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面试后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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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叶胜坐在会议桌边，又一次翻检那些履历表。
他抬头问旁边的酒德亚纪，“那个小丫头呢？一整天没看见她，面试也不来，她也是面试官呢。”
“不知道哪里玩儿去了。她跟着来根本就是来玩的吧？”酒德亚纪耸耸肩，“没办法，其实还是个小女孩啊。”
“面试结果怎么样？”门打开，一个人拎着手提箱急匆匆地进来，“我买了红眼航班的机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那是个老人，风尘仆仆，鼻梁上架着深度眼镜，一头花白的头发蓬蓬松松，不是烫过而是不知多久没梳理过，一身邋遢的西装，一条肥大的裤子。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起身，“我们一共面试了十七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满面紧张，好像他是学生家长而不是考官，“告诉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样？”这德国血统的老家伙好一口流利的中文。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了一眼，叶胜翻到了路明非的记录页。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用了一分半钟就离开了。”叶胜说。
“最强的人交卷永远是最快的！”古德里安教授欢欣鼓舞。
“这……第一题，他相信有外星人，因为觉得如果没有外星人，在宇宙里人类挺孤单的……”叶胜苦笑。
“多棒的答案！我真要被他感动了！”古德里安教授啧啧赞叹，“不愧是路明非啊！”
“有……这么棒么？”叶胜呆住了，“第二题，他也相信超能力，没什么理由可说……”
“完美！”古德里安教授斩钉截铁地说。
“这叫……完美答案？这就是……学院拟定的答案？”叶胜和酒德亚纪面面相觑。
“让我给你解释！”古德里安教授说，“第一题，他回答说他相信外星人，不仅如此，他还提出了‘孤独感’这个重要概念。凝聚我们这个族群，就是孤独感！三个字，直指这道题的核心。这道题，就是用外星人暗喻我们族裔和普通人的区别。第二题，相信一件事是绝对不需要理由的。我们所说的相信，是从内心生出的，天然的信任感。如果他为信任编造理由，反而会减分。第三题他怎么回答的？”
“我不知道诶……”酒德亚纪摸着自己的额头，“我是说，他说他不知道……”
古德里安教授抬头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不知道他有那么强的血统优势，我会以为他偷看了答卷的。”
“不会答案就是……‘我不知道’吧？”叶胜抓头。
“答案就是‘我不知道’。他的血统决定了他的世界观，跨越两族之间的人，对于世界的理解也介于唯心与唯物之间，这说明了他的潜力。”古德里安教授大声说，“真正有潜力的学生，在对世界的理解上一定会存在这样的犹豫！”
“古德里安教授，您这纯粹是……包庇吧？”酒德亚纪苦笑。
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摊了摊手，“好吧……是有点……不过我真觉得他答得挺好的……”
“我理解学院会给予血统优秀的学生很多方便，不过这样包庇……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叶胜摇头，“要是这样，我们还面试什么？”
“你们不懂，几十年了，才出这么一个‘S’级的候选人，如果我们给出的面试结果是不合格……校长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了一眼，“真的是……‘S’级？”
“是，经过再三确认，他在所有的候选人中的评级是‘S’，唯一的‘S’！这场面试，事实上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古德里安教授点头，压低了声音，“这是学院最高级别的机密，所以在出发前没有告诉你们。”
一片肃静。
“啊！”酒德亚纪忽然出声。
古德里安教授一把捂着心口，“你忽然鬼叫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糟糕的事，教授您心仪的‘S’级学生……他似乎对于自己的回答很不满意……”亚纪和叶胜面面相觑。
“答得那么好，为什么不满意？”古德里安教授惊得像是要跳起来。
“这种问题和配套答案……”叶胜耸肩苦笑，“只有您才会觉得答得好吧？”
“要挽回！必须挽回！我来给学生家长打电话！”古德里安教授摸索全身找手机。
叶胜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还是我来打吧……您这样会吓到学生家长的，觉得您居心叵测。”
深夜三点，万籁俱寂。
在一片安静中显得格外响亮清晰的电话铃声响得无比欢快。
陆名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该死的，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件的话……他会让那帮混蛋付出代价的！陆名几乎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咆哮，而这种情绪在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句子后达到了顶峰。
“嘭！”巨大的撞击声震得人耳朵都疼了。路明非几乎是在门开的瞬间睁眼翻身坐起来，对着门口厉喝一声，“谁！”然后……路明非满头黑线地看着陆名铁青着张脸摔——真的是把一个无线听筒“摔”在了路明非面前，接着无比自然地走到路明非床边，掀开被子，躺下，盖好被子，然后……睡着了？
路明非默默地走到露台上接电话，之后……
第二天早上，路明非在吃早餐时顺口嘱咐了保姆一句，“……唔，有个听筒坏了，去买个新的吧……”
面试后的第三天早晨，丽晶酒店。
九楼行政层的VIP餐吧。陪路明非来的是陆名和陆曼两兄妹。陆名一身“Hermes”定制手工西装，微眯着眼，面色沉静如水。昨晚卡塞尔学院的打扰让他对这所学校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不满，而现在，学校代表的迟到，则让他的不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过会儿还有个会要开。陆曼画了淡妆，珍珠白掺银的“Dior”丝滑贴身及膝连衣裙，珍珠扣的乳白色貂皮披肩，细银链串成的整套珍珠首饰，神色冷淡，整个就一高贵的冰美人——好吧，陆曼生性如此，除去父母兄弟她就没给过人好脸色。今天会来，不过是因为上午刚好工作，而路明非又恰好给她打了电话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面试后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