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网王）片段》2011的井

7、第 7 章

　　西门觉得自己真是找罪受。放着等在餐厅的漂亮美女和美食不顾，鬼使神差地跑出来找六条萌这个神经病，最可怕的事情是居然这个人还被他找到了，找到了也就罢了。他就知道只要和六条沾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看吧，看吧，现在发病的是六条不是？他真的很不想管她。这种认真的心情很少出现在西门的字典里，可是又是鬼使神差的，他莫名其妙的将六条叫上了车。更加不可理喻地是他现在竟然觉得车子的速度真是太慢了，慢地他觉得心里很烦。其实不是烦躁，是害怕。每一次看到六条发病时候的那种害怕，此刻又一次席卷了他。那种无法控制事态发展的无力感伴随着恐惧将少年的心卷起来再揉烂，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哥哥呢？哥哥在哪儿，我要哥哥。”藤原听见说声音从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转过头来看着蜷缩在后面的六条。女孩缩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上，看不见脸，浑身瑟瑟地发抖。仔细看的话，还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裙子已经被眼泪打湿了大块。

　　西门向六条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少年试图将手上的薄毯子搭在女孩的身上，却被六条一挥手推开。“哥哥呢，哥哥在哪儿？”六条又问，声音带着乞求，那么卑微，让藤原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想哭。

　　“哥哥呢，哥哥在哪儿？”六条不停的问，没有人回答，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六条！”

　　“哥哥呢，哥哥在哪儿？”

　　“我叫你不要说了！住口六条！”突然拔高的声音，让六条抬起头来，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她也想要停止现在这种状态，但是不行。她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厚厚的玻璃房子里，打不破的牢笼囚禁了她。现在是别人在控制她的身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哥哥呢，哥哥在哪儿？”她看见藤原转过来的脸上慢慢沁出了泪水。她看见西门想要给自己搭上一条薄毯，她很冷，她很想要那条毯子的，可是她看见自己推开了西门递过来的手。为什么会推开呢？明明很想要的，明明现在很冷的。她只能努力地将自己缩小一点，在缩小一点。这样就会暖和一点。很冷，很饿，很难过。

　　“哥哥呢，哥哥在哪儿？”哥哥为什么不来呢？哥哥不是说好会带日本桥那边那家和果子店的练切回来的吗？“哥哥呢。哥哥在哪儿？为什么还不来呢？”六条觉得难受死了，明明约好了的不是吗？自己先跟着爸爸还有妈妈去会场，哥哥等会儿就带着练切过来。“爸爸，妈妈？”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六条抱紧了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对了。爸爸和妈妈已经到天国去了，他们死了啊。“啊！！！”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西门和藤原一大跳，他们能够在彼此的脸上清晰地看到对方的恐惧。

　　六条不断地拉扯自己的头发，她很用劲，像是想要把所有的头发都扯下来。西门极快地拉住六条的两只手，女孩不断地挣扎，她的力气很大，尖叫，哭喊。她用尽一切的办法想要摆脱西门，少年也下了狠手。最开始时候的还有所顾忌，害怕自己伤到她。但是在被六条的指甲刮到了几次后，西门的耐心正式告罄，他使劲地将六条的手压在座椅上，吩咐司机再快一点。

　　车刚刚赶到东京综合病院的门口，得到消息的神山医生已经等在了门口。车门一打开，六条就被两个护士架起，她不断地挣扎，想要甩掉护士的手，却不断地失败。女孩气急败坏地尖叫，哭喊，却一点没有影响到护士的动作、他们熟练地将六条拉走，进入病院大楼。

　　“怎么会那么激烈，六条君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吗？”神山医生一边翻看着手上的病历一边问道。
　　“我不太清楚，我和萌是在餐厅碰到的，后来觉得不太放心，结果出来找她的时候，看见她在蹲在路边哭。”西门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藤原说道。

　　显然，第一次看到发病的六条，藤原此时此刻还没有完全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他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根本没有听清楚神山医生的问话，直到西门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一贯风雅的少年才从这样失礼的当面走神里醒过神来，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神山医生问你，在你们和我遇到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哦，抱歉。早上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萌酱被欺负了，后来我们两个人就出来，一起去茶道馆，然后吃过饭就遇到了西门君。”

　　“被欺负了吗，萌？”西门有些不敢置信，“没有人可以欺负到六条萌吧。”在他的脑子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恩，听说室内鞋里面被放了图钉，课本也被订起来了。但是，萌酱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还把欺负她的人气得够呛。”

　　“这个，确实像是那个家伙的风格。她总有办法让别人生气。”西门点头附和道。

　　“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了吗？照这样看起来，不应该发病才是。六条君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这些应该都不是能够刺激到她才对。”

　　神山医生皱着眉头问道：“除了这些没有遇到其他的人或者事情吗？”

　　“有一点，我有一些在意，但是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合适。”藤原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良好的家教和一直以来的温柔性格让他没有办法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您但说无妨。任何的情报都很重要。”神山医生回答道。

　　“萌酱在餐厅遇到西门君的时候，看西门君同学的眼神很奇怪，而且那个时候萌酱看起来也很不好。很抱歉，我是结账后过去看到他们的，那个时候萌酱似乎很…….”藤原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道：“僵硬？”

　　“是遇到了西门君的同学吗？”

　　“诶，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藤原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恩。”神山医生点了点头，在手上的记录上又添了几笔。“那么，很感谢你们送六条君过来。已经通知了六条君的哥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失陪了。”

　　“阿诺……”

　　“还有什么事情吗，这位？”

　　“藤原，不好意思介绍晚了。”

　　“我才是，我是六条君的担当医生神山，很高兴见到你藤原君，还有什么问题吗？”

　　“萌酱，病的很严重吗？”

　　“也不能这样说，关于病情，这个涉及六条君的隐私，我也不能讲太多，我只能说就今天这样看来，六条君的情况不太乐观。病情上面出了很多我们之前没有预见到的变数，而到底是由于什么引起了这样的变化，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总而言之，六条君最近应该没有办法到学校去了。我很抱歉。”

　　“不，哪里的话。萌酱的话，就拜托神山医生了。”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行礼道。藤原和西门都从椅子上站起来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