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岛——前传》猫琰

5、谜团

　　塞勒涅一个人站在房间里。
　　“哥哥，把她叫过来。”
　　房间里空空的，只有塞勒涅一个人。

　　“伊万大人，实验室负责人佐亚有事找您商量。”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哦，”塞勒涅坐在办公室宽大的单人沙发上，“让他进来。”
　　“伊万，”一个清秀的人从半开着的门挤进来，把门口的秘书撞到了一边，“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我先退下了。”秘书稳住怀里的文件，关上门，离开。
　　“你干什么了？”伊万揉了揉太阳穴，她有不好的预感。
　　“我周六离开过实验室，”佐亚睁着黒黑大大的眼睛，带着些天真的神态，“去了酒吧。”
　　“哦，没事，”伊万警觉的说，但是没有变化表情，她需要尽可能柔和的套出佐亚的话，在弄清他到底惹了多大麻烦之前，她要尽可能的知道他惹到的每一件麻烦。
　　“我不是故意的，”佐亚声音小了些，“酒吧里我碰到了一个人，很好看，你知道我一向都没有什么朋友的，但是那个人不一样。他主动过来，然后我们喝酒了.......”
　　“恩，挺好的，你长期宅在实验室里，是需要一点交际。”伊万拍了拍佐亚的肩膀。
　　“我一不小心喝醉了，然后，我把他带到实验室......”
　　“还有呢？”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我接到通知，AI智能芯片不见了，然后我也找不到他了。”
　　“你还干了什么？”
　　“塞勒涅，你听了千万千万不要生气啊，”佐亚低下头，不自在地摸着手“周末我一个人醒来的时候，实验室有点点乱，我怕你看检查监控发现，就改了一点点监控。”
　　“删掉的监控你有保存吗？”事到如今，她需要先把事情弥补。
　　“没，”佐亚回答的很快，“但是我能画出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塞勒涅敢肯定他私存了，只是不愿意让人看到。

　　“就是这个人吗？”塞勒涅盯着那张素描，盯着佐亚的脸。
　　“我可能画丑了点，但是大概这样子的。”佐亚脸有点红，“找到了也不许虐待他啊。”
　　“你不是趁乱假公济私吧？”
　　“怎么会？”
　　塞勒涅拿起电话，“把安德鲁叫过来。”

　　“怎么可能？”安德鲁拽着那张素描，忍不住叫出声。
　　塞勒涅淡定地喝着茶。
　　“他是没脑子还是在低估我们？”安德鲁忿忿地。
　　“你们知道这个人吗？”佐亚好奇的问，完全没有肇事者的自觉。
　　“他这一周都在你实验室朝下十米的地方，我的办公室里。”安德鲁把素描扔在桌上，“你不要太难过，他接近你只是为了盗取芯片。”
　　“怎么会？”佐亚捂着胸口。
　　“把斯莱叫过来吧。”塞勒涅说，“如果不是他偷的，我会留他陪着你，但是你要保证以后不再走出实验室半步。”
　　“恩，好。”佐亚毫不犹豫地说。

　　佐亚把耳朵贴在门上，塞勒涅和安德鲁把他锁在办公室后面的小屋了。他们两似乎开着电视，他听清了新闻开始的片头。有人敲门，门打开的声音。
　　“伊万大人，听说您找......”有个声音恭恭敬敬地说。佐亚的心跳快了些，好像是那天那个人的声音。
　　“听说你最近工作很努力，我很欣慰。”塞勒涅突然话锋一转，“欣慰到即使现在折断你的脖子也不会过分。”
　　“伊万大人，我，我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自己说说看，你做了什么？”塞勒涅厉声问。
　　佐亚的心提起来了。
　　“伦敦路昨日发生交通事故，造成一死两伤，警方正在调查。”电视的声音，“下面请看这则新闻，备受瞩目的V•V实验室，维克多•维多利亚实验室今天宣布将在下周四发布新产品新一代AI智能芯片。众所皆知，V•V实验室隶属伊万家族企业，该公司自创岛之初就致力于科研产品，为我岛科研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 ”
　　“佐亚，你可以出来了。”塞勒涅的声音。
　　咔哒，门开了，佐亚有些困惑地走出来，盯着屏幕，“我什么时候召开新闻发布会的？那个不是......”
　　“佐亚，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塞勒涅，“是的话，可以把他带走了。”
　　斯莱看到佐亚，好像受到了惊吓，跪倒在地上，“伊万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不知道他是您实验室的人。那天的事只是一个巧合。”
　　“佐亚，快把他带走。”塞勒涅冷冷地说。
　　佐亚欢天喜地地把斯莱从地上拉起来，“你叫斯莱？那天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叫丹尼尔？”
　　安德鲁等他两出去，关上门，“看来不是斯莱干的，刚刚那条新闻播出的时候，他表情都没有变化，我也有仔细观察他的肢体语言，没有破绽。但是那条新闻是？”
　　“我早上让莉莉娅准备的。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没动静，一定是还没分析透芯片的原理。我们先走一步，提前上市，他们一定会露出些马脚。”
　　“那，就这样放过斯莱？我感觉你很不喜欢他。”
　　“你知道吗？岛上有一些黑市为了赚钱，会生产一些假劣质产品。”塞勒涅笑了笑，“听说哈布斯坦堡理事家和他们有些瓜葛。”

