心里暗衬，她得想些什么法子让这客人开心才行，想着，嘴馋了，走到他身边，学着自己在这里看了无数次各位姐姐们给客人倒酒的举动为那小少年倒酒，不过因为身子矮兰哈哈得踩在凳子上面。

　　对方看着她那有模有样的动作目瞪口呆，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笑眯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吧唧了一口，因为酒的刺激小脸拧成一团，心里无声的感叹了一回，
　　好久违的感觉啊……

　　少年的手伸在半空，面色一僵，当看到那小丫头端起杯子就喝的举动时窒息了一下，这丫头……才六岁吧？那喝酒的姿势怎么那么熟练？
　　这局面有些诡异——

　　兰完全没注意那张虚惊的脸，以前，没事的时候也会少喝点，可来到这里后自从有一回秋香看到她偷酒喝后便对这里所有的人谨慎的交待过了，还处处堤防着她的一举一动，虽然艳春楼满地都是酒啊什么的，可喂到她嘴里的少之又少。

　　兰喝好后才发现对面震惊无比的少年正注视着自己，她一脸稚气的说，“放心，秋香妈妈说过，这里的女人不分大人小孩，喝不了酒就混不下去，所以才从小历练我。”
　　作为一个强大的灵魂，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撒谎不会脸红，睁着眼可以把黑说成白的，忽悠这个小少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但你只是——”小孩子，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对面那小女娃眯过来的视线给制止了。
　　兰哼了一声，“小孩子？你认为如果把我当成小孩子他们会让我来陪你么？”
　　“那倒也是……”至少让六岁的小女孩来陪酒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呐，咱们干杯吧，进这艳春楼的男人哪个不是一脸春风进出的啊，那些尘世之中的复杂、矛盾的心情通通见鬼去。”端起酒杯兰笑眯眯的说，因为能喝酒别提她有多激动。

　　他想，这一定是经过特殊训练过了吧，不然才六岁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么顺溜的话？
　　他端起酒杯，硬生生的与她的酒杯碰在一起，有点羡慕的看着她那天天真无忧无虑的脸，如果这个小孩知道长大以后一辈子在这里出不去会不会还会露出这种天真无邪的表情？

　　那张好似带着同情的脸看着自己，兰心下有点不爽，喂！那眼神怎么搞得像在同情叫花子一样？她放下杯子，拧着眉头，，“小公子，请恕兰说话不好听，公子虽然是十岁的身体，可怎么给人感觉像七老八十了一样，虽然年纪比我大，但兰我比你活得要开心多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才六岁……”他轻咳了一下歉意的说，这小娃好敏感，只不过习惯了某些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小公子——”兰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小脸认真的说，“你不也只有十来岁么？”
　　“只有十来岁……“他盯着自己的酒杯，端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一口所所以的酒吞了下去。
　　“不错嘛，”几分赞赏的看着那个看起来优柔寡断的小少年，没想到这人突然会这么干脆。

　　“怎么能输给比自己小四岁的女孩，日后被人知道那一生不就毁了？”因为对方也是小孩子所以少年的心防也放了下来。
　　“以后是以后的事，想那么长远做啥？”她跟蹦蹦跳跳的又跑去为他倒酒，如果秋香妈妈知道她是因为客人才喝应该不至于那么生气吧，兰满脑子为自己东窗事发后找借口逃脱，只要是客人的要求大人们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嗯嗯，嗯嗯，顾客是上帝啊！

　　“如果你知道以后一直会在这里出不去什么都不会想么？”他看着那小丫头一脸精明算计的样子满是好奇着，自己心里那困住自己的疑问一直萦绕不去，特别难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是笨蛋么？”她一脸无可救药的摇了摇头，这小子的脑袋里怎么尽想些死板的问题？兰四处看了一眼，狡黠的张着她那双黑黑的双眼，小声的说，“正因为知道才能将自己的路起死回生，这不是好事么？你这人怎么跟个猪脑袋一样？”

