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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争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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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楼下擂台,那形形色色供人欣赏的女子,说好的听说是表演技艺,其实也不过是像牲口般,任人买卖 ,任人鱼肉,今天也算飘仙楼三年一季的花魁大会,却不知有多少是良家女子,因家境贫穷或受人拐卖而流落至此,而从宁墨进来阁台起的那刻到现在,楼下的那喊价就从来就没停过,谁出的价钱高,谁就能为那女子□□,成为那女子接客的第一个恩客。也难怪,她们这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秦茵却姗姗来迟。
约过了一刻钟,那擂台上的十一位姬女便都被人出价买下第一夜,其中有上直六十几下至十几的官商男子,可那十一位女子中却无一人面带苦楚,很快的便和他们今夜的恩客戏玩了起来,可见秦茵教导有方,随着十一位姬女的落幕,今夜的第十二位女子,也就是那花魁就上场了。
秦茵上场与那台下的官商男子客套奉承了几句,便见一身着白衣,身子妙龄,脸上用半透明的白纱遮住,步伐轻盈的走上擂台,给人一种出于污泥而不染的感觉,台面一下安静了起来,那名白衣女子朝台下的众人微微的福了福身,轻声缓道‘奴家给诸位官人请安了。’绵言细语与一般红尘女子的媚语不同,但却更能招人喜欢。
邱锦明手中的酒洒了出来,抱着郝灵的身子下意识的坐直了起来,目光直视那擂台上的白衣女子,嘴角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轻笑。感觉到邱锦明的异样,郝灵紧了紧眉,也打量起那女子起来,心中正在猜测那白衣女子是何人时,身旁候着的侍耀,突然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惊喊道‘倚香姑娘…’
与此同时,那名白衣女子朝邱锦明那边的阁台微微一福身,嫣然一笑‘奴家倚香能否有幸请‘宣’字阁的阁客陪奏一曲?’
郝祥听言,推开一旁伺候的姑娘,也坐起身来,打量起那擂台上的倚香来,双眸中充满玩味,他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这倚香姑娘是请他伴奏!想听着刚刚邱锦明那侍从的惊呼声,想来这美人儿是这邱锦明的老相好了……
倚香……郝灵垂下美眸,在脑中思索起这名字来,突然双眸一亮,看着邱锦明淡淡一笑,但笑意却未能直达双眸‘美人相邀,潇兄还不快快应允,岂不是有失潇兄这风流才子的佳名?’若她没记得的话,那这倚香便是驸马在青洲的相好,只是为何是突然来到京都?难道是千里寻郎?呵,有意思,有意思!
邱锦明听言,快速的低头,在郝灵那含笑的唇上印上一吻,丝毫不觉得自己动作轻浮,温温一笑,同时顺手取过郝灵别在腰间的玉萧‘翁兄还没听过潇某的萧技吧,今日也好请翁兄指点一二。’说完朝侍耀轻了点头。
接收到邱锦明的意思,侍耀扬声朝楼下喊道‘娘子相邀,岂有不允之理?我家爷请倚香姑娘选曲。’侍耀道完,便见那倚香取下面纱,一张虽不是倾国倾城的丽脸,但双眉间的红痣混搭着那俏丽的五官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神态,只见她含笑又向邱锦明所在的阁台轻福了福身,举止有礼,又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高雅。一时间又让在坐的官商老爷耐不住躁动起来,如此诱人的花儿,若不摘下岂不是一大憾事?
