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鬼随行》霄峰

3、权欲

　　实验进展了快半年了，研究还是取得了大的突破。今天就是刘云贵向国防军司令部和内阁首长汇报阶段成果的日子。刘云贵暗暗想如果这半年的工作努力可以得到领导的肯定。那么下一步的科研经费，一定要单列预算。这半年来四处讨饭的日子实在过得心烦。

　　渝州方面现在基本上搞清楚了丧尸形成的原因。

　　“丧尸的脑组织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异。原始的脑元神经已经变异成为一种新的组织。导致丧尸的病毒特性十分奇特。渝州科研小组一致认为，这种病毒不能简单的定位为生物。它是介于有机和无机之间的生命形态。丧尸病毒也就是T病毒，应该是模仿人体的淋巴T细胞的DNA结构构造的，具有强大的自我复制能力和杀伤性。

　　T病毒通过血液传播，由最初的侵入点通过血液循环系统集中进攻大脑。T病毒对血液系统的感染，不是一般病毒的攻击破坏和杀死正常细胞组织，而是通过目前尚未明了的途径，病毒直接复制转化成为血红细胞的DNA表现形式，从而脱开人体免疫系统的识别和进攻。病毒首先入侵脑干，然后会释放一种酶，将脑干细胞改造成一种新的组织。改造后的脑干具有一种病毒式的行为模式，指挥人体不断的传播病毒。而且在这个阶段，脑干会停止正常的工作，导致感染者呼吸停止而死亡。之后的大脑包括感染者的周身器官都会在病毒的变异进程中逐步转化为一个个全新的器官，这些新器官不依赖氧气进行组织交换。各器官中，一部分机体机能依然在进行，其他机能则有了一定的增长，这一崭新的生物体就是丧尸。

　　T病毒居然没有固定的DNA代码。一般的病毒都是包含遗传代码。而且病毒的基本特征就是通过破坏被感染细胞实现自我的复制。但是T病毒不对感染细胞进行破坏。它只是对正常细胞的DNA序列进行某种改造，使得细胞自己变成一个新的可以释放病毒的母体。

　　被丧尸攻击，脑干细胞被改造后，被咬伤者似乎整个人体就成了释放病毒的母体。人失去了生物特性，只显示出病毒特征，就是不断的要传播病毒到其他个体。所以可以解释为什么丧尸要咬啮其他人类。但是当其他被攻击的人类一旦感染成为丧尸后。他们就停止了进攻。因为传播的功能已经完成。所谓吞咬人肉其实只是假象。他们并没有消化系统进行工作。丧尸因为基本没有代谢，所以消耗能量很少，支持的能量供给都来源于自身器官的分解。

　　很有意思的是似乎自然界的所有生物都有天然的对T病毒有记忆功能。这一点在番禹方面得到了验证。不论是高级生命，如小白鼠还是低级的甚至是单细胞微生物都会主动的避开被T病毒感染的个体和组织。所以，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丧尸很难发生腐烂。因为没有微生物会对丧尸组织的进行分解工作。从现在番禹方面建立的数据模型分析。大约一具感染的丧尸要经过3年左右的时间会在自身能量需求的消耗和大自然风化降解双重作用下，成为无害的枯骨。

　　但是，丧尸在某些无氧高压的环境中。因为尸体不会被微生物侵蚀，同时也没有雨水风化，在密闭的环境里可以长期保持。现在看来，在某些极端案例中，甚至几十百万年都可以保存。所以在煤层能找到丧尸的遗骸。

　　现在渝州方面已经得到了证实。在极端环境中，病毒在无宿主的情况下。它会转变为无机物形式的晶体存在。在接触到有机物后，会重新转变为有机形态进行病毒攻击。这一过程，我们还不知道原因。不过我们团队一致认为，这一特性恐怕很难想象是地球上的自然产物。

　　番禹方面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T病毒似乎有专属性。它只对人类的碱基感兴趣。它只会在人类的DNA碱基进行攻击和改造。甚至于番禹方面对和人类DNA相似度最高的猩猩做了试验。发现病毒并未激活。

