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难驯》耶利米

10、第10章

　　伊迪变成了一只小尾巴。
　　也可以叫他为斯内普专属的“背后灵”。
　　——小崽子自从回到了蜘蛛尾巷之后就对所有的“探险”、“圈地”运动统统失去了兴趣，他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跟在斯内普身后走来走去。无论是去书房，厨房，还是魔药制作室，甚至紧紧地跟着斯内普走进了他的卧室和浴室……
　　虽然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但是他直勾勾的眼神儿还是让斯内普大为光火——身为一个将警惕刻在骨子里面的双面间谍，这种时时刻刻像是处在监视之中的感觉真是让人万分不爽，想飙杀气！
　　但是如果不让他跟着这只小崽子就会一直蹲在他的门口不挪窝儿直到他忍受不了走出去将之提溜进去！

　　“……”
　　伊迪坐在高脚邓子上面无趣地晃荡着两条腿，低着头，视线钉在手上的大部头《巫师实用日常用语手册》上，时不时看一眼站在不远处正专心熬制魔药的斯内普，然后才会安心地转过头继续他的学习之旅。
　　——虽然他非常以及极其不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状态，但是如果他胆敢发出一点点声音造成斯内普魔药的失败的话，闻起来很不高兴的斯内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丢出去。

　　显然，被丢在马尔福庄园这么久的伊迪是有了“心理阴影”，生怕斯内普跟妈妈一样要离开他，或者是干脆将他丢掉……妈妈说了，这只黑巫师会成为一只好主人，要伊迪好好的跟在他身边……而且在罗马尼亚的时候，他不但打败了伊迪，还会给他吃很美味又是热乎乎的肉……不像他自己捕猎的时候只能趁着猎物没有死绝的时候啃一口热乎乎的肉……
　　他不想离开自己的“领地”去那个闻起来充满了那只骚包孔雀身上的味道一样的地方，所以他努力说服自己吃东西并且尽最大努力学会“说话”，终于等到了主人把他接回了家！这次他要贴在主人……嗯，爸爸身上再也不让他丢出去了！
　　妈妈说了，如果主……爸爸有要把他“送人”的兆头就巴在他身上！

　　“……”
　　斯内普忍不住捏紧了手上的魔杖，额角冒出了一根青筋，眼下带着淡淡阴影的脸黑沉黑沉的。
　　——这个……小混蛋！
　　身为一个谨慎并且强大的“前”食死徒，斯内普对他人的视线极其敏/感，就算是不经意的一瞥都能引起他身体本能的警戒，更何况是在自己的魔药制作室里面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时不时盯他一会儿！这几乎让他身体里面的魔力隔一会儿“凝结紧绷”一次，同时也毁了他一锅又一锅的魔药！
　　——毕竟魔药制作要求甚为严格，首当其冲就是魔力的稳定把握。

　　“清理一新！”
　　斯内普黑着脸，挥动魔杖清理了面前明显已经失去他原本的功效的失败品，然后提着坐在脚蹬上的伊迪走出了魔药制作室。
　　——可恶的小崽子彻底搅乱了他的生活！

　　自从回到了蜘蛛尾巷之后，斯内普和伊迪的“摩擦”日渐增多。

　　比如睡觉。
　　伊迪从自己的房间里面摸出了他宝贝至极的小布包裹，然后铺到了斯内普的房门前——介于斯内普非常排斥某只小崽子侵入他的私人领域而将之关在门外而采取的“下下策”。但是在连续几天伊迪裹着破烂的小毛毯子在他门口趴着过夜之后，斯内普黑着脸妥协了——不让这小混蛋进去就呆在门口不走，这样让他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然后斯内普的卧室大床旁边多了一张小小的木床——当然，那张破破烂烂的小毯子是绝对不能出现在他的卧室里面的！

　　比如洗澡。
　　众所周知，魔药制作是极为精细的“活计”，甚至某些高级魔药制作程序繁复至极。因此痴迷于魔药并且追求完美的斯内普待在魔药制作室里面三天三夜不出门也是很平常的，平常都是靠着清洁咒解决，因此他的头发也是长期处于“油腻”状态。
　　但是多了一个幼崽之后就不一样了——幼崽皮肤细嫩，身体里面魔力不稳定，不可能用清洁咒解决。而伊迪自己跑出去洗澡……这就更指望不上了。
　　因此斯内普订购了一款能够控制火候的高级坩埚，养成了每日一次“监督”伊迪沐浴清理的好习惯——他得保证这只愚蠢的小崽子不要玩儿掉他的小命！

　　还比如吃饭。
　　斯内普为了制作魔药不按时正常吃饭是常有的事儿。所以他才是脸色蜡黄的摸样，被霍格沃兹的小动物在背地里叫着“油腻腻的大蝙蝠”。但是多了伊迪之后这种情况就完全改变了——在马尔福家被一天三餐下午茶加宵夜喂养着的伊迪一到饭点儿肚子就准时“咕噜咕噜”叫唤，又不愿意自己出去找食儿吃，宁愿自己饿着——直到斯内普发现。
　　这么几天下来，斯内普为了给小崽子喂食硬生生改掉了饮食不规律的恶习。

　　就这么磨合着过了近一个月，斯内普在“被强迫”养成的良好习惯中变得健康而强壮了——至少他的脸色不是那么苍白而不健康的蜡黄而是透出了微微的红润，并且头发也没有那么油腻了反而是清爽飘逸带着淡淡的魔药苦香。
　　相反的是，伊迪依旧是那副瘦巴巴营养不良的受虐儿模样——这是因为他的身体底子已经被破坏了，并不是短短大半年能够养回来的——即使是有当代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的顶级魔药作为“日常饮食”。
　　最重要的是，经过这些日子的“同床共枕”和“同处一室”，斯内普已经熟悉了伊迪的气息，并且开始容忍伊迪不断接近他的生活——毕竟这个孩子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并且全身心地信任着他——独属于他的契约者。
　　值得庆贺的是，伊迪也不像是刚刚回到蜘蛛尾巷一般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了。最近，恢复精力的小崽子又开始了“探险”——尤其是开始了他的魔咒训练之后——这就给斯内普空出了很多时间研究他心爱的魔药。

