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 纪元》一目森

2、【第二日】-【浮夸】

　　【第二日】-【浮夸】
　　铃声是渐缓的响彻在房间。Hope侧过身，将脸蒙在了枕面，摸索着关闭了闹铃的开关。‘唔...明明很早。’窗帘后稀薄的光，如轻缠绕在枝桠的青蟹雾气，照亮了一小片的墙面。昨晚突下的暴雨，嘈嘈的雨滴砸落。在睡梦中甚至听到了海浪冲刷着的礁石，泛起白沫浪花。
　　Hope翻转着身体，坐起撑着迷糊的脑袋，床沿自然压陷。Light，昨晚的梦里，是你化为水晶高坐王椅沉睡。而我，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看着你...
　　换好衣饰，屋内果然又剩下了自己。清冷的风，相交于昨日明显低下了几度。暴雨洗涤下的天空，是透彻般的蔚蓝。Hope将着遗留桌面的纸张翻转过来，Light略略刚毅的字迹占据在整张纸面的中心-记得早餐。
　　十分简略。
　　Hope笑着，温热一杯牛奶。Crystal...感触了手中杯子的温度，忽地想起了昨日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带着温暖的笑容对自己说了谢谢。

　　我突然十分害怕着...Light。如果某一天，你的消失。
　　害怕着，无法触及你...

　　‘水坝崩塌！速来港口！’通讯机，陡然闪现出Benson十分疲倦的容貌，背面是亚伯兰斯的港口。无数的突击舰驶向了同一个方向。
　　匆忙吃完，将纸张仔细折叠放在了贴身的口袋。Hope跨出门栏那一刻，Ministry of Truth巨型屏幕上是无限播放着海厄尔大坝崩塌的画面。半壁被海水淹没的土地，无数沉浮着遇难居民求救的挣扎，各个岛屿上突击舰和运输船齐齐到达，开始了搜救工作。无论环球信托公司在怎样申明这不过是工人施工不当造成，仍旧不发拢回海尔斯岛屿上居民搬离的局面。Hope乘着飞艇，达到港口时候。Benson脚边早是掉落了一圈的烟头。
　　似是一夜未眠的状态。早些看着的烟圈现在犹如是兔子的红眼一般，充满了血丝。Hope想了想，还是开口道：“Crystal并不是因了‘人额限定’而消失的。”
　　其实，Benson。你很清楚吧。
　　“我知道。”
　　Hope被半拉上了船，Benson塞来了一本笔记。“昨天,Crystal是怎么记录的。你大致知道了吧。”
　　现场的气氛是十分紧绷的。绕是久经的Benson在套换情报时候还是面了壁。对外封严了的口风，所有记者只好败兴而归。
　　“Hope。”
　　听及被叫出的名字，回过了头。Light依旧一身正统军装，淡淡挥了挥手。Benson犹如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闻声跃上了突击舰。不想在落地时候，歪道了脚裸。“怎么样，是怎样的情况？”
　　还算和善的脸顿时冷下，Light环手抱胸。“眼下，还不知什么。内部封锁了消息。”Hope双脚落地，站稳起身。Benson又是一脸萧索的神情倚在了围栏。“Light。那个...早上的便签我有看到。”
　　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却被着自己说了如此镇定。Hope说出话的第一个字，便暗暗后悔了起来。自己来这里，不该是询问关于大坝具体细节？
　　“恩。”Light应着，便收到了警员的报告。救援现场在海厄尔的执行官的指挥下逐渐有条不紊起来。Benson挽起袖管，努力捞取浮在海面上的文件交到了Hope的手中。“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可以得知内幕。”絮絮叨叨的自语在Light军靴踏着甲板而被打断。“抱歉，这些文件。你可能无法带走。”
　　“为什么。”Benson不忿反问着。Light倒是十分不在意，摆了摆手，“需要送到伊甸园总部。”
　　两人对视之间，Hope低头细细浏览着。精准的计算和规划，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大坝资料。有些意犹未尽的，“不是很全。也许无法从里面得知相关。”Hope递了过去，补充着。
　　出乎意料的没有听见Benson反对的声音。甚至于连一个抢下的举止都未有发生。Hope纳闷抬头，短短一瞬之间，海风顺利的刮过了Benson正在消散的身体。
　　‘人额限定’...Hope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从未想过，会是Benson。从见面的第一眼起，这个满脸疲倦的男子永远处于精神充沛的状态。会在偶尔的间歇给Crystal递上热茶，会不经意的送过饼干。默默的站在前面，然后张扬着双臂逆着光挥舞。
　　Benson是这样的男子。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没有过多的交流。可是自己却在他将要消失的一刻，似乎十分了解了他。
　　‘Hope，替我记住Crystal。’虚无的声音，甚至没有任何的先兆。Benson在雨后的眼光下，消薄了人影。‘哦。还有，那份文件。你替我把报道写了。’
　　“Benson,你的心愿是什么？”Hope环顾了四周，所有人都忙着搜寻遇难的人员。没有一个眼神或是一个注目的举措。原来，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感官似乎在不断扩大，Hope听及了沉溺海中的轻微呼救。也会消失么，那些居民？
　　“心愿？自然是Crystal。”Benson扬起头，看着冲刷过后的瓦蓝色天空。‘真是很美的颜色。’

