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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温柔乡处请夫子 ...

  •   辰时一刻,一辆装饰简单,又带有些高雅之气的马车在城道上快速的奔跑着,郝灵瞥了眼斜躺着的邱锦明一眼,眉毛一挑‘本宫竟不知驸马与尹夫子是旧识?竟连他的去向也了如指掌!?’郝灵手中摩擦着那玉萧,淡淡的道。她们从出府便一路向尹瑞亭的住宅出发,不料竟被告尹瑞亭彻夜未归,不知去所,更加让她没料到的是邱锦明竟知道那尹瑞亭在去处,且吩咐侍耀将马车驾到了京都风流之地——飘仙楼。
      邱锦明手中晃着折扇,眼睛半眯,整个人显得懒散无神‘锦明幼时敬仰先生的风彩,便投之门下,做了几日的门生,对先生的习惯至今还记着许些,若先生的作风习惯还未改的话,自当是在那温柔乡处,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是那盛名天下的才子?’呵,如今想来,当初为投入尹瑞亭门下,还真花了不少心思。
      郝灵双眉微皱,人不风流枉少年?‘一个小小的教书呢,竟也能夜夜笙歌?’
      邱锦明翻起身,坐直了身子,顺了顺胸前的发丝,温温一笑‘若是平常的教书夫子,自然不能,可翁兄可知尹先生每月月银多少?’邱锦明停顿了一下,斜了郝灵一眼,见郝灵紧着眉看着自己不语,邱锦明嘴角轻勾,接着温温道‘我朝一品大员,月俸也不过一千两,而那尹瑞亭所收的门生都是富家、官家子弟,每人每月须交束修(学费)便要一百两,那尹瑞亭每次所收之门生便不少于十人,每月月银少说相当于一品大员的月俸,殿下觉得那尹瑞亭还有没有那能力夜夜笙歌?’世人皆敬叹尹瑞亭的气节,孰不知,那人只是不想受朝庭的束缚而借皇帝老子那徇私一事发挥罢了。
      郝灵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也闪过了一丝防备,这驸马究竟还有多少是不为她所知的?郝灵双眸一晃,随即恢复了那副冷清的神色,与邱锦明闲侃道‘那潇兄也交了一百两?’
      邱锦明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以至错过了郝灵的那丝防备之意,听到郝灵的问语,轻摇了摇头,狡黠一笑‘十两!’ 此话道出,脑中依稀还能忆起当年尹瑞亭气急败坏的狼狈样。
      在邱锦明说完时,马车刚好一停,随即便传来侍耀双脚落地的声音‘爷,殿下,飘仙楼已到。’
      邱锦明邪邪一笑,随即先撩开了车帘下了马车,等郝灵从马车探出身子时,伸手将她扶下车,朝门中那些小厮喝道‘把你们掌事的叫出来,有贵客到了。’郝灵的马车装饰简单,倒与普通官员的马车差不多,这倒方便了她们的行事,待郝灵下车后,侍耀便将马车驾向专属的马圈。
      门口的那两个小厮相与对望了一眼,瞧邱锦明与郝灵的身着不凡,虽然瞧着面生,但最近逢皇帝老子圣诞,从各地前来祝贺的贵家公子比比皆是,秦姨可吩咐了,莫怠慢了这些公子爷,可有自己受的了。那两个小厮交耳了一会,便是达成了共识,一个朝里面跑去,一个向邱锦明与郝灵迎了上去,看了眼微亮的天,弯低了身子,恭敬道‘可不巧,两位公子今日可来早了,姑娘们都才刚睡下,’说到这时,那小厮停顿了一时,面做苦恼‘两位公子相貌堂堂,姑娘们若见了定也是有心伺候两位公子,只是怕精神也不佳,到时扰了两位公子的雅兴,不如就请两位公子晚上再来,小的定会让姑娘们好生伺候。’
      ‘哈哈……’邱锦明爽朗一笑,用手中的折扇轻敲了那小厮的头‘你——不错,够滑头。’说完便打开折扇,摇了摇,越过那小厮朝里面走去,郝灵紧了紧眉,看着邱锦明熟练的动作,若这几个月,这驸马不是在她府里住着,她还道她是住在这飘仙楼的常客呢!冷瞥那愣住的小厮一眼,跟了上去。
      那小厮也回过神来,想拦也拦不住,但也跟能紧紧的跟在邱锦明的身后,心里暗自埋怨道:这位公子爷反应怎么跟以往闹事的人不同?一时间他倒蒙住了。