　　“该死的！可恶的小混蛋！谁给你的权利摸进我的魔药柜！”
　　在听到魔药制作室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斯内普黑袍滚滚气势汹汹地卷了进去——只见他用来摆放魔药的木柜子“门户大开”，一二层的中的各种魔药摔了一大半儿，而伊迪则是浑身僵硬地淋着“魔药混合物”倒在地上。
　　这景象让斯内普愈发怒火中烧——不单单是损失了他的魔药“库存”，更重要的是某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明显不知道这些魔药有什么威力！看看他那副被淋了石化药剂不能动弹的蠢样子！
　　“看看你那副蠢样子！鲁莽的、自大的、愚蠢的小混蛋！你毁了我柜子里的魔药！”
　　——那一二层的魔药虽然多是中低级的魔药，但是那是他改良之后的成品，并且花费了他很多时间和加隆！现在！都被这只小崽子的“好奇心”毁掉了！
　　——如果不是高级魔药没有放在底层而是放在高层并用保护魔咒层层包裹的话这只小崽子一定会让他所有的努力成果“付诸东流”！

　　“……”
　　伊迪倒在地上，脸上还维持着兴奋的表情，跟透出可怜巴巴意味的翠绿眸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比扭曲也无比令人……幸灾乐祸。
　　——嗷嗷……主人不能动了好难受！

　　斯内普脱掉了长袍，仅着长裤和长袖衬衣，小心地避开了地上洒落的“混合型魔药”，慢吞吞地走到伊迪身边。取出几个魔药瓶，将地上残留的、伊迪身上沾染的魔药“取出来”装了进去，然后挥动魔杖将伊迪“浮”起来——避开了给地上、身上的魔药瓶子给他造成“二次伤害”的“机会”——带着他往浴室走去。
　　——显然这种情况只能先将伊迪身上的魔药残留物统统洗干净才能检查他到底是被那种……好吧，哪几种魔药给“洗礼”了……可恶的小混蛋！他还要负责配出魔药！这得浪费他多少私人时间！

　　沐浴之后，可怜的伊迪依旧维持着别扭的倒下来的姿势被斯内普沙发上，各色的魔咒接连落在他的身上，发出各种各样的光芒。
　　随着各种光芒的一一闪现，斯内普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所有的魔咒都显示着伊迪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没有检测出被石化的迹象！但是事实是伊迪已经被石化很久完全不能动！

　　“……脑子里面塞满了巨怪排泄物的小混蛋！”
　　斯内普看着这种明显不正常的状况，狠狠地瞪着伊迪，嘴里咒骂着，然后站起身走到了壁炉边上撒了一把飞路粉，喊道。
　　“波比！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毕竟不是专职的医师，而这件事情明显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那么，同样是出生斯莱特林，并且是一位出色的医师的波比庞弗雷无疑是“解决”这个“小问题”最好的人选……最重要的是，他们私交不错并且波比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中立者”……

　　就在斯内普喊了话之后过了不多久，壁炉里就亮起了绿光，随之一个穿着家居服满脸诧异的女士走了出来，边走边说。
　　“哦，西弗勒斯，你从来没有在假期的时候……哦，梅林啊！”
　　这位穿着华贵气质温和的女士尖叫起来，迅速跑到了沙发边上，抓起了随身携带的魔杖甩下一打检测魔咒和医疗魔咒，边大声训斥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要告诉我你居然拿着孩子来试魔药！哦，可怜的孩子，我只是给你检查一下，不要紧张……”
　　——这位极富同情心并且献身于医疗事业的女士在看到伊迪可怜巴巴的模样之后战斗力飙升，完全压制住了斯内普的气场。

　　“哼。”
　　知道自己这位学姐的战斗力在这种时候绝对破表的斯内普冷哼一声，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三言两语将事情完完整整地交代了个清楚。
　　然后就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西弗勒斯斯内普！”
　　看到斯内普这种“极其不负责任”的态度之后的庞弗雷夫人瞪大了眼睛，毫不客气地骂道。
　　“这是你的养子吧？我没想到你藏着捏着不让我看到的孩子居然在你手上变成了这幅摸样！你应该负起你监护人的职责！还有，这孩子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得回家收拾点工具。在我回来之后，我希望你已经把石化药剂的中和剂拿出来了，并且给这孩子换上一件保暖一点儿的衣服！”
　　说着，这位气势逼人的女士瞪了斯内普一眼，裙角翻飞地离开了。

　　“……”
　　斯内普默默听着训斥，罕见地没有反击。
　　——波比庞弗雷在霍格沃兹的时候曾给他诸多帮助。
　　——在他的学生时代。

　　“……”
　　伊迪眼巴巴地看着斯内普，翠绿的眼眸透出“求安慰”的意思。
　　——小崽子对这种不能掌控身体并且一点儿都不能动的情况很焦躁。

　　“哈。”
　　斯内普压低身体凑近伊迪，眼里面的恶意几乎是透体而出。
　　“可恶的小混蛋！你还是继续这么待着吧！”
　　说完之后，斯内普站起身，黑袍滚滚地卷进了魔药制作室，留下来满眼委屈的伊迪。
　　——不知轻重狂妄自大的小崽子果然应该受点儿教训！不然不知道魔药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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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嗷嗷嗷嗷嗷嗷嗷……
睡觉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