　　可惜...Crystal...是谁？
　　Hope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见过Crystal。与其说不认识，又如何今早对着牛奶杯发呆？记忆似乎在不经意间，被抽走了一块。形成空缺。在Benson消失之后...
　　Benson又是谁？

　　Light站在一旁，难得叹出了起。“他走了。”
　　Hope歪过头，努力回想着方才的失落。耳边是Light犹豫的语气，在说至一半后，停顿了下来。
　　呐，Light。你说，关于你的一切，会从我的脑海被消抹么？
　　整理了半天的资料，Hope揉了揉酸软的肩，便被着主任派过了新的任务。海厄尔水坝的崩塌交由了其他人接手。还在混沌中的Hope站在Ministry of Truth大门，被紧急驶过的汽鸣声吓回了神。自己这算是得到了半天的假期？
　　伊甸园总部的突击舰在亚伯兰斯岛屿东南方西经20°，北纬50°附近发现了新的岛屿。这将意味着对于营救而来的海厄尔岛上的居民有了新的安排去处。以及根据土壤的酸碱性选择种植何种的植物，能够生产的粮食和铁矿等资源的排布。从而计算出适宜居民的数量...这一些以往都是由最近岛屿的Ministry of Truth负责。
　　Hope突然觉得自己工作开始繁重，至于原因...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不过，难得的半天假期，倒不如去市民广场去看看。自从来到的那天的匆匆一眼，带着走马观花的性质，还有Light说的新店。
　　验证了身份，Hope倚在飞艇皮质的座椅。街道两旁是形形色色散步人群，有孩童牵着气球欢快奔跑着。灾难只属于当事人而已。Hope看着一家人飞扬的神色，解开了西服的外扣，想到。
　　长街右拐，往前10多分钟距离。Hope停下飞艇，步行走近。坐落港口范围之内的市民广场，是露天地底往上建造与地面平齐的三层建筑。浮选式电梯一字排开，整齐排列在边缘。到底是上班的时间，人可以算得上稀少。Hope握着扶手，站了上去。新开的店面，是一家日式料理为主的店面。和记忆不同的，大概是紧闭的门缝中飘出的香味，还有从店内走出的客人。不同的发色和相同的满意笑容。
　　呐，Light。你也在期待着这样的微笑么。
　　Hope下了电梯，围着底层商铺转了个圈。犹豫着该买些什么回去。昨日虽然让先回家，不过傍晚还是来等了自己。不经意间触碰着你的掌心，微微的汗意出卖了你一向镇静的面容。昨晚，你也在紧张吧。
　　新鲜的蔬菜整齐排列在柜架，和着自家腌制的鱼干、酱料。Hope脚步一顿，自己在无意识中竟走到了小型的卖场里。
　　有些难以选择呢。Hope挠着后脑勺，苦闷坐在了共休息的长椅上。
　　“Hope...你怎么在这里？”Light换了便装，修长的小腿外包裹着黑色过膝的长靴，白色编织毛衣将短裙遮掩。敞开的毛衣衫是一件牛仔马甲陪着敞开一颗纽扣的丝薄衬衫，一脸纳闷。
　　“唉...L...L...Light...”Hope涨红了脸，急忙站起。更想是做错了事被发现的孩子，惴惴断续喊出了名字。“我...顺路...顺路。”
　　Light视了一眼，避开Hope偷偷撇来的目光。“其实，我也是。”双颊慢慢染上了绯红的女子，斜落两侧的发丝很好的遮掩了红霞颜色。Hope深吸一口气，终于完整说出了心想的话。“我们一起去转转？”
　　“好。”
　　并肩而行的两人，各自沉默寻找着话题。Hope紧走了两步，偷偷伸过手。指尖触及着对方丝滑的肌肤，脸颊便如同火烧般顿时沁出了汗意。Hope缩回了手，慢慢注意着左侧脚步未停的人。一脸平静，只是微微透出绯红的皮肤显露着对方同样害羞的心情。
　　工作中可以坦言相待的两人，卸去平日里无暇顾及感情的借口，怀着不可避免的腼腆走到了一起。Hope鼓起了勇气，牵住了Light可以抽出口袋的右手。“刚才看到你昨晚提起的新店。挺好了，我们下次有空去试试吧。”许久后，Hope开口，稳定着自己声线中颤抖的部分。
　　“好。其实，回家自己做也是可以的。”
　　“恩。”Hope估算了一下时间...才下午二点的样子。这个时间回家做晚餐，会不会太早了点？“难得有时间。”
　　“这样说来，来到这里却是没有好好的看看。难得今天特意请假...”Light及时收住了口，看见Hope温和的一笑。银发随风飘动，眯起的眼眸里是自己倒影着的影子。
　　唯一的影子。
　　唯一的、属于他记忆里的、自己的影子。