　　所以，我们深度怀疑这一病毒是史前人类为战争或者消灭某一个种族而特定研制的武器。并非自然界的产物。

　　刘云贵已经用最简单的用词来解释说明他们的研究成果。看的出来，到会的各位首长基本是搞清楚了T病毒的来龙去脉和原理。

　　“那么下一步你们的研究方向是什么呢？”内阁的一位著名的鹰派首长提问。

　　我们计划进行病毒的各类药物和物理试验，看看是否能找到灭活手段或者是寻找到疫苗。

　　“既然是史前人类制造的武器，那么你们可不可以也把它武器化呢？”首长继续问

　　“这？“刘云贵一直没有想过这样的研究方向。“这样的风险太大。可能会引火烧身”

　　“那么你们九处不是之前报告说，美国已经开发出类似的病毒武器吗？好像也叫T病毒吧”

　　“是的，首长。但是，美国开发的病毒具有可控性，不会让死人复活。而我们……“

　　鹰派首长直接打断了刘云贵的发言，转向张副司令说道：

　　“我看研制这一生物武器很有必要，我们也有核武器，但是不一定用嘛。总不能人家拿这个威胁我们，我们无力还击吧”

　　张副司令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站起来，郑重地说：“云贵同志，各位同志。内阁已经决定，下一步的研究方向是研发T病毒生化武器。以九处现在掌握的资料基础。我们也研发流感+T病毒的生物武器。这是关系国家命运的大事。即日起，T项目列入国家核心科技攻关项目。国家和国防军司令部已经批准了100亿的科研经费。研究方面下一步由吴九思院士负责。刘云贵同志，你下一步负责军内协调组织工作。并监督推进渝州生物武器科研项目的具体实施。“

　　张副司令看了看低头沉默不语的刘云贵。继续说：鉴于云贵同志之前的工作成绩。国防军司令部决定，即日晋升刘云贵为大校军衔。负责协调军内外整个T项目的推进工作，并筹建一所新的BSL4级科研中心。直接向国防军司令部汇报。

　　顶着大校的军衔回到了渝州。似乎胡克西对自己的态度也好的多了。

　　回到实验室，小雅见到他，做了个鬼脸。“报告首长！有两个好消息”

　　“首长什么啊，你笑我啊。”

　　“大校了，差一步就是将军，当然是首长了。好了。报告你好消息吧。第一，胡克西在你去中都的时侯把空气滤网换了。你还真行，说半年换就半年换。看来还是你面子大。”

　　“换了啊？”其实刘云贵也觉得半年一换似乎有点浪费。不过现在既然要做流感病毒实验了，换了也好，安全些。

　　“那另一个呢？”

　　“我们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

　　听到研究有了突破。刘云贵可是大有兴趣。赶紧换了防护服，进入隔离区内听小雅和值班研究员的汇报。

　　你看下。小雅指着液晶屏幕上的T病毒说。你看，我们已经知道它攻击细胞的方式是通过改造而不是破坏。如果我们将它和人体的碱基进行培养。你看，它消失了？不是，它是已经将自己改造成人类碱基的模式存在。我将它涂成红色。你看，所有的细胞逐渐都成为红色。原来，它是通过模仿碱基的方式进行改造和复制的。

　　刘云贵看着屏幕上逐步变成一片血红的细胞组织。突然脑中念头一闪：“那么如果和其他的病毒融合。它是否可以装扮成其他病毒？它既然可以改造DNA，那么可以改造模仿成为其他病毒进行病毒复制和传播吗？”

　　“谁会这样想。那么不是可以隐藏在其他病毒模式下快速进行复制传播了？那不是更有攻击力了。这要毁掉人类的。”

　　“我们下一步就要做这个。”刘云贵沉重的说。

　　看这丁小雅不解的目光。刘云贵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们要研制生物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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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克西终于筹到了款项，打发走了阴魂不散的施工方。办公桌上摆着刘云贵的晋升令和实验室的划拨调令。即日起，实验室理论上已经不属于他的管辖了。而且，总部直接拨款5个亿作为改造启动资金。看着那一串的零。胡克西口水都要看出来了。真没有想到，刘云贵这小子很能搞钱啊。一下就是5个亿，还只是启动资金。不过转念一想。物资采购还是要利用我们现在的渠道吧。总可以雁过拔毛，更何况，前次的空滤过滤器就这样换了。款付了，验收通过了。还不是轻松完成。想想，胡克西的心情大好起来。

　　但是！现在的BSL4实验室的空气交换已经是BSL3的等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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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白有两件事情是坚持的很好的。一件是坚持每天下班去接女儿张百合放学回家；一件每周三在小雅轮休的时侯送她练瑜伽。拿张一白的话来说：两个美女都要服侍好，而且一定要在外人面前服侍好。

