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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3章 ...


  •   见将军已经大打出手,手下的侍卫也一拥而上地向其余三人杀去。

      花千挥着青剑如同丧失心智的魔头,见人就向他们的脖子狠狠砍下,被砍后的头颅随着溅开的鲜血一一滚落。她如此凶狠的手段让人看了一阵心惊。

      虽然楚煊明白自己在花千心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重,但当他看着她为江小诀那般撕心裂肺之时,他的心也如同针扎。

      就这样一场生死搏斗的场面在玄阳门前上演,大战持续了很久,直到皇后带着一干侍卫赶来后才有了起色。

      此次皇后不仅带来了一干侍卫,并且还带来了先前消失多日的江上月。

      江上月手持长笛,一身白衣,面如静水,望着如此血腥的场面也只是蹙了一下眉头。只是那管空空衣袖让人看着心疼。

      皇后冲着江上月点了点头,满脸愁容地道:“月,小诀因仇恨失去了心智,这么多年他活的太累,姐姐不想她伤害花千以后会后悔。那样,他就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虽然小诀一直容不下你,但是姐姐知道你一定有制服他的办法,带走小诀,离开一切仇恨,让他的余生过的快乐一些。世事轮回,冤冤相报何时了?月,姐姐就拜托你了。”

      大姐一向明白事理,不至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也是江上月尊敬她的地方。

      他轻轻点头,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果然,这个世上不是你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勉强只会徒增悲伤,或许潇洒的离开才能让心爱的她过的快乐。与东离,与花家纠缠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放手的时候了,上天自有公道,花封的罪恶自然会得到报应。

      只是,只是花千,那个在人群中杀红眼睛的女子,白衣已是染满了鲜血,太多仇恨和自责也压了她这么多年,也许他和江小诀离开,她才不会再愧疚和痛苦。在溪凌谷她选择与沈白一起坠崖那晚,他就明白,她终究不属于他。

      而那首可以致人性命的《思殇》,今日他不得不在她面前奏起了。曾经他以为只要不奏起这首曲子就不会伤害到她,殊不知,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伤害之中。

      闭上双眼勉强控制住颤抖的手,把玉笛放到唇边,轻轻的,轻轻的奏起了那首《思殇》。

      笛音响起的那一刻,仿若整个大地都在旋转,随着节奏开始转的越来越快,快的让人错以为自己离开大地向天空旋转着飞去。而这种玄飞的感觉可以让人失去神智,五脏六腑都觉的在飞,比任何一种武器刺在身上都来的痛苦。

      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整个玄阳门的人都开始抱头倒下,就连花千也一头栽在了地上。

      此刻,夕阳西下,太阳留下的余光透过玄阳门的缝隙投在江上月单薄的身上,这里,独有他一人可以清醒地感受这一丝的余光。

      他漫步走到倒下的人群中央,找到那道因鲜血染红衣衫的身影。轻轻地把她抱在怀中,伸手摩擦着那张惨白的脸蛋,豆大的露珠打在了她的脸上。

      “千千,此生不再相见,愿你快乐一生。”

      他哽咽着丢下此话,带着江小诀消失在了玄阳门外。

      就像冬日里的雪花,落地后便会融化,再也不复存在了。

      待花千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不是身处横尸便地的玄阳门前,而是荒无人烟的田地里。

      她揉着还在疼痛的脑袋,起身四处张望。她看到了不远处躺在水沟里的沈白,还有一旁草堆里趴着的公子邱。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沈白面前,蹲下来摇晃着他的身子,“喂!一笑,你醒一醒。”

      在花千摇晃了几下之后,沈白总算睁来开了眼睛。但他看到花千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一声。
      “你叫什么?我又不是鬼。”花千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只见沈白猛地坐起身来,慌手慌脚地从身上撕掉一大块里衣。

      然后转到她身后,担忧道:“傻丫头,你的后背还在流血。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闻言花千身上猛然一痛,不是背上,而是心口。