　　漫无目的闲逛回家的两人，在归家的路上遇到了从着消防车上走下的Noel。脱去笨重的头盔，当先开了口：“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
　　从蔬菜到水产再到肉类...甚至于连着纸巾，刀具和家用饰品。虽说是在结账后凭借着ID卡上记录的地址传送，但这样也实在太多了些。Noel那么一刻怀疑着，如果在让这两人逛下去，是不是会连着商店都一并买了回去。
　　Hope不好意思将原本相握，而在越发放松下来的心情逐渐转变为十指相扣的双手藏在了身后，也反应过来了事实:这些东西会不会看上去像是在才入住新居购买的商品，又或者更像是...完全不是在知所措情况下拿来的物品。
　　貌似，是一顿晚餐而已吧。
　　“准备晚餐的东西。”Hope递去ID卡，划了结算单据。
　　Noel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们把厨房...烧了？”
　　两人相视一眼,Hope屏住笑意，解释道：“来采购吧，算是。”这话说的底气尤为不足。Light皱了皱眉，支开了一直处在身边的话题，“还好？”
　　拍了拍消防服上的灰，Noel扬眉。“不错。说来，明天还要去新发现的岛上做安全评估。你们也要去么？”
　　Hope点头。Noel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了一时分神的Light，未见到了回应。“Light”Hope小声唤道。
　　“恩？这样说来，的确是要去测定下人数适宜。”
　　“那么明天回见。”Noel挥了挥手，跑进了广场内部。
　　直到坐上了飞艇，Light依旧未能再次回神。Hope调好方向，有些不大放心。“怎么了？”
　　“其实今天休假的话，是因为在后天会把今天收集来的海厄尔水坝资料和新岛屿人员评估报道一并递交到伊甸园总部。所以警局特地批给我了半天的假期。”
　　“是要去总部？”顿了顿，Hope的脸颊再一次涨得通红起来。“我...我去接你？”没有明确回答，Light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默许。

　　虽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Hope在开门瞬间还是被堆满门厅的商品吓了吓。折腾了半天的分类归理，总算是将蔬菜挪入了水池。时针也终于垂直向下。
　　Hope将洋葱切开，突然想起有电子设定做饭这回事情。兴致冲冲的两人，到底是将这一类事抛之在了脑后。洋葱的纹路是环圈的一圈，包裹着内心。辛辣的气味一下冲入了鼻翼，Hope嗅了嗅，眼圈顿时被着涌上脑门的味道染成了细红。几乎是下意识的，Hope将着切好的洋葱浸没在了冷水片刻，才沥干了水滴拿出。那边Light早是设定好了火候和时间。
　　刀锋顺着纹理，切成了条。Hope熟练的操作着，厚度极其的均匀。“明天一起走，好么？”Hope再一次从水中捞起硬实的胡萝卜，转过头道。
　　正将着洋葱翻炒至透明的Light，自然的点头。分心的间隙，沸腾的油水溅落在白皙的手背，留下了微红的印记。Light淡淡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手背一凉。是Hope沾了冷水敷上。不见着多言，急急从药柜中寻到了药膏，涂抹均匀在红肿鼓起的一块肌肤。“抱歉。我应该把水沥得更干一些。”
　　“不用。”Light有些别扭。在市民广场连着说话都处于脸红的人，居然有了强势的态度。Hope似乎也是才反应回神，连连退后了几步。“我...我是看着...看着...才会...”
　　“没事。”Light看着快速消下的红点，在抬眼看着慌手慌脚切着菜的Hope，终于笑出了声音。“其实，方才那样就很好。”
　　不会害羞瞥过眼神，涩涩通红了脸颊。