不一会,倚香便让人将那从青洲带来的琴搬了上来,又拿起身旁的文房四宝,提了‘凤求凰’三个字,接着着人送上楼给邱锦明,无视那台下那因她而起的喧闹声,在擂台中间坐下,动手抚起琴来,准备与邱锦明来曲琴萧合壁,那与世无争的模样直让人叹:这样的女子入了这风尘着实可惜。。。
邱锦明看着手中那熟悉的秀字,发自内心温温一笑,手抚着玉萧,以往她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每当心烦之时,与倚香共谱一曲,只是有多久了。。多久她没碰起萧了……邱锦明回过神来,拿起玉萧在手中转了转,熟练的按着那萧孔,将萧口放到唇下,温温一笑,一萧一琴,默契十足的同时响起,一高一低,一迎一合,这一曲美妙的凤求凰便从她们二人的口中与手下奏出,好似怕打扰到这动人的音声,整个飘仙楼静得只剩下那萧、琴声,而这萧、琴声也好似在演奏在那吹、弹者内心的情感,有起伏不定,有心如止水,也有欢笑与无奈,还有那包含着深深爱慕之情的女子柔心……
一曲奏毕,众人还没从那曲声反正过来,还是郝祥先鼓起了掌,大喝了个‘好’字,才唤醒了众人,而郝灵直视着从吹完萧,便闭上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邱锦明,郝灵的双眸变了变,涌上了一丝异样。而台下楼上却无一人发觉那弹琴的女子,在曲落时,一滴滴晶莹的泪光从她眼角滑落,随着周围众人的喝好,邱锦明睁开双眸温温一笑,朝郝灵问道‘翁兄,认为潇某这萧吹得如何?’
而郝灵在邱锦明睁开双眸的同意,也移开了目光,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进,也将眼内的那丝异样掩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没去看邱锦明,双皮飘浮无神的淡淡一笑‘日后谁若敢道潇兄纨绔无才,那才是愚昧至极!’ 一段话虽没正面言论邱锦明的萧技,但言下之下意也是夸了邱锦明。
郝祥听着郝灵与邱锦明两个的对语,不甘被忽视,也扯着嗓子插口道‘本王还不知你这小子这萧竟然也吹得如此好,不如两天后你便在父皇的圣诞上与本王那皇妹合奏一曲,定能讨父皇欢心,也好让本王再饱饱耳福,本王那皇妹那琴秀艺可不比这倚香娘子差。’说完还得意的哼了哼。
‘王爷说笑了,潇某那雕虫小技哪敢在今上面前献丑。’邱锦明朝郝祥轻拱了拱手,温温一笑,轻摇了摇头,回绝了郝祥的提议,也就只有这小霸王敢拿当今的公主跟一介花魁相比,只是倚香怎会突然前来京都?
‘一万两!’郝祥猛然的朝楼下喊价,宏亮的嗓声,打断的邱锦明的思路,邱锦明斜下眼朝楼下看去,原来不知何时,楼下对于倚香的喊价已从底价的一千两喊到了一万两。
‘一万五千两!’隔壁的阁台扬声喊道,听出那是宁墨的声音,楼下那些本还想再喊价的人,也收住了声,这宁墨可不可惹,暗暗在心中衡量了下,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当朝权贵之子。再说往往上得了阁台的人,都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了,也不知这美人儿会花落谁家?
郝祥听言,双目一瞪‘反了这是,敢和本王抢人!’说完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邱锦明,不满的道‘难道你就舍得你那相好被那种人所糟蹋?’郝祥但说完,明显的感受到来自郝灵的寒意,身子不由得一抖,有些尴尬的转过头,他虽贵为王爷,但府内的开支也不小,每年的俸禄花下来,也没剩多少,这一万两已是他的底线,若再多,他也不是出不起,只是怕会引起父皇与其他人的猜疑…
‘两万两!’突然从对面阁台走下一青年男子,年约二十五岁,身子偏瘦,双目飘浮无神,走路一摇一晃,身旁还有个家奴小心的扶着,只见那男子走到倚香身旁,挥去扶着他的家奴,有些底气不足的缓缓道‘小姐才艺超人,小生倾、倾心不已,愿出两万两白银,只求博得小姐相伴一宵。’说完还微微拱了拱手,身子有些站不稳。
郝祥不屑一笑,突然斜光瞥见那男子腰间佩着的玉佩,那是鹰爪形状的,那玉佩的颜色带有些透明的血红,那是父皇当初专门为每个皇子所造的,郝祥双眸闪过一丝玩意,——三皇兄慧王郝琏!有意思,竟然连他也来逛青楼,有趣极了。
‘两万零一百两!’转眼间,宁墨也走上了擂台,虽然手中包着纱布,由家奴扶着,样子看着有些狼狈,但丝毫没有减弱他的嚣张之气,宁墨斜了慧王一眼,冷哼一声‘本少爷今晚誓必要抱得美人归,还请阁下成人之美!’