　　他猛然一震，全部的阴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愣了半响后忽然一个人在那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那笑声好似非常愉悦，打从心底里开心着，从重生后一直困惑的问题却由这个才只有六岁的小女娃点醒，他捂着肚子笑着……

　　像个傻瓜一样……

　　兰无可救药的摇着头，真是个怪小孩子，兰不理会那个傻笑的人，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酒，津津有味的吧唧着，小脸也越喝越红，可作为本人一点也醉意也没有，她没喜欢的东西，就喜欢喝酒，酒很香，喝进肚子里非常舒服。

　　那少年笑了好一会儿后才停下来，满脸的乌云全都消散开来，眉宇间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全是笑意，那笑意让兰晃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喝酒喝太多的缘故，竟然连得那笑脸真的不错，看来她是说到什么话起作用了吧。

　　“说我是笨蛋的人古今往来怕只有你一个了，小小年纪就把酒当水喝的我也是头一次见到，明明很小却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家伙也是极少见，你这小丫头怎么会这么有趣？”少年心情一好那话突然就有精神了，一副风流倜傥的表情为他自己倒了一杯，却聪明的发现对面的丫头怕是已经喝醉了。

　　迷蒙的双眼闪烁着，好像满是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满脸红酡小嘴嘟的老高，哼着，“那是看得起你。”
　　是不是喝多了，对面那小子怎么变成两个了？
　　兰完全忘了自己这身体才六岁，哪能跟以前成人的身体相比。

　　明明才六岁，仿佛天生就遗传了秋香的媚骨一样勾人，小脸粉嫩粉嫩的让人移不开眼，少年对自己这种想法有点好笑，看着她那已经进入醉态的神态，若再过十年，这女人怕是了不得了。

　　“我会记住你的名字，如果再过十年你还在，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报答你今日开解之恩。”他一脸笑意的缓缓开口，看她那不解的目光后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兰虽然晕呼呼的，可是被陌生人碰触非常不爽的拧着眉头。

　　“年纪小小不要随便学别人调戏良家小孩子，也不要老想sese的事……”她咕噜一声。
　　他愣愣的看着出口的她，不禁笑了，她真的才六岁啊。

　　“我叫唐伯虎，你一定要记得。”
　　“我还秋香呢……”她好笑的应了一声，脸上因为喝酒的原因红通通的霎时可爱，忽地笑呵呵的看着他，“不对，我娘是秋香，你是唐伯虎，难道你想当我爹么？”

　　少年顿时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当她爹？那明明醉了却还知道调侃的小女孩让他宠溺的笑了笑，当小孩子真好，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希望未来相见的时候，还能看到这张无忧无虑的脸，想着，让人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外面父亲已经催促了一下，少年也懒得理这怪丫头便起身，父亲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秋香在外面闻到酒气之后那是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捂着嘴，看着趴在桌上醉醺醺的女儿，满是头疼的看着，欲哭无泪，这丫头竟然把酒也放出来喝了，她只是让兰陪小公子聊聊天而已，谁让她喝得酩酊大醉了？

　　唐广德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对着秋香说，“你这女娃不错，真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他看到儿子那已经恢复笑脸的表情后心下松了一口气，看着那趴在那一动不动打着呼噜的小少女，看来这回是蒙对了。

　　“让你见笑话了，这丫头一不注意就学大人喝起酒了，这回没人看着更是肆无忌惮了。”秋香将兰抱起，“倒是兰没给小公子惹什么麻烦吧？”

　　“没有，倒是给我指点了许多迷津让人豁然开朗，真是非常感谢……”少年沐浴春风般的笑着，在走之前再看了一眼那位小女孩，是的，正因为知道才能将自己的路起死回生，那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没醉，再喝，不醉不归！”兰垂着的头忽地抬起来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小男孩，看了好半一会儿才纳闷的说，“秋香妈妈，这小公子会变身么？怎么变成五六个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