      来到大厅里面,倒不似邱锦明上回来的那般热闹了,宽大的大厅里,只剩下几个身着麻衣的中年妇女,正动手打扫着厅里的污迹,听到邱锦明与郝灵进来的声音,也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便又低着头干起了活,这贵公子白日闯妓/院是常有的事,她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哟……哪家的贵公子呀,一早就来捧奴家的场了?’秦茵从楼阁上慢悠悠的走了下来,语中并无半点被扰醒的怒意,反而多了几分调侃之意,手中圆形的美人扇随着她的走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配着嘴角的那丝浅笑,倒有几色媚人的风韵。
      那小厮见秦茵走了过来,急急的望向秦茵,见秦茵一副了然的轻点了点头,这才躬身退下,随即也把在场的那几名妇女也带了下去,顿时整个大厅就只剩下邱锦明、郝灵,秦茵及早前来向秦茵通报,跟在秦茵身后的小厮。
      秦茵在见到邱锦明时,双眸闪过一丝惊讶,但发觉到站在邱锦明身旁的名俊俏公子时,便不动声色的挂上媚笑走到邱锦明跟前‘哟,两位公子爷,你们来照顾奴家的生意,奴家欢喜之极,只是姑娘们都才刚歇下,不如奴家准备间雅间,再备上几个小菜,美酒,两位爷就到楼上稍等片刻,待姑娘们休息好了,奴家便立马领来好好的伺候两位公子爷,不知两位爷意下如何?’秦茵说完还将手中的小手娟挥向了郝灵,眼中尽是暧昧的笑意,心中嘀咕道,爷今日突然前来,是否出了大事?
      一股呛人的胭脂味袭来,郝灵不悦的紧了紧眉,向后退了一步,突然邱锦明挡到了郝灵跟前,手中的折扇用力的在胸上摇了摇,淡淡一笑‘妈妈可真贴心,也不怪乎能将这飘香楼经营得有声有色,’邱锦明恭维道,见秦茵收回小手娟,轻摇着手中的美人扇,样子颇有几分受赞,便话峰一转,折扇一收,温温道‘不过潇某今日可是有要事要办,翁兄仰慕尹瑞亭尹先生之文采,但却在尹先生府坻吃了闭门羹,潇某与翁兄乃知己之交,可是夸下了海口,要替翁兄引见尹先生,还望妈妈行个方便。’邱锦明道完轻拱了拱手。
      秦茵听言一愣,随即掩嘴轻笑‘这位爷说得好生可笑,爷要做人情,自然要去那尹夫子的书院候着,怎么到我这来找人?’这爷搞什么鬼,难不成想要砸自家招牌不成?飘香楼可是有暗规的——不得透露留宿者的丁点信息。不过,瞧爷刚才护着那男子之举…秦茵又细细的打量了郝灵一眼,突然了然一笑。
      郝灵走到邱锦明身旁,轻斜了邱锦明一眼‘翁某早就和潇史兄道了,这飘仙楼的掌事不会那么的识趣,领我等前去拜望尹夫子,潇兄还不信,非要以礼求人,如今倒成了拿热脸缚人家的冷屁股了,白白的叫人瞧了笑话!以翁某之见,还不如领人将这飘仙楼给砸了,到时动静一大,还怕那尹夫子藏着不出来不成?’郝灵虽然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但语中却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秦茵听言一惊,正想开口时便听邱锦明温温的回道‘此举有些不妥,若闹上京府官员可不好脱身。’秦茵歇了口气,暗道:还是爷心疼自家产业。虽说她身边有不少打手,也不怕那‘翁公子’真找人来砸了这飘香楼,但总归动起手来是不好,那毕竟是爷带来的人……
      郝灵环视了这屋内华丽的装饰一眼,双眸略显寒意,眉毛轻挑,手摩擦着腰间系着的玉萧,淡淡道‘潇兄还真是风流,也对,如此诱人的温柔乡,又有哪几个男儿下得了手…?’
      邱锦明摇着扇子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会,看着郝灵轻笑一笑‘翁兄说笑了,这掌事如此不识趣,留着这地方也没用。’邱锦明此言一出,那秦茵身子一僵,巧好这时侍耀从外面走了进来,邱锦明接着朝他吩咐道‘侍耀,去府里带五十人来,把这飘仙楼给砸了!’侍耀听言一愣,呆在了原地,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便听到邱锦明又喝道‘还不快去!’
