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晓溪4梦的彼岸花》EMP蓝色鸢尾

48、番外□□间澈

　　他很美，虽然他是个男人。
　　白皙的不像话的皮肤，时而深邃时而清澈的眸子，还带着妖娆的雾气。小巧的鼻子点缀在巴掌大的脸上，饱满的唇微微抿着，让他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举世无双，俊美无俦。
　　俊逸不凡的外貌来的太过容易了些，他和别人不同的是，他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
　　遇人遇事三分疏离，七分淡漠，仿佛完全置身于世外，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又会在关键时刻及时出现，力挽狂澜，做出扭转乾坤的举动。
　　就比如说，今天是我中枪受伤算是痊愈出院后办的第一个画展，他冷不丁的出现了。
　　为什么我会用这个词呢，因为，我并不希望看到他，换句话说，我不想在我可以向大家施展才艺的时候看到他。
　　更何况，今天的他，明显是做足了准备的。
　　白色的衬衣一尘不染，袖口上还有一颗黑色的纽扣做点缀，纯白色的外套，肩头点缀着一些绒毛和水晶珠子，修长的双腿看似无意懒散的盘在沙发上，却为他增添了几分别致，黑色的外裤上镶嵌着一些闪耀的钻石，胸口处衣襟半开，若隐若现的能看到里面白皙的胸膛和精致的蝴蝶锁骨，一条雪花状的项链静静的躺在他的心口，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他捏着一支高脚酒杯，慢慢的饮着杯中的白兰地。
　　真是妖娆啊，呵。我不屑的弯起嘴角。如果你是女子，我倒是不介意，而且，说不定我会喜欢你，可惜了你是个男人。还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抢我风头的男人。
　　他无疑是人群中最美的。而且，毋庸置疑的是，只要有他在，大家的目光便不会全心全意的在我身上。
　　“流冰，今天怎的想着过来？你素来不喜这些，所以，办画展的时候才没有通知你。”我得体的扯起嘴角“抱歉。”
　　“不要紧，恭喜你。”他微微的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高脚酒杯，一气饮下。
　　站在他身侧的一些女生忍不住赞叹起来，我知道，她们的赞叹并不是说我的。
　　“流冰，那你慢慢看着，我去招呼大家。”
　　他微微的冲我点点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又有许多的来宾把目光我从我的作品上转移到他身上，然后，我大体已经想到了，那些人一定觉得他比我的画美，美的让那些人移不开眼。
　　他掩下眸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的白兰地。
　　天公造物，为何如此不公平，我有的他有，我没有的他还有，我那么努力那么想得到的东西结果还是与之失之交臂，而他完全不用付出就可以坐享其成。
　　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厅一时间竟然如此安静，安静的让我觉得可怕。
　　明明是我的画展，为什么他要来横插一脚。明明是我应得的东西，为什么他牧野流冰就要抢我的。
　　呵，不过，没关系，我倒是想看看，你牧野流冰能逍遥多久。小腹未愈的伤势可容不得你这样折腾，喝的下白兰地这样的烈酒也算是你的本事。
　　当我再次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大体上是不习惯大家的目光？恩，鬼堂说他去了我的休息室。
　　我也进了休息室，掩上了休息室的门。
　　选在晚上办画展果真是对的，现在月色正浓，屋子里灯光都把月光盖住了，他就坐在休息室窗户下的软座上。
　　一只手看似不经意的捂住小腹，另外一只手扶着额头。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没事，酒劲大，休息一下就好。”
　　“别逞强，现在没外人。”
　　温柔的话语都是说给外人听的，我冷笑着靠近他，猛地抓起他捂着小腹的那只手。
　　“呃...”
　　毫无意外的听到了他的呻吟和痛呼，他微微凹陷的小腹此时正在剧烈的上下起伏。
　　“我扶你歇着。”
　　我说话向来不容他反驳，虽然他眸子里的怒意快要把我吞没，终究是没有说出不愿意之类的话。
　　强行把他摔到床上，铁质的临时床可没有软座那么舒适，他微微蜷着身子，两只手恹恹的捂着小腹，缓缓的揉着。
　　我当着他的面，打开一个食盒，我想他是认得这个食盒的，他受伤的时候，晓溪给他送饭用的就是这个食盒。
　　里面装的是热腾腾的粥，晓溪为我煮的粥，当然，很多天前，我看到他也喝过。
　　“你来这里，就是等晓溪的吧？你还没死心？晓溪是我的”
　　我想，如果他当时有一点点愤怒或者难过，我也就不至于做出后来的事。
　　怪只怪，他当时太淡然了，甚至让我一丝胜利感和骄傲都找不到，我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容不得他这样侮辱。
　　“我信她，她不会食言。”
　　他淡淡的说道，眼中浸染着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幸福感。
　　“她承诺了你什么？那些统统不能作数！你有的我也有！”
　　也许是我太过愤怒了，愤怒到举起手里的物什狠狠的砸过去。
　　阴差阳错，砸到他的胃部，我原是想直接落在他的小腹，这样也好，记忆中，似乎他好久没有胃痛过了。
　　他竟然笑着，嘴角漾着笑意。
　　“我信晓溪...”
