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舒景（前传篇）》一直梦中的鱼

49、第 49 章

　　等了很久，丧尸群才走远。直到丧尸群消失在视野，又过了一会，舒景打破了沉默，说道：“没事了，我们下山吧。”然后，舒景听到好几个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今这场危机算是过去了。

　　舒景和秦志军率先下山，其他人犹豫了片刻，也快步跟了上来，一边心有余悸地再三望向丧尸群消失的方向。

　　几个人重新坐进车里。秦志军一踩油门，发动汽车，继续上路。

　　“刚才真是好险啊。幸好有舒景啊。”刘凤朝扶着舒景的座椅靠背，前倾着身体，磕磕巴巴地说道。刘凤朝并非是刻意奉承，只是经历了刚才的危机，心里无法平复。在刘凤朝心里，舒景是他们这伙人最大的倚仗。若是没有舒景，刚才大概就被迎面遇上的丧尸群给生吞了。

　　车内很安静，没有人回应刘凤朝。刘凤朝用力地抹了抹嘴，嘴巴张合，想再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距临海基地还很远，不知道还会遇上怎样的危险。

　　“大家都放轻松点。有舒景在，我们都会平安到达临海基地的。”秦志军瞧了一眼后视镜，看到所有人都萎靡不振，温和地鼓励道。秦志军不想把舒景推到这样的位置上，不想舒景承担这样的责任，不过要安抚大家，没有别的方法。舒景确实是他们这伙人的支柱。

　　自己真的能带这些人平安地到达临海基地么？舒景默默地想道。

　　舒景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怀疑自己。

　　“我们会平安到达临海基地的。”舒景坚定地说道，一边拽紧了拳头，偏头看向秦志军，心情平静下来，嘴角微扬，浮起一点点笑意。只要有这个人陪着，一定能平安到达临海基地。舒景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秦志军和舒景的话，让车内压抑的气氛松弛了一些。大家脸上紧张、恐惧的情绪稍有缓和。

　　“是。是。跟着舒景，没问题的，没问题的。”刘凤朝连连应和舒景。十足的狗腿样，只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有心思嘲笑他，倒是纷纷望向舒景，点头附和，眼神里是夹杂着忐忑的信赖。

　　强子温柔地摸着小海的头，低下头吻了吻小海的面颊。小海脸一红，低着头，缩在强子怀里。

　　强子被小海害羞的样子逗乐了，虽然两人交往时间不算短了，再亲密的事都已经干过，可是小海依然还是如刚交往那会那样容易害羞。强子知道小海面子薄，不敢再逗弄他，看向舒景，转移注意力，问道：“刚才那些丧尸是在迁徙么？”

　　“迁徙？”坐在后排的小笙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调显得不安。

　　“这个词倒很贴切啊。”鹏辉插话道，“丧尸为什么要迁徙？刚才的丧尸群目的地是在哪里啊？”

　　“丧尸聚在一起，大概是种本能吧，一群丧尸比一只丧尸要强大得多。至于迁徙，可能是为了寻找食物吧。”秦志军猜测道。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着，不过多是猜测，讨论没有结果。

　　舒景掏出随身带的食物，拗了一大半放进秦志军的嘴里，另一小半塞进自己嘴里，机械地咀嚼着。舒景一边吃，一边想着丧尸迁徙的问题，迁徙是动物适应环境的本能活动。丧尸，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也是一种动物么？丧尸，到底有没有智力？有没有思想？会不会进化？会进化成什么样子？

　　舒景想起他们曾经碰到过的变异丧尸，战斗力比一般丧尸要强悍得多，以后会不会碰到更厉害的丧尸。人类的未来会怎样？人类会进化么？

　　舒景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可被认为是进化了，江爷和小江爷的情况大概类似，那么会不会出现更多的变异人。

　　舒景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现在想的这些，搁以前，绝对是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科幻小说情节。舒景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真希望是场梦啊。舒景心道。

　　天气慢慢地晦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峦染上一层墨色，变得渐渐模糊起来。舒景看着窗外的天空，希望今晚的月亮能亮堂一点。

　　人类文明征服了黑夜，电的发明可以驱走黑暗。没有了电，夜晚成为真的夜晚，漆黑到不见五指。黑暗带来恐惧，而凄清的月光多少能驱散一些惧意。

　　车突然猛烈地振动了一下，然后秦志军狠踩了几次油门。那车闷响着晃荡了几下，竟然无法发动。

　　“鹏辉。”秦志军喊道，语气有些急躁。车抛锚了，这绝对是一个噩耗。

　　“知道。”鹏辉答应了一声，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车里的人原本昏昏沉沉的，突然知道车出了问题，一个个都清醒了，焦急地互相对视着。

