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清阳》苏誉

8、多一点的了解

　　日子与以往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也就是从逼仄的六人寝换到了空阔的七人别墅，还附带着一些些避不开的人身自由限制。
　　在空屋住了三四天了，柯林基本没碰到过什么大事件。每个人的异能成了茶余饭后娱乐的工具。
　　“尼加拉瓜大瀑布的一掬水。”佐绯浅笑吟吟地任清水在指间渗出，“等几年后，我或许可以在这里给你们带来一条瀑布。”
　　“得了吧！”宁致远说道，“我们还要在这儿住上几年呢！柯林。”他转头看向正在书房门口徘徊的柯林。陆源照常进入书房阅读，柯林在他开门的时候无意地瞟见了自己百寻不得的一本书。陆源对待自己书房的态度，在刚搬来那一天他就见识到了。虽然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柯林发现陆源的人品一如顾郁所述。但是和其他人一样，对待陆源，他更喜欢敬而远之。
　　“柯林！”
　　“嗯？”
　　“你的异能练习得怎样了？”
　　柯林有些歉疚地看了顾郁一眼。“嗯......这几天我的课程比较紧，总共只练习了一次，而且毫无成效。”
　　“哦。”宁致远失望地应道，“我可是每天都盼着见识到你的能力呢！你知道吗？舒博已经练成《雪绒花》了！”
　　正在擦拭小提琴的舒博毫不客气地送上一记白眼。
　　“这倒是好现象。”佐绯涂着指甲油道，“听了两个多月的《两只老虎》，我都腻透了！”
　　柯林默默地喝上一口茶，自己的能力究竟会如何发挥，谁也不知道呢！
　　书房门“吱”一声打开。
　　“一杯绿茶，谢谢。”陆源甚至懒得探出身子。
　　吕倩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却见柯林“噌”一声地冲了出去。“额......什么茶叶？龙井？”
　　“铁罐中的茶叶，那是陆汇特意为他寻来的。”
　　“好的。”柯林麻利地放上茶叶，倒上热水，茶的清香一下子弥漫开来。
　　他走到书房门口，郑重地敲了敲门。
　　“是你？”陆源转身来接杯子的时候，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吕倩以外的第二个人。
　　“同伴之间互相帮助嘛！”柯林讨好地笑着。
　　陆源完全不信服地接过茶杯。“等等。”柯林停住他正要关上的门。
　　“你有什么事？”陆源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嗯...我想...你先前说过我可以进你的书房看一看。”
　　陆源看着柯林半晌。“哦！”他恍然大悟似的，“你真想进来看看？”他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柯林的眼睛，坦诚、无辜，就像是寻找真理的信徒。柯林觉得脑子有些混乱。天呐，他的眼睛可真漂亮！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进去看书，是不是？看书......有些无聊。舒博正要拉他的《雪绒花》呢！
　　“陆源！”顾郁突然吼了起来，柯林一个激灵，有种刚从幻境中出来的感觉，“你不该试图控制柯林的意念，他只是想要看本书。”
　　陆源撇了撇嘴。
　　“什......你刚才在试图控制我的思想？”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陆源盯着自己手中的书说道，“我能控制别人的意念，改变你的想法毫无难度。”
　　柯林眨了眨眼睛。“所以说，你不愿意让我......”
　　“你可以进去。”陆源打断他，对于事情败露还是有些尴尬的感觉，“保证你的手是干净的。”

　　早晨的空气清新怡人。
　　柯林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苏东坡的诗集，这是他带出国的为数不多的中文书籍之一。
　　“陶潜的那本在我那儿。”陆源一边套上衣服，一边说道，“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邮寄过来。”
　　柯林摇了摇头。陶潜的每一首诗，每一篇文章都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根本用不着书籍辅助。之所以把它们带出来，不过是想留个念想。
　　“我在写书。”柯林说道。
　　“哦？”
　　“关于我们的故事。”
　　“所以是本言情小说？”
　　柯林白了他一眼。“纪实故事。要是由旁人来看，倒像是本科幻小说了。”他笑了笑，看到陆源的目光后便解释道：“总要有件东西来作为结婚礼物不是？”
　　“哦......”陆源难得的有些语塞。
　　“不要告诉我你脸上的那些红晕可以称之为羞涩。”柯林不会错过打趣他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羞涩。”陆源嘴硬道，“我相信结婚那天脸色更红润的人会是你。我一向喜欢你在床上红着脸喘气的样子，那种美景不是娇喘微微、吐气如兰两个词语能简单概括的。虽然我知道当你在说‘不要’的时候，你的真实意图并非如此，但我还是要建议你，如果你想尽早休息的话，还是不要喊这两个字为妙。那会使我对你更有欲望。”
　　陆源面不改色地说完这些话，由得柯林的脸色从惊愕万分徐徐地进化到霞光满面。