      她沉默着突然不再说话,也不问他们为何会在此。

      沈白见她开始黯然伤神,他轻叹了口气也没做声。

      过了一会他才道:“想哭就哭吧!虽然不知我们为何在此,起码我们都还活着。我知道你难过,那日在客栈我就提醒过你,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不同,有的人选择仇恨,有的人选择放手。无论怎样,我们勉强不了。”

      看来小诀的身世沈白也早就知晓。

      但是事已至此,她又何必怪罪旁人,是她一直没有走进小诀的心里,没有认真去了解过他。

      想到这里,心头一阵酸楚,她还是忍不住把头埋在膝间哭了起来。

      见她痛哭,他并没有安慰,只是默默地帮她包扎背上的伤口。

      过了一会,身边有脚步声响起,沈白并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来人是谁。

      反而花千抬起头来,望着手里捧着几个番薯还满身伤痕的楚煊,轻问道:“你可还好?对....对不起。”

      对不起?她为何要给自己道歉?难道是为了江小诀的陷害?

      楚煊不禁皱了下眉头,后又笑道:“千千何来的道歉,你后背还流着血,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为了救我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实在过意不去。方才我在四周打探了一番。此处应该就是咱们东离国的边界了。”

      闻言花千微微一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怎会到了东离国的边界?那江小诀又去了何处?

      楚煊似乎看出了花千的疑问,他只是放下怀里的番薯并没有去做解答。就连沈白也仿若未闻。

      花千呆愣了片刻突然起身,沈白却一把抓住他,皱眉道:“你要去北国找江小诀?”

      江小诀......这个名字已经成了花千的致命伤害,只要轻轻触及就被刺的千疮百孔。

      她为何要提及?为何要去找他?为何要担心他去了哪里?

      “我去找处水源清洗一下。”她甩开沈白丢下此话。

      沈白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掌,望着她前走的背影,眼里闪着些许忧伤,他心里的痛岂会比她的少?
      花千一个人呆呆地往前走着,她也不知走了多久,待看到一处小溪后才停了下来。

      此处青草茂盛,花间蝴蝶翩翩起舞,就连树上的鸟儿也哼着歌曲。

      抬头望着空中明媚的阳光,太媚,有些刺眼。伸出手掌,透过指缝,阳光却如同几把利剑那般变得尖锐。

      她轻轻叹了口气,脱下脚上的鞋子向小溪里走去。溪水不凉,温温的,很舒服。

      眼下她终于可以舒心地洗个澡了。

      虽然四下无人,但她还是没有把身上的衣衫全部脱掉。薄薄的轻纱遇水紧紧地贴在她身上,那玲珑曼妙的身姿依然显露无遗。

      花千就这样呆呆地在水里泡了许久,全身的疲倦也散去了不少,直到傍晚她才一个人漫步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她却遇到了沈白。沈白长身而立站在小路中央。

      她瞥了一眼他脚上的泥巴,没好气地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在偷看我洗澡?”

      闻言,沈白立马摆了摆手,揉了揉她湿漉漉地头发,轻笑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全才出来找你。”

      虽然花千知道他在说谎,但她却没有向以往那般指责他,而是默默地向前走去。

      沈白跟在身后,明显察觉到了花千此时跟方前的不同。或许是因为在北国打击太大,一时间没有缓过来吧!为了不让她再增忧心,他跟在身后也一语不发。

      走了一会,她突然停下来,轻声道:“是江上月的《思殇》,是他缓和了这场战局。”

      沈白也没有接话,因为那时他也看到了玄阳门下的江上月。

      “我想上月会照顾好小诀。”她又道,说完又长长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她突然转身望着她,轻声道:“一笑,回到东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一辈子好不好?”