　　“这可怎么办啊？”有人小声地念叨着。

　　舒景用力地揉了揉额头，他想起了宋维宁他们，那时也是车抛锚了，之后宋维宁他们全死了，就剩下自己一个。

　　宋维宁他们成了几具被啃完了全身血肉、阴森冷冽的骨架。舒景抓住身边秦志军的衣袖，紧紧地拽住，那力道几乎是想要把衣服给捏碎。

　　没等秦志军开口询问，舒景已克制了自己的情绪，避开秦志军的视线，说了一声：“哥，你留在车上，我下车看看。”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鹏辉身边。

　　秦志军目光追随着舒景的背影，他能猜到刚才舒景是想起了那段恐怖的回忆。前些天，舒景已断断续续地在学校的经历都告诉了秦志军。秦志军知道，那是舒景心里无法抹去的阴影和创伤。

　　鹏辉已经打开了前车盖，里头冒出白烟。鹏辉眉头禁皱着，他粗略地看了一下，暗道情况很糟。

　　舒景看了鹏辉的神情，就知道这车怕是很难修好。不想影响鹏辉，舒景静静地站在一边，没出声。

　　两只衣着破烂的丧尸从不远处游荡了过来。看到舒景几人，那两只丧尸明显兴奋了起来，拖着笨拙的脚步朝舒景他们扑来。

　　舒景眼睛微眯，抽出腰间的匕首，跑了过去，踢翻一只丧尸，一刀狠狠地插进丧尸的脑袋，然后转身拽过另一只丧尸的脖子，又是一刀，从耳朵那插入，结果了另一只丧尸。

　　舒景甩了甩匕首，冷冷地踢了两脚，确认那两只丧尸歇菜了，又跑回车那里。

　　此时，秦志军、强子、小海也下了车。秦志军迎了上来，抓过舒景的手，抹去那上面沾到的血肉，看着舒景，脸上是很是不放心的神色。

　　“哥，我没事。”舒景反握住秦志军的手，说道。

　　“这车，没法修。修不好了。”鹏辉颓丧地摇着头，恼怒地说道。

　　“真的修不好了？”秦志军看向鹏辉，认真地问道。

　　“是。”鹏辉无奈地点头应道。鹏辉虽然会修车，但不算精通，加上没有工具，他对这抛锚的车确实无能为力。

　　小笙和小天也下了车，走了过来。

　　大家茫然地看着被掀了前车盖的车，一个个都很沮丧。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月亮已经挂在了半空中。

　　天黑了，车抛锚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怎么啊？”小笙怯怯地开口问道。

　　“大家都冷静点。不会有事的。”秦志军开口安慰大家道。

　　舒景看了一眼道路两旁的山丘，在斜坡上露宿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舒景犹豫了一会，对大家说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守夜，大家都安心睡。等天亮了，我们再出发。车坏了，那就用走的。”

　　“我赞同舒景说的。”秦志军说道。

　　“好。”其他人纷纷点头。眼下天黑了，继续上路，太危险，而且大家也累了，需要休息。

　　秦志军靠近舒景，关心地说道：“我陪你守夜。”

　　“不，哥。你必须休息。”舒景毫不犹豫地否决了秦志军的提议。舒景知道秦志军是出于对自己的爱护，可是明天不知道会碰上什么，必须要养足精神。

　　“那，那我和你换班吧。你也不能整夜不休息啊。”秦志军想了想又说道，看着舒景眉眼间显露的疲惫有些心疼。

　　“哥，我以前经常熬夜的，我没事的。”舒景见秦志军还想再劝，又说道，“哥，你守夜不行的。只有我，才能较早发现丧尸靠近，提醒大家躲避。”

　　秦志军无奈地拍了拍舒景的肩膀，他知道舒景说的是事实。这守夜的只能是舒景，而自己陪着他，不过是又多一个因整晚不睡而疲劳犯困的人。可是，秦志军就是不放心舒景独自一个人守夜。

　　“哥，别担心我。”舒景抱了一下秦志军，在他耳边说道。

　　“好。”秦志军终于妥协，点了头。此刻，秦志军懊恼自己，不能为舒景分担。

　　是夜，舒景独自留在车外守夜，其他人都在车内休息。虽然难以入眠，可大家都勉强自己休息。

　　舒景背靠着车门，神色困顿，他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然后索性围着车慢慢地散步。月明星稀，偶尔有丧尸路过。舒景见一个杀一个。

　　到后来，实在犯困的舒景希望丧尸时不时出现一下，屠杀丧尸可以驱走瞌睡虫。黑夜中，舒景眯着眼睛摇头，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