      ‘是!’ 侍耀回过神来,看了邱锦明身旁的郝灵一眼,便转身要朝外面跑去,第一次听到温和的爷要砸别人的地盘,倒把他楞住了。
      ‘等等!’秦茵见邱锦明没有半点说笑之意,连忙喝住侍耀,身旁的小厮也识相的上前拦住侍耀的去向,挥着手中的小手娟,带着惯有的媚笑‘哟…这两位公子爷,你们若拆了这飘仙楼,可让我这些姑娘们怎么办呀……’秦茵用手中的美人扇半遮面,佯装苦楚‘怨奴家有不识趣,既然两位公子爷与尹夫子相识,那想来尹夫子也不会介意两位公子爷的打扰,奴家这就领你们前去尹夫子那。’
      郝灵嘴角轻勾,跟着秦茵上了二楼,邱锦明突然邪邪一笑,唤来那小厮与侍耀,在他们耳边轻吩咐了一些事,这才跟着上楼。

      秦茵将邱锦明与郝灵带着二楼左角处,门牌挂有温字的雅间停住,还未等秦茵向里面的人打招呼,邱锦明便抢先一步,一脚将门踹开,脸上挂着邪笑,大步的跨了进去。
      床内的两人显然被这响声惊醒,那女的衣杉半露,春光无限,见邱锦明与郝灵走了进来,尖叫了一声,便将身子埋进了身旁那男子的怀里,脸上闪过一丝娇羞。而那名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子,连忙撑起身子,拉过被褥将自己□□的上身遮住,也将怀里的那名女子外泄的春光遮住,抖着手指着邱锦明与郝灵,直视着秦茵‘妈妈这是何意!?竟带着两名后生扰人清梦!且……’那名男子停顿了一下,看了眼遮住自己身子的被褥,接着道‘妈妈,这是想戏弄老夫吗!’边说着胡子都有些颤抖,可见,怒气不小。
      ‘呵呵……’秦茵用小手娟抚了抚嘴,媚笑一声‘哟,瞧你说的,奴家怎敢戏弄尹爷,只是今日一大早,奴家便被这两人扰醒,这两位公子爷道与尹爷是旧识,奴家怕怠慢了尹爷的贵客,便想领来通报,谁知……’秦茵又掩嘴轻笑一声‘许了高兴与尹爷相见,这潇公子一时激动,步伐走得有些快,便撞了进来,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潇?尹瑞亭收回了怒意,眉行微眉,捋着胡须,细细的打量起邱锦明与郝灵来,双目炯炯有神,若忽略尹瑞亭现在所在的地方,再忽略他那衣杉不整,倒有几个文雅,仙风道骨……
      ‘几位爷久未相聚,定将有许多话要道,奴家便不做打扰了。’秦茵含笑道,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床上喊了声‘温情……’只见床上的那女人动了动,便从尹瑞亭的怀里起来,红着脸将衣物穿上,然后跟着秦茵离开,在秦茵离开时,正好侍耀与那小厮搬了一面屏风走了进来,将尹瑞亭与郝灵、邱锦明三人隔开。
      尹瑞亭这时脸色好了许多,也算这两个后生识趣,懂生礼仪,用屏风将衣杉不整的他遮住,尹瑞亭按了按眉心,缓缓道‘人老不中用了,老夫竟忘了何时与两位公子相识了?还请两位公子提醒一二。’这两人衣着不凡,可为何脑中想不起对这两人的半点印象?
      隔着屏风,蒙胧中能看到郝灵轻拱了拱手的身影,随即便传出郝灵惯有的冷清声‘往事已逝,即是往事便没有再提起的必要,日后先生与翁某相处在同一府上,自然便相识了。’
      翁?尹瑞亭捋了捋胡须,淡淡一笑‘如此说来翁公子是想投入老夫门下?可即便是投入老夫门下,老夫也不会与翁公子同住一府坻,老夫与其他学院可不同,老夫的学院是专住学生,但府坻可不许学生入住的。’尹瑞亭道完时,正好瞥门又搬进了一张桌子,而那名潇公子便背对着他,站在那桌子前,因隔着屏风,所以尹瑞亭看不清邱锦明在做些什么,心中不禁打了个疑问。
      屏风内再次传出郝灵清冷的声音‘先生只说对了一半,是有人想投入先生门下,但不是翁下,当朝云悦郡主已到识字习文之龄,放眼天下,谁人的才华能比得过先生,故仪玉公主愿出每月'束修’五百两,请先生担任郡主夫子一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郡主的夫子,光其身份尊贵不说,其束修也是一般夫子的五倍,可见郝灵对这尹瑞亭的敬重。
      尹瑞亭听言,脸上的笑意僵住,翻开被褥起身,拿起丢落在一旁的衣物边穿边道‘世上皆知老夫此生不入朝庭,所学不教皇家子弟,难道仪玉公主认为能让老夫破了所定的规定?老夫劝两位公子还是别再费心思了,尔等现在回去跟仪玉公主复命,公主贤惠,想来也不会多加责怪于你们的。’笑话,皇家是非多,区区五百两又怎能叫他自掌嘴巴?
