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梦者]你是我的原罪》慕锦汐然

12、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公告栏上，水泄不通地围了一大群人，嘈杂的声音和彼此起伏的赞叹声。真诚最高稍稍抬眼便看到了高高张贴的成绩单。不用想，便知道众人交相赞赏的是谁。最高微微侧目，身边的少年似乎对这种骚动习以为常，面色冷静漠然地通过这人群，就好似，众人所讨论的一切与他无关。

　　“年级第一，大家都在讨论你呢。”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然后，少年一撩头发，蓦然回眸，故意冲他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像我这种男人，生来就是被瞩目的存在啊~心爱的小最高，你是不是也被我迷住了？”调皮地眨眨眼，甜腻的口吻轻易地传达到他的耳中。

　　这种像是小女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无视心中的咆哮，最高目不斜视地走过少年的身边，一边在心中默默催眠自己。好吧，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习惯他偶尔的人来疯和轻而易举的年级第一...

　　“什么嘛，真没劲。最高越来越不好玩儿了。”低低抱怨一声连自己也不甚明了意味的话语——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意思吧，高木秋人略显烦躁地耙了耙头发，跟上前面那个人的身影。

　　最高忍不住白了秋人一眼，一板一眼纠正他的用词：“我的字典里一向都没有‘好玩’这个词语。还有，麻烦你以后在称呼我的时候，能不能去掉‘心爱的小’这几个字啊？两个大男人的，恶不恶心啊~”

　　恶心？是这样吗果然还是这样吗？沉默了半秒，秋人的手不自觉地缓缓抚上自己的脸庞，啊，原来不知不觉中嘴角已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高木秋人！”是谁？秋人条件反射似的望向声音地来源地：一个女生大步向他走来，一头紫色短发，冷峻而精致的面庞。岩濑爱子？！虽不知道她来找自己有什么事，不过真的帮了大忙了，不用在这种条件下勉强开口去掩饰什么。

　　“我叫岩濑爱子。”女生在他面前站定，目光直直地望向他，以一种略带拘谨地姿态说着气势凌然的话，“我是这次考试也只得了第二名的岩濑爱子。”和上一辈子的岩濑一模一样啊，还是那样地倔强好强。这一辈子和眼前的女子，和生命中多少人画了一道决绝的鸿沟呢？秋人微微冲她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他说不上来的不知为何的回忆的感伤，口中吐出的依旧是礼节性的言语：“啊，是这样吗？”

　　“我们互相鼓励一起加油吧！”少女沉默了一会儿，面上渐渐晕染出一丝丝的红晕，然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向秋人伸出手——等等！这个桥段怎么这么熟悉？！莫非是...莫非是当初她说她向我表白的那个场景？高木秋人能感觉到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他试探性地问那个暗自羞怯的女子：“那个...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是学习上一起进步吧？没有别的意思吧？”

　　“当然是问你能不能和我交往的事情了！”理所当然的语气。

　　果然！幸好自己问了一下！那一瞬，秋人忍不住暗暗用手抚了抚额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他侧头望了望身边的少年——一脸的戏谑，一脸的怂恿，让少年的整个脸庞都鲜活了起来，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呵呵，这边也是一个果然呢！心底忍不住嘲讽起自己来了，自己在期盼什么呢？有什么可以期盼的呢？缓缓垂下头，用额前的刘海遮去所有的情绪：“对不起，如果是这种意义上的相互鼓励的话，我不能接受。”

　　“这样啊。我懂了。”少女没有半分追问的意思，一如既往骄傲的语气，“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明白没有和我交往是多大的损失。”

　　少女走了，带着她的骄傲，倔强地高昂着头从高木秋人的身边走过，一步又一步走向她为自己设定的前方。秋人目送她渐渐远去，直至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为什么不答应她呢！”戏谑的声音，穿过层层空气，抵达他的耳际，“现在看着人家也没有用啊！不过去追的话还来得及哦！”

　　“不用了！”心，为什么开始浮躁起来了呢？语气也不自觉地开始变差。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啊！”耳边依旧是最高喋喋不休地唠叨，诉说他失去了怎样一个好机会，“看看，长得又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和秋人是很般配的一对啊！”

　　明明什么都不懂...“你懂什么？”低沉地语调，哀痛却又防御的姿态，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欸？”为什么...这么悲伤？

　　“我说你懂什么！”秋人猛地抬起头，第一次冲那个人大声地吼叫，“最高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说到底，我的选择又与你何干！”

　　“秋人——”最高似乎吓坏了，呆呆地怔立在那里，喃喃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从未见过那样陌生的秋人，陌生到让他有些失措。然下一秒他又下意识急急忙伸出手，试图想去抓住那个悲伤失控的少年。他的秋人怎么应该一直都是微笑着的开心着的，怎么能...怎么能...

　　“啪！”手被无情地打掉了。第一次被秋人冷冷地拒绝吧。

　　他什么都不知道吧，我还能怪他什么？微微合了合眼，复又睁开来，秋人颓然地开口：“不是每个人都和最高一样，能接受这样的情感表达方式。我选择的是一条孤独的路。”

　　“真诚最高，我的选择，与你无关。”冷冷地抛下一句话，秋人抛下呆怔在原地手足无措的那个人，决绝地转身离开。不想再呆在他的身边，会窒息，会把自己逼疯掉。全身似乎被抽干了力气，秋人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直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角落。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略微浑浊的空气，如同一个近乎溺水濒临死亡的人逃出生天。猛烈而炽热的阳光从落地窗户里透进来，一下子就灼痛了他的眼睛。然后他缓缓地靠着墙滑了下去，用手捧住了脸埋进膝盖，直至温热的泪水一点点从指缝间渗出。

　　从什么时候起，我高木秋人也变得这么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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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慕表示《食梦者》看多了，做梦也在画漫画。。晕+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