　　丁小雅已经一个月没有去瑜伽了。最近一个月，病毒的分离研究进入了瓶颈。搞的人疲惫不堪。刘云贵也经常性得不在渝州。现在中都附近搞了一个大型的BSL实验室。正在紧锣密鼓的大搞基建。据说实验室启动之后。整个研究将转移到北方去。刘云贵还暗示也许要调小雅过去。这也让她头疼不已。放弃这个研究却于心不甘。但是离开张一白和小百合又实在割舍不下。

　　小百合在学校参加了射箭队。每天放学后都要在射箭馆进行一些训练。14岁的孩子已经张成了小大人。个子蹭蹭的冒，这一点遗传了爸爸。张一白可是1米82的个头。张一白以前大学的时侯，酷爱篮球。本来想把女儿也培养成篮球运动员。不过丁小雅坚决反对女儿从事那么野蛮的运动。折中后，就引导百合学了射箭。第一满足了爸爸的投篮嗜好，第二了却了妈妈文静的需求。现在百合已经迷恋上了这项运动。正如去年她在全区中学生演讲比赛中说的：“射箭，培养了我冷静的性格、执着的耐力和强健的体魄。”

　　张一白刚换了辆路虎。现在正筹划着明年秋天自驾到西藏。其实，张一白的内心中一直是希望能骑着摩托上西藏的。可惜每次话刚开头，就给丁小雅坚决否决掉。甚至丁小雅放下狠话：“要骑摩托上西藏，就先离婚再说。”

　　张一白也清楚，骑摩托车的危险。不过对他这个出生在以摩托工业著称的城市里的人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高中时代他就开始骑着爸爸的嘉陵125飞驰在大街小巷了。不过既然现在成了家庭的顶梁柱。张一白也就死了摩托心。改路虎吧，也可以一路飞驰。

　　车上坐着小百合和她的同学。她同学明显是感冒了。在车上不停地咳嗽。一白有点担心，悄悄地打开了半边窗子透气。同学下车，百合明显不高兴。

　　“怎么啦？百合，怎么不高兴啊？”

　　“你歧视人家张雅洁！”

　　“我哪里有啊？”张一白后视镜里看着百合，心理暗暗想，这小丫头也太聪明了。看到噘着小嘴的百合。张一白讪笑了下。只好坦白：“还不是怕传染你了。你们班不是好多同学都感冒了啊？”“就是啊，我身体好，又不怕传染。你看我什么时侯感冒过？大冷天的，你还开窗子吹人家张雅洁。雅洁刚才都说了，明天要自己坐公车回家。”

　　张一白给说中了小心思，只有讪讪的不再答话。不过心理倒是美滋滋的。幸福着小丫头身体素质好。确实，女儿一年难得病一回。这可省了不少张一白的操心。

　　今天是丁小雅的生日。本来张一白准备一家在外面吃顿烛光晚餐。不过小雅说最近累的很，难得休息还是在家随便吃点。于是，张一白早早接了小百合回家，弄了一大桌的菜。一家人热火朝天的吃火锅。小雅好像很有心事。张一白看了看发神的小雅，敲了敲桌子，问道“你最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刘云贵那家伙好久没有过来吃饭了！”

　　“嗯。他去中都执行任务去了”

　　“那以后不回渝州了？”张一白挺吃惊地问小雅。

　　“不知道！”小雅摇了摇头。放下筷子。郑重地看着张一白。

　　“一白，如果我调到中都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中都？你别搞了。离家弃子的，跑那么远做什么啊。还搞你们那个什么T项目？”

　　“是啊。我实在舍不得退出项目组。可能过了年项目就要转到中都开展了”

　　“你们那个T项目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都多半年了吧。还没有弄完？你说说，什么项目，我给你参谋参谋？我好歹也是学医出身啊！”

　　小雅不屑得看了看张一白。“还不死心？说了多少遍了。最高机密！绝密！你想我坐牢啊？”

　　“好、好！不问了。不过你还是认真考虑下。算了。你都博导教授了，这个项目你也是重要参与人。我看你留在渝州。以后BSL实验室主任人选十有八九就是你了。还是别走了！”

　　丁小雅沉默了半天。突然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很郑重地说：好！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休息了。全力以赴，在项目搬家前一定成功！加油！小雅！”边说，边还挥起拳头用力的顿了顿。张一白和百合，看着一愣一愣。然后突然全家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