      许是她的心太累,说完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惊了一下。

      闻言,沈白一阵惊喜之后抓起她的小手道:“千千,你能释然我就放心了。以后让我来保护你,照顾你。”

      四目相望,好似整个世界都开始融化,她是该好好的感受温暖了。

      经过这段时间,她发现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有些事情莫要错过。潇洒地选择,珍惜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才最好。

      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头一次她感觉到与众不同的温暖。没错,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江上月,也不是江小诀,而是沈白,是年幼时就重在心里的小风,她不想再隐藏。

      她突来的动作让他微微一惊,此刻他的心脏快要爆炸般的猛烈跳动。

      就是这种感觉,这就是爱情,这就是他心心念念几年的花千。

      心脏过快的跳动带快了整个血液循环,这让沈他得浑身冒热,任凭怎么也压制不住。这一刻,他真的好想拥有她。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花千抬头不解地问道。

      闻言,他急忙把她的头按在胸前,紧张地开口道:“千千不要说话,我....我怕我控制不住做伤害你的事情。”

      话刚说完,只见花千又猛然抬起头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他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从来没有的光芒,接着捧着她的小脸一阵回应。
      这个吻太深,它化去了她所有的伤痛。

      沈白的回应太过强烈,让花千有些手足无措。

      而沈白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屁股,沙哑道:“千千,做我的女人。此生唯一的女人。”

      “我.....”花千张小口想要回绝,但是身体却欺骗了她一直向前回应。

      得到回应的沈白一阵欣喜,他一把抱住把她按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此刻还只是黄昏,夕阳在悄悄地退场来迎接更明亮的月光。

      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下,楚煊望着草地上翻滚的二人,突觉眼前一黑,他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阳光。

      “沈白,既然你选择花千,那么就由我来选择江山。”
      ......

      昼夜交替,新的一天又要到来,太阳升起,田野里的空气清新至极。

      此刻,一片青青的草地里,花千抱着衣衫一阵羞涩,她不敢抬头去看眼前与她同样尴尬的人儿。
      “千.....千千你昨晚可还好?”沈白控制住尴尬,整了整衣袖道。

      花千点了点头,还是不敢抬头看她。

      沈白突然一把把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喃道:“如今你花千已是我的人了。记得以后要夫唱妇随,等我们回到了东离,我就与你行成婚礼,你说,我们是在京城落脚,还是去西魔谷隐居一世?”
      “西魔谷.....西魔谷到底是什么样子?”

      “西魔谷可是山清水秀,碧水蓝天。到了春季会有满山的鲜花,还有一大片果园。”

      “真的这么好?”

      “当然,等我们回去,我就带你去看。”

      “嗯!”

      .......

      伴着鸟鸣,他们的谈话回荡在清晨的天空,一生,也不过如此幸福甜蜜了。

      待二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原来的地方,只见公子邱如同被包了粽子一般的躺在地上。而旁边的楚煊正在生火烤着野鸡。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见他们肩并肩地走来来,躺在地上的公子邱开口问道。

      被问及,花千突然脸上一红,走到篝火前烤了烤手,并没有回答公子邱的问题。

      “呃......去看夕阳了。”沈白轻轻地丢下此话也围在篝火旁烤手。

      公子邱不信,一直嚷嚷着问,反而楚煊却极为淡定。

      他轻声道:“吃了早饭我们就赶路回京城吧!皇宫里有太多事需要我处理。”

      闻言,花千点了点头,因为她觉得此时面对楚煊有些尴尬,原因只是曾经他多次提亲,眼下她却选择了与沈白在一起,这着实有些别扭。

      楚煊见她点头也没在开口,于是三人就围在篝火前呆呆地静默了半刻钟之久。

      四人吃过楚煊打来的野鸡后便到旁边村子寻了一辆马车,然后便一阵快马加鞭地向京城驶去。

      清风肆无忌惮地掠过之后便是一场漂泊大雨,给深山里的空气又增添了几分湿气。

      古老的木门被重重关上。
      就着房间里的灯光,乔隐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蹙着眉头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乔大哥,你放心,凌儿妹妹一定没事的。”立在床头一身红衣的方一绝出口安慰道。

      乔隐转过头去,努力隐去脸上的那份担忧,沉声道:“水儿,那日多亏你救出了凌儿,不然她早就命送北国了。事情太过突然,我们谁都没有料到沈白会突然改变主意。原本我带领一干暗侍在北国边界等候,只要迎亲队伍一出现,只要公主一死,我们就出手把他们一并歼灭。到时候我们在两国交界把太子和花封劫持,无论是北国还是东离,谁都没有证据证明公主是哪一国所杀,那么北国与东离必然都不敢出征讨伐,就会免去一战。沈白突然改变计划,在北国的皇宫里就命你把公主杀掉,他是在逼江小诀,他是想放了花封和楚煊一马。虽然太子是抓到了,但终究还是被花封逃走了,还险些害了凌儿的性命。沈白,他太过任性。”

