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动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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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cci果然并不记得什么，除了凶手的嗓子似乎不太好，偶尔咳嗽，还爱吃薄荷味道的喉糖。
趁着Rossi和Hotch打电话，我去走廊上寻找和Doakes在一起的Debra，却看到Cooper医生也和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怎么样？”Debra看我走近，紧忙迎了上来，“有什么线索？”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看来凶手还挺谨慎的……我们回警局吧。”
“真是浪费时间，”Doakes插嘴道，脸上有些不屑，“FBI也不过如此，非要干涉我们地方警局行动，结果赶上了个烂摊子，哈。”他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是不是烂摊子现在定论还为时尚早，”Rossi打完电话也加入了这场谈话，“我们现在返回警局吧，Reid说有些新线索。”
“我等会儿再回去，”我想了想，说道，“有些事情还想问问Cooper医生。”
“好。”Rossi点点头，“那一会儿局里见。”
他并没有追问我为什么留下。
或许他根本不在乎。我心里一个声音对我说。
或许他早就起了疑心。另外一个声音马上接话。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驱赶着这些念头。
“需要我也留下吗？”Debra犹豫了一下。
“不，你也回去吧，”我朝她笑笑，“我知道你比谁都好奇新的线索。”
“那我和Dexter在局里等你。”她不好意思的朝我咧嘴一笑。
我脑中浮现出Dexter的背影，他穿着白色褂子，专注的在显微镜前找着什么……似乎又有很久没有见过他。
不过一会儿就能相见了，不是吗？
这时一声闷雷打断了我的思路，外面似乎要下雨了。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走廊变的空荡荡的只有Rudy还站在我身边。
他刚才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并没有打断我的思绪。我转头看他的时候，和他的目光接了个正着，但他也只是笑笑，并没有移开目光，仿佛自己非常坦荡。
我心中一阵烦闷。
我只是需要见见他，就是这样。
我对自己说。
“其实没什么事，”我已经听到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Tucci的情况好吗？”
“哦，不用担心，我想他很快就会好转的”他眼睛中闪着笑意和诚恳。
他说完朝我的方向走了两步。
我看着Rudy，努力的克制着转身逃走的冲动。
他的变化其实并不大，但是与他的接触让我又回到了那些在集装箱里暗无天日的日子，满手满身的血迹，那些滑腻的触感……
Rudy趁着我的一阵恍惚，握住了我的手腕，那种感觉让我瞬间回到了那些日子，在血泊中的他温柔的抱着我，低声说着安慰的话。
在那些Dexter还只能哭泣的日子里，他曾是我唯一的安慰。
“你的脸色真差，”他担心的说，“要不要坐下来歇一下？”
我摇了摇头，他却像看不透我的意图一样反而拖着我一起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但是我可不是曾经的我了。
我猛的一挣，从他手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
“要喝点咖啡吗？”他毫不介意的收了手，反而朝我笑了笑，“虽然医院的咖啡很糟糕，不过你看上去的确需要一杯。”
“不了，谢谢，”我有些后悔留下来，站起身来朝他敷衍的点了点头，“或许我该走了。”
“这就完了？”他坐在椅子上抬头看我，棕色的眼睛被略微卷曲的头发遮盖了少许，“你没有别的什么想问的吗？”
我惊疑的看着他。
“比如说Tucci的后续治疗什么的，”他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尘土，“总不能是，你留下是想和我聊聊天吧？”
他自己说完以后，动作突然僵硬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也抬头惊疑的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告诉我实话——他真正的名字，他真正的目的，他那些充满着黑色的过去……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留下？”他的眼中闪着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当时想问点什么，现在又忘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真的不想喝杯咖啡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谈谈案件的事情，如果你需要的话。”
“抱歉，”我看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庆幸，“不过我们有需要会来找你的。”
“FBI要在这里待多久？”他裝似无意的站起身，问道。
“在没有新的案件的情况下，待到破案的那一天。”我回答，感觉医院的冷清气氛给我的这句话渲染出了空虚的回音。
“那可真是太好了，”Rudy笑着将我送到医院门口，“希望你有任何需要都能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这时的天空已经是乌云满布，雷声一直从不远的空中传来。
“这可能是场大雨。”Rudy顺着我的目光，也抬头看了看天空，“真令人期待……迈阿密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大雨了。”
他的神色有些阴郁，刚才在病房里温柔笑着的人仿佛从来就不存在一样。可当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又转头朝我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替我拉开在门口排队等候的一辆出租车的车门，“请，Morgan探员，我们下次再见。”
我木然的朝他点了点头，“再见，Cooper医生。”我这样说道，然后钻进出租车里。
这场大雨终于下起了起来。
就在车要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忍不住的回头，却发现Rudy并没有回到医院里面，他还站在刚刚送别我的位置上，呆呆的任雨水打湿他的白色袍子和那头漂亮的褐色卷发。
他一个人站在雨里，让我想起当年和他分开时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但是他没有动。
也没有回应我。
好像我的动作就像个差劲的笑话一样，让他僵在了原地。
我讷讷的住了手。
随着出租车越开越远，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雨雾里。
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动摇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本想在通讯录里找Aaron Hotchner的名字，却最终犹豫了一下，往下翻到了Dexter的号码，然后按下了拨通键。
“你在哪？”在电话接通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声音疲惫极了。
“回家的路上。”Dexter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是的，这正是我需要的啊。
“我需要和你谈谈，尽快。”我说道。
“你知道我住在哪，对吧？”他回答，“如果比我早到就在门口等我，我很快就到。”
我赶紧让出租车转了个弯，朝着他的公寓进发。
我有太多的事情想告诉他，我太需要有一个人能和我分享目前的处境。
是的，目前的困境，关于Rudy的事情，我甚至想告诉他关于我的一切，这一辈子，甚至于上一辈子……不如就通通的告诉了他。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公寓门口。
外面依旧下着瓢泼大雨，我却义无返顾的推开了车门，任雨水打在我身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公寓的楼梯。
那间公寓的窗户朝外透着温暖的光，仿佛在朝我招手。
我急促的敲着门，感觉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脖子流到了后背上，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终于，门开了。
但门口站的却不是我所期待的人。
一个金发美女一遍擦着头发一边朝我露出害羞的微笑，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衬衫——
“哦，你一定就是Lily。”她说。
是Rita。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