      郝灵又与尹瑞亭闲谈了一会,约一柱香后,见邱锦明那手中的笔一顿,郝灵这才停止话语,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而屏风的另一边,尹瑞亭也洗漱完毕,正好将郝灵在谈话途中送进来的肉饼与美酒吃完,用丝帕抹了抹嘴,起身绕过屏风准备离开,碰巧瞥见邱锦明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画纸,身子一僵,停止的脚步。
      一幅栩栩如生,甚是生动的春宫图赫然的跃入众人眼中,画中男女衣杉半露,还将女子娇羞惊荒之色,与那男子恼怒之情画得栩栩如生,甚是诱人,见此画,犹如亲眼所见般,可见那画笔精湛,而那画中的男女,正是那尹瑞亭与那名叫温情女子……
      邱锦明捡起那图,温温一笑,像是没看到尹瑞亭黑了的脸,轻笑道‘许久未画,也不知这笔法退步多少……若是将这幅卖出,流于市面,定能助长温情姑娘的名气,’邱锦明停顿了一点,样子略显些懊恼‘今日鲁莽吓着了温情姑娘,也算是给温情姑娘的一份赔礼,先生觉得潇某这做法如何?’
      郝灵把玩着手中的玉萧,看了眼一脸正经的邱锦明,双眸闪过一丝笑意,插口道‘公主府的宝贝也不少,若先生答应担任郡主的夫子,倒可让公主拿其他宝贝来换潇兄手中的这幅画,待先生担任郡主夫子之日时,这画便连同那五百两,做为赠于先生的束修,敢问先生意下如何。’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尹瑞亭只觉一股火气涌了上来,若让这画流于市面,那他日后还要如何做人?要如何为人师表?岂不是沦为天下儒生的笑柄?天下第一才子尹瑞亭一夜风流之画现于市?尹瑞亭脑中突然涌起了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时他正逢考场失意,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虽失去了官职,却也盛名于天下,天下学子谁人不知他尹瑞亭?那时有多少达官贵人想将他们的儿子送到他的门下,又有多少送礼的人欲讨好他?人一春风得意,又怎能不去享乐风流?他身为天下第一才子,又怎能例外?
      那时,他一夜享乐之后,准备离去之时,突然被一个酒鬼撞了一下,那时心情不错,也没与那人多做争执,与那秦茵闲聊了几句,准备结账之时,才知那荷包被偷了,那时正好看到那撞他的酒鬼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口,他怒斥了一声,便追了上去,谁知那哪是什么酒鬼,听到他的喝斥声,便直直了身子快速的朝外跑去。
      当尹瑞亭追到门口到,突然出现一个小身影将他半路拦住,举止有些老成的道‘学生潇漠,见过先生,’说完停顿了一下,朝他轻拱手接着道‘因久仰先生才华,望先生不嫌潇漠愚钝,愿传授潇漠文学,让潇漠投之门下。’
      尹瑞亭一愣,眉毛微紧,打量着这身着麻衣的小儿,这等风流之地,怎么能让这小儿进来?突然回来神来,有些不悦的道‘你若有心老夫门生,那便凑足百两银子,他日去老夫府坻。老夫自会授你文学,现今老夫荷包被鼠非所盗,无空与你闲谈。’尹瑞亭说完便绕过潇漠想往外追去,可哪还能寻到那偷儿的半点踪影。
      尹瑞亭气极,瞪着那人往人来的街道,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便听那小人淡淡道‘人早已跑远,先生追不回的,先生还有些账数未清……’瞥了眼尹瑞亭僵住的背影,一丝狡黠之光从双眸中闪过,淡淡道‘学生只有十两束修,还望先生能看在学生求学心切的份上,破例一次。’
      小小年龄便不学好,竟也会威胁人?!尹瑞亭听言,转身,负手不悦道‘若无百两白银,那一切都免谈,老夫的规矩怎可因你而……’
      ‘先生现身无半文,又无家奴在旁,若让人知道天下第一才子,竟欠了风流债,于先生的名声不好…’潇漠打断尹瑞亭的话语,侃侃道,尹瑞亭乃好脸面之人,又怎是让人有机会笑话他?见尹瑞亭沉着一张脸,暗自一笑,抛出一个台阶‘先生仁厚,还望先生为潇漠破例一回。’说完朝尹瑞亭拱了拱手,后从怀里掏出十两白银,俯身双手奉上,给足了尹瑞亭面子。
      尹瑞亭见周围一早就围上来的众人,还有如看戏般看着他的秦茵,爽朗一笑,接过潇漠手中的银两,在那小肩膀拍了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拉回思绪,尹瑞亭直视着拿着那画的邱锦明,咬牙切齿的道‘潇—漠!’他竟在同一个,同一个地方栽了两回!