　　搬进来的第一天，柯林就听到过陆源介绍自己的书房。但是在真正走进去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被书房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书房与卧室的大小相同，只不过除了开设了一扇供进出的门之外，其余几面都被墙面包围着。书架是嵌在墙壁里的，每一面墙上的暑假都一直铺设至天花板。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当时即便柯林把自己的书搬进来，也实在找不到地方来安置它们。
　　书房的正中设着书桌、椅子和几张单人沙发。这分明是为他人准备的！桌上置着一本书，应该是陆源正在看的。
　　“《堤契诺之歌》 ？”柯林有些意外，“你喜欢这本书吗？”
　　“它能使我平静。”
　　“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是不会喜欢这本书的。”
　　“那么在你看来我该是阅读什么书？”
　　“《变态心理学》？”
　　陆源不做理睬。
　　“我觉得赫尔曼·黑塞和陶渊明倒是颇为相似。”柯林看着一列列的书籍说道。
　　陆源抬起眼睛。“嗯？”
　　“我对黑塞了解得不深。”柯林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看过他的《堤契诺之歌》，陶渊明的倒是都看遍了。黑塞的文字澄澈明净，陶潜的文字宁静自然。所叙述的内容，却是统一到了田园生活、宁静安详的日子上。读《堤契诺之歌》时，我总觉得这是德国的陶潜。”
　　柯林在陆源的书房里待了许久。他不时地发表一些看法，陆源很少搭话。有趣的是他们发现了彼此的口味很是相像，至少柯林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在做些什么？”
　　佐绯看着许久未再开启的书房门，疑惑不解道。陆源的书房可是很少会有人待过半小时的。陆源喜欢对别人挑的书评头论足，他的引经据典能力能将非洲的一只蚂蚁和书本上的一滴墨迹紧密地联系起来。当然，这也会逼走一干半羞半恼的阅读者。
　　“我猜是找到同类了。”舒博趴在沙发上削着苹果。
　　“世界第几大奇迹来着？”
　　“这是好现象。”顾郁说道。
　　“柯林也像他一样成天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阅读？”
　　“柯林是中文系的学生，阅读面当然广泛。”
　　“而且他自己也喜欢。”宁致远补充道，“你该去看看他的房间。书堆了一半的空间。”
　　这样的时光很是静好。
　　柯林一直待在书房里，他向陆源借的那本书还差几页就看完了。陆源顾自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俄语书，柯林早已知晓他的多国语言能力了。
　　“六级！”舒博倒在沙发上一声哀嚎，“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音乐和英语这两样东西！”
　　“别嚎了。”宁致远不耐烦道，“你是空屋里唯一没有通过英语六级的人，你该好好反思一下。”
　　“我才大二！”
　　“陆源、柯林、吕倩也是。”
　　“陆源......你不能把陆源也给算进来。他就是个怪物。”
　　“为什么？”柯林立马起了好奇心。
　　屋子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这么给你说吧。”舒博说道，“陆源的童年是泡在图书馆里度过的。借用那句有名的话，就是横扫图书馆A—Z所有的书籍。12岁阅毕当时的中文书籍，管他懂不懂；15岁结束英文类；17岁告别日文区。以后就冲着世界其余各大语系进军了。”
　　“哇哦......”柯林觉得他突然深刻地理解了“弱爆了”这个词，对于自己。

作者有话说

　　横扫图书馆A—Z所有的书籍……确认这段借的是钱钟书老先生的人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