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倾国不倾城》冷漠霜寒

8、第八章 又是告别

　　等到满天繁星，莫伊才疲惫的回到府中。他一早被召进宫，方知不过十日，北羌军队已经昼夜不停地攻下了北部草原的八座城池，势如破竹，无人能挡，只能派出莫家军前去阻劫，收复失地。
　　华玉阁的灯还亮着，不知不觉就转进了那个院子。
　　莫颜已经睡熟了，但依旧皱着眉，似乎睡得很不安。轻轻地抚平皱着的眉，“小小年纪为何要有那么多的愁绪？”
　　睡梦中的人逐渐平静下来，但显然并没有转醒的趋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颜儿，抱歉，今天没能回来陪你。”
　　“莫伊哥哥，你不……”睡梦中的人突然抓住他的手，口中呢喃着什么，却听不清后面的几个字眼。
　　莫伊笑笑，“以后我不在，你要保护好自己，别再冒险了。”
　　想要起身回溪庭院，手却被抓得很紧，挣脱不开。这丫头难道是预感到自己又要出征？干脆坐在了跋步上，“我会一直护着你，但我不能娶你。”
　　碧儿匆匆带着侍女过来侍候郡主起床，却刚巧碰见少将军从郡主房中出来，脸色不是很好，似是一夜未睡。
　　“少将军，您……”虽说郡主十三岁便与少将军订下婚约，但毕竟尚未成婚，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传出去对郡主名声有损。
　　“让她睡吧，等她醒了再来侍候。”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靠着床框睡得，着实不舒坦。
　　莫伊刚要走，又转身嘱咐道：“颜儿醒了就跟她说我今日带兵出征北部，讨伐北羌军，不日便返，待我回来。”
　　一莫颜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房间里有若有若无的花香，如今寒冬腊月，只有雪岭寒梅盛开，可这味道绝对不是寒梅，又无比熟悉。似乎在溪庭院莫伊的房间问道过。
　　“莫伊哥哥……”她穿着寝衣便跑出房间，迎面撞上来过来侍候的碧儿。“郡主，您要去哪儿？”
　　莫颜有些心慌，急问，“莫伊哥哥呢？”
　　“少将军不让叫醒您，今日一早已经奉旨出征了。”
　　“他走了，都不跟我道别就走了？”她呆愣愣地站在寒风里，总觉得这次莫伊的离开过于仓促，又过于平静了。
　　“郡主，您怎么不披件衣服，我们还是进去吧，这要是着了风寒可怎么是好？”将军府中常年只有莫颜一人在家，小小年纪，要面对各方势力，少将军在的时候还好，如今少将军一走郡主的身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不会再回来了。”不知从哪儿就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急急地叫了医师过来，还真就被碧儿说中了，好巧不巧的，少将军刚走，郡主就得了风寒，迟点就开始发起了高热，一直胡言乱语。
　　皇上听说莫颜病了，特地派了宫里的御医过来诊治，又送来了宫中最好的药材。
　　莫颜的姑姑是先皇后，自小便常在宫中走动，与众皇子亲如兄妹，与后宫中妃嫔关系也说得上来。宫中的妃嫔们听说颜郡主病了，虽出不了宫看望，但派了宫人送了各种山珍海味，珍贵补品。希望她早日康复。
　　莫颜迷迷糊糊地靠在床上，翻看着妃嫔送来的礼单，人参、鹿茸，燕窝，点心，倒也齐全。她打了个呵欠，最近每天两碗汤药灌下去，药效好不好不知道，催眠的效果倒是不错，“怎么不见云妃送来什么东西？”虽然两个人明里暗里关系差的紧，但多多少少云妃要顾及先皇后面子，要顾及皇上面子，面子上的东西每次都做的很足，不送来东西完全不是她的性格。
　　送礼来的小太监回道：“云妃娘娘前日被皇上禁足宫中，所以您生病了，她并不知晓。”
　　“还有这等事儿？”莫颜心里冷笑，这儿子刚离京，娘娘就被禁足，还真是有趣，也不知这皇帝想要做什么。
　　“皇上向来厌恶后宫干政，云妃娘娘那日无意翻看了一封密函，引得龙颜大怒。”那小太监与莫颜甚熟，莫颜进宫时，都是他在旁随侍，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密函？可是前线送来的？”莫颜好奇道。如今西部由父亲镇守，北部莫伊刚刚过去，难不成是边境有异？
　　“并不是。这云妃在宫中也有十七年之久，皇上的喜恶她怎会不知，据当时在场的宫人说，那是一张印着黑色青龙纹饰的信纸。”
　　“黑色青龙纹？”莫颜心里念叨了一遍，她记得这个标志，属于西聊皇室，这东婉帝与西聊皇室有什么暗中来往吗？
　　“碧儿，派人去宫中给二皇子传话，就是我不舒服，让她来看我。”
　　这确实是不舒服，但也不至于偏要二皇子过来啊，碧儿心里嘀咕着，还是赶忙吩咐下去。
　　花羽寒一早就知道莫颜病了，但最近花烛海给各位皇子都分了奏折让他们批阅，虽然都是小事，但事务繁杂，一时也没抽出时间去将军府。他到玉华阁的时候莫颜刚刚喝了一碗汤药，正在跟碧儿要蜜饯。
　　莫颜见花羽寒来了，吞了蜜饯，囫囵说着：“二哥哥，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恩。”
　　“这么冷漠？”
　　“可好些？”
　　碧儿知二人感情甚好，会有很多悄悄话聊，便端着药碗出去了。
　　“在莫伊哥哥回来之前我都不想好。”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带着撒娇。
　　“可有其他事？”
　　“你就那么直入主题？也不知道多关心我几句。”莫颜微怒，每次跟他提莫伊他就是这样。
　　“颜儿妹妹多虑了，最近舅舅和莫伊都不在，你在将军府中定要小心。实在不然，可以搬去悟寒斋暂住。”
　　“那里我还是不去了。”说着她拿出一张纸递给花羽寒，“帮我查。”
　　上面写着：云妃偷看的黑色青龙纹密函。
　　花羽寒看完走到一边的火炉里烧掉，“会尽快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