看着宁墨那嚣张模样,郝祥不悦的紧了紧眉,转头见郝灵与邱锦明两人都面色不变的端着酒杯,看着楼下的这一目,郝祥有些沉不住气的,起身,将邱锦明与郝灵两个也拉下楼,那可是他三皇兄,什么时候这京都由这宁墨这厮如此放肆了!
邱锦明与郝灵对望了一眼,相互投了个了然的眼神,她们又何尝没有看出了慧王的身份?慧王生性温和,懦弱,遇上宁墨怕也会吃亏,这样一想,两人也就随着郝祥下楼,心中盘算着,必要时便出手相助吧。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刚下楼,正好见慧王的家奴在慧王的耳边附道,应该是在向慧王道讲宁墨的身份,而那慧王听言脸色又白了几分,脸上出现了纠结之色,不一会,那慧王好似下定了决定,挥去家奴,正当众人以为那慧王要与宁墨斗上一斗时,便听那慧王轻拱了拱手,样子显得有些怕事,弱弱的道‘既然宁公子对倚香姑娘如此钟意,在下愿成人之美,告辞。’说完便由家奴将他扶到一旁的空位上歇息,一身华丽的锦衣,配着他的举止却硬生生的给人一种强烈的虚弱、懦弱之感。
宁墨得意一笑,朝一旁看着的秦茵横了横眉眼‘妈妈,还不快宣布倚香姑娘今夜的恩客是谁,还等着做什么?’
秦茵冲宁墨媚媚一笑‘瞧宁公子急的!’说完拿着丝娟掩嘴一笑,看了一直抚着手中那琴的倚香一眼,心中暗叹了口气,走到擂台中间,冲台下一笑,挥着丝娟温温道‘还有哪位爷出得价比宁公子高没,若没有,今夜的……’
‘十万两!’邱锦明声音不大,但却坚而有力,而这数字一出,也让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了邱锦明,单单不说他敢与宁墨对抗,就凭这十万两白银,就值得令他们刮目相看,也足于让他们震惊。
宁墨脸上的笑意僵住,怒狠狠的瞪向邱锦明‘驸马爷莫不是在说笑吧,十万两就为了买区区一个花魁的一夜?驸马爷就不怕公主知道吗?’宁墨的一句驸马爷便让原来静下来的场面又变得喧吵起来,而一旁拥抱着美人喝酒的慧王也猛然睁开双眸,打量起邱锦明来。
邱锦明松开握着郝灵的手,无视众人打量的目光,走向擂台,取出折扇,晃了晃,邪邪一笑‘锦明即贵为驸马,又怎会说笑,且宁公子莫不会不知道这飘仙楼有个俗规,凡是花魁都与其他被投价的姑娘不同,锦明这十万两不仅仅是买下倚香姑娘的一夜,更是为倚香姑娘赎了身!’