　　Hope。你终于在离开我的时间，成长如斯了。

　　晚餐在Hope一力帮衬下，做成。辛辣的咖喱浇沫过馨香的白饭，显得更加诱人。银柄的勺面，影影约约映出的是自己面容。Hope看着食不言的Light，将盛着味增汤的木碗轻轻放在了桌面。汤是Light执意烧出，浓郁的肉香夹杂着少许土豆入味的汤料，勾起了食欲。
　　安心得可以一言一语聊着的工作。Hope在收拾完餐具后，端着一壶泡开的新茶，坐到了阳台的小憩处。完全入夜的岛屿上，如同夜空繁朔的星光，汇成了一条涌向大海的星河。偶尔还有着路人徒步进过闪烁的路灯之下，紫砂的壶内是蜷曲的茶叶在温热的水中逐步的绽开，浸透。
　　筋络分明。
　　“虽然来这里才只有简短的几日，但是，总感觉着不同于之前的压迫气氛。”Hope翻开一盏青紫小杯，沏下香茗。其实，不得不承认，Light调料出来的汤底，是十分的美味。不油不腻。
　　虽说终于是不会再十分紧张，但还是习惯性的语速加快，咬到舌头。
　　“很平静的城市。”Light按上左肩，感受着心口不断循环而产生的跳跃。即使接受了死后世界的事实，但在每一次说话间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真实。
　　不容怀疑。

　　如同是一觉方醒。过去总总零零碎碎拼接，却无论如何也玩不成一副的画卷。那么，忘记有能如何。
　　至少，在这里。我能够感受得到你。Hope。

　　“靠近茶园牛奶小道灯柱C678Z组发现被超速自用飞艇撞毁运输车一辆，伤员正在运往医疗中心途中，身份不明。巡逻组T45请求支援拦截。”通讯机里，嘲杂的男声，“超速飞艇疑似醉酒，切换成人工驾驶。现时速为579km/h。”
　　Light皱着眉心，立即回复了‘收到’。Hope站起身，“我也去。”
　　“恩？”
　　“关于明天的报道。我有必要入手第一资料。”面对着疑惑的Light，Hope语句甚为流畅。

　　坐在飞艇之中的Light，打开了定位，急速行驶的红点正试图冲破巡逻组的包围圈。从东面驶进市区的支援军用飞艇已然排成了品字型，左右两侧准备夹击。超速的飞艇在情急之下急转掉头，车头在惯性作用下撞断了港口长达五米的间隔灯柱。
　　“拦截确定。身份ID为Leon.Moro。”
　　“是他...”Hope调转了方向，对于通讯机里一瞬报出的名字，喃喃开口。
　　“认识？”Light翻阅着信息，将画面放大。“Ministry of Truth，档案室二级职员。案底干净，无不良记录，是亚伯兰斯岛上第一批住民。”
　　Hope侧过头，扫视了一眼通讯机上，灯火闪烁的画面。简短的棕色发尾，是挑染而成的金黄。几次在电梯遇见，也不过是点头客套的问好。一向是温温和和的人，在抬眼那刻，鹰蛰得如同猎豹紧顶潜伏好久的猎物。
　　陌生而阴冷。
　　Hope下了飞艇，撞毁的船体还在冒着滚滚浓烟。人员无伤。Light自然走近，听取着一系列事态发展报道。被压倒在地的男子，挣扎昂起头，粲然一笑。“记得Crystal么？”
　　是谁？Hope蹙眉，觉得这个名字十分得熟悉。
　　“你看，都不记得了。”Leon突然发疯一般重重锤着地面，额间是模糊的血痕。“Crystal。你看，只有我记得。”
　　Light俯视着情绪不定的男子，冷然下达了命令：“带走。”刚从总部收到了禁令，此人暂属于B级刑犯。似乎在今日从亚伯兰斯岛屿总部的方舟上盗取了一份重要文件，至今下落不明。明日将移交总部接手。
　　文件？难道是...
　　“呵呵。真是严厉的上司。”Leon忽然凑近，迎面是一股酒气。浑浊的气味，仿佛带着从内部慢慢开始腐朽的浮夸，“Benson说，让你替他记住Crystal。Hope你做到了么？”
　　他们...是谁？处理的现场是混乱而嘲杂的，Hope站在了中央，努力思索着他口中的两人。那边,Light同样一脸凝重。
　　Leon.Moro。
　　“报道。已查明，在东道茶园撞坏的车辆是分属茶厂1278号的运输车，运输员为Sean，生命特征不大。”Light点了点头，通讯机清晰的湖面顿时形成了雪花，接过下员传来的耳脉，Light避开了所有的人群。
　　Hope记录着大概事情的发生。对于那名至今未知身份的伤员，笔尖一顿。这里的人，也会死亡么？

　　“Hope。”Light走进，“可以走了。”
　　重新坐回的飞艇，Hope双手操作着界面，降回了平常的时速。“Light，这里也有死亡么？”
　　微微一愣，Light点了点头，“有。从理论上来说不是死亡。每一个岛屿若是因为人为而消失了生命特征，并不是死亡。他们的思维会重新回到总部方舟，进行计算处理以新的身份生活。”Light在解释之后，补充问道：“怎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Hope靠在了椅背，掌心相错。“今天海厄尔大坝的崩溃，我看见的是无数挣扎。很像之前的记忆，有哀鸣声从远及近。”
　　是混沌。
　　还有你，成为了水晶。

　　成为了一座承载着思念的棺木。仅作为了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