      闻言,方一绝默默低下头不再言语,饶花封一命不仅是沈白的主意,也是她的所愿,无论如何,她都都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杀。

      “水儿,你和沈白都太过仁慈。”乔隐叹了口气丢出此话。

      “乔大哥,对不起!”方一绝突然屈膝跪地,悲痛道:“这么多年你为了我和沈白付出了太多,我知道花封也是你的仇人,当年他为夺你乔家武功秘籍杀死你乔家上下几十口人,后来你和凌儿被西魔娘娘所救才得以幸免。但是,乔大哥,他毕竟是我和千儿的父亲。西魔惨败以后,我娘逃回到了花府,熟料被爹爹发现娘亲的身份,为了自保他命姑姑放火把娘亲烧死在房中。可是现在,杀了他又能如何?虽然我一直记恨于他,但是,我们终将不想成为这世上最可怜的孩子。从小娘亲就把我托付给舅舅,她让襄芹假装了我这么多年,不也是能让爹爹对子女无所遗憾吗?不能否认,大姐,花千和襄芹,她们三姐妹在花府过的都很好。爹爹虽然有过错,但是他对女儿还是有心的。无论他对旁人做了什么,只要他对我们姐妹有爱,我们万万不能做这种遭天谴的事情,我真的下不去手把他杀了,我想花千也一样。至于他当初做的那些罪孽,现在,水儿愿意替他偿还。乔大哥,杀了我,替你们乔家报仇。”

      “荒唐!”闻言乔隐一甩衣袖,急忙上前道:“水儿,西魔出事之后我便一手把你带大,我视你为亲生妹妹,我把你如凌儿一样对待,现在你说出这种话,可知我有多么难过?”
      方一绝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乔大哥,实在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清理好凌儿体内的毒,一定会让她好起来。”

      看到如此自责的方一绝,乔隐弯身把她扶起,安慰道:“水儿,你无需道歉,这些仇恨都跟你们无关,我自是一个不会被仇恨蒙住眼睛的人。这么多年你也受了不少苦,这些苦痛不该由你们姐妹承担,还有襄芹那孩子。她爱了沈白那么久,也不得不嫁给那个没有人性的太子。太多苦痛不该由你们而受。既然沈白已经选择花千,放弃江山和仇恨,我们也都释然吧!等这一切都结束,我就带着凌儿离开,找个地方逍遥一生。红冉那里,也该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还有你,找个机会与花千相认吧!”

      积压了这么多年的痛楚,突然间说要释然,就连方一绝都觉得放手哪有那么轻松。但是,既然都已各自做了选择,那么她也只能让一切都好。

      “那....被关在石洞里的太子该怎么处置?”她平复了一下内心问道。

      “毕竟与沈白是至亲骨肉,一切皆由他处置吧!太子失踪,朝中定然慌乱,想必楚煊会想办法当上太子。方前我在村子的时候,见他突然汗流不止,恐怕他患有不可告人的怪病。只是大皇子那里,他定然不会就此罢手,说不定会在这个时候联手洪绫乌的人逼宫。之前楚雪跑来找我时说过,她当时在他的寝宫里听过他与一人的对话。那人提到了两个人,还提到了一块能够发动洪绫乌的玉佩。我在想,他提到的那一大一小会不会就是突然出现在花千身边的师徒二人。”

      闻言,方一绝微微一惊,“乔大哥是在怀疑那对师徒的身份?”