　　“斯莱真的是你的本命？”安德鲁吃着早餐，看着对面桌上神采飞扬的佐亚。
　　“看到合适的人，当然就要努力地和那个人在一起，万一永远也不会出现更好的怎么办。”佐亚喝着牛奶，“他现在当然是我本命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下次和第一次那样不辞而别，你怎么办？”
　　“他会也不要我了吗？”佐亚的眼里涌出了一点泪水，“昨天发誓不会离开我的。”
　　“也许他只是要离开一会，暂时不想让你知道，”安德鲁缓和了下语气，“不是不喜欢你了。话说，你有考虑过给他体内安装一个芯片吗？这样不管他在哪，你都能找到他。”
　　佐亚把装牛奶的玻璃杯放到餐桌上，“可是，可是我没有医学知识啊？我的认知范围量子计算机和...”
　　“你忘了？塞勒涅下属的实验室在进行什么实验？”
　　“人兽胚胎混合。”
　　“如果我去说说，塞勒涅应该很乐意亲手给你家斯莱做植入芯片手术。”
　　“可以吗？”佐亚站起来。

　　佐亚期待地看着塞勒涅。
　　塞勒涅调试了一下麻醉剂的针管，“仔细看我是怎么做的，如果以后有人取出了芯片，你可以自己再次植入。”
　　她慢慢地把液体注入，“但是，麻醉剂神经系统会有些损害。而且，有些人是抗药体制，麻醉剂不会起作用。”
　　佐亚仔细的盯着斯莱的面部，又看了看针孔在斯莱身上留下的红红的痕迹。
　　塞勒涅看了看表，“然后，你可以在皮肤上试试刀，看看麻醉剂是否有效果。”
　　佐亚的目光回到斯莱身上。斯莱在手术台上被五花大绑着。刀在斯莱胳膊上划了一下，他剧烈抖动着。
　　“当然，也许是麻醉剂剂量不足，”塞勒涅说着有注射了一筒。
　　十五分钟，塞勒涅又划了一刀。
　　斯莱挣扎地更厉害了。
　　“他大概有抗药性。”塞勒涅看了眼佐亚，“还要继续植入吗？”
　　“要。”佐亚握着斯莱的手，有心疼地看着斯莱身上的伤口。
　　“那你接下来要看仔细了，每一步你都要丝毫不差的记下来。”塞勒涅无声地裂开嘴，笑了。

　　“玩的开心吗？”安德鲁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抬头，瞥到了塞勒涅的表情。
　　塞勒涅眯着眼睛，裂开嘴笑起来。
　　“斯莱还监护室。佐亚在活生生地在斯莱身上植入了七个芯片，还不包括他自己捣鼓出来的所谓的日服芯片。”安德鲁撇了撇嘴，“做成胶囊让斯莱每天吞下去，为了防止他找到自己身上的芯片挖出来挖出来。”
　　“佐亚是个好学生。”塞勒涅说，“你找到佐亚藏匿的录像没？”
　　“找到了，在他房间的床柱里面，我复制了一份放你电脑里了。”
　　塞勒涅打开视频。
　　“我在视频里没有找到斯莱任何的可疑行为，即使是我放大了每一帧图像，修正了清晰度，一切都显示斯莱是很清白的。”安德鲁说，“莫非这件事真的和他无关？”
　　“他们没有□□，佐亚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个小孩。但是斯莱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塞勒涅已经看完了一遍，“一共就这么长，没有删节？”
　　“这是所有的了，我翻遍了佐亚喜欢藏东西的地方，床底，相框后面，抽屉的夹层。”安德鲁说。
　　“监控里面被黑掉的录像一共三个小时十四分七秒，但是佐亚这个只有两小时五十七分六秒，有十六分三十一秒丢失了。”
　　“所以，那天有两伙人对监控做了手脚？不能排除是斯莱诱导了佐亚去改监控。”安德鲁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