郝祥听言,双眼一亮,爽朗一笑,无视宁墨变得难看的脸,对秦茵扬声喊道‘有劳妈妈宣布倚香姑娘的归处。’
秦茵含笑朝邱锦明轻福了福身,朝台下问了几遍,都无人再出高于邱锦明的价,也对,十万两买一个花魁,古往今来,还真从未有过,两万两买个花魁更是少之又少的事。秦茵转身,突然朝邱锦明歉意一笑‘奴家还请驸马爷见谅,今日我们花魁倚香姑娘还一个要求,并非像以往的价高者得。’
‘喔?’邱锦明将目光投向倚香,正好与地倚香的目光碰上,倚香朝邱锦明嫣然一笑,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邱锦明按下心中的疑虑,邪邪一笑‘倚香姑娘还有什么要求,尽管道来。’
秦茵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意‘请刚刚出价一万两及两万两的两位爷上台。’郝祥与郝琏皆露出不解之神,但也起身向那擂台走去,等他们也来到擂台中间,秦茵向郝祥、郝琏、宁墨,邱锦有四人福了福身,缓缓的道‘四位爷都是今夜出价最高的人,正巧我们倚香姑娘在上台前便与奴身约好,今日出价最高的四位,可以入第二围 ,四同时回答她一个问题,她便会从四位爷中挑选出如意郎君,而四位爷必须承诺将今夜出价的价格作为争选倚香姑娘的价码,既便你们其中有三位抱不了美人归,也必须交予奴家一万两/两万两/两万零一百两/及十万两白银,也就是说,四位爷刚刚出的价码就是入选第二围的酬金,若想退出者,便可直接下台,今夜的酒钱奴家请了,决不会向爷讨要一两钱。’
‘哈哈哈……’郝祥爽朗一笑,负手称赞道‘倚香姑娘还真是个奇女子,如此一来,她的身价便是十五万零一百两了。’说完,眉头一挑,斜眼看着邱锦明。
邱锦明扫了郝灵一眼,又看了眼倚香,晃着扇子,走到一旁放在文房四宝的桌子旁,提起笔,写了张欠据,还拿出印章盖上,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写完交给秦茵,温温一笑‘明日差上去我府上取。’
郝祥捶了下邱锦明的肩膀‘哈哈哈……够痛快!’说完,也不去看一旁还犹豫不决的宁墨与郝琏,也提起笔,写了张欠据。
好一会,不见宁墨与郝琏有何动作,倚香朝两人轻福了福身,淡雅一笑‘两位公子爷,若觉得为难,不如到台下歇着?’
郝琏被倚香这么一看,脸上涌上不自然的红色,向倚香还以拱手,有些结巴道‘小生,也、也想听听小姐的问、问题。’说写也提起笔,写下了欠据,而宁墨见其他三人都写下了欠据,若自己此刻退缩,还指不定被人怎么笑话呢!牙一咬,也提笔写下了欠据。
秦茵见样,脸上堆满了笑意,将那四张欠据收入怀里,朝四人奉承了几句,便转身退下。在秦茵退下后,倚香朝那站成一排的四人,行了个大家闺秀之礼,微微一笑‘倚香只想问一句,若倚香今夜选了爷,爷打算如何安置倚香'说完见四人皆一愣,倚香又轻轻一笑,唤人再抬上四套文房四宝。柔柔道‘请四位爷将答案用立据方式写出。’
‘哈,有意思!’郝祥淡淡一笑道,将目光投同邱锦明,见邱锦明折扇一收,提起了笔,也跟着提笔,而宁墨与郝琏也相继提起了笔,不一会,四人都放下了笔,桌上所写之据被小婢递给了倚香。
宁墨下巴一扬,扶着受伤的手道‘如果倚香姑娘选了宁某,宁某愿纳倚香姑娘为妾,此生保证倚香姑娘能锦衣玉食!’
‘啪啪……’郝祥连鼓了几下掌,嘲讽道‘宁公子说得真可笑,我等在场的几位,有哪位不是非尊即贵?跟了哪位不是能锦衣玉食?’郝祥这么一说,明显让宁墨下不了台,宁墨握住了拳头,抿了抿嘴,但想到刚刚在阁台里郝祥最后说那几句话,终究是忍了下去,没与郝祥一路逞一时口舌之快。郝祥对宁墨讥讽一笑,转身对倚香语气轻浮的道‘在下是游丛于花间之人,做不到为倚香姑娘而舍弃其他妾侍,但在下保证会好好对待倚香姑娘!’