      乔隐眯眼点了点头,“沈白曾与那二人一同去过北国,并且那位叫莫千寻的人武功极为高强,他们交过手,可谓是不分胜负。此人行事稳重,心思极为缜密。对花千却是极为喜爱,看她的眼神,就好比相识已久。他对花千的不离不弃甚至都不输于江小诀和沈白。”

      “这么说,此人大有来头?”方一绝蹙眉。

      “只怕是里面有更大的阴谋。水儿,你即可赶去京城与沈白几人会面,找到莫千寻,查清他的底细,更要找到那块玉佩,千万不要让大皇子调动洪绫乌最后的那批死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乔隐吩咐道。

      “是,水儿即可就去。”方一绝点了点头,但又望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乔凌儿,疼惜道:“乔大哥,凌儿是个善良的姑娘,方前你让她去太子身边做卧底已是为难了她,若不是她,恐怕我们也抓不到太子。乔大哥一定要照顾好她。”

      说到他可爱的妹妹,乔隐叹了口气道:“相信凌儿命不该此。你放心吧!等你们回来,一定会再看到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那我就放心了。”方一绝点了点头,给乔隐行了一礼,便又匆匆离开了西魔谷。

      花千与沈白几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一到京城楚煊就急忙赶回了皇宫。

      楚煊到了皇宫并没有先回自己的倚厢宫,而是直接赶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进了书房之后楚煊先是跪地给皇上行了一礼,十分悲痛地道:“父皇,怪孩儿无能,不仅没有迎娶到公主,在混乱之中还弄丢了太子。”

      床榻上,满是疲惫的皇上揉了揉眉心,叹息道:“煊儿,朕都听说了,这些不怪你。你起来,给父皇详细讲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好让朕抉择是否要讨伐北国。”

      “是,儿臣这就讲给父皇听。”

      楚煊给叩了一礼,起身详细地给皇帝讲了一遍此次北国迎亲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直到深夜,楚煊才满是疲倦地回到了倚厢宫。刚一进殿,就看到坐在门前一手托腮的楚雪。

      “二哥!”见到楚煊,楚雪惊喜地急忙站起身来,一瞬间所有困意都烟消云散。

      “雪儿,你可还好?”见到可爱的妹妹,楚煊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二哥.....”楚雪跑过去一把抱住楚煊,哽咽道:“二哥,真是吓死雪儿了,若是你回不来了,雪儿该怎么办?”

      楚煊揉了揉她的秀发,轻笑道:“我不是好好地吗?况且,这次也算是有不少收获。公主死了,太子失踪,花封逃跑。那么,二哥就不用迎娶什么玉盈公主,太子之位,我也就不用在那么处心积虑的争夺了。”

      说完,楚煊又突然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哥,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见他这般,楚雪上前问道。
      楚煊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垂眸隐去所以思绪。

      楚雪不信,刚想再问,只听楚煊道:“雪儿,不早了,你先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跟我去趟东来客栈。”

      二哥果然是有心事,每次心烦都会把自己支开。

      楚雪只好道:“二哥,那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好。”
      楚煊勉强给楚雪一个笑容,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茶。待看到妹妹走远之后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门前把房门关上,倚在门前突然重重叹了口气。总是这般唉声叹气本不是他平日之举,只是今日,他总觉心口疼痛,而痛的原因,想必也只有一个吧!

      回想起北国玄阳门前,花千一身白衣策马而来,那般美若仙子却不失潇洒的模样,真真是烙在了他的心里。只可惜,她这般而来却不是为了自己。

      无论是她看江小诀的眼神,还是她与沈白的暧昧,一切都能证明任何一个人在花千心里都比自己重要。

      他是一国皇子,他放下颜面一次次地求婚,最终却换不来她一个诚恳的笑容。

      忆想十几年前,她第一次随着父亲进宫,她踩着花园的台阶误闯到了父皇的寝宫里。她躲在门外不小心听到了父皇所得的恶疾之事。她一个踉跄趴在了寝殿门前高高的台阶上。他伸手把她扶起,拉着她去面见父皇,说她是自己最好的伙伴,要爹爹饶恕她的冒失。他永远忘不了,那时她拉着自己的小手给了他一个世界上最甜美的笑容。

      那就是花千,自小就能融化人心的女人,可如今却成了别的女人。

      忽然觉得,他楚煊一生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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