　　他不常笑，但是他的笑是极美的，带着独有的王者气息和一种妖娆之气，本不相符的两种气息结合在一起，却也不觉得怪异。
　　“少爷？”门口有动静，鬼堂探出半个脑袋“您...？”
　　“鬼堂。”我背着他，语气依旧是温柔无比“流冰身子不适，你去遣散外面的来宾吧，就说，今天我招待不周，以后我会亲自请大家来，给大家赔罪的。”
　　鬼堂重新关上门，我轻轻的走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
　　“流冰，真是抱歉，伤到你了。”我温柔的说道，手渐渐下滑，停留在他的小腹“是这里难受吗？”
　　他的伤口我多少是见过的，脐下三横指的位置，我应该没记错。
　　他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我缓缓替他揉着。
　　似乎，按揉了起了作用，因为，我看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对我的按揉也渐渐放松了戒备，甚至还往我身边移动了一些。
　　掌下的那片柔软已经开始微微的有了些温度，比开始好了许多。
　　“流冰，你不听话呢。”我凑到他的耳边“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我的东西，不管哪一样你都不许抢，可是，今天你竟然来等晓溪，而且，你竟然背着我让她允了你什么，你说，我要不要略施惩罚呢？”
　　最后一个字出口，我的手稍稍离开他的身体，握成拳头的手瞬间爆发出力量，然后重重的下落，埋进他柔软无力的身子里，感受他身体的痉挛，我终于找到一丝胜利感。
　　“流冰，这里的伤是怎么回事呢？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那天究竟在做什么？我告诉你哦，我跟晓溪在一起，在我的住处，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流冰你向来很聪明，那你猜猜我们在做什么？”
　　“我信晓溪...”
　　“牧野流冰！你的意思就是说！晓溪心里不爱我？是么？”我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呵，又陷进去几分“你是什么东西？你能给晓溪什么？你有什么可以给晓溪？你什么都不能为晓溪付出！真正适合晓溪的是我！晓溪爱的那个人也是我！我告诉你！晓溪跟你在一起的原因吧！她只是怕自己离开你你会死！你要不是生了一副残败的身子和漂亮的脸蛋，她保准不会多看你一眼！跟我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什么资本！”
　　“呵，你之所以会中枪全是因为你自己的私心，而我受伤，是为了救晓溪！你拿什么跟我比！不要再做那些恬不知耻的事了！离开她！”
　　说完最后一句，我便放开他，硬拽着他从床上起来。
　　离预计中的画展结束的时间快要到了，嗯，晓溪快要来了。
　　他一只手捂着小腹，另外一只手扶着墙，缓缓的移动到了门口，我没有扶他，扶他会弄脏我的手，我的手待会要接晓溪送给我的花。
　　大厅果然比别的地方冷了许多，但是并不妨碍我们同时看到在门口的那一大束绽放的玫瑰花。
　　他的手垂落到身侧，不扶着墙，也没有捂着小腹，而是自己站着，站的笔直。
　　玫瑰花后的那一张脸，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笑容像是受到了空气中寒冷的影响僵在嘴角。
　　“晓溪，你来了？嗯...谢谢你...”我上前几步，接过晓溪手里的花束，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晓溪...我喜欢你送我玫瑰...”
　　我故意晃了晃身子，咳嗽了两声。
　　“学长，冻着了吗？为什么穿的这么少啊？”她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中午留下的粥学长喝了吗？”
　　“嗯...流冰一直在跟我说话...所以...没来得及喝...”我抽了抽鼻子“现在去喝，我们现在去。”
　　“学长，粥凉了就不能喝了，我这里还带了许多好吃的，今天学长办画展，我特意做了许多不同的菜，恩...学长？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好？”
　　“唔...没有，跟流冰说话的时间久了些，伤口有些不舒服，不过没关系，晓溪，不碍事。”
　　“伤口难受为什么不早说，快点我扶你去休息！”
　　一阵寒风刮过，我打了一个寒颤，好冷。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拉住了晓溪的手。
　　“跟我走。”他对晓溪说。
　　“不行...冰...现在不可以...我不能走...那样不负责任...”