郝琏上前一步,向倚香轻拱了拱手‘不知小姐信不信一见钟情?但——小生信了,小生刚见小姐,便萌生了一种想保护小姐的冲动,若小姐愿意给小生一个机会,小生保证此生决不负卿!’郝琏说完抬起头,双眸中有闪过一丝丝坚定之意。
邱锦明在他们表明立场后,不似他们急急的保证些什么,而是上前,握住倚香的手,温温一笑,用只有两人听到的语音低声道‘莫要胡闹!’
倚香听言,微微一笑,趁邱锦明一愣时,挣脱开邱锦明的手,朝邱锦明微微一福身,含笑打趣道‘请爷自重。’
宁墨见倚香挣脱开邱锦明,心中一喜,如此看来那倚香想选之人就不会是邱锦明,也对!一个太监也配和自己抢女人?自己竟还瞎紧张起来,宁墨一时心情好了几分,出声嘲讽道‘驸马怎能对倚香姑娘动手?这举未免太失身……’宁墨话还没说完,便见倚香绕过他,走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郝琏,宁墨不禁收住了音。
‘请爷上蝶字房歇息,望爷此生真能不负奴家。’倚香说完朝王琏福了福身。
王琏听方,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连忙将倚香扶起身手,握紧倚香的手,有些激动的道‘决不负小姐!小生得小姐青睐,乃此生最幸之事,定不负小姐之情!’说完又朝台下的秦茵吩咐道‘有劳妈妈好好照顾倚香小姐,三日后小生来接人!’接着又对倚香道‘小姐这三日好生歇着,即是成为我夫人,又怎能让小姐如以往般的花魁一样,三日后,小生着人前来下聘礼。’说完又朝倚香轻拱了拱手。
‘哈哈哈……’郝祥爽朗一笑‘想不到我等竟输给了你,恭喜呀。嗯……’郝祥还想打趣下郝琏,突然见邱锦明拂手离去,也急急收住了声,追了上去。
约一刻,郝灵与邱锦明才和郝祥道别,从飘仙楼离开,马车行驶了一会,突然一个身影从郝灵的马车跃起来,身子一闪,快速的朝飘仙楼的后门而去,那身影来到飘仙楼后院,身子一跃,攀上二楼,打进一个窗子,跳了进去。
‘谁?!’听到屏门后的动静,倚香充满警惕的喝道,见从屏风走出来的那身影,双眸闪这一丝诧喜,随即低下头,急急的双膝下跪‘倚香有罪,请爷责罚。’
邱锦明斜了倚香一眼,绕过倚香,在一旁的凳子坐下,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为何突然来京都?今日之举又是为什么?那人是当今皇三子,慧王郝琏你可知?如今天下暗潮涌动,一介胆小怕事之王,他能佑你多久?他能在这乱事撑多久?!’
‘请爷息怒!’倚香抬起头看着邱锦明‘倚香知爷待倚香好,不愿倚香做牺牲之事,但倚香觉得这便是倚香最好的归处!慧王虽懦弱怕事,但他总归是今上的儿子,若得他一分支持,爷便少了一分危险,且慧王虽非一个称职的王爷,但又或许不失为一个好丈夫,四子中,唯了慧王尚未娶妃……’
‘如此道来,你是一早便知他是慧王了?今日花魁之局便是为他一人所设的?青洲是否发生了什么是我所不知的?’邱锦明打断倚香的话,淡淡反问道。
倚香听言,一顿,从腰间取出两份书信递给邱锦明‘爷的兄长,虚则贪欢享乐,实则是受邱王爷之命,在青洲物色美女,为的就是将其训为眼线,潜伏到慧王府与勇王府,为他日湘王争夺储君做铺垫。’
邱锦明听言打开第一封书信,正是邱非铭亲笔书信,双眸闪f这一丝戾气,好你个邱诚安!邱锦明斜了倚香一眼,再打开第二封书信,那正是慧王亲笔许诺若香
倚愿选他为夫婿,便将其纳为侧妃的书信,上面还印有慧王的章印,邱锦明深吸了口气,起央单手将倚香扶起‘真决定了吗?若你此时反悔还来得及,我会为我善后。’
‘不…’倚香对上邱锦明的视线,双眸有着深深的坚定‘倚香意已决,请爷成全!’
