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雨夜 ...
-
我一直很喜欢金发的人，觉得他们很漂亮。
我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接过Rita递给我的毛巾。
“想喝点什么？我不知道Dexter这儿有些什么……”她在厨房里抬头朝我笑笑。
“冰水吧。”我想了想，回答道。
Rita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个刚刚遭到雨淋的人会想喝冰水，但是还是打开冰箱寻找了起来。
冰箱里的灯映在她美丽的侧脸上，似乎让她的神色更加温柔起来。
“还真的有。”她略微惊讶的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子矿泉水，转头递给我，和我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我接过水来，默默的喝了一口，感觉冰冷的水似乎将我的冲动带走了。
“你看着和他长得可不太像，”Rita似乎想打破这场沉默，“我的意思是，尽管你们有相同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但是五官看着不太一样。”
“真的吗？”我顺着她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但是，”她话音一转，“表情看上去却很像。”
我朝她笑笑，“我想两个在一起生活的人总有些相似才对。”
Rita的眼中充溢着温柔的神色，“我想是的，所以，我对你总有些熟悉的感觉……或许这来源于Dexter。”
“他经常谈起我吗？”我喝了一口水，问道。
“哦，很少。”Rita侧了侧头，似乎在回忆Dexter的事情，然后将散下的金发别在耳后，“他很少谈起你，反而是Debra说你的事情多一些……你作为FBI探员的事情，她真的很崇拜你。”
“她从小就想成为一个警长。”我用手晕开矿泉水瓶子上凝结的水雾，然后看着新的一层凝结在瓶子上，仿佛这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终于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勃勃，“我的意思是，你要在迈阿密待多久？我们很想让你见见我的两个孩子，Aster和Cody，他们也都一直听说着你的事情……”
我们？
她和Dexter吗？
“我还不太清楚，要知道我这次是来公干的，”我摇了摇头，“或许下次……”
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响，几秒钟后，一个湿淋淋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明显没有预计到屋里的情况，眼神在我和Rita间打了个转，然后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Rita，你怎么来了？”
“突然下了大雨，我回不去，这边近一点就过来了，”Rita笑着回答，“你的房东让我进来的，他见过我和你在一起。”
Dexter的视线忍不住瞟了一下他的空调机——那里面藏着他的凶案战利品，一盒子的凶手血片。
这种奇妙的沉默让Rita有了些许的不安，“或许我不该来……天啊，真是抱歉。”她微微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但又挤出一个笑脸，看起来有些善解人意的可怜，“我等雨稍小一些就走——其实我只不过想要借一把雨伞。”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美人。
“我给你拿一把，”Dexter走到门口，抽出一把雨伞，“不如我送你回家？看起来今天车很不好打……”
好吧，或许除了他。
但是Rita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温柔的点了点头。
【我想她确实是非常喜欢Dexter，】我心里涌出一个声音，【而事实上，Dexter也很适合他不是吗？略微有些木讷害羞的男人总是受欢迎的。】
【但又有什么意义呢？】另一个声音提出了不同的意见，【Dexter和你一样，并不懂常人眼中的男女之爱……】
“那我们下次再见？”Rita拥抱了我一下，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
我点了点头。
由于雨很大，Dexter决定将她送回家。
于是，瞬间公寓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坐在沙发上，想找到电视的遥控器，却发现桌子脚边有一只小小的塑料恐龙躺在地上，于是顺手捡了起来。
一定是Cody忘在了这里。
我细细的抚摸着上面被孩童把玩过的痕迹，突然心中莫名的难过了起来，手一用力，就将恐龙的脑袋掰了下来。
塑料的边缘露出了生硬的白色。
我顺手将两截的恐龙扔在了桌子上，顿时连看电视的心情都没有了。
感觉没有过多久，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Dexter迅速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雨水，他的目光在两截的恐龙上停留了两秒，又转向我：
“发生了什么？”他一边走向卧室一边问道，很快的，他又走了出来，只是手上多了一条毛巾。
“质量太差了，这个。”我指了指恐龙。
“不是说这个，”Dexter说道，“是说你要谈的事情。”
“那些事情，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了。”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又落在了恐龙身上，“有啤酒吗？我打赌你肯定有……”
Dexter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厨房，打开了冰箱，冰箱里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却没有带给他如同Rita般温柔的神色。
“你认为Rita对你来说是个特殊的人吗？”我问道。
他的动作停下了片刻，拿出一罐啤酒，递给我，“什么是你所谓的特殊？”他这样问道。
“就是无可替代的……那个人。”我觉得很难解释，索性用了一个更加模糊的定义，“想要和她共度余生之类的吧？”
“你知道吗，”Dexter侧头想了想，“前一阵我也有着同样的困惑，但是我遇到了一个答案，我想它是正确的。”
“遇到？”我挑了挑眉。
“一对夫妻，他们告诉我，有着共同的梦想就是共度余生的准则啊。”
我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沉默了片刻，“那，什么是你和她的梦想？”
“我们都想要平凡的生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
那是我没有见过的，陌生的表情。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神色。】我的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觉得心狠狠的被撞了一下。
或许这才是故事的正轨。
“我想我该走了，”我把还没有开罐的啤酒随手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明天警局见……好吗？其实我也不过是想来看看你。”
他并没有追问，只是坚持要送我回酒店。
在回程的车上，我出神的看着雨刷器一次次无情的将雨水扫下前车窗，暗自的下定了决心——或许我什么都不应该告诉Dexter，让故事走着它改走的路线。
【哈哈，何必自己骗自己？】那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冷冷的嘲讽，【你不过是因为那句话而吓坏了，不是吗？】
我们都想要平凡的生活。
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可我从来都不想要。
或许我才是真正的怪兽。
我被这样的念头深深纠缠着，甚至没有注意到Dexter愈发阴沉的神色。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