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岛——前传》猫琰

9、过去现在（二）

　　“谢谢你没有杀我。”安德鲁心有余悸地对塞勒涅说，“真的。要是有什么我能够帮你的尽管说。”
　　“我需要个住处，”塞勒涅说，“为什么我要杀你？”
　　“你不知道规则？”安德鲁有些惊讶。
　　“我需要个住处。”塞勒涅说。
　　“你可以住我家，”安德鲁心理盘算着，搞好些交情，也许以后能用的上。
　　塞勒涅住进了安德鲁所谓开门即是床，下床即是门的房间。房间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却得到了安德鲁和塞勒涅的充分利用，塞勒涅白天睡觉，晚上出门；安德鲁白天出门晚上睡觉。两人共用一室却几乎见不到面，只有清晨和傍晚的时候才偶尔看到对方刚出门或者归来的影子。但是安德鲁闻的到，塞勒涅身上日益浓重的血腥味。
　　一连几个星期都是这样。
　　“塞勒涅，”安德鲁终于忍不住喊住塞勒涅，“我今天放假了。”
　　塞勒涅刚刚收拾好行装，准备出门，她盯着安德鲁，“我要上班了。”
　　“我想看看你上班的地方，”安德鲁说，“你不介意吧。”
　　“嗯。”塞勒涅说，有些困惑。

　　“你被骗了。”安德鲁无奈的说，和他猜测的差不多，果然塞勒涅的工作地点是擂台，而且还是械斗。这些都不是重点，塞勒涅很强，擂台上血光飞溅，但是他看到了，没有人是塞勒涅的对手，塞勒涅在刀光中，却没有一丝损伤。可是塞勒涅的薪水只有其他人的三分之一。
　　“你没发现他们骗了你的钱吗？”安德鲁有些气恼的问。他算了算，照这个进度推算，塞勒涅这几周损失了二十多万贝利。
　　“是吗？”塞勒涅晃晃头，“但是他们都死掉了，自从你说了规则之后，我每次都下了杀手。”
　　安德鲁叹了口气，“但是你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啊。你合约上面没有这一条，唉，倒是为那些在暗处的老板节省了不少钱。”

　　安德鲁叹了口气，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想呆在塞勒涅身边的吧，可笑的是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告诉塞勒涅自己的名字。但是还是觉得不放心，如果自己不在塞勒涅身边，塞勒涅一定会吃亏。塞勒涅根本不考虑成本，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骗。他不放心，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呆在塞勒涅身边，塞勒涅会变成什么样。塞勒涅总有一天会受伤。
　　“啊，红的赢了。”红发汤姆兴奋地说，看样子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果然酒吧里是找不到什么好货色的。
　　安德鲁叹了口气，扔下汤姆，朝赌场深处走去。

　　“走吧。”他拍了拍汤姆的肩膀，汤姆才恍然的醒过来。
　　“安德鲁先生。”赌场的楼层负责人来到他们面前，鞠了个180度的躬，“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啊？”汤姆茫然。
　　“嗯，”安德鲁淡淡地说。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汤姆，”安德鲁说。
　　“安德鲁先生？”
　　“我需要一个月前贫民区每天从出入的人员的记录。”安德鲁说，“希望你从几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
　　“啊？”汤姆马上反应过来，“好的，先生，我一定竭尽全力。”

　　安德鲁走在回诺伊区的路上，他不喜欢贫民区，他不喜欢那个味道。
　　塞勒涅还在家，安德鲁笑了笑，给塞勒涅带点什么好呢？他裂开嘴笑了笑，塞勒涅还在家等着自己。

　　塞勒涅坐在屏幕面前，一遍一遍的看着视频，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对付自己。仇人太多了，完全没有头绪，过几天就要有一笔黑市交易了，绝对不能出岔子。
　　完全没有头绪，好久没有去见弥了。她想念弥，但是弥看到自己一定会不开心。上次弥见到自己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在伊万家，哥哥是全知全能的，想念弥。她站起来，几天不吃不喝，眼前有点发黑，眨了眨眼，黑色慢慢消散，她扶着墙，慢慢地走到哥哥的房间。
　　“哥哥，”　塞勒涅蜷缩在自己最喜欢的沙发里，“我想弥了。我想看弥。”
　　投射到房间墙上的影像暗淡下去，慢慢的浮现出大大小小不同的影像，每个上面都是弥·卡斯蒂利亚，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表情。或者是微笑着，或者是在说话，或者是只一个影子，吃饭喝水的场景，走路的样子，一眸一笑。
　　塞勒涅歪着头，靠在沙发上，慢慢闭上眼，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另外一个呼吸声，混杂着心跳的声音。恩，是弥的呼吸，弥的心跳。塞勒涅安静下来。
　　但是她看不到未来，一切都在慢慢的腐朽之中。

　　佐亚咯嘣咯嘣地啃着安德鲁买来的巧克力，无视面色阴沉的安德鲁。
　　“不要全吃了。”安德鲁阴阴地说，一边把最后几块巧克力从佐亚手里夺下。
　　“听说过几天有个枪支交易，”佐亚舔了舔手指，“是我们前年淘汰的AG031。”
　　“哦。”
　　塞勒走了进来，空气有些压抑，她面无表情的说，“把交易的消息委婉的告诉南街的黑鹰，记得交易当天巧妙的让黑鹰帮的头领知道自己带绿帽子的事。”
　　“你不开心？”佐亚问。
　　“还有什么好点子吗？”塞勒问，“我需要更开心。”
　　“去动物园好不好？”
　　安德鲁僵了僵，没有反驳。
　　于是周末去动物园就这么定下来了。安德鲁动了动手，扑了个空，巧克力已经被佐亚吃完了。

　　接下来几天，空气依然很压抑，安德鲁他放弃了再去贫民区的打算，仅仅传了个口讯，让他们加快进展。佐亚依旧每天吃了喝了搞科研。那个送给佐亚的间谍斯莱，被塞勒煽动佐亚关到小黑屋里面养着了。生活倒也太平，但是，他忍不住查了下最近物质的供给，塞勒到底偷偷养的什么？
　　塞勒今天不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