邱锦明直视了倚香一会,见她没有丝毫的松动,便松开扶起倚香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玄铁打造,该有猛虎与萧字的令牌,交给倚香‘去到汉中番地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去“会丰票行” 分局,拿出此令,要银两要人,那掌柜定会鼎力相助!’说完便越过倚香找开窗户,准备离去。
‘爷……’倚香握着令牌,双目闪烁着泪光,轻声喊道。
邱锦明身子一顿,但没有回过神,接着开口淡道‘慧王是有福气之人,一生即便有惊,也决不会有险,且此生决不会有正妃。’说完身子一跃,便消失在了倚香的视线里,倚香眼中的泪水也随之滑落,摊开手中紧握着的纸条,正是邱锦明与那三人一同所写的字据‘还你自由身,为你寻得良君。’倚香苦涩一笑,即不能是你,是谁又何妨?这样,至少我还能帮着你,而你也不会轻易将我忘怀……
邱锦明刚从飘仙楼后院出来,便有一辆马车冲到跟前,邱锦明见样,轻身跃上那马车,钻了进去,抱住里面那正看着书的人儿,往那人儿的颈间蹭了蹭,温温一笑‘等久了吧。’
‘嗯……’郝灵没有推开邱锦明,反而顺势躺入邱锦明的怀里,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问道‘可处理好了?’
邱锦明把玩起郝灵的发丝来,温温道‘妾有情,郎有意,又有何要处理的?殿下可想知慧王那字据写的是什么?呵、谁能想到一向懦弱成名的慧王殿下,竟敢允诺纳一名花魁为侧妃。’
郝灵听言,双眸闪过一丝诧意,亲王纳妓为妾是常有的事,但纳为侧妃,却还未有过,郝灵双眉微紧‘父皇怕是不会同意的。’
邱锦明温温一笑,在郝灵紧皱的双眉落下一吻‘各地上交大大小小的奏章都是先送往殿下此处的,殿下聪慧,会有办法的,殿下想来也不会忍心见自己的兄长一直孤家寡人。’
‘喔……’郝灵眉毛轻挑,淡淡道‘本宫竟不知驸马如此关心三皇兄,还和五皇兄有交情,本宫的那此探子,想来也该换了!’
‘哈哈……’邱锦明爽朗一笑,在郝灵额头上又印下一吻‘与勇王相识,不过是儿时一场闹剧,再加上勇王与锦明一般,受胡闹,自然便走得近些,而慧王——与其说关心慧王,不如说锦明私心,想帮帮倚香,锦明与倚香相识多年,虽身份有别,但说我们是朋友,是知己,也不为过,如今她突然选了你三皇兄,我心中若说没有失落便是假的,从将她视为知已起,我便想有朝一日还她自由身,为她寻得良婿,偶来没事,或许,还能一起弹奏一曲,可若圣诞一过,她随你三皇兄回番地,却不知再见时又该是何年了?’邱锦明说到最后时,竟多了几个哀愁。
郝灵直视邱锦明的双眼,邱锦明双目坚定,清澈,没有丝毫说假之意,待邱锦明说完时,郝灵垂下双眸,淡淡道‘驸马无须和本宫道这些。’郝灵虽这么说,但心中却因邱锦明的一番话起了丝不快感。
邱锦明温温一笑‘锦明说着,殿下随意听听,不必理会,只要殿下不误会便可。’一句平凡无比的话,却又让郝灵心中平静的心湖起了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