　　我挣脱了晓溪的手，苦笑着说“晓溪...你若是想跟着流冰...咳咳...你就跟着流冰走吧...我没事...我可以一个人...不要担心我...”
　　“学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晓溪说过不会离开学长的！”
　　“明晓溪，跟我走。”
　　“不行...现在不能走...澈学长他...”晓溪轻轻的走到我身边“澈学长现在很需要我...对不起...现在我不能离开...”
　　“明晓溪，你忘了你允了我什么。”
　　“没有...我没忘...”她结结巴巴的解释“可是...可是澈学长...他现在需要我在身边...他没有我不行...冰...做人不能这么自私...澈学长救了我...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还的...”
　　他的身子颤了一下。
　　“原来，真是如此，呵，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开始笑，笑的那样妖娆，笑的天地几乎都失了颜色。
　　晓溪转过身，径自走到休息室里。
　　夜色很浓，其实，他高估了晓溪的情商，有些事，你若不明说，晓溪就永远都不知道。
　　他踉跄的走到门口停放的黑色轿车前，刚刚打开车门，身子就重重的摇晃了一下，瞬间便呕出一大口血，他软倒在飞奔而来的鬼堂怀里。
　　鬼堂抱着他上了车，我看着地上那一滩生命的颜色，轻轻一挥手。
　　“把脏东西打扫了。”
　　三分钟后，地上的东西干净了，就连空气里他的味道也被我抹杀的干干净净。
　　那么，明晓溪，他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让我来把他抹得干干净净的，如何？
　　其实，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有对他特别一些，因为，他一定要抢走我的东西，一定要在我面前炫耀。
　　比如，小时候，那个钢琴比赛，他去跟老师说，要我去参赛。
　　——“切！风间澈的那个第一是流冰让给他的，说不定让流冰去，还能拿特等奖呢，神气什么呀！”
　　这么刺耳的声音，偏偏就被我听到了。
　　这样很好玩是吗，表面上一切都让着我，背地里却什么都抢我的。
　　那我就超过你好不好。
　　然后，他在玩的时候，我在习书，他去春游的时候，我在练钢琴，他吃糖的时候，我在偷偷背书。
　　一切的时间，我都付出在学习上，我拼命让自己变得出色。
　　可是，学期期末的时候，我还是名落孙山，名字在他后面。
　　“澈，别急，可能是你方法不对，下次努力，一定能考好”他拿着一只棒棒糖递给我“你看看我平时都不看书，我给你买的糖，不哭不哭！”
　　就是这样吗，这样在我面前炫耀你多么多么能干，多么多么聪明。
　　我好害怕，害怕他会超过我，害怕我所有的光环都消失了，亦或者可以说，所有的光环都给他了，大家都会赞美他，都会说他好，然后就忘了我的存在。
　　极力温柔的对待每一个人，极力完美的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我本来以为，我已经超过他了。
　　直到明晓溪出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似乎又输了，晓溪喜欢的，又是他。
　　我想，我是疯了吧。妒火中烧的我根本不能想象，看到晓溪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是怎么度过的，看到他拉着晓溪的手，看着晓溪在他身边安慰他，陪着他，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赤名杏那件事，为晓溪挡住了枪子，我以为，晓溪会回到我身边。
　　可是，我不能忍受，我也没法想象，晓溪在我身边的时候，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他，甚至有的时候把我当成他，在梦里都能喊出他的名字。
　　所以，即使是他表面上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我也知道，他心里是想跟我争的，我不允许我得到的东西被他抢走。
　　我并非乐善好施之人，我也不完美，我也不想套上完美的光环。
　　我讨厌牧野流冰，他总是抢走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可能说不上嫉妒，我只是讨厌他，如果他有一天能把他拥有的东西都给我，也许我就不会在做出错事。
　　知道牧野流冰要去中国，我便也跟着去。
　　天天缠着晓溪，我只是想留住晓溪的心。
　　再后来，我大概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于是，钢琴会的那天晚上，看到他来救我们，我并不惊讶。
　　几个小时以后，我看到满身是血的他躺在晓溪怀里，我看到他腹中插着的那把武士刀，我看到从他身体里流了好多好多血。
　　说实话，我很开心。
　　再也没有人跟我争了不是吗，再也没有人说我不如他，再也没有人拿我和他比较了。只要等他一断气，晓溪就是我的了。
　　在晓溪院子里那颗树下，他拉着我的手，身体颤抖着，说话已经十分吃力。
　　“我知道...你恨我...但...请照顾好...照顾好晓溪...”