      邱锦明温温一笑,将画收了起来,交给一旁候着的侍耀,朝尹瑞亭轻拱手‘许久未见,先生竟还记得潇漠,着实让潇漠感动不已。’
      ‘哼…老夫还以为你死了呢!当年突然失踪,如今一见面就给老夫送了这么大的一个礼!’亏他当初还曾为他的消失有过许许的担忧,尹瑞亭瞪了邱锦明一眼‘你这不是给老夫为难吗?让老夫自掌自己的嘴巴!’邱锦明听言一笑,一股文雅之气,浑然而生,让尹瑞亭心惊了几分,怒气消了不少,生怕邱锦明打了什么坏主意。
      邱锦明晃着扇子,含笑道‘学生定不会亏了先生,先生是聪明人,先生若此时不寻求拂照,往后日子怕也没个安稳,先生放心,三天后,学生定会用八台大轿,让驸马爷亲自上门请先生。’
      尹瑞亭听言,沉思了一会,捋胡须,看了邱锦明一眼‘你小子莫再算计老夫,老夫的日子自然会过得安稳。’说完转身离开,在踏出门时,淡淡道‘驸马便无须来了,三日后你亲自来请便行了。’
      看着尹瑞亭离开的身影,邱锦明温温一笑,来到郝灵身旁,将她揽入怀里,含笑道“锦明劝动了尹夫子,殿下可有何奖赏?”
      郝灵转过身直视着邱锦明,眉毛轻挑“ 驸马想要何赏赐?金银珠宝?美人?’
      邱锦明在郝灵左脸颊中快速的落下一个轻吻,邪邪一笑‘锦明不缺银两,殿下便是锦明的美人,谁也比不上的美人,只是美人在伴,若是再有美酒相随便更加惬意了。’
      郝灵一愣,娇瞥了邱锦明一眼,用一惯清冷的声音责怪道“还有外人在场,驸马怎可行举失了分寸?”
      “殿下放心,他什么也没看到的,若了瞧到不该看的,锦明除了他的双目便是。”邱锦明轻声道,还斜了那“外人”一眼。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的侍耀,听到邱锦明后半句,身子不由得一抖,随即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邱锦明与郝灵,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自从自家爷娶了公主之后,性子便变得越来越噬血了?
      郝灵取出玉萧在手中转了转,嘴角轻勾,眉毛轻挑,淡淡道“那本宫便免了驸马禁酒之令。”如些男装打扮的郝灵看起来别有一番迷人的风韵。邱锦明不禁又想将郝灵揽入怀中,只是郝灵嘴角突然扬起是不正常笑意,让邱锦明打消了这个念头,果然耳边如期的又响起郝灵清冷的声音“驸马何时学会画此等春宫图?可别与本宫道,驸马是第一次画的春宫图,其笔法不凡,少说都有五年勤练的功夫。”
      ‘锦明……’
      ‘滚开!再拦着本王,本王就烧了这飘仙楼!’一道狂妄的吼语,打断了邱锦明回语。
      邱锦明与郝灵对望了一眼,心中皆道,好大的口气,天下脚下竟敢如此放肆!耳边紧接着还传来秦茵讨好的周旋声,邱锦明与郝灵走出房门,在楼栏边朝楼下看去,便见一身着华丽,年约二十三四岁,新长的胡子像钢针般扎煞在下巴和两腮上,本是霸气十足的俊脸,却多些狂妄,与市井痞气,身旁还带有四个随从。
      还未等邱锦明等人猜测这人的身份,便听那人身旁的一个随从讨好的从怀中陶出一玫刻勇字的令牌,尖声道‘这乃当朝圣上的五子勇王殿下!’
      邱锦明与郝灵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原来是七年前离京前往番地的勇王,即然勇王都被召了回来,那当年一同离京的慧王想必也回京了,四子同朝,呵,有意思。
      邱锦明对郝灵含笑调侃道‘皇家人是不是都对这飘仙楼心存不满呢?’前者是要砸了这飘仙楼,后者则是烧了这飘仙楼。
      邱锦明刚说完,但见那勇王朝楼上而已,两人齐齐往尹瑞亭刚才所住的房间而去,若是被这霸王瞧见她们,怕也少不了一阵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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