　　“好，只要你死，我担保，晓溪会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我以为他会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死。
　　甚至，晓溪守着他过了那么久，我不甘心，难道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东西就要拱手让人。
　　我知道，晓溪对他说一句话，胜过我说十句，我也知道，在我心里，我是温柔善良不会骗人的学长。
　　于是，我安排了后来的事。
　　他小腹枪伤未愈，还是上次的，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
　　可是，这件事，晓溪不知道，那次画展，她也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伤的他吐出血来。
　　新伤旧伤一起来，我想，这种滋味不好受。
　　我看到的，是晓溪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他藏在胸口衣襟里的软帕，已经分不清最初的颜色了，新痕盖上残迹，红的发黑。
　　在后来，我被休斯揭穿了。
　　揭穿了，揭穿了？揭穿是什么概念，呵呵，我想，我就是我，从来没有带上任何面具，如果说为什么我和他们看到的不一样，只能说他们没看清我。
　　自我感觉，我做人，还是很纯粹的。
　　——“哈哈！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误会他！伤害他！我的心里有多痛快！不过！最让我不舒服的是！他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你不直接让他死！”
　　被揭穿的我，只为了维护最后剩下的那一点尊严。
　　面对晓溪，即使在怎么不堪，我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反正，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些恶心的事我做过了，没有人会愿意原谅我，也没有人愿意在重新接受我了吧。
　　也许，这就是我这最后的日子了吧。
　　什么风间家族的百年荣耀，什么日本天才钢琴少年，我什么都不想要。
　　心已经和最初的信仰越走越远，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所以，最后我被牧野家族的人抓去的时候，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黄泉路上，我可以静静的做我自己，静静的一个人走，一个欣赏那开在路上的曼珠沙华。
　　听说曼珠沙华可以唤醒人们的记忆。
　　那我先去，走一路，拔一路，等你几十年在去的时候，便看不到曼珠沙华，便会忘了我，忘了我们的往事。
　　那么，流冰你知道吗，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
　　彼岸花太美，有残阳如血似的妖艳，也有洁白如雪般的纯美，但看后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他和你很像呢，你承受太多不公平的指责，缺少太多真心的祝福！
　　花和叶的永不相见，就像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那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却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完美的外表却无法掩饰惨淡的灵魂。
　　正因为如此，它的花与叶才会生生相守，生生相错。才会在千年轮回许下永生永世在一起的诺言。
　　可是，我不配拥有这些。
　　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原谅我了。
　　其实那天晚上，我没有昏过去，我只是在装睡，我知道，你要救我们。
　　——“澈...嗯呃...你还记得吗？那次钢琴比赛...唔...你拿了第一呢...可是...可是...为什么要把奖状当着我的面踩在脚底下...咳咳...你可知...你可知那是我最想要的奖状...唔...”
　　——“呵呵...澈...呃...你犯了一个错误...其实...嗯唔...其实是我最先遇到晓溪...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遇到晓溪了...呵呵...澈...咳咳...你失算了呢...”
　　——“澈...我们两清...我护你周全...可是...我没办法让你保留着这里的记忆...对不起...”
　　流冰，我想，我隐藏的很好，你没有看到我的泪。
　　你确实比我好了很多，论心智，比我单纯，论才学，在我之上，论样貌，也比我好了许多。
　　醒来之后的我，已经是美国一所国际级钢琴学校的主教了。
　　妈妈和瞳都忘了所有事，只有我还有记忆，而且是磨灭不去的记忆。
　　我告诉瞳，我是她的亲哥哥，我告诉瞳，她的名字叫AMY，我是她哥哥，我叫JONY。
　　过了很久很久，我喜欢上一个美国女生。
　　清秀的长相，她和明晓溪很像，所以，我们结婚了。
　　再后来，我也到了花甲之年。
　　我病倒了，我看到，我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趴在床头嘤嘤的哭着，不知怎么回事，就看到了你的影子。
　　四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你还是那么耀眼夺目，时光也是向着你的，你看起来，精神的很。
　　我跟你通过话的，我告诉你，我是JONY。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你，我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下来了，怎么止都止不住。
　　“JONY，You'll be fine. Believe me. Stick to it”
　　你用英语告诉我，我会没事的，但是，我喊你过来一点呢。
　　我想，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一句对不起，耽误四十年。
　　“THANK YOU，冰...”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你的手“抱歉，这一句对不起，让你等了四十多年...对不起...原谅我...”
　　最后这句话，我是用日语说的。
　　我睁着眼，等着他的回答。
　　他点头了。我看到他点头了。
　　毫无遗憾的闭上眼睛，六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于我来说，足以。
　　遇到你们，真好。
　　开始的相遇，仿佛有一只手在冥冥中操控，把我们的结局都设置好了。
　　你和晓溪在一起，我很开心，也很放心。
　　再见了，我的朋友。
　　再见。
　　【番外·风间澈完】